须知鲛人虽美,可是神族一向非常骄傲,主张的是无战争罪罚不杀生。?中?文 w≥w≠w≤.≥8≤1=z=w.哪怕是上古时期,大多数神族部落也都明令禁止因为人家美丽的皮骨去狩猎人家。
而且这种事情,神作也不屑去做,只有贪婪的妖族,才会频频垂涎于鲛人族的美。
更别提在上古时期,大多数纯血鲛人王,和神族各部落领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若不是他们性情太过高冷,恐怕早已会像如今的青丘狐一样,成为和神族密不可分的种族。
冥神族也是神族,为什么他们手里会有一把怨气如此深重的鲛骨琴?
根据绥绥的描述,那把琴所含的怨气绝不是,仅仅横死死能造成的。那女鲛人生前应是被活杀取骨,在特殊的秘法铸成此琴……
这种东西绝不应该在神族的手中!
而最奇怪的是,冥神族手中有此厉害的法宝,却只在阻止神族部队过江的时候出现过一次,战争如火如荼的打到现在,冥神族全面败退,那法宝竟也没有再出现过。
“或许爹爹是想再见一见那把琴。”云喜道。
陛下冷笑:“这么多年来,孤一直信任的司荼,还真是给了孤很多惊喜啊!”
父母正商量着,吉吉就在云喜怀里挣扎了一下。云喜被那把琴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便也没有管她,直接松了手让她去撒野。
吉吉立刻迈动着小短腿跑出了内殿。
而此时,云喜却依然非常担忧:“铸一把如此怨念深重的琴……难道真是司荼吗?可是掌琴人还在。”
“不管是不是司荼,都是在他的地界儿生的事,他必须要为这件事负上责任。”
云喜颦眉,道:“再怎么负责不过是一死罢了,可是他偏偏又是死不得的。我总觉得这次冥道内乱,搞不好就和那把琴有关。”
然而陛下此时却已然想开了,他不想再追究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更不想知道这其中还有些什么隐情。
他所知道的是,那把琴必须要毁掉!而冥神族必须经过一次彻底的大换血!
另外,他急召了雪无痕。
云喜有些惊讶:“陛下为何召唤雪大宰?”
陛下道:“当初制定天律是从严而治。如今皇朝安逸已久,所以渐渐地上下松懈。就算是孤,有些事也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可是如今不行了。”
云喜细细的品了他这几句话,顿时就觉得唇齿冷。
当年白奴还执掌内政的时候,就有阳奉阴违之事。陛下其实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这事或许如他所说,是因为现在皇朝上下安逸,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是冥道私藏鲛骨琴之事,无疑是又拂到了他的逆鳞!
雪无痕最是个刚正的人,陛下这个时候召他,必定要重肃天律之威!
眼下看来安逸已久的朝堂,是要大动荡一回了!
……
帝后这厢是忙得热火朝天,一时之间也就顾不上那素来喜欢到处蹦达的小吉吉。
吉吉从那天中午开始就一直呆在想容屋里,等的都睡了一觉起来,睁开眼之后,现天色已黑。
她顺手就往床边的位置抓去,果然抓到一只肉乎乎的小手。
“想容哥。”她有些惺忪地道。
想容今天升日车刚刚下来不久,一回屋,却看到这个小不点儿,正在自己床上睡着。
他柔声道:“醒了?可要抱你回正殿去睡?”
吉吉连忙道:“不去的。”
想容笑道:“为什么事情找过来的?你说说。”
吉吉口齿还有些不清晰,可唯独在这几个人面前,她总是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清流哥,良吟哥,打仗……琴……鲛骨……”
连说带比划的半天,想容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良吟他们在下界打仗,遇上了鲛骨琴?”
吉吉用力点头:“鲛,骨琴!”
想荣闻言若有所思:“你想要那个?”
吉吉继续用力点头!对!就是要那个!
想容道:“那把琴竟然引起了陛下和殿下的注意,必然不是凡物,想必是带了魔性的。我不认为你母亲会把它拿回来给你把玩。”
见想容搬出了母亲来,吉吉有些失落,大大的眼睛也垂了下来。
想容笑了笑:“难为你光听一个名字就想要那玩意儿。”
眼下他只当吉吉还是个小孩,随便拿了点东西哄她开心,觉得这样就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了。
……
冥道。
眼下冥道已被连天的战火所淹没。因为忘川河上生的事,加之先前主帅叫阵被辱,神族士兵对冥神族着实已经没有了任何好感。
绥绥带领着神族士兵一鼓作气攻下九道阀门,如今第十道防线外,就是冥道深处的分界点。神族在第十道防线前安营,暂停了进攻的步伐。
作为冥道少主,良吟看着冥道的一座座宫殿被摧毁,四处都是断壁残桓,整个冥道系统已经完全瘫痪,引渡的生魂过了忘川河以后就在彼岸之国暂时聚集。他心里不可谓不心痛。可就是这样,那些冥神族仿佛也跟中了邪一样,完全不思悔改,只要见到神族士兵,就会叫骂连天,摆出一副舍生取义的嘴脸!
或许他们是真的不明白,天狐绥绥在此,完全可以在冥道长驱直入,冥道之中无人可抗……
战争打到这个地步,不过是国卿大人手下留情罢了。
冥道的阴冷似乎又比从前更盛甚了一些。
这是营地之中,天狐绥绥看着那最新要呈上的战报也是头疼不已。
“到底是怎么想的……”
从他的角度,他其实还是想要最大限度的保留原来冥神族的血统。虽然他们的工作谁都可以做,但冥神族至始至终是神族中最神秘的一支,有着他们自己的传承。
月和是个粗人,除了血统以外,他对任何传承都不感兴趣。
若是冥神族再这样负隅顽抗,月和按捺不住了,恐怕会真的血洗冥神族。
小喜或许能劝得住,但她愿不愿意劝,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这两年小喜已经越来越沉稳了,又是个护夫的性子,她丈夫无端端背了这么大一口锅,而且神像被推倒,神庙被摧毁,她才不会劝她丈夫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