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1 / 1)

()新风景别墅。白天。

已过了吃午饭的时间,饭厅餐桌上的饭菜仍原样未动地放在那里。

华姿语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发呆——刚刚林泽来过电话,催促她和姿妍姐抓紧时间启程回湖南,准备完婚,她心乱如麻地先应承着,挂了电话。挂掉电话,她便没了主意。

本来她打算今天陪子炫快快乐乐地最后再玩上一天,然后便悄然地永远离开子炫。可恰恰就在今天,子炫却突然遭遇飞来横祸,被关押起来,还要被判刑,这让她如何放得下心来离开他呢?她是那么那么的深爱着子炫,她虽然决定离开子炫,但她真心希望子炫永远过得都比她自己幸福,比她快乐。可如今眼见子炫落难,她又怎忍心离他而去呢?是去是留,强烈地折磨着她的心灵。

想到子炫已身处狱中受苦,她不禁潸然泪下。

华姿妍进来安慰她,说:“好了,别太难过,光难过有什么用?”

华姿语哭述着说:“都怨我们,是我们害了子炫,准是我们害了子炫,……”

华姿妍惊讶地看着她,问:“你怎么这么说?”

华姿语流着泪说:“子炫说他是被人冤枉的,被人栽了赃。你想一想,谁会跟子炫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只有典当行的人才会这么恨他。这不就是我们害的他吗?如果我们不利用他去当托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子炫就不可能遭陷害进监狱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子炫。不行,我要到公安局检举揭发,我要救子炫出来。”

华姿妍阻止说:“你冷静点,救子炫是对的,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就是他们干的呢?就因为他们上了我们的当?”

华姿语叫着:“我不管,反正我相信子炫不会骗我,反正他们有嫌疑。”

华姿妍说:“你不可以莽撞。目前你也只是怀疑而已,除了怀疑之外没有其它任何证据。你要知道,他们这个萝卜可不好拔,你要考虑后果,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确实有罪,否则我们不可以莽撞出头,弹弄了他们,暴露了我们自己,我们不能引火烧身。”

华姿语感情用事地叫起来:“我不管,我不管,为了子炫我什么都不管。”

华姿妍说:“反正你已决定离开他了,何必管他,他的事就由他去好了。”

华姿语争辩说:“不行,我离开他,也是希望他过得幸福,他落难了,我不能不管他,……如果他被判了刑,我就永远留在这里等着他。”

华姿妍生气地摇头说:“我真搞不懂你,一会儿要离开他,一会儿又不离开。搞不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两人正在争执之间,吴阿姨从楼下上来,说公安局来人了,在楼下大厅等着她俩。

新风景别墅。白天。

姿妍、姿语和吴阿姨从二楼下来,见到了公安局来的人——赵敏和另两名青年男干警。

他们是从证券公司调查完王子炫的那笔巨额炒股资金之后,前来找华姿语她们核实情况的。

听完警方的简短说明,华姿语说:“这件事的整个过程我都知道,子炫前前后后一共筹集了一千五百多万的资金。其中他自有资金是五百万,他的朋友们加盟了三百万,我借给他两百万,加在一起这就是一千万,后来……后来他又到典当行贷了五百万。这就是他用来炒股的全部资金。至于他现在帐户里的资金,我不知道具体的数额,不过那全是炒股的盈利所得,这些你们通过证券公司的交易查询系统完全可以查证得到。”

赵敏问:“你为什么要借给他两百万?”

华姿语说:“这个……我非要回答吗?你们不会是怀疑我的资金有什么问题吧?”

赵敏说:“哦,对不起,我只是随便问问。其实你是他的女朋友,别说借给他两百万,就是送给他两百万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华姿语并非自然地笑了笑。

男干警接着问:“你对王子炫的自有资金了解多少?”

华姿语想着说:“虽然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个大概。他有一间效益很好的时装专卖店,钱应该都是开店赚来的。哦,对了,他还在房地产上赚了一笔钱,就是金园商厦的门面房,是我和他一起参加的拍卖会。这些你们都可以调查。他的资金真的很阳光,完全有据可查,他很有赚钱的头脑,根本用不着走左道旁门,更用不着去倒卖毒品。”

男干警问:“这就是你掌握的全部情况吗?”

华姿语点头说:“是,我只知道这些。”

负责记录的警察把记录簿递给华姿语,对她说:“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否属实,如果是,请你在上面签个名。”

华姿语看了看,签了名。她问他们:“如果你们调查的结论是子炫并没有违法的收入,你们会判他无罪吗?”

男干警说:“我们只是负责调查他的经济往来情况,对于最终结论我们无法回答你。”

看守所。晚上。

王子炫被暂时羁押在了看守所的一间单间小号里。

晚饭的时候,负责伙食的狱警从铁门栏杆的空隙扔进来两个窝头,窝头滚到王子炫脚下,子炫看了眼转身离去的狱警,弯腰拣起窝头,在手里掂了掂,又用鼻子闻了闻,窝头发出一股难闻的酸馊味。

他气愤地冲狱警大声喊叫:“喂!法院又没有宣判我有罪,你们凭什么给我吃犯人吃的伙食?”

那名狱警头也不回地边走边骂:“臭小子!你以为这里是哪儿?大酒店?想吃啥吃啥?就这伙食,你爱吃不吃,不吃饿着。不知天高地厚,到这里还想拽!”

王子炫叫着:“岂有此理!”将窝头摔在水泥地上,窝头富有“弹性”地在地上弹跳着滚向墙角。

他开始发疯地踢着铁门,大声吼叫:“混蛋!混蛋!我没罪!我没罪!混蛋……”

刑侦队。白天。

毒品包装袋上的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上面果真没有发现王子炫的指纹。对于王子炫的经济往来帐目也已调查结束,除了一笔四万元的和一笔二十四万元的两笔支出还没有查到具体去处之外,其它的出入帐全已查证落实,没有发现任何违法违规问题。

负责整理材料的警员如是这般地向队长汇报着。

刑侦队长拿过材料审查地看着。旁边的一名警员听了汇报,不禁心头一震,惊叫道:“你说二十四万?我们缴获的那批毒品如果按照毒贩子目前的进货交易价格算,大概不就值二十四万吗?”

一句话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一致认为寻找到了突破口。

队长立刻命令:“马上行动,立刻提审王子炫。”

审讯室。白天。

王子炫被带进审讯室,重新坐到接受审问的那把铁椅上。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警察,除了赵敏神色有些阴沉外,其他干警都是一脸严肃中透着兴奋。

不等警察讯问,王子炫首先开了口,他问:“鉴定结果出来了吧?”

刑侦队长嘴角露出难得的笑纹,说:“你还挺关心这件事的,是,结果是出来了。”

王子炫面色冷静地看着对面的众人,说:“结果呢?有我的指纹吗?”

刑侦队长笑着摇头说:“没有。”

王子炫也一笑,刚说了句:“我说我是清白的嘛!”

不料,刑侦队长却突然翻了脸,拍起桌子叫道:“王子炫,你还在耍心眼!”

王子炫愣愣地看着他。

刑侦队长说:“你以为上面没有你的指纹,那些毒品就与你脱得了干系了吗?想的美!没有你的指纹,正说明你的为人狡猾。可是再精明的狐狸也逃脱不了猎人的眼睛。你以为我们今天提审你,就是想告诉你那上面没有你的指纹?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确切的犯罪证据,你还不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

王子炫被呵斥得莫名其妙了,他看着警察们,说:“你们讲不讲理啊?我没犯罪,你们非要我交代问题,这不是莫须有的罪名吗?你们想冤死我呀!我得罪你们了吗?我和你们有仇吗?”他看向赵敏,赵敏的脸上毫无表情。

刑侦队长不高兴了,举起汇报材料,摔在桌面上,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王子炫不服气地看着他们,说:“奇怪,我到底有什么罪证落在你们手里了?”

刑侦队长大概被王子炫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激怒了,他指点着王子炫,说:“好好好,你小子,嘴不要那么硬。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他拿起那份记录着王子炫半年来的经济往来帐目记录,用很有分量的语调对王子炫说:“这里有你近半年来所进行的经济活动的详细记录清单,我们警方对你的每一笔大数额的开销、划转,都进行了细致的追查,你想知道结果吗?”

王子炫仰头看着他,等着听所谓的结果。

刑侦队长说:“结果,我们发现了两笔神秘的开销。”

王子炫好生奇怪,问:“什么神秘开销?我怎么不知道?”

刑侦队长说:“8月6日,你从银行取走四万元现金,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子炫想着说:“8月6日,8月6日,四万现金?让我想想……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对,是有这么回事,那天我是取了四万现金,第二天买花用了,不可以吗?”

刑侦队长问:“买花?买什么花?樱粟花?”

王子炫不满地顶撞说:“你才买樱粟花呢,我买的是玫瑰花。”

刑侦队长讥笑地说:“呵!买的是玫瑰花!四万块钱全都买了玫瑰花了?呵呵呵……”

众人也跟着笑。

王子炫很认真地问:“不可以吗?”

刑侦队长反问:“四万块钱能买多少枝玫瑰花?”

王子炫回答:“按当时的价格算正好一万朵。”

刑侦队长说:“一万朵,王子炫,你知道一万朵得是个什么概念吗?得装一汽车,一汽车你知道吗?你买那么多玫瑰花做什么?你打算开花店吗?”

王子炫引以为豪地说:“送给我女朋友。”

对面一阵唏嘘声。

王子炫得意洋洋地说:“8月7号那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我买一万朵玫瑰花送给她做生日礼物,这过份吗?”

对面有人唏嘘赞叹,有说他说假话的,有说他浪漫的,也有说他浪费的,赵敏则神情惊异地看着他。

刑侦队长毫不相信王子炫说的这一套,他指责说:“骗人也不编个象样点儿的说。”

王子炫反驳道:“我骗你干什么,你不相信,并不代表没有这回事。你可以出去调查,问问那些开鲜花店的老板,随便问哪一家都可以,你问问他们,8月7日那一天,他们店里为什么没有玫瑰花可以卖?”

此时,一名年轻的警员恍然大悟地叫起来:“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女朋友也过生日,我们连跑了几家鲜花店都没买着玫瑰花,嘿!原来是这小子搞的鬼呀!嘿!我说你小子也太霸道了,光顾着你女朋友过生日了,别人的女朋友就都不用过生日了?”

王子炫抱歉地冲那人嘻嘻笑了笑。刑侦队长用质询的眼光看向那名警员,那人点点头,表示确认确有其事。

刑侦队长又提出另一个问题,说:“8月8日,也就是你女朋友过完生日头一天,你又从银行取走二十四万,这二十四万你又把它用到哪里去了?”

王子炫使劲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刑侦队长带有嘲讽意味地追问:“说话,怎么不说话了?这二十四万该不会是也都拿去买了玫瑰花了吧?”

王子炫回敬道:“当然不是了。”

刑侦队长逼问:“你老实交代,你把这笔钱弄到哪去了?干什么用了?”

王子炫非常抵触地说:“反正我没用它干坏事。”

善于察言观色的刑侦队长见王子炫在有意回避不答这个问题,他的嘴角不觉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得意微笑,等了一会儿,他说:“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如果你自己说不出来,那就让我们替你说吧。”

王子炫怪怪地看着他。

刑侦队长说:“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那笔钱的去向了吗?王子炫,告诉你,我们已经计算过了,在你家中搜出的那些毒品,它的进货价值恰好就值这二十四万。”

队长的话如一枚重磅炸弹落地,炸得王子炫猛然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大叫:“什么?你们怀疑我拿这笔钱买了毒品?天哪!你们怎么这么能冤枉人啊!简直是血口喷人!……”

警察们一起呵斥:“叫什么叫!坐下!坐下!……”

王子炫在他们的呵斥声中,不服气地坐回去。

刑侦队长说:“你说我们冤枉你,你倒是把事情说清楚啊,我们怎么冤枉你了?”

王子炫大叫:“我没有买毒品。”

刑侦队长说:“没买毒品,那你把那笔钱弄到哪里去了?”

王子炫说:“我,我,我……”可是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那笔钱的去处。

刑侦队长说:“还是说不出来吧。”

王子炫说:“我,我把它送人了。”

刑侦队长嘿嘿暗笑,说:“呵!送人了。又开始编故事了,好啊,只要有具体的着落去向就好。你说,你把它送给什么人了?这人是干什么的?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姓什么叫什么?住什么地方?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送给他这么一大笔钱?”

面对一连串的问话,王子炫又不吱声了,他看似在想什么问题。

刑侦队长逼问道:“怎么着?王子炫,怎么又不说话了?编不出来了,是吧?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倒是编啊,我还真想听一听你能编出什么样的动听故事来呢!”

王子炫咬了咬嘴唇,下决心地说:“说就说,用得着编嘛!我把它送给一个叫肖燕的女孩了。”正在做采访笔记的赵敏闻言停住了笔,惊异而略带鄙视地看着王子炫,听着他的讲话,“她是十八中的一名老师,就在十八中学的公寓里住。”

刑侦队长问:“为什么要送那么多钱给她?你和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王子炫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下,决定说出实情,他说:“如果不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是绝不会向外说这件事的。说来话长,我以前并不认识肖燕,我第一次见到肖燕,是在证券公司的大门口,当时她还是个……”于是,他把如何认识肖燕,如何同情肖燕,如何瞒着大家和高院长和高求裘一起帮助肖燕的经过都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之后他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结果我们成功了,肖燕拿到那笔解套钱之后,她耿耿于怀的心因性疾病也果然得到了治愈。我知道你们不一定相信我说的话,你们一定会去调查核实,不过,你们去找高院长,找高求裘调查就行了,尽量不要去打扰肖燕,她刚刚找回平静的生活,我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背负上沉重的心理负担。”

许是被刚刚讲完的故事感动了,刑侦队长点点头,说:“可以考虑。”

旁边的赵敏边整理记录本,边埋怨地嘟囔了一句:“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有心思替别人着想。”

新风景别墅。白天。

华姿语精神萎靡地蜷缩在沙发里,从她发红的眼圈便可以知道,她刚刚哭过。

茶几上放的手机不知响过多少遍,那是林泽从湖南打过来的,华姿语始终无动于衷……

精神病院长办公室。白天。

公安干警在向高副院长了解情况。高副院长以自己多年的党龄做保证,如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之后,干警问:“您确认他给肖燕的是二十四万吗?”

高副院长说:“应该是,不然这出戏也没法演下去了。”

干警说:“也就是说,您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亲眼看到这件事情。”

高副院长说:“我相信王子炫这孩子不会说谎,我更不相信他会去干贩毒这种违法的勾当。……”

干警有结束调查的意思,将证言记录递过去,说:“谢谢您为我们做证。请您在您的证言上签名。”

创世纪电脑公司。白天。

干警们又找到高求裘,向她求证事情的经过。高求裘眉飞色舞地炫耀着把整个事情讲述了一遍。

干警问:“你是亲眼看见王子炫把二十四万转到肖燕手上的吗?”

高求裘眨着眼睛,想着,迅速点头说:“啊!”

干警察言观色,说:“你可不许说谎,说谎就是做伪证,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干警再问:“你真的亲眼看见王子炫把二十四万转到肖燕手上了吗?”

高求裘兴许是有些害怕了,她老实交代说:“我……我是在电脑里看见,肖燕把股票卖出的时候,价值就是二十四万,我想王子炫当然要想办法转给她二十四万了,不然,岂不露馅了?后来我问过王子炫,他也说是二十四万嘛。”

干警指出说:“你这也是猜测,想象,听说,而不是亲眼看见。”

高求裘皱了皱眉,冲那干警发问:“你那么较真儿,干嘛不直接找肖燕问去?”

刑侦队办公室。白天。

刑侦队长听完负责调查回来的干警的调查汇报后,说:“看来,要想获得直接的证据,不找肖燕是不行的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的可疑细节。”

一旁的赵敏站起来,要求说:“队长,我也参加对肖燕的调查。”

十八中学。白天。

正在给学生上课的肖燕被人从课堂上叫到办公室,赵敏一行人已等在了那里。肖燕推开门,见到是警察在等她,一时有些紧张发愣,但她还是认出了身为警察的赵敏。

听到警察是为了王子炫的案子而来的,肖燕立刻为王子炫鸣起不平来:“我想你们一定是抓错了人,他可是个大好人,热心肠的好人,他有理想,有文化,乐于助人,象子炫大哥这样的好人绝对不可能干贩毒这样没人性的事情!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男警察说:“我们对他进行大量的全面的调查,也就是不想冤枉他。至于他到底有罪没罪,那要看最终的调查结果。”

肖燕坚持说:“他肯定是无罪的。”

男警察说:“我们此次来找你,是想向你证实一件事情。”

肖燕问:“什么事情?你们说。”

男警察说:“8月8日,王子炫是否向你的股票帐户里转过一笔钱?”

肖燕毫不知情的摇头说:“没有啊。他干嘛往我的帐户里转钱?怎么了?你们怀疑我吗?”她变得有些紧张,“你们怀疑我和子炫大哥吗?”

赵敏插嘴说:“肖燕,你别紧张,也别误会。你也许没听明白我们的意思,我问你,在你的帐户里是否存在过二十四万块钱?”

肖燕有些愣头愣脑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男警察问:“那是什么钱?”

肖燕回答:“我卖股票卖回来的钱。”

男警察问:“你是哪一天卖的股票?在什么地方,通过什么方式,卖的什么股票?”

肖燕回答:“在王子炫家,通过网上委托,卖的是磁化杯。致于哪一天……我……哦,我想起来了,好象就是8月8日,对没错,就是8月8日。”

赵敏又插嘴问,情绪有些激动:“你知道那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吗?”

肖燕又被问得愣头愣脑,她看着她,想要说那是她卖股票卖回来的钱。赵敏打开了笔式录音机,王子炫的声音传了出来,肖燕怔住了,终于有机会听到事件的真相,她哭了。

赵敏关掉录音笔,担心地问她:“你能行吗?”

肖燕哭着,用手抹着眼泪:“我没事,我没事!赵敏姐,象子炫大哥这样的好人,你能相信他贩毒吗?你相信吗?你相信吗?我不信!反正我不信!说什么也不信!打死我我也不相信!赵敏姐,子炫大哥一定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帮助他,一定要帮他洗掉罪名!”

赵敏拍拍她的肩膀,心思沉重地说:“如果他真是冤枉的,我会帮他的。……”

赵敏家。晚上。

已是深夜,赵敏躺在床上,心里想着王子炫的事情,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刑侦队长办公室。白天。

王子炫默默帮助肖燕的故事极大地触动着赵敏的心灵,她不但从心里解除了对王子炫的误解,而且也越来越觉得王子炫象是被冤枉的了,于是她找刑侦队长谈自己的看法。

赵敏说:“队长,我们是不是真的抓错了人呢?最近我也越来越觉得王子炫是冤枉的了,我们理智的想一想,象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理由去粘毒品的边。”

刑侦队长说:“从周围的调查情况来看,他的确不象是一个贩毒分子,他聪明、富有、善良、对别人充满了爱心,而且又年轻漂亮,他几乎集中了所有人的优点,”刑侦队长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说:“可是你别忘记了,毒品的的确确是从他的住处搜出来的,这是无法推翻的铁证,那些表面现象只能说明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贩毒分子,换个角度说,这正证明了他是一个极其狡猾的很善于伪装自己的贩毒分子。”

赵敏急急地辩驳说:“毒品是从他家里搜出来的不假,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他有被人栽赃陷害的可能呀!”

刑侦队长问她:“证据呢?”

赵敏愣了一下,说:“那个打匿名电话告密的人不就很可疑吗?”

刑侦队长问:“怎么个可疑法?你倒说说。”

赵敏想了想,说:“首先那个人是用我们无法查证身份的公用电话打的匿名电话,其次那个人是捏着鼻子用假声报的案,这些还不够可疑吗?……”

刑侦队长笑了笑,摇头说:“这也很正常,打电话的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许他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也许这个人本身也是一个毒贩子,他更不愿意暴露自己,这都是说不定的事。”刑侦队长看着她,用理解的口气说:“赵敏,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听说,你曾经和王子炫谈过恋爱,有这回事吧?”

赵敏突然红了脸,略带异样地看着刑侦队长。她摇头否认说:“没有的事,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

刑侦队长说:“有没有胡说我还看得出来。”

赵敏辩白说:“他有女朋友的,你也知道的,她比我优秀,他俩很般配。……”

刑侦队长说:“但你也喜欢他,是不是?你一直在心里暗恋着他,对不对?不要否认,我看得出来。我也从年轻时候过来过,也曾有过暗恋她人的经历。呵呵,这又不是什么错,用不着否认。”

赵敏略略轻笑了一下,算是对队长的回应,刑侦队长接着说:“……不过,赵敏啊,你是一名随警记者,同时也是一名办案警察,在办理案件的时候,一定不能感情用事,不然的话,你也只能退出这起案件了。”

赵敏慌慌地说:“别别……我,我会找到证据给大家看的。”

留香茶楼。白天。

华姿语把赵敏又约到了茶楼。她打算用钱先把王子炫保释出来,她在征询赵敏的意见。

赵敏听完她的意思,摇着头说:“……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象这种案件根本不存在保释的说法。”

华姿语焦心地说:“可是,子炫在里面怎么忍受得了?他吃的什么?住的怎么样?他从没有受过那样的苦啊。”

赵敏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托过人了,他住单间,现在只是没有自由,一日三餐也不再是窝头了,总还过得去。”

华姿语感激地说:“谢谢你,赵敏。真的谢谢你!”

赵敏叹口气说:“你相信他是无辜的?”

华姿语泪眼朦胧地点点头。

赵敏沉默了片刻,说:“我也相信他是无辜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够寻找到证据,证明子炫与那些毒品无关。可是,这太难了!”

华姿语说:“我相信他,他肯定是被什么人陷害的,一定是。”

赵敏忧心忡忡地说:“可是,我们从哪里才能寻找到证据呢?找不到证据,子炫这辈子就真的彻底完蛋了。”

华姿语满腹狐疑地犹豫着说:“我现在怀疑……唉,会不会是永兴典当行的那帮人在给子炫栽的赃呢?”

赵敏机警地问:“为什么怀疑他们?”

华姿语终于下决心把事情讲出来,她说:“唉,不瞒你说,这次股票操作,我们让永兴典当行吃了大亏,我想会不会是他们迁怒于子炫,所以才向他栽赃。”

赵敏进一步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华姿语后悔地叹口气,说:“都怨我考虑问题不够周全,……”她把事情的经过向赵敏讲了一遍。

听完事情的经过,赵敏和华姿语都陷入沉思推理之中。就在她们觉得梳理到头绪的时候,肖燕打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电话,赵敏听完电话,兴奋得跳了起来。

赵敏叫着:“……太好了!你现在马上就去子炫家,我们在那儿会合。”

她关了手机,拉起华姿语离开茶楼,上了白色跑车,奔王子炫家而去。

王子炫家楼下。白天。

车到的时候,肖燕已经等在了那里。

王子炫家。白天。

肖燕用钥匙开了门,赵敏让她们俩站到她的身后,她就象一名经验老道的侦探,从门边开始由外及里挨个地方认真仔细地勘察搜索起来。

华姿语和肖燕茫然地站在客厅的地中央,一点也帮不上忙。

肖燕对华姿语说:“子炫大哥在出事前的那个晚上后半夜,曾经给我打过一个奇怪的电话,莫名其妙地问我是否来过这里。在后半夜打电话却是问这样一个问题,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华姿语也回忆说:“那天晚上……他是后半夜才回的家呀,那天晚上我们一起看的电影,看完电影我们又在街上转了好半天的圈,一直转到后半夜他才回的家,当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肖燕思索着,说:“会不会是他进屋后发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呢?”

已经勘察到窗户边上的赵敏接茬说:“一定是他发现有人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来过,所以他才会打那样的电话问你。”

华姿语和肖燕一起说:“有道理。”

赵敏的目光停留在窗台上,光洁的窗台上面,留有一块水干后遗留下来的圬渍。她问:“你说那天后半夜外面在下雨吗?”

华姿语回答:“是,是在下雨。”

赵敏推开那扇窗户,探身向外看了看,这里是高高的五楼,窗户的一侧是90度的楼角,她探出身子,将手努力伸向楼角,摸了摸,若有所思地停了片刻,才将身子撤回来。

肖燕和华姿语都看着她,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赵敏看着她俩,没有说话,心中似乎有所发现。

看守所。白天。

赵敏独自与子炫见了面,她想通过询问子炫,来证实她的猜测。

王子炫回忆说:“……那天我一回到家里,就感觉到有些异样。我总觉得有人来过我家,在我家里翻动过什么东西,大卧室的那盏台灯绝对不是我开的,可我回家的时候,看到它是亮着的,……”

赵敏问:“你发没发现家里多什么东西,或是少什么东西?”

王子炫说:“没有。当时都后半夜了,我只是在大面上看了看,并没有往细了看,第二天还没来得急细看,你就和一帮警察闯进来了,结果你们非说在我家翻出了毒品,我家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真不知道你们警察是怎么在我家里翻出来的……”

赵敏问:“你家门钥匙一共有几把?”

王子炫说:“三把。”

赵敏问:“都在谁手里?”

王子炫说:“我手里一把,肖燕手里一把,书房抽屉里放着一把。肖燕的那把还是我临时给她的。”

赵敏说:“我知道。难道你爸你妹就没有你家的钥匙吗?”

王子炫说:“没有。我家的门钥匙是我新换的,当时为了帮助肖燕,我才换的新门锁,我不可能给别人。……你也不用怀疑肖燕,她不可能陷害我。”

赵敏点点头,说:“如此看来,从门进入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我仔细检查过,防盗门丝毫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迹象。”

王子炫表情失望而茫然地看着赵敏。

赵敏问他:“出事之前的头一天,你什么时候回的家?”

王子炫说:“……后,后半夜。怎么了?”

赵敏问:“你回到家里的时候,客厅的窗户是开着的吧?”

王子炫说:“哦,是,你怎么知道?”

赵敏说:“我见到窗台上有被雨淋过的痕迹,事实上那天午夜才下的雨。”

王子炫说:“对对!是这么回事。”

赵敏追问:“那窗户是谁开的?你开的吗?”

王子炫叫不准地说:“应该是我开的吧?是吧?除了我,也不可能有别人开得开呀,是不是?……我家可是住五楼啊,除非有人会飞檐走壁!……”

赵敏说:“没错,我就这么想的。子炫,你仔细想一想,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的。子炫,你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

王子炫皱紧眉头想了好半天,结果还是摇了头。

刑侦队。白天。

刑侦队长将厚厚的一摞没收来的“悬赏启示”重重扔在办公桌上,正对赵敏劈头盖脸地进行训斥。

刑侦队长训斥:“……胡闹!胡闹!真是胡闹!你是一名高校毕业的警察,高素质的警察,你怎么也可以和老百姓绞在一起瞎胡闹!看看你都跟他们干了些什么,整座城市都快让你们贴满了,这是什么样恶劣的影响?瞎胡闹,你们凭什么悬赏捉拿栽赃者,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被栽赃的?还出价一百万寻找知情者,口气真不小,简直在开国际玩笑!”

赵敏强调说:“我们是认真的,没有开半点玩笑。一百万是华姿语出的价,只要能把王子炫救出来,就是出再多的钱她都愿意,她保证说到做到。”

刑侦队长说:“胡来!这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吗?那个华姿语为了救自己的男朋友,头脑不清醒做些出格的事还可以体谅,可你……你怎么也跟着参合呢?你说你跟着乱参合个哪门子劲儿?”

赵敏不服气地说:“我怎么了?我这也是为了伸张正义,……”

刑侦队长斥责:“你甭在这儿跟我起高调,什么伸张正义?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干扰我们正常办案吗?你心里明明知道她这样做不对,却不去制止,却还要参与!”

赵敏冲撞道:“我没觉得她那样做有什么不对,做为公民,她有她的权利,她有权这样做,我为什么要阻止?我有什么理由阻止?”

刑侦队长说:“就算她有权利,那你也无权参与进去,你不是老百姓,你的身份是警察,执法的警察,到任何时候你都应该牢记,你有严明的纪律约束着你,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带头破坏警察办案。就这件事情,你要深刻反省,写一份深刻的检查,我准备给你处分,严重的处分!”

赵敏突然觉得很委屈,一时想不通,来了牛脾气,大声嚷道:“凭什么处分我?我并没有错。我是警察怎么了?大不了这个警察我不干了,当这样的警察顶个屁用,窝囊死了!好人受冤枉,坏人逍遥法外,我就是不服气,你不用处分我,我辞职,我现在就辞职。”

刑侦队长也发了怒:“你不用辞职,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开出警察队伍。”

赵敏大叫:“开除就开除,不当警察我一样要破案,一样要为子炫洗刷冤屈!指望你们,只会把子炫送上法庭,送上断头台。你们有什么能耐?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警察我还真不愿意干了呢!”

她说着,倔强地将警帽和衣服上的警察标志以及证件统统摘下扔到办公桌上,然后怒冲冲跑出了邢警队。

街道。白天。

从邢警队冲出来,赵敏含泪一路奔跑……已经跑累了,可她还是不愿意停下来,直到在一处拐角与相对走来的一位匆匆行人撞了个满怀,她和那个老大爷模样的人都趔趄着先后倒坐在了地上,那人手里拿的一沓纸张也跟着散落了一地。

赵敏怒冲冲从地上爬起来,叫嚷着冲那人发着邪火,那人也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理会赵敏,只是忙着捡散落在地上的纸张。赵敏也注意到了那些写着字的纸,她从脚跟前抓起一张来看,嘿,那不正是她和华姿语雇人到处张贴散发的“悬赏启示”吗?

赵敏以为被撞倒的这个人是那些被雇来散发传单的,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那人大声叫道:“你干什么吃的?到现在还没把它们散发下去?”

那人也开始注意到了赵敏,他居然认出了赵敏的身份,他说:“哎,你不就是那个上电视的警察吗?就是报道这个案子的警察。”老大爷晃着手里的悬赏启示说,“我认得你,哎,太好了,我这正要去找你们呢!想不到在这儿撞上了。”

赵敏瞪着眼睛,态度并不友好地问:“你找我干什么?”

老大爷说:“我找你们有非常重要的情况要反映。”

新风景别墅客厅。白天。

华姿语华姿妍赵敏以及肖燕都在,她们在听被赵敏领来的老人讲重要情况。原来被赵敏撞倒的老人就是常到和平嘉园小区收废品,常常得到王子炫照顾的那个李大爷。

李大爷说:“……那天半夜大概十二点左右吧,我有些失眠,睡不着,就起来在外面到处溜达,溜达到王子炫家那栋楼跟前时,你们不知道,因为王子炫总是免费送给我报纸啦,纸壳啦,易拉罐啦什么的,从不要钱,他好心肠可怜我,照顾我,我也就对他很有感情,所以每次从那里路过,我都会不由自主习惯地往他家楼上看上几眼。那天晚上我也往上看了一眼,嘿!这一眼看的,当时没把我给吓死,我看见一个人影锯在王子炫家窗户下面,那五楼那么高,那么滑,什么蹬的东西都没有,它怎么能锯住个人呢?我特纳闷!我是既害怕又好奇呀,急忙躲起来看。我就看见那个人影象壁虎一样爬到楼角,顺着楼角很快就顺下来了,在楼下东张西望了几下之后,就朝东面走了。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看到有这种本事的人,我也是好奇,就偷偷地随后跟着想看个究竟,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一直跟了他几条街,最后跟到一家攀岩馆门前,那人溜进了攀岩馆,我也就回去了。当时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象有这种本事的人,咱也惹不起,所以也就没报案。没想到第二天王子炫家就出事了,当时我不知道,我去了乡下我女儿家,我是在电视新闻里知道王子炫出事了,我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蹊跷,王子炫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去贩毒品,做缺德的人呢?我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事儿,会不会是我看见的那个黑影人在做手脚坑害王子炫呢?所以我就从乡下赶回来了,准备报案。在街上我又看见有人在散发传单,我就更觉得王子炫是冤枉的了。……”

赵敏问:“再见到那个人您还能认出他来吗?从他的身型轮廓看,还能不能认出他来?”

华姿语问:“您看见他进的是哪家攀岩馆?”

某攀岩馆。白天。

李大爷带着赵敏、华姿语等人在攀岩馆里秘密搜寻守侯了一个白天,始终没有见到嫌疑人的影子出现。

攀岩馆外。黄昏。

大家并不气馁,躲在车里吃了一点方便食品,就继续在馆外蹲点守侯。

路灯已经亮了,街上行人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引起了李大爷的特别注意。

李大爷提醒大家说:“你们快看,从那边走过来的那个人……走路的姿势特象,就是那个个子不高,又瘦又小的那个。”

华姿语闻言打开车门就要采取行动,被赵敏拽住了。

赵敏说:“等一下,我们先看看他是不是去攀岩馆。李大爷,您再仔细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他。”

李大爷仔细观察着,口气肯定地说:“应该就是他,越看越象,那走路的姿势就是这样。”

果然,那人真的走进了攀岩馆。

华姿语立时就按耐不住了,抢先第一个冲了过去,大家也跟着随后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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