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村”属于我们的称谓,在这个城市的地图上,你根本找不到这个名字,它是迷惘的世界,混乱的“桃源”。在这里,人们单居,双居,混居,群居,总之,五花八门,怎样的都有。他们没有正常的生物钟,饥饿了便吃,困了便睡。他们想玩则玩,想**就**,高兴了狂舞,郁闷了发泄,不开心大哭。摔东西,撞墙,割肉……不分黑夜与白昼。他们相互理解,彼此尊重,关系融洽,气氛祥和。他们都有共同的追求和梦想——希望更深的知识或更抢手的专业改变潦倒的现状。
但在地图上,你可以轻易找到这个地方,它实际上的名字叫高燕,很好听,也怪怪的,像个乡下的女孩子。你不必追溯它美丽的传说。那是旧城区的一大片老房子,房子的主人们十之**搬进了周围的小区,没有哪个开发商肯拿巨额投资冒险,目前的政府又付不起高昂的拆迁费,就这样,它茕然地留下来,被高楼大厦包围着,掩盖着,形成了如今别具一格的风景。
我和父亲签了协议。协议上提出,他们每月支付我1000元生活费,条件是,我转年考上研究生。我不许他们到那里看我,哪怕是窥探,但如果我愿意,却可以随时回家。分别的时候母亲哭了,她尾随了很远,仿佛“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初来的几天我头脑一直空白,如梦游,不知该干什么和怎样干。只有身体机能是时地提示我,该出去吃东西了,该去大小便了……否则我就在屋里或院里转,看天空,看颓败的房舍,看简陋的陈设……发呆。偶尔发发信息,通通电话,上上网,而精神又全不在上面。我不知该学什么书,或攻哪门专业。滴滴来过一次,我本想再和滴滴**,可滴滴没待片刻就跑了,她捂着鼻子,夸张地皱起眉头,说鬼才待这样的地方!
逛老城区成了我的新癖,我无法把自己憋在寂寞的老房子,我已经不会读书了,书与我显得异常陌生,形同水火,格格难入。我不在晚上出来,晚上的老城区空寂萧索乏味难奈。我喜欢日出前的清晨,一个人穿越狭长的胡同,闻着酽酽的四处弥漫的豆浆香。喜欢看炸面的大婶,看她粗糙皲裂的手和她手中被烫成炭色的竹棍。她脸上时刻洋溢的幸福常让我感动,令我回忆起童年时的奶奶。那时候,我们也住老城区,奶奶每天清晨领我到早点摊,豆浆和油条把我养得茁茁壮壮。我也喜欢小街上一家一户黢黑的门楣,门楣上贴了红纸,我们就可以穿新衣裳,吃好东西,放爆竹,肆无忌惮地犯错,我们的错误越别出心裁,大人们脸上的笑越得意。没有等离子电视,没有mp3和music,也没有游戏和网络,只一群伙伴,就是一圈幸福的年轮。
我常常去季丹红那里,她是个寡妇,我做了她的鸭子。我不知道季丹红接不接其他男客,也许不用,小诊所的生意应该足以支撑起她及其家人的生活。她对我好,送我吃的,替我洗衣,给我钱。只是有时她要求玩儿我小弟弟。我嫌她粗俗,动作粗鲁。但她的外表酷似那个阡陌女人,我有点渴望阡陌女人,所以就允了她。不过,她从来不顾我的感受,每次都风风火火,乳波臀浪,只有事毕才显出水一样的柔情。女人变成了水时总会露出一点可爱,虽然同时伴着恶心。我不知道阡陌女人像不像她,但愿不要,一个风雅,一个粗鄙,风马牛不相及。季丹红有一样吸引我,这点更像浪尖上的杨姬,每逢**之际,她总是让我吸胸,用力地吸,而她则吻着我的耳垂儿——她喜欢这样,一声声唤舞儿。这呢称让我陶醉,给我温暖,送我安全。
某天夜里,突然有个女孩造访,女孩长得出奇的阳光,齐颈碎发,肤若凝脂,清纯质感,就如花瓣上的露珠,乍一看,许多人会误以为是她冰上舞女张丹。她不由分说,就拉我上床,非要让我干她。女孩说,你干吧,干死我,千万别叫我失望。我不知道她是谁,是第一次见她。但她好象认识我,知道我叫乐响舞,考研的,租住他人的房子。她叫我舞哥。她拉我手,拖我身体,解自己的胸衣扣带儿。她平躺在床上,白皙的**凸凹地暴露在灯光下。我拿不准该不该干她,倒不是怕她设什么陷阱,因为我看出那不可能是她情之所需。她美目阴郁,眼光涩钝,肯定是受了谁的极大委屈,她是把这个身体当成某种筹码,来故意作践它,蹂躏它,摧残它,想借此来报复那个给她委屈的人。我给她盖上被子,一瞬间,好象她真的是我的妹妹,我感悟到了她的委屈,感悟到那委屈不可能来自别人,一定是来自父母。于是,我哄她睡着了。
小诊所的午间通常很空闲。我去找季丹红。我沉溺在季丹红的“折磨”里。我看见了赵丰。赵丰坐在一辆板车上,还是那张黎黑的脸,那副骨瘦如柴的身材,比小灵通信号架上更惨的惨相。他好象受了伤,一只手捂住额头,指间的血凝成了紫色。一个女孩子把他搀下来,走进诊所。季丹红开始给他消毒,包扎。赵丰已经不在工地上干了,他改做了钟点工,比工地上的农民工更不稳定,更苦的工作。他每天跟在“头儿”的屁股后,穿梭在楼群间,等待上料的业主们的呼喝,扛沙子,扛水泥,扛各种墙地砖,扛所有装修用的备料。他背负着两块大芯板爬往六楼。他背着,想着他的英语。他跌倒了,从楼梯上摔下来……
母亲打来了电话,说有人给我介绍了对象。我笑出了声,对象是什么,结婚,成家生子?两个陌生的**,未沟通过的灵魂,从接触,拉近,拥抱,亲吻,到不断产生摩擦,到相互厌倦,到痛苦得忍无可忍,而最终步向分离,沉重地走过漫长的无奈。我早就没了爱的热情,不相信白头偕老,两个人组成的家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也许一根手指伸进来,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它捅破。没有家,男人可以更自由地找女人,女人同样可以更大胆地要男人。只要他们喜欢,他们需要,在任何空虚的时候,甚至在某些有煞风景的场所,他们都可以不问对方姓名,不知道对方是谁,不考虑任何后果,只用一个眼神,一个唇动,用一个比较简单明了的肢体表达方式,像狗,像鱼……像所有有性生殖的动物,他们就可以暂时绞在一起,各取所需,相互慰藉。
当然,有些时候,他们,他或她是抱有一定的目的的。譬如,我和杨姬,我看中了杨姬的研导身份,我相信,只要我考取他们公共关系学院的研究生,投奔到她的门下,她就一定能够帮我,我无须再刻苦,无须再耗在灯下,无须再把自己强摁在无聊的书上。一切可能就会变得很简单。
我给杨姬发了封e-mail,我说姬姐。这是她吩咐的称呼,她说这样叫能让她更快找到感觉。好久没联系了,对不起!令姬姐挂念,是舞儿该死。怎么惩罚呢?就罚我叫一千声姬姐吧,我开始叫了,姬姐,姬姐……你听见了吗?不过,舞儿真的好想你,好想你。那天,你猜的没错,那个人的确是我父亲,我和他发生了战争,我跑到了街上,手机也忘带了,记得我喝了酒,喝了很多,后来就被一辆摩托车给碰了,不过,姬姐,你别担心,我伤得并不重,只是小腿骨的侧面被磕掉了一小块,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出院了,我都不用拄拐杖了。你呢?这阶段忙不忙?累不累?姬姐,别太辛苦自己,就算为了我,为了爱你的舞儿。舞儿现在很想扑到你身边。
随着初冬的第一场风沙,我做了个小游戏,我为自己买了5斤苹果,20只橘子,两个菠萝,一爿香蕉,十个康师傅碗面,外加一箱奶和两箱矿泉水。我准备5天不上街,不开手机,不跟任何人联络,我天天泡在网上,但不去我的qq。我看nBA直击现场,看网球大师赛,看骂中国足球的文章,看**闹独立,看美国反恐,看萨达姆受审,追寻超女的踪迹,搜一些明星的或政界的花边新闻,去蓉树下和西祠胡同,读安妮宝贝的文字,在贴吧里,浏览小泉为了入常,高高撅起自己的屁股,扭着丑陋谄媚的嘴脸,忍受布什希拉克等人的**的贴图,去youngergirls**ing欣赏sex图片,用网络猪或pp点点通下载激情电影,玩魔兽世界或剑侠情缘……我希望自己在某个夜晚悄悄地蒸发,化成一团气体,飞离尘世,而且最好在离开尘世之前,再在这坐城市的空中飞一圈,去看看我的亲人和朋友们,看看他们哪些人为我准备了鲜花,为我流了泪。
有人来敲门了,是第五天的黄昏,声音怯怯,轻缓,象女人,我企盼着是“丰沛”的滴滴,或那个陌生的,穿皮裙的“冰舞女孩”,最好别是疯狂的野兽季丹红。我希望她们因怀恋我的身体而来。5天,好漫长的苦旅,太阳落下去,爬上来,爬上来,再落下去……我拥抱着广阔的黑夜,枕着无边的孤独,数着延伸的寂寞,我的身体差不多干涸了,我时常听到里面发出火焰似的声响,我太需要女人了,女人能够化作连绵的瀑布将我扑灭。我遗憾那个不速的夜晚,那个神秘的“冰舞女孩”,我不明白,我干嘛那么好,居然奇怪地将她送走。她润滑透明的耳际,腮边上细小活泼的绒毛……
可惜……失落!无比的失落!来敲门的竟然是我的房东。我讨厌死我的房东了,她是个在职小学教师,40几岁,许是多年从教生涯养成了多疑的性情,加tv12看多了,她动辄就来这里检查,窥视。惟恐我弄坏什么东西,或做啥非法勾当。比方搞没搞传销?领没领小姐?卖没卖她的房子?她比我母亲还母亲。肖老师临走时一直绷着疑惑的面孔,她莫名其妙地问我,见过藤藤了吗?藤藤来过这了吗?
藤藤是谁?我认识藤藤吗?
我原以为手机的信息会爆满,可是让我大失所望。滴滴没来,阡陌也没来,就连可恶的季丹红都没发一条给我,难道我在她们的心目中就那么可有可无吗?母亲发来一句话,说儿子,别太用功了,妈妈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赵丰来了一条,这是我和赵丰认识以来第一次联系,他说他额头上的伤已无大碍了,他准备明天就去“扛楼”了,并祝我事事随心。还有一条,是一张很随意的照片,是那个被我鬼使神差送走的“冰舞女孩”,背景像是教室里,一块被遮挡的黑板和挤插插的人头。再就是办假证卖假钞的垃圾。难道是我判断错了?我不相信杨姬这么快就忘了我,没理由的。我有点害怕,急切打开信箱,点开收信,没有,一封都没有。我慌乱地拨叫她的电话,座机没人接,手机传来的是移动话务员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哦!我怔在了电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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