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克大学终于传来了消息,小daisy的母亲告诉我,中爱两国的教育部曾于2006年2月在北京签署了一项互认高等教育学历学位证书的协议,也就是说,我的中国传媒大学的学历和学位他们都承认,但不管怎么说,仅本科毕业,是绝对做不了科克大学的教师的,不过在科克成为上海市的友好城市后,他们增设了华语预科课程,他们正好缺这方面的人才,所以他们答应,尽管我没有托福或雅思,也可以试试临时讲师的位置,只要英语的实际能力过关,只要能胜任这份工作,他们就可以考虑短期聘用我。我十分感激小daisy的母亲,我对着手机千恩万谢,频频作揖,小daisy的母亲却让我感谢祖国,感谢上海,她说,祖国在全世界的地位越来越高,中国人自然就会在全世界赢得更多的尊重。我有点兴奋过度,立刻前往了布拉尼古堡,去摸了那块传奇的“巧言石”,采集了一株三叶草,在路过patrickstreet时,我还特意买了一只精巧的花瓶,我把它带回了“家”,灌上水,放在阳光明媚的飘窗下,我把三叶草奉若神灵地插到里面,我当然不会完全倚仗这两样东西,踌躇满志地看着花瓶和三叶草,我开始思考一周后的试讲笔记。
一周简直太难对付了。
我辞掉了刷盘子的工作,除了每天清晨教奥地利女孩一些马马虎虎的少林长拳,跑了一趟科克市最大的教育书店,买回《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中国古代文学史》、《中国现代文学名篇赏析》、《现代华语》等一些资料书,几乎所有的时间,我都把自己困在老机械师的别墅里,我一会儿钻到他的类似于阅览室的客厅,利用他的电脑,通过网络搜索一些相关的内容,一会儿躺到自己的床上,翻阅书籍,搜肠刮肚苦思冥想。我原以为,不就是试讲一堂普通的语文课么,三尺讲台,一本教案,我的文章和口才本来就不坏,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而实际上我想得太简单了,正所谓隔行如隔山,当我真正走进这块领地的时候,才发觉,我们的汉语,其实比什么都博大精深。我没有修过师范类专业,科克大学又没有给我指定用什么教材,我根本无法确定该给人家讲些什么,讲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介绍中国现代、当代作家?讲古汉语?实词虚词?华语语法?还是讲汉字的起源和演变?三天很快荤荤愕愕地过去了,莫说作出什么狗屁课件,我连一个有用的文字都没有落到纸上,我几乎愁神经了,我恨得抽着嘴巴骂自己,你赶快给我gobackhome!你有什么能耐敢在这里瞎混?
小daisy的母亲打来了电话,一下子惊醒了梦中人,是呀,我怎么就那么笨,竟没有想到请教名师?通过小daisy母亲的指点,我顿觉柳暗花明,轻车熟路地就跳到了“又一村”。
我向ronald先生借了手提电脑。
我一遍又一遍地演习并修改课件。
信心和希望,在我美好的憧憬中,如同三叶草一样丛生。
福建姐姐又来找我了,她说,福建哥哥已经诈出了她第一次来找我的事,她啜泣着撸起了衣袖和裤腿。福建哥哥真是一条疯狗,一条患了变态狂、孽待狂的疯狗,她的胳膊和小腿肚上,一道道牙齿的咬痕津津地挂着脓水,周围结着黑紫色的血痂。福建姐姐跪在地上摸着痛苦的身体哭诉,还不仅这些,她的胸部、臀部、甚至她的私处都有他咬出的伤痕,她实在受不了了,一天都不能再忍下去,她又不能跑,跑出去,她就只能变成科克大街里一个流浪的乞丐,而且,她依然会被他找到,会被他捉回去,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她就只剩下死路一条。她求我无论如何要帮帮她,她会记着我的好,她会一辈子把我当成她的恩人,只要她回到了祖国,回到了家,她立刻就把我借给她的钱加倍奉还,她说,她看出来,我是个好人,一个大大的好人,一个有能力帮她的人。我不是一块“石头”,相信即便就是一块“石头”,也会被她说得动了恻隐之心。我把福建姐姐扶起来,叫她坐到床铺上,我给她倒了一杯冰水,让她平静平静恶劣的情绪,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一旦接触了她乞求的目光,就忍不住掏出钱来,甚至迸发出“英雄气概”,大胆地送她到车站,送她到都柏林,亲眼目送她登上飞机。老实讲,我根本不在乎那一点点路费,我实在是担心节外生枝。
ronald先生非常支持我的追求,看得出,他特别喜欢我这个人,他说,我积极要求上进时时打动着他。在一个下午,他来到我的房间,命令我提上电脑,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他的“阅览室”。“阅览室”里已经焕然一新,原来摆放报纸和杂志的长条木桌被重新列队,一面的墙上,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张像模象样的黑板,整个“阅览室”就酷似一间小型的教室。来读硕士的德国男女、大胡子杂种、英国佬和每天清晨跟我学长拳的维也纳mm,他们都端端正正地坐在下面。维也纳mm奇怪地对着我傻笑着。我不知道这些平时极其讨厌老机械师的房客们为什么会突然齐聚于此,更不晓得遭人厌烦的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把我直接摁到最前面的椅子里,接过我手中的电脑,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打开,然后神采奕奕地走到最末一排。老机械师双眼炯炯地望着我,目光里充满了期待和鼓励。他微笑着,用比较生硬的华语命令几个人,他说,同-学-们,起-立!就像真的课堂一样,几个人果真齐刷刷地站起来,并齐刷刷地大声说,华-语-老-师,下-午-好!显然早就经过了训练,原来,是乐于助人的老机械师花钱并说通他们,故意制造了这个仿真现场,他要帮我“彩排”。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看着单纯的维也纳mm,看着平素很少过话的房客们,感情的海面汹涌澎湃,我的眼睛瞬间模糊了。只听维也纳mm说,老-师,wearewaitingforyou,hurryplease?我擦了一下双眼,冲大家点点头,我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大声说道,dearstudents,goodafternoon!今天我给大家讲……
这是一个“世界”大团结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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