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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爷,你饶了我好不好(1 / 1)

她呆滞了好半天,突然吸了一口气,不可思议似的看他一眼,脑子里一下就乱了,好像无端端生出一只大手把她摇得晕头转向。

唇角慢慢绽开一个可以称之为诡异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凉薄的眸光呈现一种冷酷的深艳之美。

“花错,你这算是警告我么?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话,你以后最好不要再说了……就算他是我父皇,如果我真喜欢,你能阻止得了么?”

花错猛然抬头,死死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她却扬了扬下巴,柔声道:“还有,我讨厌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强势的姿态,说完却死死咬住牙,困在眼里的泪水撑不住掉下一颗,这种时候她就有那么倔强,再也不许第二颗落下。

一滴泪就让花错的心软了下来,苦涩地笑了笑:“朵朵,你真这么想,为什么又要哭?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何曾害过你?再这样下去,你会落得遍体鳞伤……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接受我有那么难吗?只要你肯用心感受,用心看着我,你想要怎样的男人,我就可以变成什么样的男人。”

她丝毫不为所动,敛目低声道:“……我想回宫。”

你果然是没心没肺,花错自嘲地笑了笑,别过脑袋,淡然道:“这三天你哪里也别想去,在这里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回宫。”

说着又无奈至极地叹了一口气:“不要想着逃走,没有貔貅你逃不了的,也不要想谁会找来,天狐一族的秘术你应该听过,我要想把你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你把皮哥封印了?”傻傻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貔貅玉坠,眼泪不小心又掉下来,她赶紧用手擦去,像是不允许他见到自己软弱。

“只是让它睡一觉而已,不会有事的。”花错对她笑了笑,伸出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抚摸:“你看,连放声大哭都不敢,你活得真累。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女人?”

她唇角一弯,想笑回去,可实在笑不出来,只好摇了摇头,低声说:“不要逼我。”

花错的拇指慢慢摩挲到她脸颊上,把未干的泪痕抹去,声音好轻:“没人逼你,是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不见天日的爱情给不了你幸福,我想你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很早以前,我就这么想了,现在这个想法一点儿也没变。”

像是逼迫自己似的,她奋力躲开花错的手,用袖子捂住脸,把那些不争气的眼泪全部吸干,再抬头的时候,除了眼睛发红,一切都和平时没两样。

“……花错,把皮哥还给我,我要回宫。”直接把手伸到他面前,平淡地索要貔貅。

花错看着她摊开的掌心,上面的纹路清晰而且深刻,这样的人性格倔强,不轻易听人言。

这只手柔若无骨,纤白娇嫩,被万千人捧在掌心呵护,他从小就牵着这只手,或许在世间她并不是最好,但在他心底,再也没有比她好的了。

花错紧紧握住这只手,心底有个声音问他:会放开吗?

“……绝不。”他回答出声,将她一把拉过来,甚至有些粗鲁的揉进怀里:“朵朵,你休想。”

“那是我的东西!”索要不成,朵朵恼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试图去抢自己的玉坠。

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消失了,父皇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

花错咳了一声,一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这么热情如火,是要献身么?”

某朵吓得急忙滚到角落,使劲摇头,右手却在背后结印,只要能召唤出灵兽,就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花错脸色一沉,就听他缓缓说道:“不要妄动,朵朵,你还早得很。”

她的右手只得极度不甘地停下来,神色阴沉地看着他,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花错含笑看了她一眼:“你的召唤术还是我教的,用来对付我,你觉得有用么?”

她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目光平淡。

花错把貔貅玉坠塞进自己怀里,毫不客气地占为己有:“貔貅不能给你,过几天我要去看师父,大概要在青丘住一年,你也跟我去。”

她目光微微闪烁,低声道:“我不去。”

“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他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变得温柔:“我要你离他远远的,你不在乎自己,可我在乎……朵朵,别逼我用强,跟我在一起,你会很快乐。”

离他远远的?她的鼻尖猛然一酸,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疼得厉害。

勉强清了清嗓子,她声音微微沙哑:“快不快乐由我说了算。”

说完她忽然直起身体,像是打算伸个懒腰,花错忽觉面前杀气逼人,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猛兽正对着他狠狠扑下。

朵朵犹如脱兔般跳了起来,冷声道:“雪儿!咬他!”

凭空陡然出现一只硕大白虎,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地咬向花错的脑袋,躲也来不及躲,他的脑袋一偏,那满嘴的利牙尽数咬在左边肩膀上,他登时闷哼一声,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半边身体。

朵朵面沉如水,飞快从他怀中将貔貅取出,转身推门便走,逼着自己不许回头。

打开的房门突然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大力摔上,“卒卒”数声响,她耳边一阵刺骨的凉意,数十根通体银白的寒光射在门上,将其钉死。

花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竟带着一丝阴森狂怒:“朵朵,你还真下得了手!”

她猛然转身,却见他掌心有银色电流吞吐,一把盖在白虎头上,瞬间就将这厉害无比的灵兽打成碎裂的光点。

她的心跳几乎停了,僵硬地靠在门上,动也不动。

花错低头看看自己半边染血的身体,撕开领口,肩头两排深可见骨的牙印,鲜血如泉水般涌出。

她还真是冷血冷心,毫不留情。

他越是一言不发,朵朵就越觉得呼吸急促,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她无法喘息。

眼前突然一花,脖子被一只炽热的手掐住,她无法选择任何抵抗,被动地被他狠狠甩在床上,脑袋撞中床板,一阵晕眩。

身上又是一重,她惊恐地睁大眼,在眼前下雨般的金星里,只能勉强看清他阴冷的眸子,凑那么近,像是要将她生嚼下肚。

胸前一凉,本就单薄的睡衣像是纸片似的被他瞬间撕碎了,她霎时间感到一种绝顶的恐惧,偏偏又因为这种恐惧而全身僵硬,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肩膀上一阵剧痛,是他毫不留情咬上来,真要吃人似的。

又是一阵布帛的撕裂声,他在撕扯她的文胸和睡裤。

她恐惧得浑身发抖,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没命地蜷缩起身体,像是在汹涌的海面上抱住一根救命木头那样抱着自己的膝盖,死也不放开。

他狂暴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是撑在她身上看了很久很久,她把脸死死埋在被褥里,想哭,又哭不出来,只有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样抱紧膝盖,光裸纤弱的肩膀一阵阵剧烈颤抖着。

身上的重量轻了,他在床边窸窸窣窣,听声音是在给伤口上药。

大氅落在她近乎赤裸的身体上,他的声音比寒冰还要冷漠:“朵朵,你果然心如铁石,真令我自愧不如。你想回去,现在就可以走,光着身子走!”

他待她再如何的好,也不过是她稍稍歇脚的一个小岛,毫不留恋就可以离开,毫不犹豫就可以沉没它。

这种残忍,闻所未闻,令人从头到脚都坠入深渊一般,纵然是将整颗心碰到她面前,在这座深渊里,也唤不出一声回音。

不想放手,便要被她的荆棘刺得遍体鳞伤,她是个外柔内刚,伤人也伤己的可恶女人。

花错弯腰,将随着她衣服摔落在地上的貔貅玉坠捡起,放进自己的怀里,冷道:“你走,貔貅永远也别想要回去!只要你走出这个门口,我就将它投进神农鼎!”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她渐渐停止了发抖,双手死死抓住大氅,把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缩在大氅里面,她的声音同样冷漠缓慢:“花错,你就真的这么爱我,非我不可?”

花错答得极快,甚至想也没想:“是。”

她紧紧咬住牙,用尽毕生以来所有的气力去阻止眼泪,可她阻止不了心底的狂潮,过往懵懵懂懂的一切此刻都变得棱角分明。

他待她温柔体贴,她去什么地方就跟到什么地方,她喜欢美食,大半夜跑遍半个帝都也要买回来送到她面前,对她说些美好的她憧憬之极的话语,是因为他爱她。

那不是玩笑,不是戏弄,不是心血来潮的疼爱,他的爱浓烈又轻柔,隐藏着,又润物细无声。

可是,她却不能给他任何回应,现在心软只会让他以后伤得更重,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她又一次开始发抖,只有把手指放在嘴里用力啃咬,借着疼痛让自己冷静、冷静。

可是要她怎么冷静?

她低声道:“……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一点也没有。”

分不清自己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花错望着她缩成一团的背影,声音又变得讥诮:“你天性凉薄,也足够冷血,你终于让我变得不那么想看到你了。”

他大步走到房门前,那些闪烁着寒光的银白色东西被他袖子一拂,便全部收了回去。

他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花错就这么坐在客栈大堂里喝了大半天的酒,店里储藏的酒被他一个人干掉三分之二,掌柜与伙计见他满身是血的凶煞模样,哼也不敢哼一声。

因为没见那个美丽的女孩跟下来,大家怀疑是不是被这位公子爷给杀了,不过大抵谁也不敢去报官的。

“咣”一声,喝干的酒坛被他拂袖摔在地上,裂成碎片,不知是不是因为烦闷到几欲疯狂,素来酒量极好的他终于感到脑子里晕沉沉,酒意一层层漫上来了。

肩上还在一阵阵撕扯似的疼痛,索性就让它这么疼着,血也让它那么流着,这样他才能把心里那些破碎支离的语句连起来。

其实只是不想她活得那么累,那样的她只会令人感到心疼。

她从小眼里就只有一个男人,可那是她父皇。

她缺失了一部分记忆,连他都知道,陛下和夜幽篁他们却什么也不说,很明显,是他们动的手脚,将陛下从她记忆里抹去。

这些人视她为宝,又怎么会舍得伤害她,既然让她忘记,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那理由可能是致命的!

忘记不就好了么,为什么偏偏又忘得不够彻底?

朵朵,你骗不了谁,更骗不了我,从人界回来,你看他的眼神就变了,就像变回了五年前的你。

心底有一种涩涩的疼,不光是为自己,纵然是紧紧地拥抱她,无声地告诉她陪着她一起长大的这个男人爱她胜过自己。

纵然她通通不领情——这些都已经没有什么大不了,是他心甘情愿。

他只是为她这种拼命似的执着难受,伤害别人也伤害她自己。

正如他狂怒之下说出伤人的话,如今便只有独自品尝悔恨的苦果。

最后一坛烈酒,一滴不剩,花错霍然起身,迈步上楼,伙计们战战兢兢地过去收拾残羹,忽见他回过头,目光冷冷地扫过来,众人吓得脚有那么点儿发软。

“门窗都钉上了?”他问了一句。

众人赶紧点头:“都钉好了!后院里三个狗洞也都堵上了……”

花错点点头:“很好,都拆了吧。”

“……”他们确定这位爷是耍着自己玩。

花错推开门,朵朵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蜷缩在床上,动也没动一下。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分明感到她颤了一下,脑袋往大氅里缩,不想见到他。

花错没有碰她,甚至没有看她,隔了很久很久,他才低声道:“朵朵,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受伤害的不止是你,那些爱你的人也会痛。”

她不说话,埋在大氅下的身体纤细柔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闷闷地不肯抬头。

“你不爱我,那也无所谓,总之都是我自愿。任何人你都可以爱,唯独他不行。在你没想明白之前,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你若是恨我,你看,我就在你面前,杀起来一刀了事,简单得很。”

朵朵的脑袋从大氅里探了出来,脸色苍白,声音微微发抖:“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惹毛了我,你看我下不下得了手!”

花错对她利如刀锋的话语全不在意,默默笑了起来:“朵朵,我会陪着你,你要怎样,我都陪着,要杀要剐也随你。只是你不可以再靠近他,那是你父皇,你不在意天下人怎么看你,可你也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他么?你的爱会毁掉一个君王。”

她的目光真像是要杀人一样,花错坦然受之,丝毫不闪避,她的目光便渐渐软下去了:“臭狐狸,你说话要不要这么狠?那是我父皇,我怎么可能毁掉他?”

用尽了所有气力,她紧紧闭上眼,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

花错伸手去接,被她用手按住,贴在脸上,他的手很温暖,也很温柔,她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但她没有办法,抽抽噎噎地抱怨:“你是最不合格的男朋友,非得把我惹哭你才甘心,你以后再这样欺负我,小心我跟你绝交。”

花错侧躺在她身边,染血的长袖盖住她裸露的肩膀,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襟口很快就被染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花错以为她睡着了,正要调整个姿势陪她一起睡,忽听她带着鼻音轻声说:“臭狐狸……伤口疼吗?”

怔了半响,花错这反应过来她问的是灵兽咬伤他的事,心下微微酸楚,原来她还记得。

“那么一只小老虎,还伤不了我。”他语气轻松,开个玩笑。

她仰起小脸,眼睛红红的,还有点肿,不过已经没有泪水了,犹豫了一下,别过脑袋低声说:“对不起。”

花错侧头看看肩上,血已经不流了,他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灵丹妙药,涂上去的药也没有太大的功效,伤口处高高肿了起来。

摸了摸她的头,心底有一种无言的喜悦,还有一种淡淡的无奈,然后说:“没事,不疼。”

她又不说话了,睫毛还沾着细细的水滴,微微颤抖,花错的心也跟着抖,情不自禁想用指尖触摸那蝶翼般的轻盈。

她突然哑着嗓子说:“我这里有药。”

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打开机括,倒出几粒白色的药丸,花错一嗅味道便知是上好的伤药,用水化开两粒,涂在伤口上,一夜过去伤口就可以愈合。

朵朵跪坐在他面前,替他把外衣脱了,微凉的手指擦过他结实的胸膛,花错呼吸骤然一乱,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热度几乎要烧灼着她的肌肤。

她垂着头,唇角有个模糊的笑靥,小声嘟囔道:“你倒真是精力充沛,血都流了那么多,还要做什么?”

他想做的当然有很多,数不清的多,只是时间不合适、地点不合适、情绪也不合适。

于是只好万般不甘放开手,轻轻笑道:“……下手轻点,我怕疼。”

她果然就动作很轻,指尖触在伤处,像微风吹过去,尚未来得及感到疼痛便消失了。

花错有些心猿意马,盼她别那么快涂完,还盼她用力些,这么挠痒似的触碰实在令人心痒难耐。

他灼热的视线好似要将她点燃,心慌之下一抬头,差点撞在他下巴上,花错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凑那么近,鼻尖离她的额头只有不到两寸。

朵朵全身都僵了,血液一个劲往头顶冲,勉强说道:“花、花错……你、别乱来啊……”

花错呵呵低笑,握住她肩膀:“朵朵,我们做一次好不好?说不定做过之后,你会有那么一点点爱我呢。”

某朵几乎要跳起来,结结巴巴地抗议:“你……别吓我啊,我心脏很脆弱的……你、你要敢用强,我恨你一辈子,绝不原谅你……”

臭狐狸果真是个祸水,男人长这么精致漂亮想干嘛?

皮肤好得连毛孔都看不到,但又不是小白脸的款式,蜜色的肌肤很有男人味;睫毛好像比她的还要长,而且还是卷卷的,羡慕嫉妒恨;还有这身材,不去做模特真是可惜了,有曲线有肌肉,超有料!

这混蛋到底每天都吃的什么灵丹妙药,以前明明没她高,可这五年他长势喜人,个子蹭蹭蹭的冒,现在足足高出她两个头!

“你要是能恨我一辈子那倒是好了,我求之不得。”花错抬手,用手指轻轻梳理她的头发:“你去年生日的时候说过,满十六岁就嫁给我,既然迟早都是我的人,先上车后补票有何不可?”

“那、那是我喝醉了,胡说八道的!”某朵竭力找理由,酒这玩意儿果然是穿肠毒药。

花错不耐烦与她辩,把她一推,某朵朝后摔在床上。

她死死抓住大氅领口,欲哭无泪,色厉内荏:“臭狐狸……你、你就算是得到了我、我的身体,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花错跨坐在床边,放下帐子,手指在她下巴上一抬,浑不在意:“我要你的心做什么?大爷我要的就是你这个人。”

某朵真的哭了,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那、那我还是把心给你吧!身体就别要了,好不好?”

花错静静看着她,目光温柔,大有依依不舍之意,喃喃道:“真的?从此后对我一心一意,忠贞不二,眼里除了我就没别人?”

某朵一个劲点头,十万分的真诚。

花错放开她,甚是可惜:“这么不愿意替我把被子焐热?我本来只想让你先暖个床,等被子不凉了再进去。”

一口气,憋在胸腔里,某朵有种要吐血的冲动。

花错你个混蛋!她浑身发抖,无声地仰天长啸。

“那你自己去取被子,就睡在床下吧,有个床板可以抽出,铺在上面就行。好好睡一晚,明天跟我去青丘,别耍花招,你跑不掉的,你要敢动什么歪心眼,立马将你就地正法!”

好一番威胁,语罢,倒在床上,拉过被子,没一会儿就见周公去了。

某朵恨恨看他一眼,万般悔恨地取了被子铺好,在床板上翻来覆去,牙咬得差点碎掉。

花错已经睡熟了,鼻息微沉,仿佛还在喃喃着什么梦话。

某朵却一直无法入睡,望着空空的屋子,感到茫然与疲惫。

她每一刻都在恐惧,她怕,她不知道自己遗忘的是什么,每次看到他,那么强烈的心痛从何而来?

父皇?好无奈的称呼,我想陪你一辈子,可是你呢?

我真的会毁了你么?

胸口仿佛有什么久违的东西在沸腾,紧紧闭上眼睛。

脑海里依稀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朵朵,你是女孩子,而且只有十三岁,这么晚不回来,父皇会担心,明白么?”

跑出来一天,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你在到处找我吗?

现在还真不想被找到,没胆面对你的雷霆之怒。

翻个身,眼泪从睫毛下面掉了出来,将被子打湿一大片。

花错突然呢喃一声,“啪”一下,胳膊掉在她身上,沿着肩膀向上攀升,抚在她头顶说着梦话:“嗯……小黑……”

那只手乱摸,摸到她脸上,指尖触到了一片潮湿,他忽然停了。

某朵抱住那只手,贴在脸上,嚎啕大哭:“珍珠!我好想你!”

那只手僵了半天,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下,却没离开,有些粗鲁地把眼泪擦干净。

“小骗子……”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哭什么呢?”

拍开他的手,闷闷地说道:“我的哪有哭!你看错了……”

“……你看那边。”花错忽伸手指向窗口,某朵抬起头,身体却突然被他紧紧抱住,两片炽热的唇印了上来。

她吃惊太过,连抗拒都忘了,瞪圆了眼睛看他。

他的脸那么近,只能见到他漆黑的眼珠映出淡淡的琉璃色,这双美丽的眼睛静静凝视她,里面蕴藏了许多她看不懂的深沉心事。

贴在一起的唇,是那么安静,有很多她知道、他明白,却说不出口的话,无声地在唇间交汇。

喉间发出类似颤抖的呻吟,朵朵猛然闭上眼,任由他将自己越抱越紧,几乎要将她勒碎在怀里。

可是他的吻却极温柔,轻轻吮吸着她的唇瓣,指尖摩挲着脸颊,轻柔却绝不轻佻,缓慢却绝不犹豫,一点一滴引诱她、蚕食她。

她从头到脚泛起一种独特的酥软,弱柳般依在花错胸前,双手惊慌得不知该放何处,被抓过来环在他脖子上。

她仿佛又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耳朵里只有心脏在急速擂动的声响,颤抖的唇齿被他诱哄着放开,令他可以深入攻池掠地,在她口中种下火焰,一直燃烧去四肢百骸。

她本能地挣一下,却被他按住后脑勺,加重这个亲吻,舌尖摩挲着她的,无休无止,像是引诱,又像是安抚。

掌心有烈火般的热度,顺着她纤细的脊背轻抚而下,环住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却悄然解开了她文胸的第一颗扣子,指尖触到肌肤,像是触摸一片娇嫩的花瓣。

她只觉得晕眩,快要透不过气,原本应当是很痛苦的,偏偏从身体深处感到一种极度的愉悦。

无处可依,仿若一缕游丝,纤细缠绵地依着他,一时竟忘了要离开,要闪躲。

花错呼吸粗重,突然放开她的唇,在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沙哑:“……我真的困了,不准再哭了,乖乖陪我睡觉。”

某朵还处于痴傻晕眩状态,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又在她湿润的唇上啄了一下,紧紧抱了抱,拉过被子将两人裹住,翻身将她搂在怀里,把脸埋在她幽香的发间,再也不动了。

某朵愣了很久很久,仿佛突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微微一挣,小声道:“花错……你、你睡、睡着了?”

花错懒洋洋地“嗯”一声:“今天太累了,没办法满足你,改天吧。”

某朵满脸涨得通红,浑身上下像着了火似的,结结巴巴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你能不能放开我?这样……我、我睡不着……”

花错转过来,目光灼灼看着她:“睡不着?朵朵的意思是,今天要献身?”

说罢叹了一口气,伸个懒腰,扭扭脖子动动胳膊,开始解衣服:“那就来吧,舍命陪朵朵。”

某朵死死抱着自己的胸口,使劲扭着躲:“不不!就这样挺好的!睡吧睡吧!”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把手覆盖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声音变得温柔起来:“睡吧,我在这边呢。”

某朵一颗脆弱的小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臭狐狸讨厌的时候讨厌极了,温柔的时候却让人想落泪……

小心握住他的手,他立即抱卷住她的五指,放在自己胸前,他的心脏跳得那么平稳有力,就这样靠着他,感觉好暖。

过了许久,某朵细声细气、小心翼翼地提议:“花错,我、我还是献身吧?”

那只手震了一下,花错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她。

幸好有黑暗做掩护,他见不到她快烧起来的脸,像是英勇就义一般死死闭上眼,把牙一咬:“我愿意献身!”

花错却打了个呵欠,懒懒道:“困死了,改天再说。”

“改天……改天就没了!”她胆子突然大了:“让我献身吧!”

花错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翻个身继续睡,特别鄙夷地说:“省省吧,今天大爷我没心情,你想献,我还不想要。睡觉!不许再说话!”

“改天真的没了哦?”她小声嘀咕。

他的回应就是使劲捏了捏她的手,疼得她龇牙咧嘴,之后再也没人说话了。

他好像又说了句模糊的梦话,另一只手掌安静地放在她脸颊上,掌心的暖意覆盖她冰冷的肌肤,依稀驱散了这孤寂之夜的寒意。

某朵终于撑不住,缓缓睡去。

第二天突然醒来,醒了之后吓好大一跳,身上盖着两床被子,热得要流汗。

只是那些汗马上就变成了惊吓后的冷汗。

花错披衣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某朵略动了动手脚,身上并无什么不妥,这才放下心,一把推开被子跳下床,小心赔笑:“呵呵,不小心霸占了你的床,对不起啊。”

花错对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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