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笑吧,随便笑,有你们哭的时候。”某朵的脸皮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就算没有外面那张皮遮住,她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羞涩。
“寡人作为卿凰宫小分队的队长迎战各位,你们的队长选好没?”
“选什么选,既然是三局两胜,第一局,就……花错上吧。”
魔尊大人披着宽松的黑袍,古铜色的胸膛露了一大半,悠哉游哉翘着二郎腿,“璇霄跟你玩第二局,如果朵朵能撑到第三局,本尊就陪你玩玩。”
“那我舅舅呢?”
“我家老大没得玩吗?”
西哥和阳春雪同时出声。
“嗯,我们开会一致决定,取消楚涟的参赛资格。”
夜幽篁挑衅地冲面无表情的楚涟挑眉,“跟朵朵玩,他就从来没赢过,打麻将自摸清一色都能打出去,分明就是故意输给她。我们经过慎密的分析,果断判定他是打入我军内部的无间道,害群之马……”
“行行行,想让谁上场你们说了算,怎样我都没意见。”
打断夜幽篁历数楚涟的罪状,某朵顶着那张超Q的小新脸,在楚涟脸颊上亲了一口,无比温柔地安慰道“别难过啊,他们都是坏银,跟他们有什么好玩的?看姐姐给你报仇,让这些欺负你的坏银输得一败涂地!”
“好,报仇雪恨就交给你了。”
看着那两条浓浓的一字眉,楚涟憋红了脸,使劲掐自己的大腿忍住笑,抽搐着肩膀提出建议:“朵朵,你下次能不能换张皮,小丸子的也行啊。”
“小丸子你也知道?”某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楚涟,你很渊博啊。你要喜欢小丸子,下次有机会我扮给你看。”
“嗯……好,下次吧。”被这么一张喜剧非常的脸盯着,楚涟憋得肠子都快打结了,为了保持优雅的风仪,只能微微别过头,眼睛看向夜魔头那张让他笑不出的可恶脸嘴。
“抽王八你从来就没赢过我,用这种脸给自己缓解心理压力……”
花爷是第一局的先锋,他端正一下坐姿,认真地看着某朵,“朵朵,你果然不愧是IQ185的天才。”
“彼此彼此,花爷170的IQ也很牛。”某朵谦虚地点点头,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气势如虹地挥手:“发牌!”
阳春雪先打开了一副新的扑克,然后抽出一张王,一张八,洗了三次牌,一张一张地发牌。
夜幽篁坐在花爷左手边,璇霄坐右边,无间道楚涟被孤立在一边喝茶。
阳春雪发牌的期间,魔尊大人左顾右盼,就是不看某朵。
而某上仙则是一直回避她的目光,只要一对上她的脸马上就咳嗽几声,扭头对着墙壁微笑。
牌发好了,花爷深沉地看着某朵道:“抽王八我是战无不胜,只能赢的赌就不是赌,在赌之前我就知道了结果,我就知道了我会赢。可是赌博的乐趣,在未知的结果揭晓之前的那种紧张、刺激和兴奋全都没有了。”
不知道这狡猾的狐狸想耍什么花招,某朵警惕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高处不胜寒啊。”花爷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句,五官极为精致的俊脸万分诚恳,“朵朵,求你赢我一次吧,无敌的日子,花爷我过得很惆怅。”
去你大爷的!你就得瑟吧,几句话就想激怒老娘,做你的春秋大梦!
某朵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想踹死他的冲动,对他摇了摇手指,平静地说:“别用激将法,你小姑奶奶不吃这套。月亮没有天天圆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等着瞧。”
“朵朵,好样的!”人头岽彻突然从西哥的袖子里钻出来,立在某朵肩膀上鼓励道:“敌人再强大,我们都要迎难而上,组织相信你一定能赢!”
“岽彻,你今天好有深度,我很欣慰。”
某朵情绪激昂,豪情万丈地猛拍一下桌子,“为了组织的信任,寡人誓死跟恶势力血战到底!”
气势凌人地指着花爷,“小样,放马过来!”
对面的敌人集体咳嗽几声,集体红了脸,集体肩膀抽搐……
看他们这般神色,某朵有些不爽了,微眯着眼扫视脸憋得通红的男人们,最后视线停在不时呲牙咧嘴的魔尊大人脸上,阴森森地磨牙道:“小夜,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夜幽篁连忙摆手否认道:“不,不好笑,我没笑你,真的朵朵。”信誓旦旦做出保证,就怕她来个秋后算帐。
白了他一眼,某朵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岽彻:“敌人很凶残,你修炼还不到家,不小心可能会泄露牌的信息,你去一边待会儿,别影响我正常发挥。”
凶残的敌人们又不淡定了,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缓缓地看向男人们,某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要干涉你们开心的权利,问题是这根本不好笑好不好?事关尊严的赌局,你们都严肃点成不?各位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怎么这么不稳重呢?特别是你,师傅,又没外人,笑就笑嘛,还笑得那么隐晦。算了算了,赌完了你们高兴怎么笑就怎么笑,现在请各位保持淡定。”
说完就开始看自己的牌,男人们同情地看向受到批评的某上仙,个个心里都笑开了花。
上仙却是有苦说不出,那张脸实在是……太让人失控了!
有了霍倪的画皮,某朵的身体反应就不会被对面的敌人看穿。
她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动作,把手中的对牌抽出去以后,再没有动过牌。
为了防止围观者表情太多泄露她的牌,靓靓、西哥、岽彻都站在了一边,身后只站着披着人皮的霍倪。
对牌扔完后,她手里还剩六张牌,按照顺序分别是红心七、方块三、黑桃五、红心K、以及一张王,一张八。
哀呼一声出师不利,某朵看向花爷,臭狐狸手里有四张牌。
第一局由她先抽,知道花爷手里没有危险的牌,她很快抽了一张方块七,扔掉了一对。
“两张危险牌都在你手里,还真令人为难。”花爷呵呵笑了两声,那笑声听在某朵耳里,说不出的阴险。
花爷的手缓缓移到最后一张八那里,然后眼神锐利地盯着她:“是这张吗?”
某朵低垂着眼睑,不看他,也不说话。
从小就跟他玩抽王八,一次都没赢过的某朵,深知花爷的恐怖之处。
他就像个测谎机,她绝对相信花爷是根据她的表情来测试她手中的牌,若是没有霍倪的这张皮,她肯定马上就会暴露。
表情隐藏住了,剩下的就是动作了。
她捏着牌,稳如泰山地坐着,一动不动。
“果真是好技术。”花爷赞了一句,右手在她剩下的几张牌上来回游走,“看不出来,我随便抽一张算了。”
说罢,手一扬,抽走了方块三。
花爷笑眯眯地扔掉了一对三,然后某朵在剩下的五和K中,抽掉了一张K。
现在她手里还剩三张,花爷手里还剩一张,若是要赢,花爷必须抽走王和八其中的一个。
换而言之,若是被他抽走黑桃五,这局某朵就输了。
“真困难。”花爷看着她手里的三张牌,“三张里面有两张是地雷,这可不好办。”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困难”的意思。
某朵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刚才从那个地方抽到了张好牌。”花爷握住了那张黑桃五,“我就接着从这里抽吧。”
他的手放在黑桃五上,停住不动,某朵不知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想抽那张牌,只能继续装傻。
西哥凑近了,趴在桌子上紧张地看着他们。
“朵朵,你的表情可真诚恳。”花爷又松开手,“我不得不表扬你,确实大有进步,知道动作越多,破绽就越多,反而是不动最令人难以猜透。”
见他松开手,某朵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剩三张牌,抽中的几率是三分之一。”花爷弹着手里的最后一张牌,眯着眼睛看她,“朵朵,你知道我总是赢你,靠的是什么?”
某朵毫不迟疑地说:“那还用说么,出老千呗!”
“不是。”花爷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从某朵手里抽出一张牌正面朝上放在桌子上,“是运气!”
桌子上明晃晃的放着黑桃五。
花爷扔出了手中的最后一对五。
阳春雪看了看某朵手中的牌,下了判决:“第一局,花错赢。”
握着一手王八的某朵,颓然地低下头。
输了!
花爷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无耻地调戏道:“小妞,输了也别哭啊。花爷是男人就大度点,你要想耍赖不认账也是可以的。”
“哭你个头!”蹭的一下站起来,狠狠在他腰眼掐了一把,“才赢一局,你得瑟个什么劲儿?”
又转头看向璇霄和夜幽篁,“我去休息一下,你……你们几个臭男人给老娘等着!”
“请便。”上仙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夜幽篁双手环胸,扬眉一笑,那姿态是又嚣张又欠揍,“第二局是你师傅,朵朵你要加油啊,本尊还想跟你玩第三局呢。”
对两男呲了呲牙,某朵便带着自己的小分队去洗手间商量对策。
花爷揉着痛毙的腰眼倒抽冷气,在洗手间外骂道:“你个死丫头,输了就掐人,太没赌品了!”
楚涟在大家都没注意他的时候,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嘴角勾起一个温柔又缱绻的弧度。
洗手间的诸位先安慰了一下战败的某朵,然后深入研究战败的具体原因。
靓靓怀疑地问:“小狐狸是不是用法术看牌了?”
“嘿嘿……嘿嘿嘿……”西哥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偷笑,边笑还边偷瞟某朵。
某朵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话。
“没有。”霍倪笃定地说,“我在朵朵身后,小狐狸若是使用法术看牌,我不会看不出来。”
某朵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他老盯着我看,是不是他在我身上做什么手脚了?”
“不可能!”霍倪马上否定道,“他要是对你施法,我马上就会发现。”
“这么说。”岽彻回忆了一下对战的情形,觉得花爷确实没有出老千的嫌疑,“真的是小狐狸运气好抽中了?”
“嘿嘿……嘿嘿……”西哥很寂寞的在大家身边转来转去,“你们怎么不问我笑什么?”
“……”集体看了他一眼,继续讨论。
“那怎么办?”靓靓没了长舌头碍事,说话越发利索了,“第二局是璇霄大人,他既然是朵朵的师傅,肯定比小狐狸更难对付,难道要朵朵跟他拼运气么?”
某朵回顾了一下自己迄今为止的运气,哀伤地长叹了口气,低吟道:“对上师傅那是九死一生,不过老娘也看开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悲?”
“嘿嘿……嘿嘿……”西哥眼巴巴地看着大家,“你们问一下我笑什么呗!”
靓靓心肠好,见他可怜,就顺着问了:“你笑什么?”
“嘿嘿……嘿嘿……”西哥捂着嘴说,“我不告诉你!”
欠揍!某朵立马炸毛了,指着西哥说:“正好咱输了,谁心情不好?赶紧的,踹他两脚出气!”说完,就朝他屁股踹去。
西哥马上捂着屁股叫:“我做了什么,你们都没看出来?”
霍倪问:“你做了什么?”
“刚才……”西哥神秘地说,“我把牌换了!”
“什么?”此话一出,大家都惊呆了。
“你们都没看到吧?”西哥相当得意,不知从哪摸出一根棒棒糖,扒了皮,塞到嘴里,“就在小狐狸抽牌的那一会儿,我把牌换了。”
“不可能。”某朵双手抱胸,在洗手间踱起步来,“我看得清清楚楚,小狐狸抽走的是黑桃五。”
“因为我怕换一次会被他发现,所以我换了好几次。”西哥比划着手指头,“我先把五换成了王,然后又把王换成了八,然后把王和五调换了一下位置,最后用五换回了八!”
他抽出棒棒糖,得意洋洋地说,“我厉害吧,果然你们谁都没看出来,嘿嘿嘿嘿。”
“……”洗手间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某朵瞪着他,心里那个恨啊,真想马上把这家伙人道毁灭!
霍倪略有些吃惊地道:“我知道西哥手快,却不知道他手快到如此地步,连我都看不出来。”
某朵气得掐西哥的脖子:“既然换了,你就不会给小狐狸换个王或者八!”
西哥还在笑:“嘿嘿嘿嘿。”
靓靓连忙跑过来拉某朵的手:“冷静冷静。”
“朵朵,你先别激动。”霍倪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西哥这样换,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某朵愣了一下,回头看霍倪,“怎么说?”
“如果我们第一局就赢了,肯定会增长敌人的戒心,下面想赢就难了。还有就是小狐狸那么狡猾,朵朵你从来都没赢过他,要是西哥换了他手中的牌,说不定他马上就能知道这是出老千,所以西哥没有换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松开西哥的脖子,某朵拍着他的肩膀说:“那这次就不怪你了。”
西哥委屈地撇了撇嘴:“就是就是,其实我早想到了。”
某朵看着他若有所思,“如果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利用西哥这个技术?”
霍倪摇头:“抽牌的时候换牌很容易就能被看出来……有没有什么换牌能不被发现的手法呢?”
某朵脑中灵光一闪:“发牌的时候!”
大家奇怪地看着她,岽彻问:“发牌的时候出老千有什么意义?”
“把王和八全换到敌人那里,这样我的牌就比敌人少两张,赢的几率也会大。”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就算这样,发牌的时候我们也看不到牌啊。”
“用不着看到牌。”某朵越想越得意,“只要我手中出现王和八,身后的霍倪打个暗号,西哥马上把牌换到阳春雪手里,让阳春雪把那个牌发给敌人。这样牌不经敌人的手,但是我们依然可以赢。不过那个暗号一定得是非常小的,像是两个人同时眨眼,或者移动眼珠之类的,这样才能不让敌人察觉。”
“但是还有个问题,就算王和八都在敌人手里,也不一定就保证你能赢,只要你抽到了王和八,那么输赢的概率依然只有一半。”
“不!”岽彻忽地飞起来,“我们能赢!”
大家的目光全都汇集在他头上,岽彻说:“我看小说和电影的时候,三局两胜的赌博绝对不会第二场就结束,一定会抽到第三场,这样才够紧张刺激!”
霍倪白了他一眼,“可那是小说和电影,第二局是璇霄大人,你想他会配合剧情吗?”
“不过这个倒是有可能呢。”靓靓想了想,嫣然一笑,“据我观察,璇霄大人是闷骚型的,他第二局故意放水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就这么定了!”某朵一拍大腿,道,“走,出去赌第二把!”
上仙无比优雅地坐在花爷刚才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某朵:“朵朵想到必胜的方法了?”
“那是当然,师傅你小心。”某朵胸有成竹地挥手道,“发牌。”
阳春雪又开了一盒新扑克,拿出一张梅花八和一张王。
见上仙靠在座椅上看着他洗牌,某朵灵机一动,起身在阳春雪耳边嗡嗡道:“多洗几遍,最好拿手捂着,说不定我师傅能根据你洗牌记住牌的顺序。”
阳春雪很不上道地大声问:“捂着怎么洗牌?”
上仙听了,淡淡一笑,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老子不看照样能赢的姿态。
某朵松了口气。
阳春雪洗了两遍牌,然后开始发牌,某朵一边看手中的牌一边注意观察上仙是否睁眼。
牌发了一半的时候,她拿到了一个王。
把牌插在之前说好的位置,西哥迅速把牌换到了阳春雪手上,阳春雪毫无感觉地继续将那张王扔给了上仙。
西哥不愧是妖界第一神偷,换牌的动作堪称出神入化,对面的敌人居然谁也没有发现。
某朵心惊胆战地看着阳春雪手里的牌越来越少,马上就发完了,还有四张。
就在这时,桌子对面的上仙已经睁开了眼睛,整理自己的牌。
某朵看了他一眼,心想:没关系,马上就完了,王已经没有了,那张八应该发不到我手里。
一边想,一边接过下一张牌——是红心八!
啊啊啊啊啊,某朵风中凌乱,顿时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阳春雪手里只剩两张牌了,一张扔给上仙,一张扔给某朵。
换牌没戏了,某朵绝望地打开最后一张牌,愣了一下,笑了。
天不亡我,最后一张牌是方片八!
她抽掉了两个八丢出去,虽然她手里没有危险牌,但是情势也不乐观。
她和师傅手中剩下的牌比上局要多得多,她手中有八张,师傅手里有十张。
这回可是真的要拼运气了。
四次!只要连续四次能抽到别的牌,就能赢师傅!
璇霄先从她手里抽了一张黑桃九,某朵又从璇霄手里抽来了一个梅花Q。
璇霄抽牌速度非常快,而某朵则是小心翼翼地抽。
幸运的是,前两次她抽到的都是安全牌。
璇霄又从她这里抽走了一个方片十,这时她还有三张牌,而璇霄有五张。
顺利的话,再抽两次安全牌,她就能赢了。
她一张一张地摸着上仙的牌,盯着他的脸,想从他的脸上解读出牌的内容。
上仙开始还淡定又冷清地看着她,后来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最后竟然开始躲闪她的目光,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红色。
有戏!某朵牢牢地盯着那张俊脸,上仙往左看,她就移到左边看他,他往右看,某朵就移到右边看他。
上仙终于招架不住,红着脸艰难地说道:“朵朵,你能不能别看我,看到你这张脸……为师难受得紧。”
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披着蜡笔小新的皮,师傅也真是的……原来他脸上那红色不是被她的霸气震撼,是憋笑憋的。
憋个笑你那么娇羞干什么?
收回目光,又看向上仙手上的五张牌,最后,选择了右边第二张。
她手里只剩三张牌了,她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如果是安全牌,她就吃斋三天。
慢慢打开那张牌……居然是一张王!
某朵此时的破心情简直没法形容,真想剁了这只手,师傅手里还有两张安全牌,抽什么不好,抽个王!
坐在璇霄右边的花爷嘲笑道:“朵朵,看来你的好运气已经走到尽头了。”
左边的小夜却是眼神古怪地打量西哥。
“话别说得太早。”某朵扬起下巴硬撑着道,“局还没完,说不定最后我时来运转反而能赢。”
现在只有一个能赢的办法了——在师傅抽牌的时候,让西哥换牌!
西哥正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她。
某朵朝他使了个眼色。
西哥没有反应。
某朵又冲他挤了挤脸。
西哥还是没有反应。
某朵这才想起来,她身上罩着一层蜡笔小新的皮,西哥看不见她的表情。
眼看上仙就要伸手抽牌了,她顾不了那么多,转过头小声对西哥道:“去,去。”
这会儿西哥终于听到了,舔着棒棒糖看向她,可是上仙也听到了,正要抽牌的动作停了下来。
上仙没说什么,可魔尊大人发话了,指着西哥对裁判阳春雪说:“恰恰西靠得太近了,估计是影响了朵朵的心情,你看朵朵正在赶他,让他远点去。”
你把他赶走更影响老娘的心情!
看着上仙又从自己手里抽走一个方片A,某朵简直欲哭无泪。
上仙手里还有三张牌,抽到安全牌的概率是百分之六十六。
某朵屏气抽了一张,这次运气没那么差,是黑桃七,抽出手里的红桃七凑足一对扔了。
现在师徒俩手上各有两张牌,轮到师傅抽。
某朵紧张地盯着他,如果师傅抽掉了她手里的方片二,那么她手里一张王,他手里一张八。
轮到她抽,必然得抽掉他手里的八输掉这场比赛。
如果想赢,只能指望他抽掉王。
忽然想起岽彻和靓靓说的话。
“三局两胜的赌博绝对不会第二场就结束,一定会抽到第三场,这样才够紧张刺激。”
“璇霄大人是闷骚型的,第二局故意放水也是很有可能的。”
别管什么小说和电影,某朵想,这叫理论联系实际。
师傅确实是闷骚,他想多玩一会也有可能。
而且,她这边就她一个人应战,而他们却是三个人轮流上,如果他们一直赢,就显得比赛不公平。
要真是这样,师傅就有可能故意输。
上仙已经摸到了她的牌,低垂着眼眸没有看她:“朵朵,你觉得你时来运转了吗?”
说话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某朵沉稳地没有答话。
上仙又说:“如果能玩到第三局,也挺有意思。”
某朵心里一亮,师傅要是真的这么想,就有戏了!
上仙捏住了那张王,继续说:“就抽这张吧。”
抽啊抽啊!某朵内心燃烧起来,抽吧,抽了以后你就会后悔了!
上仙又说,“你肯定是这样想的吧?”
“啥?”某朵愣了。
“就算知道我赢的几率接近百分之百,你肯定还是希望我抽那张王。”
上仙慢悠悠地说,“或许你会侥幸地觉得,为师会故意放你一局让这比赛显得公正一点。”
这男人太可恶了!真的很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要不要猜得这么准啊?!
“你知道赌场上的输家为什么会输得血本无归吗?”上仙悠然地笑了笑:“就是因为他们抱着侥幸,明知道会输,他们还是抱着一丝有可能会赢的荒谬念头继续期望。”
你个狠心的男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呀?
上仙将她手中一张牌往外抽:“你觉得那样的人会赢吗?”
“当然不会。”上仙把抽出来的牌转过来面对她:“朵朵,你现在就是那样的输家。”
他抽出的是方块二。
现在某朵手里只有一张王,而他手里是一张八。
轮到某朵抽牌,就只能抽掉他手中的八。
输了!
“怎么可能?”岽彻叫道,“电视上都不是这么演的,理论联系实际啊,他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呢?”
以后谁再说理论联系实际,老娘就踹死他!
“胜负已分。”阳春雪看着某朵的眼神,明显地写着“请节哀”三个字。
魔尊大人开始摩拳擦掌,将脸慢慢凑近某朵:“那么,我们要收取赌注了。”
“等等!”
将他的脸推开一些,犹豫了一下,某朵弱弱地小声说:“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咱们再比第三局吧,如果我赢了,就算和局好不好?”
果然想赖账……男人们那种戏谑的眼神,让某朵觉得很羞愧,但她还是要做最后的抗争:“你们两个大男人对战我一个小女子,好意思吗?而且还是玩你们擅长的抽王八,这分明就是不公正的比赛!”
“那……第三局朵朵想玩什么?”关键时刻,上仙给了她一线生机。
某朵暗喜不已,一本正经地说:“咱们比赛唱歌吧,赌你们唱歌能不能比我强,不过这唱歌肯定不是光看音色,还得拼技巧。”
“可以。”花爷点头,笑意莫名地瞅着她,“我最近刚学会一首叫做《忐忑》的歌,正想找个机会试试。”
“哈哈哈哈。”某朵立马摆摆手道“我开玩笑的,赌博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能比赛唱歌这么小儿科的事情呢。换一个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