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柳如风背着弓箭,红色腰带上插把猎刀,还绑了一个小布袋,布袋里面装了一些干粮。
如风家的大黑狗,一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又和谁家的狗,跑哪里去撒欢了,如风大喊好一会,毫无音讯,决定自己一个人上路了。
前几天听打猎的王三叔说,迷人岭那边的白狐又出现了,告诉村人都要注意安全,不要去迷人岭附近打猎。
迷人岭是村里的禁地,进入迷人岭的人,有人悬崖上掉下去摔死了。
有的人发现的时候,七窍都是被泥巴塞满了,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手上满是泥巴,好像是自己用泥巴把七窍封死了。
进入迷人岭的,有很少的人能够走出来迷人岭。
据走出来的人说,当时脑袋昏沉了,看到到处都是路,走了半天也走不出来,最后不知怎么一下就又冲破幻境出来了,回来后也是大病一场,以后再也不敢去迷人岭附近了。
柳如风可不信这个邪,从不相信有山妖,鬼怪之说,长这么大为撒一个也没有见着,都是哄人的把戏。
他今天是要去宰了那只狐狸,除掉为祸一方的这个祸害,本来打算喊上栓娃一起去的,后来想想那个到现在都夹不住鼻涕的胆小鬼,肯定会去告密,也就拉倒了。
迷人岭离猫儿沟二十多里地。
等到柳如风赶到迷人岭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运气不错,半路还被他射杀到一只肥大的野兔,拿出干粮,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点溪水。
爬过山头,果然有一只白色的狐狸,趴在小溪边,一个大石头上,蜷缩成一团,好像在睡觉哩。
想起村里的传言,柳如风心里难免慌张了一下。
看着白色的狐狸,好一个皮相,这白狐的毛皮,可是不少值钱,卖给商贩,能得不少银。
二哥要说媳妇了,家里本就很穷,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如风心里暗暗窃喜。
慢慢镇定下来的柳如风,悄悄向大石头走去。
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了,这狐狸睡的好沉,尽然一丝察觉也没有。
大概五六丈远的时候,柳如风停下了脚步,稳住嘣嘣乱跳的心,搭上箭,弓扯的满满的,闭上一只眼睛,瞄准开弓了。
在这个射程内。柳如风有足够的把握射杀白狐。
果然那白狐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叫,身上的毛皮被血迹染红了一大片,从大石上掉下来,乱蹬的腿,还在一阵阵嘶叫着。
心内一喜,大步跑向前,看着还在乱动的狐狸,一脚踩住狐狸,伸手就要去拔狐狸身上的箭。
突然,狐狸不见了,那支箭插在脚旁边的地上,深深地插进了泥土里。
身上一阵鸡皮疙瘩,从头上一阵阵酥麻到腿下,心‘蹦呲,蹦呲’越跳越大声,额头上出了阵阵冷汗。
还来不及后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
大石头不见了,眼前到处都是树,成片成片的树,却是一条路也没有。
慢慢镇定下来心神,用手推了推树,感觉到粗糙的树皮,拿出腰上的猎刀,双手握刀,使劲砍下去。
听到砍木头的声音,再看看那棵树,消失不见了。
一刀刀砍向那些树,一刀消失一棵。
砍累了的柳如风,一屁股坐下来,看着比比皆是的树,心内的斗志激起了,心道:“我就不信这个邪,树也不砍了。”
口渴的难受,越来越渴了,感觉嗓子要冒烟了,回过头,还好那小溪还在。
如风跑到溪边,双手捧起溪水,狠狠吸了一口。
这哪里是溪水,吃到嘴里面的是土,是泥巴,好一阵呕吐,又平静下来。
脑袋感觉越来越晕乎了,如风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乱,一定有办法。”
突然想起了,父亲以前教的咒语,父亲告诉如风,被山妖,山鬼迷惑了,就要念这‘开迷咒’,那时候不想学,还是父亲逼的背下来的。
整理了一下记忆,想起了咒语。
如风站起来,双手握刀,高举头顶,念道:“我是山大王,手里是把破天刀,叫天天有应,叫地地有灵,不听话的山怪都打亡,山大王吆山大王,土地公,土地婆,都要来帮忙,助我破迷惑,开。”
最后一个开字,狠狠的用力喊出来,‘开’字一出,用力将高举的猎刀扔出去。
破了,眼前的景象变了,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还是在大石头不远的地方晃悠着,地下留下了一圈圈脚印,还有猎刀砍过的道道痕迹。
看看太阳快要下山了,给如风很不真实的感觉,从中午到现在感觉就一会会时间,怎么太阳就要下山了。
山风吹过来,身上一阵阵清凉,脑袋也慢慢清醒起来,很想快快离开这里,却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一屁股坐下来,想想刚才后怕不已。
紧绷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缓了半天,才起来去溪边狠狠喝了一口水,又找到猎刀。
快步朝着来路向村里走去,一刻也不想待在这恐怖的地方。
突然,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进耳朵,不自觉地又起了鸡皮疙瘩,冷汗又冒出来了。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说道:“爷爷,抓到了吗?别打死了,我要养着玩呢。”
一个老人的声音说道:“抓到了,这么个小东西,爷爷给你抓活的。”
柳如风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悬崖,刚才的来路消失不见了,再走三五步,自己就下去了,下去该是有死无活。
后背一阵阵冷汗,一阵大风吹来,打了个冷颤。
那女孩子的又说道:“你这小家伙,太坏了,还害人呢。”
冒着冷汗的柳如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转过身,看到了两个人。
身后不远,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还有一个白发老头。
小女孩抱着一直白狐,抚摸着白狐的毛发,忘着柳如风。
那白发老人看着浑身颤抖的柳如风说道:“少年,别怕,我们是人,不是鬼怪。”
那小女孩说道:“我们刚才救了你的命哩,要不是我抓住狐狸,你就被它害死了,走到悬崖下面了摔死了。”
那狐狸睁着眼睛看了看柳如风,又闭上了眼睛。
今天经历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柳如风能够理解的范围,听父亲讲,如风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以前被神仙救过,神仙打杀了要吃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老虎,救下了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命,之后飞到天上走了。
如风镇定了一下心神,问道:“老爷爷你是神仙吗?”
那老爷爷和小女孩都笑起来了,小女孩边笑边说:“对呀,我们是神仙,我是小仙女,你要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小可,救过你的命哦。”
那女孩的笑声好有感染力,柳如风总算知道自己碰到的不是妖怪了,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跑过去跪在白发爷爷跟前,给白发爷爷磕了头,道谢了救命之恩。
白发爷爷捋了几下胡须,点了点头,看着如风说道:“孩子,别怕,你家在哪里,爷爷送你回家。”
如风告诉了老人自己家的位置,老人手一招,手上一个小小的船,极速变做一丈长短。
老人与女孩上了船,看着还在发呆的柳如风,小女孩说道:“我爷爷怕你被狼吃了,要送你回家,你快点上来。”
柳如风才如梦初醒,上去跨步到船上,那爷爷说道:“孩子,闭上眼睛,别睁开,不要怕。”
耳边一阵阵风吹过,忍不住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到船飞在高高的天上,又吓得闭上了眼睛。
老人把如风送到村子边上,转眼不见了。
如风的父亲和哥哥,还有村子里的人,到处寻找着如风,喊着如风的名字。
如风听到喊声,回答了远处的父亲。
母亲和几个妇人等待在村头,看到回来的如风,流着眼泪的母亲,跑过来抱着如风,嘴里咒骂着如风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