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大殿悠悠传来竹埙的声音。郎世炎静静地观详着墙上的地图。久久无法释怀,突然他紧蹙眉头。“阁下谁何?迟迟不与现身是瞧不起郎某吗?”他故意提高八度嗓。
“郎主明见,小人久待只为一见!”郎世炎回身看到一个白衣谒者,清秀的面容雅量可观,锐利的眼神咄咄逼人。身后带着一对铜金墀龙鞭。“谒者袁罡特来觐见郎主!”言罢一头叩在地上。“汝来为何?”郎世炎不屑地看着他。“小人此来一者向您道喜,二者特来为您解惑!”袁罡紧紧伏在地上。“喜从何来?惑又何至?”郎世炎背靠着座椅仰起了头。“家师暴毙,太子新亡,朝廷乱政,这不是大喜吗?”郎世炎无动于衷。“小人听闻,郎主不费吹灰之力,一举荡平内乱,大权在握也是喜啊!”“那惑又是什么?”郎世炎缓缓直起身子。“太子暴亡,案情错乱,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你就会陷在罗天大网中,所以你在犯难接下来怎么走!”袁罡直直地盯着他。郎世炎缓步走下台阶。良久。“先生请!”躬身礼让他到席位上。
袁罡慌得叩头。“郎主容禀,小人敢情郎主移驾随他去看场好戏!”
萧寂的暻王府在夜晚越显的苍凉。府里不时传出器皿碎裂的声音。“滚!滚!都滚——”披头散发的六爷手里握着血渍斑斑的玉剑。试图上前劝阻的家奴都倒在了血泊中。全府的人都战战兢兢地静等着他杀人。他们不明白平日里端庄雅致的六爷为什么会嗜血夺魂?
铁乌图心里刻满了仇恨。怨恨他的二哥,“凭什么你比我出身好!凭什么你享尽世间荣华!凭什么你受尽恩宠!”“杀了你!杀了你才解吾恨!”他瞪红了双眼指天骂地,恼恨他的父亲,“为什么瞧不上我!为什么朝令夕改!解恨!痛快!”“如你所愿,假你之手杀了自己亲手培育的太子”含恨的血泪扎得他眼痛。“还有你们!”他一指门外的树荫。“朝三暮四!你们也竟敢嫌弃我?杀——”
杀猪般的惨叫,剑刃断开皮肉的嚯嚯声,平祥的庄院里上演了一出人间地狱,但若从观星楼向下眺望,四海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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