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苏君璧向来不睦,苏远竟要遣人来说媒?不消多想,也知道他打的必不是什么正经主意。想到此处,她淡淡出声,道:“小女子年岁尚轻,还未想过婚嫁之事,怕是要辜负红叶的一番美意了,实在抱歉。”
那说媒的红叶一听,便皱了眉头,不悦道:“秦姑娘,人贵自知。侍郎府虽也是官家,但照着中书令府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苏远苏公子虽是庶子,却是中书令大人的独子。他要纳你为妾,那是你天大的福分,你莫要不识抬举。”
秦嫀冷哼一声,苏远真是好大的脸面,他哪里来的底气纳她为妾?且不说嫡庶有别,单凭她是公主侍读,他是闲散纨绔,他就配不上她!中书令又如何,又不是什么世袭爵位,至多不过一世的风光而已。
且,她与苏家屡屡交恶,若说他没有揣报复的心思,打死她都不信。想到此处,她冷冷道:“这门亲事不必再提,我不会同意。”
她话音未落,就听亲老妇人斥道:“混账,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由得了你做主。”
秦嫀双眉一蹙,道:“我的亲事,祖母最好问问父亲。”
秦老夫人怒气汹汹,正欲再斥。秦侍郎便走了过来,他道:“母亲先与红叶去正堂吧,嫀儿这里我劝一劝就好。”
秦嫀心头一沉,生出些不好的念头。还未等她细想,秦侍郎便又开了口,道:“嫀儿,你莫要想着世子了,宁王府是皇亲咱们怕是攀不上的。而且,世子要是真的对你有意,早就遣人来说媒了,何至于到今日还没有动静?”
秦嫀冷漠的看着秦侍郎,他继续说道:“中书令家的公子,日后定也是前途无量之人。你嫁过去,咱们便与苏家成了姻亲,秦家在京中便有了依靠。此事与你、与秦家都好。”
秦嫀鄙夷道:“是与我有好处,还是与父亲有好处?苏家与汤家因三皇子楚昭,连成了一脉,可是父亲,三皇子如今连王都未封,连东宫的墙角都没摸到,您就这么肯定最后的赢家是他?”
秦侍郎被揭了出来,羞愤的扭过头避开秦嫀目光道:“朝中之事你不懂。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近些日子安生的待在府中,好好想想这门亲事。”
秦嫀闻言,心中已是怒急。她将紧紧握住的双手,藏于袖中,道:“世子那,父亲如何交代?”
秦侍郎生硬道:“我与他交代什么,你两人又没有定亲。他如今四处办差,想必将来也难以留在京中。你与其跟着她奔波,还不如在苏家享个清福。”
秦嫀听着父亲的自欺欺人之言,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出口。如此愚蠢,如此目盲,如此寡情薄意,他竟成了这副模样。
她哀叹一声,平静道:“我绝不会嫁给苏远为妾,父亲若执意如此,女儿定然有法子叫你收拾不了残局。您与其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倒不如想想怎么办好自己的差事。我后日清早便要入宫侍读,就不陪父亲在此处招待客人了。”
说完,她转身便向自己房中走去。秦侍郎在身后喊道:“嫀儿,这门亲事你再好好想想。”
秦嫀干脆不理,进了院子便叫人锁了大门,将一众闲杂人等关在了外面。敛秋气的满脸通红,连端木钱庄送来的金银都不点了,径直去了书案前,磨起了墨来,道:“大小姐,快写信给九殿下,他定有法子救你。”
秦嫀一怔,而后纠正道:“便是要写,也是写信给世子,不是九殿下。”
敛秋不满,道:“世子为人太过老实,又出外办差,怕是来不及回京相救。您还是写信给九殿下吧,他人就在宫里,近的很。”
秦嫀不置可否,靠在榻上便合了双眼。说亲一事,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自己只要坚持不应,此事便做不得准。
秦侍郎便是再想她嫁,也不敢硬来。若真逼急了,她往四公主那一躲,届时成亲之日寻不到人,双方的颜面可要精彩了。
所以,此事等世子回京再说也不迟。想到此处,她叫丫头来伺候了洗漱便也就睡下了。府中纵然热闹非凡,她却自有一番安稳。
入宫侍读那日,微风轻拂浮云淡薄。秦嫀领着敛秋,带着礼物去往了楚娅的静月轩。楚娅见了她,十分高兴,当下便拉着她说起话来。说着说着,便提起了苏远提亲一事,楚娅关切道:“你家中颇有意向?那可如何是好?”
秦嫀浅浅一笑,道:“公主看我可是那般容易屈服之人?他们自去说,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约莫拖些时日,也就算了。公主不必担忧。”
楚娅这才放下心来,她叮嘱道:“若是有事,一定要遣人告诉我,我定会护着你。”
秦嫀心中微暖,她笑着将礼物打了开来。楚娅见了贡龙油绢已是喜笑颜开,待瞧见驻颜膏更是欣喜若狂起来。
她握着盒子,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道:“阿秦,我遣人去醉红颜买,萧掌柜说驻颜膏未上柜,你莫不是跟苏君璧一样,买的雪姬亲手所制价值百两黄金的那枚?可我听说剩余那枚驻颜膏被萧掌柜用来镇店了,是不卖的。”
秦嫀将那日之事略略捋了一下,讲了出来。道是,那两枚驻颜膏并非雪姬所制,乃是萧掌柜拿来与众人试用的。她到的早,便买了下来。苏君璧来时,这膏脂已然是归她所有了。
她看不得苏君璧那般的趾高气昂,便扯了个谎话,结果苏君璧竟信了,还甩了百两黄金买了她一枚驻颜膏。萧掌柜不想惹祸,缄口不言,所以,也只能由着她将苏君璧糊弄了。
听到此处,楚娅大笑出声。她边笑边道:“哈哈哈,苏君璧做了一回傻子,快哉,快哉。我怎得就没瞧见呢,着实太痛快了。”
秦嫀闻言,忙向她身旁看去,见只有她心腹在侧,才放心下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略作收拾,去了弘文馆。秦嫀还是第一次来,这边的规矩也不甚明白。她行至馆前,还未踏入,便瞧见了立在一旁的楚铮与沈从安。
她愣了一愣,心道莫不是要与楚铮一同读书吧?如果是,便要日日相见,那可着实不妙了。她正愁着,冷不丁瞧见了楚铮一侧的沈从安。
今日沈从安,样貌神态看似与往日无异,可就是想到此处,秦嫀飞快出手击向了他的胸口。
沈从安没有防备,被击的摔了出去。他倒在地上,一脸惊愕。
秦嫀上前两步,将摁住,道:“你不是沈从安,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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