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楚娅楚铮皆是一怔。
秦嫀在两人目光之中,仔仔细细的将沈从安的脸看了一遍。没有破绽,半分不妥也没有,可她就是觉得不对。
沈从安狼狈道:“秦姑娘这是做什么?奴才可有哪里做的不妥,得罪您了?”
秦嫀并不回答,而是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按在了他胸前。雪姬是女人,若是扮男人必然会有破绽。可她按来按去,只觉得手下如履平地,没有半分起伏。不是雪姬?
可眼前的“沈从安”身高、样貌、声音都与从前无二,除了雪姬她想不出还有谁能易容的如此惟妙惟肖。
她将他摁的动弹不得,语带得意,道:“雪姬,我已经识破你了,你还要挂着这张脸吗?”
“沈从安”一脸茫然的望着秦嫀。楚铮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楚娅在一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阿秦,你莫不是被家中之事搅扰的傻掉了?这明明就是沈公公呀。雪姬前几日就走了,我还瞧见了呢!”
秦嫀并不理会楚娅所言,她鄙夷着“沈从安”,继续道:“隐于江湖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鬼斧神工?不过尔尔!我这般年纪的小女子都能一眼将你看透,怎么,你还要继续献丑吗?或者,我亲自扒了你这张皮,让众人瞧瞧你的真容?”
“沈从安”沉默,似乎是在等着秦嫀动手。
秦嫀哪里知道如何扒去易容?她甚至不知自己猜测的对还是错。方才的一番,不过是试探而已。若真是成名已久的雪姬,定不悦别人侮辱她的手艺,愤怒之下,多多少少会露出些破绽。可眼下,“沈从安”还未有动作,眼神都未变化,莫不是自己猜错了?
她掩住目中疑惑,迫着自己静下心来观察。此时,楚铮却开了口,他道:“前些日子家宴,父皇赏了道泥婆罗来的浑提葱。从安帮我试了试菜,便整个人肿胀了一圈。已经叫太医馆看过了,说是食用浑提葱所致。你看着他与从前有别,许是这个原因,过几日就好了。”
楚娅笑道:“说道浑提葱,哈哈哈哈哈。三姐也食了,她更严重。本来她脸已是无事,自食了浑提葱,整张脸都溃烂了,要不是雪姬,恐怕她以后都见不得人了。”
秦嫀听两人这样说,心中也动摇起来。楚铮是何等机敏之人,沈从安又是他贴身内侍。若有不妥,他一定会有所发现。他都觉得没事,莫非真是自己多想了?
楚娅见她还是不动,便走上前,将她拽了起来,道:“阿秦,阿秦,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啦。时辰快到了,等下皇兄、皇弟们来了瞧见你这副阵势,少不得又要议论一番。走啦,我们去读书啦。”
秦嫀苦笑一声,对楚铮和沈从安道:“是我多虑了。总觉得雪姬那样的人物,不会轻易与皇家打交道,若是打了交道那必是有所图。”
楚娅扯着她,道:“当然有所图咯,你是没有见,雪姬带走的那些个金银珠宝,珍贵药材,据说还有什么未现世重宝呢。淑妃娘娘脸都绿了,可又有什么法子?总不能叫楚娆毁容了吧?”
秦嫀不信,道:“雪姬可是世外高人!”
楚娅边走边道:“世外高人也得用膳不是?走啦!”
秦嫀被楚娅连拉带扯,进了弘文馆中。待她坐定才发现,偌大的房间中只有她们两人,楚铮沈从安以及应当来上课的皇子们,皆没了踪影。她不解,道:“皇子们都不用读书的吗?”
楚娅向外指了指,道:“皇兄皇弟们都在隔壁呀。本来我也不是一个人的,还有楚娆,但是她病了,所以就不用来了。”
秦嫀掩口笑了笑,起身伺候了楚娅纸笔,便立在一旁陪她读起书来。成帝总共得了四位公主,大公主成亲,二公主夭折。如今正是读书年纪的,也不过就是楚娅、楚娆二人。
教公主们读书的,是几位女先生,学问极高,琴棋书画、舞乐诗绣更是样样精通。秦嫀本只觉得侍读是个熬时间、伺候人的活儿,现下看来,竟然是这般的得益。难怪京城官员家的女儿们,都挤破头似的争着来做。
楚娅常日里虽是活泼爱玩,今日却踏实的很。三刻后,先生夸赞道:“公主若能日日这般用心,德妃娘娘想必会十分欣慰。”
被准许小憩的楚娅,拉着一旁的秦嫀,道:“先生,以后有阿秦陪我读书,我一定会用心啦。”先生面带疑惑,只听楚娅又道:“我用心了,便能早早做完课业。这样阿秦就能陪我骑马打猎,再玩儿个投壶、蹴鞠、击鞠、捶丸,或者木射什么的。”
先生顿时愣住,方才的那些欣慰之色一瞬间便没有了影踪。
楚娅却是不管的,她拉着秦嫀继续道:“你投壶是极好的,骑马打猎也是极好的,蹴鞠、击鞠、捶丸,或者木射什么的,应是差不了。咱们今日做完课业先去击鞠如何?我想玩儿好久了!”
秦嫀点了点头,向门外望去。此时,皇子们也在小憩,三两成伙,或是饮茶,或是摆弄棋盘。楚铮年岁最小,也最安静。他坐在园中一角,握了块木料,小心翼翼的雕刻着。
一白净瘦弱青年行了过来,道:“九弟雕的什么,让为兄瞧瞧。”
楚铮貌似笨拙,道:“二皇兄莫要打趣,我还不会雕,只是拿来练手罢了。”
秦嫀不自觉的挑了挑唇角,这等鬼话,他说的竟也自然的很。他赠的玉盒,雕工之精细,堪称鬼斧神工。练手?糊弄谁呢。
她笑了笑,扫了一眼楚铮对面的二皇子。皇后所出的大皇子早逝,诸皇子中他年岁最长,却未被允许参政,此事很是蹊跷,也不知有何内情。
两人正说着话,又有一人凑到了跟前。那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生的倒是不错,只是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刻意。他道:“九弟喜欢什么,与我们这些哥哥说便是了。不必费功夫亲自来雕。这些活是下人做的,你莫要失了身份。”
楚铮抬头看了看那人,露出个客气的笑,道:“多谢三皇兄。”
那人原来是淑妃之子,诸皇子中实力最强的楚昭。他是第一个上朝参政的皇子,也是外间传言中的准太子。前世,的确是这个人入了东宫,当了太子,这一世也不知会如何。
在一旁擦拭佩剑的英武少年,想必就是四皇子楚骁了。德妃出自一门忠烈的梁家,楚娆的性情与身手想必是不错的。只是,他恐过于刚直,不怎么会与人相处。
那位身形富态的应是五皇子楚泰。楚泰性情懦弱,对其母贤妃言听计从。是个养尊处优,脑满肠肥之人。他看上去很是愚笨,前世竟然能做出与外敌勾结之事,秦嫀甚为怀疑。
秦嫀正看着外面的几位皇子,便见两人走了进来。那两人生的普通,言语却颇为轻佻,他们指着她道:“四皇姐,这漂亮的小娘子是谁?怎得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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