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驴头不对马嘴的论调,把程宇莲都给逗乐了,她口气欢快地说:“有关遗产分配和继承与被继承,这是我们程谢两家的私事,倒是不必你这八百竿子都打不着的路人癸跟着担心,至于你要怎么处理那对母女,与我们并无多少关系,随你开心吧!”说完不等陆大志回应,直接结束通话并关机。
“看来你这蛇蝎娘们儿是打算把事做绝,喂——喂喂……”陆大志将手机从耳朵边移走,拿到眼前一看,确定程宇莲结束通话,他嘴里蹦出一串“祖宗八辈远近亲属”,立马回拨过去,结果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陆大志攥紧电话,又来了一串“生殖系统不纯关系”,还是气不过,抬脚踹向捆着知焉的椅子。
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的知焉动弹不得,而她的嘴也被陆大志顺手捞过来,比抹布黏腻的破内裤塞满,无法出声,感受到新的伤害即将来临,知焉也只能闭上双眼,结结实实地受着。
椅子侧翻倒地,知焉的额角并脸颊直接磕碰在地面上,疼得她小脸扭曲,眼泪直流,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陆大志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知焉小腹上:“妈的,你个二椅子小变态,不值钱不说,还让老子被人笑话,真他妈逼娘养的晦气!”
这一脚过后,知焉本就苍白的脸简直逼近死人的颜色,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很快攒成大粒珠子,成串滚下来,毫无遮蔽物的下面又失禁了,稀溏的屎和掺血的尿一起流出来,一阵骚臭。
陆大志一脸横肉:“说你晦气你还更来劲儿了是吧,果然是你婊z妈的下的王八羔子,自以为手段了得能把老子当孙子玩是吧?看咱们谁是真孙子!”
说完之后,拽起捆绑知焉余下的绳头,连人带椅子一起拽,知焉被勒得肌肤变色,表情扭曲,陆大志拖着她就像拖死尸,头也不回顺着像地下车库一样的斜坡廊道走向地下室。
这间位于深山老林的废弃工厂,因为交通不便,平常几乎没什么外来人员,翻过两个山头倒是有人居住,不过当年建厂之初,老板为防止村民前来打扰,就放出风声,说这里有野兽吃人,后来传来传去,又增添了恶鬼,反正一般人是不会来这里溜达,陆大志就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根据地。
被粗暴拖拽的知焉,不管椅子朝向哪个角度,都会摩擦到她脆弱的肌肤,很快见到斑斑血迹,可她连求饶都不能,过去苏爽也经常这样拖拽她,可他们家的地面极其光滑,哪像这里,粗糙硌人。
终于停下来,胸口剧烈喘息的知焉吃力地撑开眼皮,看着陆大志掏出钥匙,打开大铁门上的老式锁头,心说:又要去见那个恶心的女人了!
陆大志拿脚踢开铁门,发出好大一声响,门开之后,他拖着知焉走进去,径直来到关押苏爽的铁笼前,扶起椅子,把知焉血迹斑斑的半边脸对准苏爽:“喏,你的赔钱货!”
因为出卖亲生女儿,苏爽的待遇有所改善,不但有陆大志的外套蔽体,还有一块大毛毯供她铺盖,之前还吃了一顿饱饭,狗也不叫了,黄鳝也适应了,虽然和外面的条件还是差老远,但比起之前那几天,实在好太多,于是苏爽在陆大志努力联系程宇莲的时候,舒服安逸地打了个盹。
听到踹门声,苏爽猛地惊醒,再看陆大志拖着知焉走进来,她马上明白事情不妙,猛地坐起身,抱着毯子缩到墙角,一抬眼,就看见知焉可怖的脸,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而知焉见到苏爽,反应也很激烈——明明身体动弹不得,却还是努力扭着脖子,正面朝向苏爽,拿一双蓄满仇恨的双眼瞪视她。
心惊肉跳的苏爽对上知焉的眼神,又打了个激灵,不自然地别开视线,讨好的仰视陆大志:“志哥,哪个不开眼的又惹你不高兴了?”
陆大志朝知焉啐了一口浓痰:“苏爽,明明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都拿老子当猴儿涮了,这会儿又装什么糊涂!”
苏爽缩成一团,小声嗫嚅:“志哥,我怎么敢跟你装糊涂,我是真不……”
“少他妈跟老子扯犊子——”陆大志咆哮地打断苏爽,“死老娘们儿,谢家的老太婆疯了,谢南城跑了,至于程宇莲,早就知道你养的赔钱货是野种,人家非但不会出钱,还觉得要是借我之手除掉她,遮丑又解恨,你他妈觉得拿这么个赔钱烂货充数,我既能放过你,还能帮你去找谢家和程家的晦气,一箭俩傻鸟是吧?”
坐在旁边又疼又恨的知焉,听到陆大志的话,停止挣扎,原本小小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先观察陆大志的表情,感觉不像是撒谎,又把视线对上苏爽,希望看到苏爽对陆大志的话予以否定。
自私自利的苏爽,为了活自己的命,主动提供信息给陆大志,让他去绑知焉,连亲骨肉的人身安全都不顾,还能理会孩子心理健康不健康?
苏爽连看都没看急切盯着她的知焉,她确实对陆大志的说法给出否定回答,但反驳的并不是知焉的身世,而是程宇莲的态度:“不会的,谢南城打从心眼里喜欢,不看僧面看佛面,程宇莲肯定不会放任事态发展下去而无动于衷。”
陆大志嗤之以鼻:“苏爽,你认为不是自己的种儿,白白浪费自己好几年感情,经历和金钱,知道真相后,再看见这个被戴绿帽子的证据,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苏爽也难得有了急智:“志哥不也说,谢南城跑了么,既然跑了,就未必知道那丫头不是他亲生的,那他就还是喜欢她的,程宇莲是真心宠着谢南城,一定会尊重谢南城的决定,只要谢南城没说不管知焉,莲姨肯定会想办法解救那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