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病房外瞬间炸开锅,众围观者交头接耳,路人甲:“啊,真的假的?”
路人乙:“也说不定啊,我早年就认识谢老太太,谢南城父母也见过,实话实说,这孩子和谢家人没有一丁点相似,也不像妈妈……”
路人丙:“那年七夕,我和老公结婚,娱乐新闻爆出他们相识相恋,按照媒体上的说法,特意算了算,我和她差不多是同时怀孕,可我女儿比她女儿要小好几个月。”
路人丁:“哎呀,这个我也记得,当时他们俩儿的八卦闹得沸沸扬扬,隔三差五空降热搜,连一起逛个商场也能被‘路人’偶遇,登上头条宣传一波,当时我还发评论说,这一对儿的炒作频率,都快赶超那些小生、小花了,当时还有人不爱听,说他们既不是明星,又没有往娱乐圈发展的意愿,怎么可能是炒作,说我眼红嫉妒人家,就恶意抹黑造谣,更有甚者说我喷子键盘侠,还咒我全家火葬场……”
路人丙:“就事论事就是‘喷子’、‘键盘侠’?那些个小花小生,胖了瘦了穿件衣服都可以炒一波,究其根本还不是靠流量吃饭,话题热度上不去,投资商对他们的青睐度也就下去了,所以背后团队炒个不停。”
路人甲:“你们好像有点跑题了。”
路人丙:“也没特别跑题啊,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花心思炒作,全都是有目的,谢南城之前也上头条,其实相当于他给自家公司做代言,省下一大笔广告费,所以形象多半都是正面积极的,虽然花边绯闻也不少,可绝对不像那个时候那么出格和低劣……有一个说法,叫越缺什么越要秀什么,由此判断,那个时候的密集炒作,十有八九是女方刻意向大家‘秀恩爱’啊!”
路人丁朝路人丙挑大拇指:“你真相了。”
路人丙撇撇嘴:“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开始,就莫名不喜欢她,张扬过头了,还有她怀孕那个事,我怎么算怎么感觉不对,当时把心里想法和我老公讲,那个木头脑袋还说我多事,看上人家飞上枝头变凤凰,嫉妒眼红,宫斗片看多了,总把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往宫斗套路里面代入,疑神疑鬼的,长此以往,怕要变神经病,说怀孕这种事,因人而异,从古到今,早产不是很常见的情况么?”
路人乙接茬:“可不是,她挺着肚子出来秀那会儿,我一个在保健院当护士的朋友就说过,感觉她那个肚子和月份不太对。”
知焉丢下一颗石子后,就安静下来,静待外面的议论发酵。
其实门口就那么大一丁点地方,挤满主要人物,并没有给路人留下多少露脸空间,但不妨碍他们议论到嗨,声音越来越响亮——既然能赶在第一时间跑来围观,骨子里多多少少都隐藏着一些八卦因子。
听到门外和自己苦心引导向左的议论,苏爽简直要气炸,踢踹抓拉挠……把自己会的招式统统使出来,还是被谢南城轻松破解。
苏爽实在挣不脱,又累又恼,脸红脖子粗,面向知焉呲牙瞪眼:“知焉,你真是个傻丫头,你太奶奶本来就不待见你,她手下那帮狗腿子逢迎那老太婆心思,一个个都不打算好好教你,现在更是连这种臭不要脸的话都跟你一个孩子说,乖,回到妈妈这里,不然你就被他们彻底毁了。”
知焉冷笑:“我已经被你毁了——彻底毁了!”
苏爽摇头:“你还小,不晓得人心的可怕,我跟你讲,我小时候认识一个阿姨,家中姐妹排行老三,我管她叫三姨。”
“三姨八几年曾在供销社当出纳员,因为她身体有问题,没有治好,结婚很多年之后,人家超生养不起的孩子,送给她养。”
“孩子抱回来没多久,三姨老公的大哥要买一辆货车,还差二千块,于是三姨的婆婆就找三姨,让三姨帮忙想想办法,说是用不了几天就能还上,可三姨一时间也掏不出那么多钱。”
“当时三姨手头刚好有一笔一万块的货款,因为长期的合作关系,身为供销社出纳的三姨和供货方的会计彼此熟悉,两人碰面结算的时候,三姨就提到家里的事情。”
“对方稍作思考后就提出来,正好他们家暂时也缺一笔八千的款子,不如这样,让三姨先拿两千,她拿八千,回头三姨筹够了钱补上,对方再给报账。”
“相识多年,彼此熟悉,三姨也就信了对方,而且送去的钱不够,三姨也没要收据。”
苏爽嘲讽地笑笑:“结果没几天,三姨就被人举报贪污货款,找到对方,对方坚决不承认收到三姨的货款,三姨又拿不出自证清白的证据,这属于经济犯罪,是要坐牢的。”
“但三姨家里有小孩子,而且三姨性格老实忠厚,为人热情周到,人缘不错,街道方面的人就去找三姨婆婆商量,说这个案子可大可小,只要把挪用的钱补上,回头检察院方面来家里调查的时候,让三姨婆婆说孩子还小,她照顾不了,三姨就可以不用去坐牢。”
“三姨婆婆当时满口答应,结果第二天检察院来人,问那老太婆:‘你媳妇的孩子这么小,你能照顾么?’”
苏爽大笑出声:“结果那坏心眼的老太婆直接回答人家说:‘有什么带不了的?’,人家还格外确认一遍:‘可这个孩子这么小,您又上了岁数……’三姨婆婆斩钉截铁:‘放心吧,我照顾这个孩子完全不成问题。’”
刺耳地怪笑几声后,戛然而止,苏爽嗤之以鼻地说:“还能怎么办?三姨进去了,蹲了几年大牢,原本三姨是她几个兄妹里,家庭条件最好的,可出来后,已经是人到中年,铁饭碗早没了,起初靠卖雪糕冰棍为生,后来嫁给一个大她很多的老农民,住在山沟里,养猪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