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商贩笑道“公子,您看这个面具怎样这款凤凰面具今儿卖得最好,好多姑娘都喜欢。Ыqi”小商贩面虽在笑,可心里却止不住的腹诽,这公子看着俊美俏丽,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姑娘们都喜欢漂亮精美的东西,他怎么拿丑陋的黑白无常送给人家。
果然人家姑娘不要。
小商贩见姑娘推开公子手里的黑无常,脸顿时笑开了花,忙将精美的凤凰面具递去,“姑娘,这个您可喜欢”
以菲看都没看一眼小商贩手里的凤凰,指着左角挂着的那个凶煞的阎王面具,“把那个给我。”
小商贩一怔,怪异的看了以菲一眼,心想这姑娘只怕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好好的姑娘家喜欢凶神恶煞的阎王
想归想,为了生意,还是乖乖拿下阎王面具给那姑娘送去,“喏,姑娘,给。”
以菲将面具拿在手,端详一番,摸摸质感,温润如玉,心里甚是满意。拿出十两银子交给商贩,指了指太子爷,淡声道,“给他拿个小鬼。”
嘿嘿~阎王收小鬼
太子爷拿着小鬼面具,亦步亦趋的跟在以菲身后,摸着鼻尖心想总有一天他要农奴翻身把歌儿唱
以菲像是晓得他有造反之心,蓦然回头,那眼神锋利似箭,冷冽如冰,吓得太子爷心肝儿颤颤,顿时将农奴翻身的想法给狠狠压下,压在心底完全看不见的角落。嘿嘿笑了一声,大跨一步前,与之并肩而行。
“以菲,我们去前面看看吧,那儿有个放生池。今日有许多外地人来此地放生祈福。”怕被看穿心底那点小心思,太子爷忙转移话题道。
以菲凉凉的睨他一眼,点点头。
京城的放生池在苦乐寺后院。苦乐寺后院修得极为别致,园内,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水池长廊,阵痛提拔的雄伟假山。
池流水清澈见底,池底鹅卵石绚烂灼眼,朵朵娇艳的睡莲下藏着各式各样的锦鲤,一会儿从石缝游出,一会儿又嬉戏在荷叶底下。斑斓的锦鲤游得欢快至极,看着都让人觉得心情愉悦舒畅。
以菲蹲在池边,拨弄着水的睡莲,用手掬起清水,清凉的水顺着指缝滑落,一滴一串的落在嫩粉色的花瓣,经过水洗的花瓣,袅袅娉娉、清清艳艳,美极了。
一只条纹分明的大手伸来,握住那白嫩的夷。
太子爷将她的手拉回来,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细细的给她擦拭着指尖的水,“天气冷,水凉,以后少碰,对身子不好。”
自次知道以菲来葵水了,太子爷对女子来葵水期间的忌讳特别重视。为此还亲自去请教了宫里资深的教养嬷嬷。
以菲一到冬天手脚是冰凉的,如今碰了凉水,更是冷得似寒冰。太子爷双手握住她的手,哈气给她取暖。
以菲懒洋洋的眯起眼,指尖的温暖化着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好像连脚趾头都暖和起来了。身体舒服了,整个人也精神了,偏头看着池子里有得欢畅的锦鲤,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能、带两条回去吗”。
“能。待会儿我们买两条回去。”太子爷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放生池里的鱼能卖吗
当然能。
太子爷说能能,看吧,大冬天的非逼着人家小沙弥下池子捞两条来,过分的是,还得是一公一母。
太子爷捧着小瓮罐细细端详着里面的两条小锦鲤,“是一男一女吧”
小沙弥苦着脸胡乱点头,“是是。”其实他哪儿认识公母啊,趁着其他人不注意,随便捞了两条,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将放生池的鱼给捞起来转手,还不得被京城人士的唾沫给淹了
太子爷给他个赞赏的眼神,拿出十两金子放他手,“别苦着脸,爷又不是抢你的鱼。喏,钱给你。”
小沙弥捧着金子欲哭无泪,心里默念了几遍往生咒。转身低喃了一声,“作孽啊”
以菲可不知道小沙弥纠结而又忐忑的心情,捧着瓮罐逗弄着两条翠绿花斑锦鲤,笑得很开心。
以菲今日着的是女装。男装时,似开在雪山之巅的傲梅,冷傲孤清;似翱翔在黑夜的苍龙,霸气凛然。女装时,似百花之的娇艳牡丹,高贵怡然;似亭亭玉立的纯洁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精致的脸廓因为染笑意而显得柔和温润,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脸庞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白里透着霞红,真真是好看之极。
把太子爷都看痴了这小女儿的娇俏姿态太子爷垂涎的咽了咽口水,真想去咬一口。
火辣的视线惹得以菲频频蹙眉,终将是收起笑容,冷脸以对他才像个正常人。
以菲捧着瓮罐转身走,太子爷擦擦口水,连忙跟。两人走进一座陶瓷坊,里面是京城最出名的手工陶瓷制作之地,这里制作的出的陶瓷品不管是质量还是彩绘或是手工都是一绝,每一物件都价格不菲,一个小小的陶瓷管都要好几百两,如果是等孤品,一件买好几万两也是常有之事。
“两位客官,里面请。我们这里有各式各样的陶瓷鱼缸,大的、小的、圆的、方的,还请画师专门印了相配衬的图案,很是精美。”掌柜热情的招待着以菲和太子爷,引着两人进屋。
屋里,精美的陶瓷鱼缸满目琳琅。满室的瓷罐,有的净白如月,有的翠绿如竹,精美别致。
以菲游走在期间,挑挑选选,最终选了木匣子里珍藏的一款陶瓷罐儿。
显然太子爷也注意到了,前一步,将瓷罐从木匣子里拿出来。当看清瓷罐的全貌,两人眼里皆是露着惊艳。
瓷罐是扁圆形,珍珠般的素胎有青色的线条如烟雨般勾勒,孔雀蓝色的图纹下是如月光般净白的胎胆,柔美清净质感让人爱不释手。
俯瞰瓷罐内部,满是一副诗情画意,莹净月白,香气清郁。画烟雨朦胧,隔着千里山水遥遥眺望江南的袅袅炊烟,隔着茫茫人山人海默默想念回忆那一抹淡淡的背影,一切都带了点朦胧,如熏如醉。
一派圆润娟秀的字体附在莹白的内壁,以菲倾着身子,凝目看去,低低呢喃念出声,“珍珠白沁烟雨,孔雀蓝映著月光,莹透的素颜,朦胧了琴弦一缕檀香”
许我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或绽放或氤氲在自己的空间。握一缕茶香,许我在夜色里将那情怀打捞,然后在静水流香的岁月里,与你一起,相看两不厌,无语也缠绵。
“好。”太子爷呼道,“好词。”
以菲认同的点头,确实是一首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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