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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父女相认梦难圆,重兵围剿险脱逃(1 / 1)

“纤窈姐姐···这里···好像是静萱梦中来过的地方···”

“你仔细观瞧,下面可有你看着感觉最为熟悉的地方?”我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

“嗯···静萱想想···啊!好像是顺着这条路往前走···”静萱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指着地面上另一侧较为低矮的宫墙···

“然后向右拐···对对!还要穿过一条长廊···然后···然后好像有一个小的石拱门···嗯···上面雕了韵竹的那一扇···”从半空中向下俯瞰,我巡着静萱的描述隔空穿过了一道道城墙。

“嗯···我记得,再向右拐,有一处府宅,上面···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静钏宫’!”果然依照着静萱依稀的记忆,穿过石拱门的右侧出现了一处宅院,门楣上也好似悬着一扇匾额。

只是距离较远,很难分辨得出来···“静萱,准备降落,小心一点!”我谨慎的回过头提醒道。静萱也紧接着点了点头,脚尖前倾,我操纵着麝香蝠慢慢降落在一条较为僻远的别苑内。

推开别苑的后门,便能够直达静萱口中的‘静钏宫’,说来也奇怪,在这贺澜皇宫之内,单单是这拱门的另一侧昏黑无光,就连来往巡视的禁军也寥寥无几。

顾盼间,我已带着静萱站在了那匾额之下,借着朦胧的月光扬起头看去···破败的匾额上的确写了三个字,可是却并非‘静钏宫’而是···‘念妻阁’!

“这···这怎么会···我记得···我记得就是这里没错啊!这里就是在我梦中出现过最多的地方···”静萱有些懊恼的绕着匾额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我打算起身召唤麝香蝠到别处查看之时,眼前看起来荒废许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来,一个身形魁梧,脸上带着半截黑金面罩的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不由分说的从腰间拔出短剑,直直的朝我横向劈来。

刀刃一转一道寒光闪过,我撇过头轻巧的躲过了那人的袭击,就在他再次向我攻击而来时,院内传出了一个男子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相樟!莫要污了此处,纳钏见不得杀生!”

声音一出,方才还招招致命的男子顿时恭顺的停下手来,可是才将短剑收回腰间,便又拿出了一管细长的竹筒放在了嘴边,抬头不由分说的吹出两根银针朝我两人飞射而来。

这般雕虫小技自然难不倒我,翻转手腕,那藏于袖中的银针也顺势飞了出去,四根银针相对,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后,齐齐坠落在地。

男人的目光陡然一变,看向我的目光更加的狠厉,若是再在此浪费时间,恐怕等下招来了兵马,被围困在此,单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带静萱脱身。

当务之急,自然是速战速决为上!这一次,还未等那男人向我攻来,我便快一步上前,侧身抱住男人的脖颈,只一瞬有一根沾有**散的毒针刺入了皮肤···

出自本姑娘之手的**记向来都无轻浅的道理,这一瞬间,那身高七尺的男人便像一棵枯树一般仄歪着栽倒在了一旁,院外也没了声息···

“相樟!可处理妥当?!”院内的男人再一次开口问道。我没有说话,只是示意静萱紧跟在我的身后,两人一同迈步进了庭院。

与院外萧条破败的景色不同,这宅院内四处开着腊梅,湛蓝的湖水内已经结上了如履的薄冰···冰层之下,还有大小锦鲤欢腾的游动,好一副清新雅致之美景!

既没有皇宫内外富丽堂皇的装饰,也没有市井百姓茶米油盐的俗气,这里更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唯美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腊梅树下一个身穿深紫色锦缎长袍,身披黑色狐裘的男人背对着站在树下呆望···“相樟···入冬了,皇陵的金棺该絮棉了···寡人回到贺澜也有些时日,是时候回儒邱带静萱回来给纳钏进香了···”

自从踏入这念妻阁,静萱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异样,此时她又从那树下男人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整个人一愣,迟疑的向前伸出手,却又向后退了两步···

看到此情,我也只得上前一步,打破了这份宁静···“国王陛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并不是相樟!”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避免等待这贺澜国王大怒,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我的声音后,那贺澜国王猛地转回了身,看着我的眼神惊愕而充满了厌恶···“你是谁?!竟如此大胆,敢擅闯寡人的皇宫!”

“贺澜国王,您请息怒!不知陛下您是否还记得在儒邱国时,与您有过一面之缘的梵茵王爷···”

“什么?!你···”那贺澜国王正欲发作,可是看到我一把摘下束缚在头上的发绳,柔顺如瀑的黑发倾泻而下···他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又向我凑近了些许。

“看起来···的确有几分相似···可是寡人记得,那梵茵王爷的身材可是···”说着,又上下打量起我来。

“相信国王也定知道我在儒邱时发生了一些意外,故此才消瘦了许多!”

贺澜国王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开口道“不知梵茵王爷此次闯进寡人的皇宫,可是有何请教?!”尽管语气上仍旧有些不耐,可是碍于我这个梵茵王爷的面子,才没有下令驱逐。

“国王陛下,此次我是要来给陛下您送上一份大礼!”

“哦?不只是何啊···”

“是她!”说着,我便单手搡着静萱的后背,推她上前了一步。

“寡人不明王爷所意,不知···这位姑娘是···”贺澜国王疑惑的上下打量了静萱问道。

“她便是你唯一的女儿!贺澜国唯一的公主——贺澜静萱!”

“你说什么?!”“什么?!”

我的话音刚落,贺澜国王便与静萱目瞪口呆的望向我,异口同声的问道。

“静萱,没错···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你寻找了十年之久的爹爹!”我朝着静萱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万分肯定的回答。

可还未等静萱从惊愕中缓过神来,那一旁的贺澜国王却哑然失笑的乐出了声来“哈哈!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寡人不得不佩服你这刺客的胆识,你身上的确有几分禄王爷的样貌···

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寡人的女儿已经在儒邱国找到,并且本王已经许给了儒邱皇帝,此时已经登上了皇后之位!”

“呵,当真如此么?那请恕在下斗胆请教国王陛下,你又如何确认那此刻登基为儒邱皇后的就是你丢失了十年之久的静萱公主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

“因为一块雕着白鹤的蓝玉么?!”静萱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她一把抱住我的手臂,开口问道“蓝玉?!纤窈姐姐!你知道静萱丢的那块蓝玉在哪么?!”

“静萱···你,也叫静萱?!”贺澜国王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瘦小的姑娘来,可是无论从气质,谈吐,还有衣着上都丝毫没有纳钏皇后的影子,贺澜国王随即否定的摇了摇头。

“听着!我不管你们二人在寡人面前有何图谋,趁寡人还大发慈悲之时,即可给寡人滚出皇宫!”

“呵,贺澜国王,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也同样听好···我的确是梵茵禄王爷没错,此行是受人之托,助这位姑娘寻回生父!

儒邱陷困急需贺澜出援兵之时,我就在儒邱皇宫之中!坊间也的确有人见到过真正的贺澜公主,可那个人却并不是此刻身在儒邱的邀月,而正是你眼前的这位姑娘!

你那口口声声唤作静萱的‘公主殿下’,实则是一个出身青楼,被绮凤楼阁主认养了二十四年的歌女!而那块你所谓相认之证的贺澜石,也是被那邀月无意间捡拾起来而已!

倘若国王不信,大可回到儒邱寻那青楼阁主一问便知···”

“那你此番言语,又有何凭证能证明她才是寡人的女儿?!”贺澜国王依旧不屑的冷哼一声,开口质问道。

“凭证?今日她能带我来到这便是凭证!静萱说过···这个地方是出现在她梦中最多的地方···我想在静萱公主还未被人掳走之前,你们一定很喜欢在这宅院游玩嬉戏吧!”

贺澜国王默不作声,只垂下了头像是陷入了沉思···“没错,此处原本是我为纳钏所建···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那倘若···又是她告诉我,这间别苑本不是叫念妻阁,而是静钏宫!又如何?”

“你怎么会?!···”显然这句话才真正引起了贺澜国王的注意,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静萱瘦弱的肩膀,不停的摇晃逼问着“这···这你怎么会知道?怎么会?怎么会?!”

“静···静萱···在,在梦中见到过···”静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个哆嗦,随即断断续续的说道···

“在,在梦中···有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姨娘···她,她的手中拿着针线,身上还穿着粗布的衣裳···”静萱越说越发的离谱,我赶忙开口制止了她。

“静萱!”恐怕这姑娘的记忆早已陷入了混沌,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然怎么可能一个堂堂的一国之后,还蓬散着头发,穿着粗布麻衣做什么针线活···

“你···你怎么!纳钏她整日在深宫之中,最艳羡的便是村中农户家男耕女织的生活,所以寡人为她在这宫中造了这一处‘隐楼’,让她能够隐在此处,享受普通百姓之乐···

此时只有朕,和年幼的静萱知道···你怎么会···”贺澜国王怔红了眼,看样子是相信了些许···

“你说···你再说说···还记得什么?!”贺澜国王的眼神愈发的急切。

“我···我···”静萱早已吓得脸色煞白,不停的转过头求助的望着我,我点点头示意她回忆下去,无奈之下,静萱继续开口道···

“我···我还记得,有一个六指···六指的男人···他的声音很尖,很细···”

“罗公公!你竟然还记得罗公公?!”

“他···他在我小的时候,为我洗过澡···他,他···还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要,要藏好自己的胎记···”

“什么?!”听到胎记两个字,贺澜皇帝的表情立刻凝固了起来···“不···你不是···静萱生在龙笙之年,天子之胎,定由不得半点瑕疵!

倘若龙胎带记,更是亡国之兆!纳钏身为皇后她不可能不知!在静萱出生之后,寡人更是多次确认,静萱的身上是绝不可能有胎记的!你不是静萱!你是谁?!为何要来冒充寡人的公主!

来人呐!来人呐——!”一声令下,不知何时已经苏醒了的相樟带着一众兵马冲了进来,将我与静萱团团包围了起来。

看来···今日这认亲一事恐怕是落了空···单手将静萱护在身后,再次从袖中挥散出凝香果粉,黑压压的蝙蝠顷刻间便蜂拥而至。

“开弓射箭!保护皇上——!”相樟一声令下后,所有的将士一拥而上,而我则带着静萱踏上麝香蝠的羽翼,升上了半空,转眼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国王陛下!相樟无能!让陛下受惊,还请陛下责罚——!”相樟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道。

贺澜国王没有言语,却还是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相樟见状,只以为是国王受了惊吓,赶忙上前搀扶着一路回到了寝殿,又匆忙叫人去太医院寻了御医过来诊治。

可才来到寝殿外,却被罗公公阻拦了下来···“罗公公,方才宫中来了两个刺客,臣唯恐陛下受了惊吓,特招来御医为陛下诊治,有劳公公进殿通传一声!”

“诶···没用的,杂家我服侍了陛下三十余年,陛下刚从念妻阁归来,恐怕是看到了纳钏皇后的故居,睹物思人罢了···相大人请回吧,这里一切有杂家!”

“那有劳罗公公了!相樟告退——!”送走了侍卫,罗公公哀叹一声,端了一杯腊梅花茶,推门进入了大殿。

“陛下!相樟大人说方才宫中进了刺客···陛下为何不让御医···”

“公公···方才那梵茵国的禄王爷来了···”

“哦?先前不是听陛下说,那王爷被仪舜君王的部下抛下了山崖么?”

“此事···寡人也不知实情···只是,那王爷又带来了一个姑娘···”

“老奴斗胆敢问陛下,是何姑娘?”

“她说···是朕的女儿——贺澜静萱!”

“什么?!静萱公主不是···”

“寡人也不知该如何说···只是那姑娘竟然能说出许多只有寡人,皇后才知晓的事情···相比于寡人在儒邱寻回的公主,这姑娘反而更像是静萱儿时的样子···只是···”

“陛下可有何顾虑?”

“只是···那姑娘说身上有一处胎记···”

‘啪!’罗公公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飞溅的瓷片四处欢腾的跳跃着,似是在说些什么···

“陛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呀!”突然,那罗公公竟然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苍老而布满皱褶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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