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人深深地看了眼狂魔,他觉得这个男人又变得像从前那般的沉稳。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这一刻起的稳重彻底抹杀了他爱笑的一面。
“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可以吧。”剑人看了看伤口周围已经腐烂的左腿,不由得苦笑。
突然,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蛮横地拉过他的左臂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搂住了他的腰。不等他反应过来只听见狂魔冷冷地说道。
“我不会再让我队友当着我的面死去了。”
“嗯...”剑人怔怔地望着狂魔的侧脸,这个男人的脸在月色的朦胧下有一种异样的帅气,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感觉这一刻无比心安,仅此而已。
“呼...”狂魔没有在意到剑人,他只是深深地吐气,“希望他们大难不死。”
“他们一定会的。”剑人笑了笑。
“嗯。”
....
....
“梓,你怎么样。”
“我当然还好咯。”黑发的少年躲在深坑里歇息,他的腰间挂着一个丑陋的布娃娃。
“哼,你倒是轻松,我们几个要死要活地躲爆炸,你就挂在梓的腰上就什么都不怕了。”无言蹲坐在地上用石头打磨着长剑。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是作为全队唯一一个有生力量存在的,我要好好保存力气,到时候保护的可是整个队的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布娃娃竟然解开了束在腰间的身子,迈着笨拙的步伐走向无言。
“你不怕我砍了你?”无言比划着手里的剑,戏谑地看着布娃娃。
“你不怕我偷看你裙底?”
“我穿的是裤子。”
“破了不就是‘裙子’了吗。”布娃娃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下一秒寒光掠过,布娃娃的头部被切了一小块,露出了里面一撮撮的棉花。
“啊啊啊啊,我的头!”布娃娃捂着头蹦蹦跳跳地跑回了黑发少年身边,“梓快帮我补补。”
“补哪儿?脑袋吗。”
“啊,是啊是啊。”布娃娃捂着头的模样着实可爱,“等等...你敢黑我!”
说着就扑腾着小小的身体冲向梓,装满了棉花的拳头打在身上就像是挠痒痒。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起了一丝微笑,这种小打小闹倒是让他们心情放松了不少。
“对了,狂魔他们还没回来,你说会不会....”
“不会的,别想太多。”君九天打断了那人的话,“他们还在回来的路上罢了。”
“是啊,我们这队可以说是最强的了。”凹守环顾了一圈,“全员都是B级以上的呢。”
而A级的,整个皇朝就只有浮生梦,巴风特,无殇还有贪钧达到了。
诸如白冥、灰烬之类的都只是准A级罢了。
君九天点了点头,他金黄色的眸子在黑夜里非常的耀眼,每当有人看见这对瞳孔他们总是会联想另外一个人。
也许会改变他们困境的人!
“唉,你这眼睛,和奉天简直是如出一辙啊。”梓笑了笑。
君九天骄傲地仰起头,“谁叫我们都是君家人呢。”
“得,你就得瑟。”星羽趴在梓的怀里说道。
君九天挑了挑眉不说话。
....
“颖砸我告诉你,这次我要是活下去我一定要在三招之内打趴你,不然我就对不住我的疯狗的外号。”秦光扶着矮墙埋头潜行。
排在他身后的墨颖一掌拍在了秦光头上,后者吃痛捂头,他僵硬地扭过脖子,那目光似能杀人。可迎面而来的是又一记漂亮的手刀。
“算你狠!”秦光闷哼了一声跟上前面的步伐,“诶亲爱的等我一下。”
墨颖望着秦光越来越远的背影,眸子里掠过一丝难受,她咬住了嘴唇赌气地哼了一声,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晚风习习。
璀璨的群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各自的光芒,如诗如画,而这夜布之下是辽阔如平原一样的战场上...
司景仰站在营地的不远处,抬头望着漫天星斗,手在裤袋里摸索出了一根皱褶的香烟。他的眼睛都亮了,看得出是一个多年的老烟枪,他迫不及待地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咔嚓,长长的火舌喷出,从淡蓝到橘红的瑰丽变换,它轻轻摇曳在微风中,几次就要熄灭却还是坚强地存活了下来。点燃了之后,司景仰贪婪地吸了一口烟草,那飘飘然的感觉放松了他整个身体。
“呼...”司景仰吐出了一口雾气,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队...队长!三队队长找你。”有个小兵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道。
“哦,我知道了,马上过来。”司景仰不舍得看着才吸了一口的烟,还是觉得抽完再去回应那个烦人的家伙。
小兵讪讪然地转身走回去,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司队长躲在远处吞云吐雾,只是他没有胆量去说罢了。
这就是军营啊,森严的等级制度让身份显得无比重要。
“唉。”司景仰大口地猛咗了一口夹在指间的烟卷,满口的香气打转,强劲的刺激性让他的精神陡然一醒。雾气吐出口,渐渐地随风淡去。他手指一松,烟蒂掉落在地上。军靴重重地碾上,鞋底传来滋滋的声音。
“事后一支烟啊。”司景仰整了整军装,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军营。
“喂喂,等我对完再走啊。”有人在身后喊住了他。司景仰神情稍稍一滞,他迅速转过身体,抬手间一把冲锋枪已然端在手中。
可一切静悄悄地,仿佛一直以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没人?他疑惑地左顾右盼。
确实没有人,司景仰收回了枪,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尼古丁吸食多了产生了一定的幻觉,属于正常行为。只是不知道那讨人厌的家伙有什么事情,司景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隐隐有疼痛,大概是在之前的战斗中的伤还没有痊愈。
“刘队长,听说你找我?”司景仰走进了军帐里。
“有吗?”刘盖疑惑地抬起头。
“可你刚刚不是...呕...”司景仰突然干呕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身体里翻滚。
殷虹的鲜血浸湿了他的军装,顺着裤腿滴在了地上。
“你先不要动!”刘盖急忙冲上前扶住司景仰,“发生了什么。”
司景仰虚弱地倒在了地上,大片的鲜血涌出,他的嘴唇发白,不止得颤抖。他能感到自己生命力的不断流失,从腹部异常的剧痛和空虚感。
“集中注意力,想点事情。”刘盖也发现了症结所在,他撩起了司景仰的上衣,拉开了他的皮带,肚子上居然开着一个贯穿了身体的巨大穿孔。
刘盖蹙起了眉头,这个伤口之大足有五厘米长呈圆柱状贯穿身体,而以司景仰的身体他自己怎么会没有发现?
刘盖缓慢地放下了司景仰,面对这种伤势他也无力回天。
司景仰紧闭着眼睛,他的胸口不断起伏,只是那幅度越来越小。刘盖知道,时间到了。
“再见。”刘盖对着司景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是对一个军人的基本尊敬。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早就听说他们面对的是各种奇怪的能力者,其中一两个拥有诡异的杀人手段也不是不可能,刘盖想着,每个人在从军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是军人的天职。
司景仰的胸口彻底停止了起伏,刘盖面无表情地蹲下身体检查呼吸和心搏,才确认这位指挥官级别的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刘...”一个军人撩开了军营的帐布,却发现了这一幕,“这是?司队长?”
刘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嗯,他的死法很诡异。”
那军人细细地迈着步伐走了过来,蹲在了尸体前观察,“脸色苍白,手脚冰凉,是失血过多的基本症状。”说罢,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地上鲜血放进嘴里,表情古怪地说,“他的血有点淡呐。”
“是吗?”刘盖也沾了一点血放进嘴里,对于他们这种久经沙场的战士,血这种东西是司空见惯的,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恐惧心理。
“嗯?”
“的确有点。”刘盖站了起来,“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队员们。”
“嗯。”军人跟着站了起来,“刘盖你也小心一点,说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我们上战场,就不怕死。”刘盖说。
那军人嘴角一翘,也不多说什么便走出了军营。他掀起了轻薄的帐布,一柄长刃被直直地推进了他的身体,一瞬间摧毁了心脏。军人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没有反应过来。
握住剑柄的手一扭,剑刃彻底捣碎了脆弱不堪的心脏。为了节省时间那人直接将尸体一分为二,锋利的切口没有任何阻碍地撕裂了身体。
刘盖惊诧地看着一切,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他最熟络的手下及朋友便永远地离开了他。可他毕竟是一个指挥官级别的人物,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轻风三队遭到袭击,轻风三队遭到袭击,二队队长司景仰已身亡!”
呼呼的剑风袭来,夹杂着令人胆颤的寒意。刘盖拔出了身后的军用匕首,向上挡去。那剑身却在瞬息间低了丝毫,尖锐的长剑穿透手臂刺在刘盖的脖颈上。
刘盖咬着牙挥动左拳,身体倾斜的偏微差距让长剑撕裂了伤口,他优良的专业素养在此刻完全的体现了出来,只要能击杀敌人,就算毁掉了一只手臂也在所不辞。
而那人微微一笑,在刘盖眼中是那么的狰狞。
一道不知从何降下的灰色光束打在了刘盖的臂骨上,轰得爆炸开。刘盖腿一软,差点痛到昏厥。
“嗤。”挥剑的人抽回了剑,用脚一蹬,把刘盖踢到在地上。刘盖猝不及防,脚步又被躺在地上的司景仰一绊,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那么执迷不悟呢,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情报,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那人把剑插进了刘盖的脚踝,钉在了地上。刘盖咬紧了牙关,失去了左臂的痛苦让他并没有失去理智。
这是军人的尊严,死也不能背叛队友!
“你还真是倔强呢。”那人用了同样的手法,扭转剑柄,刘盖的脚骨嘎嘎嘎地齐碎,混杂着肉末。刘盖嘶得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玩味地折磨一个人,从他眼睛里的戏谑看来,他竟然对折磨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乐此不疲?明明只是一个孩子。
“呵呵呵,你也很倔强呢,一直不敢杀我。”刘盖吐出了一口血沫,这个男人挑衅的笑。
秦光怒目一瞪,“你说什么!别以为老子不敢砍你!”
“那你倒是来啊。”
“你他妈的。”秦光举起了剑,“老子他妈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