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这是给元福面子，你以为我是关心你啊？”
“是是是，我是沾了元福的光。”他搁下笔，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嗯，娘子端来的参茶也格外好喝点。”
“你给我戴高帽也没用，我就端这一次。”说完就要走，却被李商言给拽住了，“在我旁边坐会儿。”
“你就不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坐了下来。
“没什么是你不该看的。陪我一会儿就好。”
还没说完，他又翻开一本折子。
帝王也是个劳碌命，尤其是想当好皇帝的。
李鹤雅叹了口气，拿了离她最近的一本打开，快速看过后摊开放到李商言跟前。
“讲了什么？”李商言自己不看，直接问。
“说他家女儿长大好看，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婆家，还请陛下做主。”这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也对，皇城里恐怕还不知道他们成婚的是。
“御史大夫的小儿子也没成婚，应该是良配。”说着就真的在上面写了这句话。
李鹤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李鹤雅转过头看自己，立马翻了个白眼，傲娇地打开下一本。
“娘子最近倒是很爱翻白眼。”
“怎么，你有意见啊？”
“没有，我是说娘子就连翻白眼都那么好看。”
李鹤雅哼了声，勉勉强强地接受了这个回答，好吧，如果她的嘴角上扬的能不那么明显的话。
她坐不了很久，看了五六本就站了起来，但也没走开，而是盯着李商言的脑袋，足足盯了半天，然后用发现新大陆的语气惊喜道，“阿言，我发现你有根白头发。”
“不可能，你看错了。”
嘿，这人还不相信。
“我拔给你看看。”说着拆了他头上的发冠，一头青丝垂落了下来，也只有李商言好脾气地让她这么折腾，换做别的皇帝，早就把她拉出去砍头了。
“哈哈我找到了。你忍着点，我拔了哈。”说着一用力，真的拔了下来。
正在专心致志批奏折的李商言哎呦了声，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献宝似地拿着从他头上拔下来的头发，对他说，“你看阿言，白头发。”
果真是根白头发。
李商言不得不承认，比起苒苒，他真的老了，他比苒苒大了足足十岁，他肯定会比她老得快，走得早。他突然觉得那根白头发很刺眼，就好像想到他比苒苒大那么多就很堵心一样。
“是吧，我没说错吧？”幸灾乐祸的李鹤雅并未看出自己丈夫此时的脆弱，依旧还在炫耀自己的眼神好。
李商言叹了口气，突然一把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肚子上，“怎么办，要是我老了变丑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这是不存在的。”
得到这个回答，李商言那脆弱的心脏总算得到一点安慰了。结果没想到李鹤雅继续说，“哪怕你很年轻，我也不喜欢你。”
“苒苒——”李商言故意拉长了音叫她，“我真的很难受。”
李鹤雅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很在意。
“可是人都会变老啊，你老了我也就不年轻了。”
根本就不是，他老了，可苒苒看还那么年轻貌美，明明已经是夫妻，可她看着还像个豆蔻少女，而自己，却早生华发。
“好啦，”李鹤雅抱住他的脑袋，“都快成爹的人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小伙子啊。孩子一天天长大，我们自然会一天天老去，这才是生命的延续，至少我们现在过得每一天都很有意义，以后都不会后悔。”
李商言紧紧地抱住了她。
李鹤雅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安慰着。
“苒苒。”
“嗯？”
“苒苒。”
“到底怎么了？”
“那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李鹤雅清了清嗓子，“好的，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喜欢我孩子的爹，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她是喜欢李商言的，这点她从来都不否认。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不爱他，或者说，爱李商言多一点，还是迦叶多一点。
就这么一句话，李商言却跟吃了蜜一样甜。顿时觉得老不可怕了，有她陪伴着，一起慢慢变老也无所谓。
三个月后，李鹤雅的胎总算稳了，而且她也不再是吃什么吐什么，反倒是一天到晚都觉得饿，总是时不时就想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天晚上她突然把李商言给摇醒了，说想吃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