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下手术后看到桌子上的饭盒,询问了几个病号,确定送饭来的是灸月,已经回去了,而且是从医院后门走的。
他当即追了出去,一路他什么也没有遇到,没有遇到夜间的野兽,没有遇到灸月,他匆匆回到了灸家,带回了消息。
沉默被打破,灸家再也经不起失去,特别是夜幕下究竟是什么到现在也没个说法?
大妈到小新那些叙述后皱眉:“那孩子怎么忽然出去了?”
吴嫂在一旁听到那些尸体的样子后,心里个哒了一下:“是我,我建议她去送点饭给姑爷,四小姐当时拒绝了,我想着让老吴送去来着,饭热了好几遍我估摸大家都饿了,就来叫大家,然后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直到姑爷回来”
二伯忽然想起:“一鸣,从防空洞出来后一直粘着小月,他也去了吗?”
大伯找来火把打算出去寻找,二伯一时间不在冷嘲热讽他的举动,大妈看样子也想出去。
小新阻止:“夜间的东西搞不好是很大的野兽,我们男的去找就好了,您在家里就好”
大妈:“到现在都也没有听说是不是野兽,也大不到哪里去,何况那是两个灸家的孩子”
一下子又棘手起来,幸运的是,就在家里准备组队出去搜寻的时候,有人回来了,上面的那些是后来小新告诉我的,是我,不是她。
她顶着六个人的目光,走进大堂,故作镇定:“怎么了吗?”
二伯:“你没事吧?一鸣呢?”
“我很好啊,一鸣在我房间睡着呢,他不肯睡自己房间,说是害怕,您去把他抱走吧”
二伯送了口气:“最近夜里不要出去了,我去看看一鸣”,他离开了,大伯示意大妈跟去。
小新:“中午的时候不是一起听到传闻的吗?怎么一点警戒都没有?”
“哈?你自己都说是传闻了,我总不能为了传闻不出门吧”
小新:“你至少找个人一起吧,就算那传闻是假的,刚轰炸完外面无家可归流浪汉多着呢”
吴嫂见文弱书生的小新难得的怒了:“小姐不是挂心在你身上嘛,而且您不知道下午的情况,实在不可能有人能抽出身来陪她”
小新一愣,啊,好像是的从他一回来的时候,这个家好像气氛就不对。
“啊,那么给你造成困扰是我的错了”她准备走了。
小新无助的看一眼大伯,大伯经历这一天也经历了不少时,心力交瘁的坐下,吴嫂推了推他:“她这是生气了,你去哄哄就没事了”
他有些为难吴嫂推着变扭的他去了她房间,然后在门上偷听了会,然后就知趣的走了。
吴嫂走后小新站在他房间似乎有些局促,和第一进她房间差不多,他磕磕绊绊:“抱…歉…我”
“没事”
“那你要不要下去吃饭?”
“我吃过了”
他显然没词了,唉,这个呆子,自己被人当棋了,还以为自己错了。
“非常感谢你刚刚的戏,很逼真,谢谢”
“你以为我刚刚在演戏?”
“不是吗?”
“我是真的关心你,今晚送来遇袭的人更多了”
“嗯”
“你还是尽量晚上不要出门了”他准备离开。
“你去哪里?”
“回医院,我走的时候又送来了几个遇袭的人”
“不是你说夜间很危险吗?”
“那不一样,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们会死”
“你去了,他们一样会死,多挨了几针而已”
他沉默。
“家里很乱你吃了饭明天再去医院吧,对了?轰炸完了,你不用去看看你家吗?”
“我…见过了”
“手术床上见过?”
“昂”
“还在吗?”
“不知道”
“不去见吗?”
他沉默。
“明天我陪你吧,你也该休个假了”
“嗯”他出门了。
那天夜里灸家没有一个出门,吃过饭收拾清洗了些家具,便洗漱睡下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汤比米多,也没人说,灸月将碗筷放进正在煮的沸水中,煮了两分钟。
她顺便吩咐吴嫂:“以后不论怎样入口的东西都必须经过热水煮沸,东西都必须要熟透了”
吴嫂:“怎么了吗?”
“小新说轰炸后会有很多细菌,这么做是防止染上疾病”
吴嫂点头,恰好小新走进了听到了谈话,他先是一愣:“我好像没说过这样的话呀”
“那也许是我从其他医生闲聊的时候听说的吧”
小新点头,吃过汤比米多的稀饭后,灸月陪着小新去找他的家人。
“在医院吗?”
“不,渝飞路”
“那不是很多政客扎堆的地方?”
“嗯,父亲从政”
“你不喜欢?”
“有点”
“乱世清官难,别太在意”
“不,我的父亲很正直”
“那你?”
“可以请你在外面等我吗?很谢谢你陪我走一趟”
她点头随即走开了,黑色的栅门虽然已经倒了,但房屋的大门还是关着的,小新深深的吸了口气,绕过过一群堵在门口讨说法的人群,从后面翻进了后院。
她转身去了昨天的土地,阳光下的荒芜,道路正在被清理,她四下寻找着什么,终于在一片瓦砾的堆积物里找到了昨天那个诈尸男…的头,脑袋和头颅分家了。
“我猜到你会来”
她站起来:“昨晚怎样?”
“能扫大街,能抗尸体”
“幻,你觉得这和那年有什么区别?”
“起码,不是我们挑起来的”
“恐怕没多久还会有一场轰炸吧”
“只怕来的太迟,会蔓延出去,到时候就不好控制了”
“今天收了个徒弟还亲自扫大街?”
“啊,托你鸿福我多了身份,成了南京人”
“所以说,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身份”
“一个人怎么演终究都不是那个人,何况唱群戏的要是走心了,有一天独角戏反而唱不一下去”
“啊,是的呢”
幻从腰间抽出勃朗宁:“凑合用吧,子弹和弹夹自己保管好”
“他,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在南京见过他”
“他在南京?”
“嗯,不过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了”
“是这样啊”
两个人聊了一会,她便回去了,家里人似乎又在为什么东西而争吵,她把吴嫂拉倒一边问道:“怎么吵起来了”
吴嫂叹气:“唉,你大哥从南京来电话了,说是让我们一起搬过去,接电话的人是你二伯,这可不就一顿凶,这不就吵起来了。
“他们怎么说?”
“一个说去抹不下脸,一个说不去放不下面子呗,你说多大点事,好在小一鸣还在睡,不然非闹哭不可”
“都这时候了,还在睡?是不是病了?”
“昨儿晚上听你二伯一通训,三更天才睡,可不得爬不起来”
“吴嫂怎么知道的”
“老吴昨晚去蹲坑经过的时候听到的”
“哦,吴叔闹肚子?”
“嗯,说起来也奇怪,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停,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得去看看”说罢便去找她家男人了。
灸月听着大堂里的声音就头疼,她果断准备绕过去回房间,还没走过偏厅就听到有女人喊:“是薛大夫家吗?”
她停下脚步躲在回廊尽头,贴身在墙壁上,只见小刘还穿着带血的护士服,她看上去慌慌忙忙,头发都是乱的,眼睛通红布满血丝,眼圈堪比国宝,一看就是昨天折腾了好几晚没睡。
大堂里的人见有外人进来,也就不再争吵,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大妈见来的是个小护士,又慌慌张张的,还口口声声要找薛大夫狐疑的问道:“小薛一早和小月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我替你转告他”
小刘依然是慌张的神色:“是这样的,昨天我们医院夜间的时候送来了一大批重伤病人,现在有好几个医生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现在院里急缺医师,所以需要薛大夫回去”
大妈:“可小薛确实没回来呀,小月到是先回来了,我去帮你叫她来问问吧”
听到这里她从回廊那头走出来:“小新已经回家了,大概不会再去医院了,我也学过医,我去看看”
小刘有些犯难
“你觉得医学系的未婚妻会是医盲吗?”
“可是,情况真的很复杂,最好是男生,那群病人就像疯了一样”
“那你把小新叫来了,也没什么用,他除了能告诉你那个地方可以切除,那个地方可以保留,做不到什么实质制服病人”
她犹豫了很久,她继续说道:“你觉得住在渝飞路的达官仕族会让自己小孩在医院来回奔波吗?”
“你说薛大夫家在渝飞路?”
“嗯”
她思考片刻点头:“那你做好准备,走吧”
大妈:“这,小月,我们很快要去南京了”大妈在给她解围。
她:“不用了,大妈,要是哥到了,帮我带个好,这边事解决了我会自己过去的”
大妈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灸月走上去拥抱了大妈,大妈被突然袭来的拥抱吓到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自己丈夫以外的人抱过,她有些羞涩,甚至抵触。
灸月轻声在大妈耳边说道:“拜托大妈一件事,不要让薛新回医院,让他尽早回家”
大妈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和小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