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医院怎么说呢,嗯,看上去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大门源源不断搬运尸体,抬伤员,甚至还有被绑着到这里来的病人。
就在她们要进大门的时候,那个被绑着的人撞开了劳工,疯狂的和他们撕咬在一起。
小刘:“你看,所以我说最好还是男生”
“最近都是这种病人吗?”
小刘:“差不多吧”
“昨晚开始变多的吗?”
小刘:“倒也不是,之前就送来过,不过最近越来越多这种会袭击人的病人”
“有医生被袭击吗?”
“有,老张,就昨天那个病人,手术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抽搐,你知道镇定剂早就没有了,所以一时间控制不住,老张主刀嘛就凑近安慰他,谁知道那个病人忽然咬住了老张的手掌,活活咬下一大块肉,现在在休息呢”
“只有老张被咬了吗?”
“我知道的只有他”
“那个病人呢?”
“不知道我一直在给老张清理伤口,他手那样做不了手术,就在办公室睡了,院长早上的时候让我把小新找来,我到刚刚才挤出时间过来”
“老张还好吧”
“我出来的时候他应该还在睡,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肯定要睡个一段时间”
“哦,好吧,那我去看看他吧”
医院的大厅扎满了或站或躺或坐的伤员,推着药剂的护士举步维艰的穿梭,经过某个病房的时候,小刘:“老张你不是在休息吗?”
老张:“小李说缺人我就来坐坐门诊,反正也用不上手,你怎么把灸月叫来了,小薛呢?”
她:“小新回去了,我来代班,我也是有学过医的,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吗”
“那看来以后你们小夫妻搭档不错,我手包扎的很好,而且我在看病人呢”
另一个小护士急急忙忙的从另一边跑过来问小刘:“3号床已经准备好了,薛大夫呢?”
她走上前:“他有事,我来代班,走吧”
她跟着那个小护士进入了一个房间,到处都是每一张床都被布挡的严严实实,是临时搭建搭建起来的手术台。
里面各类型号的手术刀,及药品,护士只有2个人,简陋到不能在简陋,而且两个小护士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专业。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躺在上面的是一个妇女,腿部的皮肤皱巴巴的,像是萎缩了一样,伤口是脚踝处,犹豫病者的不安分,所以她是被五花大绑,她的挣扎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随意缝针只有可能要命。
她看了一眼,当即操刀,手术过程比较血腥,总之就是流血过多死了,旁边外行的小护士没看出什么名堂,只以为是正常的手术事故。
小刘她却是专业的,事后好几个送进来的病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死在手术台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和小刘轮班倒,一个去吃饭一个手术,两个外行的护士也是如此,明显小刘走了之后,这死亡速度更快了,不到3分钟一个死亡率。
我发现一个细节凡是有撕咬痕迹的病人,几乎都没在从手术台上下来过,如果要是像从哪里挖出来断胳膊断腿的还有那么一点成活率。
小刘很快回来:“我替你打好饭了在办公室”
“好的”,她完成手上一个腿部缝合手术,和小刘交了一个班,找了个水龙头的地方摘下手套洗手。
之后便上楼上的办公室了,饭菜已经打好在小新的桌子上了,不过她似乎没打算吃,而是坐在椅子上闭目。
我看了一上午的血不拉及的东西,确实有点反胃,一堆肠子塞回去,缝针,没有镇定剂,看着那个孩子活活被痛死,还有腿被压的太久神经坏死,并需要截肢的。
“喝点水吧”
她睁开眼是老张,她接过来并没有喝:“怎么了?”
老张:“听说你那里转台率很高啊”
“你想说死亡率吧”
“嗯,要不你帮我看看我的手?”
“已经没有看的必要了”
“什么?”
“你很快就要死了,但是我还不知道是多久?”
老张开始还能开玩笑的勋勋劝导:“小丫头,还挺会吓人的,要是你搞不定叫小薛来吧”
“我们打个赌,从现在开始42小时内没有死亡,我就自动离职?”
老张觉得有些好笑:“离职?你还不是我们医院员工”
“我会离开医院”
老张正了正脸色:“首先,我不觉得可以用患者的生命来做赌注,其次我不认为你可以代替小新,吃过饭以后你还是回去吧”
“右手麻木到没有感觉了是吗?现在大概到了右半边了吧”
“你…”
“这是一种药物,会扩散,传染的途径有血液和唾液”,说罢她看向他的手。
“有这种药物吗?”
“你不知道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等你变得和那群人一样的时候,所有人就知道了”
“你是谁?”
“我叫灸月”
办公室门口忽然有人闯入,小新拿起衣架上的白大褂,老张诧异道:“回来了”
“嗯,我还有手术不闲聊了,灸月,你还坐着干嘛,我需要护士”
老张:“你知道你媳妇今天手术事故率吗?堪比绞肉机啊”
“小新,你放心,我们是同班同学”
老张见他执着也不再说什么:“你回来就好”
她跟在小新后面,我觉得那一瞬间小新背影还挺伟岸的,小新帮她撒了谎,为什么?他们路上一句话没说,只是一头扎进手术台,昏天黑地的抢救,也不知道多久,一站就是到凌晨,期间各种血腥。
总的来说夜间8-10点送来的人明显比白天多,11点多的时候几个医生轮班调休,两个人才被换下去。
昏黄的电灯光照映着每个人绝望而又挣扎的面孔,怎么说呢,我还没看习惯,各种声音,他不是那种声嘶力竭的哀嚎声,而是一种隐忍的呻吟声。
特别是当我看到一个孩子整个头颅被纱带包裹着,没有床位,蜷缩的蹲在拐角,纱布露出他两个眼睛,我词穷到不知道如何形容,是干净到悲戚,还是什么。
楼道楼梯也住满了人,楼梯转角的昏暗的灯也十分应景的忽暗忽明,风从那个转角处的窗子传来,阵阵清凉。
到了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小新找个地方准备睡下,她也趴在另一个桌子处休息,我想不到什么其他的,特别困,我知道她是清醒的,但是她一闭眼我就睡着了。
在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医院都沸腾了,为什么呢,因为张医生死了,在昨天11点多,很多人都看到张医生从门诊处疯疯癫癫的跑出来,见人就要咬,几个人拉都拉不住,来了个军官打扮的人在这里枪杀了张医生,而且以有传染病的缘由封锁了整个医院,只许进不许出。
从我清醒的时候就看到几个白大褂的医生在和幻打交道,说什么怎么能封锁医院呢,但是他带来了医院最缺少的物资,镇定剂,磺胺等当下急缺的药品,也就是不允许医生病人出医院大门,忍一忍也就算了吧。
可是这位年轻的军官似乎不单单只是为了封锁医院那么简单,被明显撕咬的患者被强行被拉出去关到了205病房。
散会后,几个医生回到办公室:“今天来医院的患者明显少了不少”
“有那么那几位守门口怎么有人敢进来?”
“那个205到现在也没人送吃的进去”
“那个人不发话谁敢送”
小新当时坐在灸月的旁边眉头紧蹙,一直没有说话,由于一直没有新增患者,而且医院里又一下子少了那么多患者,所有医生肩膀上的单子都轻了不少,一开始所有心都不安,不明白为什么要忽然封锁医院。
随着封锁的一天,两天日子长了,见那个当兵的没其他意思,就是封锁,除了每天让士兵检查每个人的身体,没什么其他的过分要求,其实封锁和被迫检查已经很过分了,但大多数患者人认为没什么,只要活着就可以领,渐渐也就免疫了。
唯一还有不乐意的就是几个医生,到现在还有几个医生闹着要看205号病房里的患者。
最近有几个医生也被丢进去,一时间医生里闹革命的气焰低了下去,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有些人只是防抗的没那么明显,譬如:薛新。
前期闹革命的时候没他,开会举手表决态度的时候没他,被要求检查身体时受到粗鲁对待的没他,也就是看不出什么,臣服者的戏份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