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苦涩的沙吹痛脸上的感觉
柔充满了担心,担心幽幽以后的日子,她说那天看到幽幽家的相片,那些开心的笑脸,那些温馨的画面,她说:“看你们当时还很幸福那”
幽幽笑了,其实那些以前认为很普通的生活,现在回忆起来也确实记录了曾经的美好,幸福也许就在那些不经意之间。
看一对对小夫妻双双入入,幽幽羡慕而又难过,那些假装的温馨,其实也让人留恋。
柔说:“我们一直,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柔说:“回忆起来,你好象是上了高中开始叛逆的,不听话了”
幽幽看着满脸真诚,一脸糊涂的柔,心里一阵隐痛。
是啊他们一直当幽幽是孩子圈养,他们很委屈幽幽为何不听话了那?而他们忽略了幽幽是个成年的历尽沧桑的女人,被岁月的年轮和艰难磨砺的凄风苦雨的女人,她苦笑了一下沟通又回到了零,她不愿意再多解释。
姊妹一直处于极度的恐慌中,好象认定幽幽是个问题孩子,也许即使白发苍苍他们也一直担心、恐惧,深怕出大乱子的多余关心的样子。幽幽觉得伤感,她已经不在乎他们是否想的明白和会怎样的担心,只是觉得那些爱好笑和负担。
第二天她和姐姐一起去吃饭,精神抖擞的样子,柔儿说:“真不知道你为何那么自信”
幽幽笑了,没什么原因,她没有如同姊妹担心和认定的那样自卑和一无是处,她只是觉得自己坦坦荡荡君子风范,没有什么可以自卑的,她觉得自己普通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有一双手,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样就很好,不比谁低声下气,人的高贵来自内心的纯净和坦荡。笑看那些冷眼和蔑视。漠视那些可笑的担忧,做最好的自己。
(2)黄玫瑰别落泪,所有花儿你最美
出院如同出笼的小鸟,开心的收拾停当,然后和同室的病友道别,回忆着几天,觉得很温暖,那温和的大夫,和气的护士,大家一起愉快的相处,记得在高压氧仓里大家开心的说笑的欢声笑语,那个乐观的老人,那个可爱的男孩,那个沉稳的大姐,最后剩余10分钟时,他们休息一下,幽幽劝到:“再吸两块钱的吧”大家都哄堂大笑。
每天实习的护士来给扎针,第一天就没有扎上,她自责的叹气说:“我总共只扎了几针,愁死人”然后护士来给扎上。
那天实习的另一个学生来扎,因为她前天已经扎了一次没扎上,于是幽幽觉得浑身发冷,不让她扎,她说:“大姐你就为我牺牲一次吧,谢谢了”幽幽一咬牙,就象战士上战场样豁上了,那女孩很自信的拍了拍手臂,然后一针扎的又准又好,一点也不疼,幽幽不住的夸她。
然后又来了一批新的实习生,出院时候,幽幽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是我出院前最后一针了,求你别扎了,让护士扎吧,这些天你们每天都是扎一送一或者送二,孬种了,看见针头就害怕”
她说:“大姐,你就让我练一次吧,我请你吃雪糕”耐不住她的恳求只好一咬牙说:“好,如果你给我扎上我请你吃雪糕,如果扎不上,你请我吃”她说:“好”然后和身边另一个女孩商量着扎进去,见她没扎好,努力的用针探询,幽幽忍耐着,忽然她的针头向下扎,幽幽疼的大叫,她也吓的叫了起来,针嗖的拔出来,旁边人大笑。见那女孩害怕的低着头去找护士,然后又给了一针,输上。
后来几天早晨打小针的女孩技术也不过关,幽幽疼的嗷嗷叫,临床的大姐坚决不让实习生打,等到八点后护士打,幽幽想就当为国家做贡献了。
下午出院,然后去了律师事物所咨询了一些情况,看到路旁孩子的玩具很难过,想起自己的孩子,心沉了一下,然后归心似箭的回家。
(3)一定要爱你
幽幽兴奋的回到家,见到母亲担忧、盼望的眼神,她疲乏的躺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要去做饭,幽幽说来时刚吃了,晚饭还早那,妈妈说中午就一直等,说心里许下愿望求菩萨保佑幽幽平安,说到时候要摆供还愿。
幽幽心酸,埋怨她这些多余的担忧,然后话了些家常,妈妈的眼神显的欣喜、安慰而脆弱,后来幽幽因细琐迷糊中还发了脾气,然后又道歉和安慰,这样反复的情绪已经发过很多次,幽幽知道自己焦灼的情绪难以控制。
妈妈象个委屈无助的孩子,甚至还说出很多悲凉绝望的话,幽幽安慰着说:“要开开心心,不要让别人看笑话,现在更应该保重身体,我们都应该好好生活,不能让他们小瞧”
妈妈欲言又止,后来忍不住说:“你走后你二姐埋怨为何不告诉她,让她送你去医院,安排好你”
妈妈说不愿意让她们管,说来说去,彼此埋怨和火气很大,妈妈说:“我很心疼,又没办法,气的不理她,晚上她后悔了又让孩子送来自己蒸的包子”
幽幽心往下沉,是啊,她们一定要爱自己,甚至那么卑微的乞求让幽幽接受她们的关心和爱,幽幽被那些爱捆绑着挣扎着窒息,好想摆脱,却总是那么折磨和迁绊。
很难过,想像她们那些仿佛天塌下来样,沉重的担忧和仿佛世界末日的恐惧,幽幽被这些“爱”折磨和自卑着,觉得仿佛亏欠她们很多,自己的落魄不但证明是自己的无能,而且是对她们的愧疚,觉得自己仿佛是罪人,让她们那么沮丧,仿佛每一点不听从他们的安排,都是对亲情的亵渎。
很难过,幽幽安慰妈妈以后不要再埋怨她们,妈妈说:“想起你受的委屈,看到他们就生气”幽幽说:“这样只能让事情更麻烦,何苦让外人看笑话,以后多谈感情,少谈事情,我知道他们是真的爱我,只是方式不对,如果我需要钱,他们会义不容辞的给我,以后妈妈要多协调,妈妈认为也有道理,开心起来。
想起小时候,趴在二姐背上的感觉,那时候经常让二姐背着,觉得很舒服,还记得她屡次气的哼哼的,但也无奈。
二姐比幽幽大六岁,因为小时候看着幽幽上学,结果上了三个一年纪,那时候家里有农活,农忙时候只好让二姐请假,后来干脆就不上了,然后反复了几次,直到后来政策落实转了户口后,二姐才重新上学,并且和幽幽成了同班同学。
二姐自尊心很强,她因为辍学,知识掌握不太牢固,不会的时候,幽幽看她焦急的样子仔细给她讲解,气的她乱发火。
但平时她是最忍耐的,她会忍耐幽幽夺去她的压岁钱,当然拿一天再给母亲,她会忍耐哥哥一把抢过为庆祝她生日妈妈偷偷给她煮的鸡蛋。
说起那事情大家还笑,那时候家景很困难,一次二姐的生日,因为贫困妈妈只偷偷给她煮了两个鸡蛋,并且一个劲的叮嘱别让姊妹们看到。
二姐毕竟还是个孩子,一会就忍耐不住对哥哥凯显摆起来,凯当时也只是个孩子,早垂涎的流哈喇子,一把夺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二姐气的大哭,妈妈埋怨她不该显摆,又给她补了两个。
还记得二姐跳着高高,骂一个来挑衅的邻居,那泼妇不知什么原因在她门口大骂妈妈,妈妈不会和别人吵架,大半辈子在外面漂泊,来家后,不知道应对那些农村妇女,经常受气,妈妈忍耐她惯了,怕星期天哥哥来了闹事,于是就不吱声。
二姐姐一蹦八尺高的和她对骂,妈妈气的赶她回家,二姐不回,和妈妈饶着,叫着和那女人对骂,那女人竟然也就此止住了,悻悻的回了家。
二姐很聪明,上学的时成绩也很好,可是中学毕业的时候三个孩子上学家里负担太大,并且那时候大姐的事情搞的家里乌烟瘴气,正好工厂招工,她只好去当工人,当时她很沮丧,日记的言语中充满消极和悲观,甚至说:“如果这次当不了工人,就自杀”
她没有考高中,她不明白为何命运对自己不公平,她想不透为何她要被一次次耽搁学业,甚至还有很多怨恨,当然她也知道家庭的苦楚,她理解着,她不平着,她忍耐着,她怨怒着,还好,她的生活到很幸福,工作也很出色,也当了一点小官,工作也不那么辛苦了。
呵呵,就这样姊妹情深的糊涂的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