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惊骇(1 / 1)

简林安闻言,微微一怔,无奈道:“没有……”

韩穆霖挑了挑眉,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叹了口气,如今她已然肯定这是一个阴谋全套,这假的黎副将定然不是自杀的,而这所谓的物证“遗书”也不过只是伪造的,为的便是让她们认为,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这黎副将做的,而摘了安之楷的嫌疑。

而这件事,也只是让她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而已,至于解开凶手所用谜团,不过只是她的职业病罢了。

简林安抿了抿唇,无奈的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无用处了,这些东西,韩大人,你呈报给陛下时,可是都得写清楚的,难道你要在折子中写上,死因他杀,凶手不详,动机不详吗……”

韩穆霖挑了挑眉,淡淡道:“有些道理,那你说,你推理出来的过程……”

简林安点了点头,眼神瞬间亮了几分,自信的昂着头,缚手背立的站在窗前,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开口道:“首先,是这死亡时间,若照着我的猜想,死亡时间定是早于酉时的,可为什么,尸体所呈现出来的死亡时间却恰恰是在酉时呢……?”

韩穆霖沉默的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袭白衫,侃侃而谈,眉目间清俊如仙的男人,愣住了。

她脸上的笑容大了几分,眼神锐利,万分自信的开口道:“是因为冰块,用冰块压于尸体身上,因为如今晚上气温低,而黎副将的房里放置了炭火,可他的尸体却是在窗户边,而在放置冰块在尸体上,可大大减缓死亡时间,这样,便能对上那婢女见到这假黎副将自杀的时间!”

韩穆霖抿了口茶,淡淡道:“证据呢……”

她看着坐在桌前,优雅俊朗的男人,面色微红的挪开了眼,道:“证据就是他身上和地上的那一滩水渍,那是因为冰块融化了,所以他的身上才会格外的冰凉,地上才会有那么一大滩莫名的水渍……”

她的话语顿了顿,复又继续说道:“而死亡时间的事情解释完了,自然是到了这铁丝,烛光,和自刎的影子,这三者的联系了……”

韩穆霖听着这三个词,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铁丝,烛光,婢女亲眼从窗台看到黎副将自刎的影子……

烛光,影子,铁丝……难道?

韩穆霖的眼神猛然紧缩,眼神里闪现出经光,手中捻着的茶杯也颤了颤,水洒了一些到桌上。

简林安微微的笑了笑,道:“就是那样,就是你想的这样,也许你觉得匪夷所思,但是这却是唯一的解释,因为,若是他真的在窗台上自杀,不可能没有血渍溅在窗台上,而如今,窗户纸上的血迹却并不多,只是星星点点,大部分的血渍都在窗户旁边的墙上……”

她冷笑了生,眉目里满是清冷,道:“这便说明,他死的时候,并不是在窗台,而是在窗台旁边的墙附近,被人从后边袭击,划破了喉咙,而婢女从窗台上所见到的场景,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自杀场景!而是凶手通过特殊手法处理了后,让这群婢女看到的场景!”

没错,凶手所用的手法,正是利用这古代就已经出现并兴起的皮影戏!

而皮影戏,对房内的灯光自然是有要求,若灯光昏暗,根本无法让外边的人,看到里边那人的影子,所以昨日才会特别奇怪的,屋子里竟会如此敞亮,甚至异如往常的点了四五盏铜油灯。

而这铁丝,恰巧就是凶手不小心落下的,操控这皮影连接把手与木棍之间的铁丝。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凶手把人杀死之后,准备好一人高的纸人,他躲在窗台底下,用铁丝操控着这个纸人,算好时间给外边的人演上这么一出戏,用纸人在窗台上映出来剪影来迷惑旁人,让人以为他是自杀。

纸人在窗台外的影子上,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真人,婢女也不会想到,凶手会用这一招来迷惑旁人,因此都一口咬定死亡时间和死亡方法。都说他是自杀而亡。

韩穆霖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也严肃了几分,他叹了口气,承认道:“这些时日,若不是有简兄,我与罗兄,定会对这黎副将便是内应而感到深信不疑……”

简林安点了点头,道:“这个局,设置的极为的完整,如此离奇的事,的确是骇人所闻,首先他们让安之楷以受害者的身份加入你们之中,把青莲教光明正大的抛出来,并把这所有的责任推到了真正的幸存者黎副将的身上,因为黎副将如今生死未卜,他们并没有找到,所以在你们身边是最合适的选择……”

“嗯,很显然,他想借助我们的手,找到黎副将,并提前下手灭口……”韩穆霖冷冷的开口。

她撇了他一眼,看着他脸上的有几分不悦的神色,继续说道:“是,即使你们找到了黎副将,他也能在黎副将清醒之前下手灭口,并且能把一切的罪名推在黎副将身上,而又因为他已经先入为主的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你们自然不会想到,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内鬼……”

韩穆霖面上的神色又冷了几分,很显然,被人摆了这么大一道,他自然是有些不高兴了,他冷哼了一声道:“他武功那么差,就算我们找到了真正的黎副将,他也没法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简林安眼神里闪现过几抹古怪神色,似笑非笑的开口道:“难道你认为,你在对他毫无防备,全然信任他的情况下,他若下毒,你能察觉到……?”

她顿了顿,看着韩穆霖那有些黑沉的脸色,复又继续说道:“而后,他们首先把你们往错误的查案方向上引领,在你们怀疑黎副将之时,抛出一个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的”黎副将“出来,过上十天半个月的,在给他设置一个畏罪自杀,若不是事先察觉,这一次,便栽了…”

韩穆霖脸色臭臭的嗯了一声。她也没理会,他便是这样一个性子奇怪,且傲娇之人,想来是因为被人摆了这么大一道,而面子上过不去了吧。

夜色浓厚,一片暗沉的天色遮盖住了这里边的风潮涌动,遮掩住了这里边的魑魅魍魉,仿佛如一块遮羞布一般,遮住了那些阴谋诡辩,维持着一派平静。

穿着黑袍的坐在桌前,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纸条,和站在眼前恭敬神色的婢女,漆黑的眼珠里满是冰冷。

“主子,安将军那边来消息了,他说,简林安很可能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但是他现在还并不确定,他说,最近他们的行事消息似乎有意避开他……”

婢女恭敬的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闻言,讽刺的嗤笑了声,冷笑了一声,不屑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姓简的也不知什么来头,绝不是个好对付的,这样的偷天换日的手段,蛮瞒罗坤这种人还差不多,早就跟那女人说了,这一招对姓简的没有用……”

婢女闻言叹了口气,面上上有几分忌惮,凝重道:“主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黑袍男人没有说话。

他懒洋洋的躺在了椅子上,优雅的把手中的白色纸条放在了一旁的烛台的火光上点燃了起来,星星点点的火光张牙舞爪的飞了起来,片刻后就把这张白色的纸条燃成了灰烬。他看着桌上那一堆的灰尘,淡淡的开口道:“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眼神里满是仇恨的血丝,摄人心魄。

他顿了顿,复冷笑道:“这个狗皇帝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他们已经识破了安之楷身份,叫其找个借口留在王府休养,别再跟在他们身边了……”

婢女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领了命,便下去了。

第二日清晨

简林安带着罗坤,韩穆霖等人与王志远辞别,而安之楷却派人来传话,说身子忽不适,就不跟他们奔波了,而是暂且留在王府休养一阵子,到时等他们在江宁城逛够了,在一起回开封复命。

自然,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王志远看着她们的眼神里满是诧异,面目上带着几分分敦厚的笑容,开口道:“何不多留几日?可别我客气,住这也方便一些,总比住客栈来的强的多…”

罗坤挠了挠脑袋,眼神里满是真诚的开口道:“已打搅了王兄大半月,心里本就过意不去了,如今案件的事已了,我们在这江宁城在逛个两圈就回开封复命了,所以也就不多打搅王兄了,望见谅……”

罗坤的桃花眼里微弯,满是一片诚挚。

简林安于韩穆霖站在一旁沉默着,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面上也带着清清冷冷的笑容,不过倒也没有人觉得奇怪,这两人平日里便就是这幅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若哪日如罗坤那般和善平易近人了,倒是有些奇怪了。

大家也都没有觉得这是很奇怪的事。

------题外话------

加班到九点--,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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