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金国国主得到朝廷的答复后,和金国的大臣们大肆嘲笑了一番大宋的软弱可欺,随后他们的视线就停留在中原广阔的地貌和丰富的资源上移不开了。
其中一名将士开口道,“国君,现在的大宋皇帝昏庸无能,能臣干将都因为彼此的争斗所剩无几,根本不足为虑。”
“是啊,”另一个身穿广衫,书生模样的人接口道,“我们完全可以派兵,在那个昏庸的皇帝见识到我们大金国的强盛之后,想必更是任人与求,到那个时候,陛下完全可以取而代之,扩大自己的版图。”
金国国主被臣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心头冒火,他本就不怎么满足现状,有了臣子们的支持,更像是找到了同好,立刻激动地决定要派兵掠夺。
至于少数不赞同开战的人,则被热血上头的金国国主忽略了过去。
可以说,金国不管上下,都是个不知满足的。宋朝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他们本可以悄无声息地占据地方,然后用时间来潜移默化地侵略中原,那么做,成功的几率肯定大大提高,而不是现在这样,想要表示自己的强大,对宋朝的退让视为可随意欺辱,虽然的确如此,但江湖上的众人却不是好相与的。
为了那么一些眼前的利益,金国国主十分轻率地决定了要挑起两国间的战争。
随着时间的渐渐逼近,金国扣押圣旨不与回应,就好似风雨前的宁静,只要有些敏锐的人,都察觉到不对,然而最应该发现金国狼子野心的朝廷,每天还在夜夜笙歌,大臣们行尸走肉般地应付上朝。
而有识之士在劝告无果之后,纷纷接到了兵部尚书汪觉的招揽,一番挣扎后,就好像下饺子一样投入了汪觉的阵营。
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
然而不同寻常的,就是金国终于朝着中原露出了他的獠牙。
举兵进犯中原,从边关开始,一路打打杀杀,搜刮民脂民膏,朝廷的人得到消息,没法再安逸下去,上朝一问,谁敢带兵将金国人打回去,却见之前那些讨论地激烈万分的臣子们各个静如鹌鹑,半点没有之前信誓旦旦的勇气。
皇上这才觉得不对,阴沉着脸,怒拍桌案,开口问道,“能者何在?!”
众人沉默不语,皇上震怒的同时又有难以抑制的恐慌,他抖着嗓子,猛地站起身,然后直指着礼部尚书的下首,然后问道,“汪觉何在?!”
一人出列,然后回道,“汪大人……前些时日不知所踪。”
“什么?!”
不提朝廷中对汪觉的失踪报以多大的不可置信,聚集在襄阳城的东方不败等人,却等来了风尘仆仆前来投奔的,目前正处于失踪状态的兵部尚书汪觉汪大人。
各自见礼后,汪觉被请到了议事间,汪觉甫一进入屋内,就看到江湖众人或坐或站地看着他,汪觉下意识地脊背一僵,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来自江湖人的压力,然而不等他多想,其中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站起身来对他一笑,作揖道,“见过汪大人,在下苏灼言。”
“虽然冒昧,但还是想了解汪大人铤而走险与我们江湖人搅在一起的目的,毕竟现在敏感时期,我们也不得不防。”
汪觉连连摆手,再开口时一脸苦笑,“苏侠士可不要折煞在下了,在下冒险携兵符出走,就是寄希望于各位拯救中原大地于水火之中。”
“金国狼子野心,我苦劝皇上无果,未免生灵涂炭,下官只能出此下策。”
苏灼言闻言眉头一跳,与在座各位换取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兵符可是好东西,难怪这人这般小心翼翼,能想到的是,当京城里知道兵符失踪,更会陷入一片兵荒马乱。而汪觉,除了背负诛九族的使命,而有这样魄力的人,姑且可以一信,毕竟现在除了和他们一起合作,等待汪觉的只有砍头的下场,东方不败微微额首,然后苏灼言笑道,“汪大人高义。”
“只不过同我们一起抗金,我们孤家寡人倒是不惧,大人您就不一样了。”
汪觉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道,“这个各位不必担心,我能下定决心投靠你们,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而家人……在下还有一妻,于兵事一途也有些灵性,现在正在往这边赶来的路上,我汪觉拖家带口,只求金能退出中原,还望各位侠士收留我等。让在下同各位一同驱逐恶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是苏灼言也不能说些什么过分的话来,虽然还不知道话中真假,但光是这份决心和面对他们这些危险万分的江湖人,感受着他们身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煞气而不动于衷的坦然,就让苏灼言为之敬佩。
所以也不介意稍稍表露一番善意,“大人喊我名字即可,万不是什么侠士。”
汪觉从善如流,“那还请灼言也称呼我的名讳,在下已是戴罪之身,称不上什么大人了。”
互相寒暄了一番,与在座的诸位见礼,各自熟悉了之后,更有郭靖听闻了汪觉前来,那张憨厚的脸上明明白白地摆着兴奋之意,非说要尊称汪大人,且还要同汪大人请教带兵用兵之法,一腔热情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就算这样,汪觉的内心却是真真正正地放下心来,虽然他还能感受到在座诸位有人对他冷淡,也有人对他十分忌讳,但大多数人却是接纳的,更有之前就听闻的大侠郭靖,医者苏灼言,接触下来更是感受到了真切的欢迎之意,而苏灼言旁边的那位性情阴晴不定的教主,本以为会遭到一些刁难,谁知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几句话,就全然没有接下来的“考验”了,让他着实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带着兵的汪觉,算是磕磕绊绊地融入了各位侠士之间。
在这期间,觊觎中原的金国和江湖众人爆发了大大小小的战役,双发皆有损伤。
只不过这边有精通两军对战的汪觉在,损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罢了,而也就是如此,让汪觉更加快速地融入其中。也还是因为这一场场战役,让原本还有些各自的小私心的众人,真正意义上的团结在一起。生死的考验让他们飞快地摒弃前嫌,共同御敌。
而其中以日月神教最为神勇,同郭靖的家兵,汪觉的边城兵混合在一起,组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精锐部队。
再加上江湖众人各自的武功都算不错,能出其不意地造成巨大伤亡。
然而江湖众人再厉害也都是人,万做不到以一敌百的神勇,是以胜利虽多,却也让人消耗不起。
于是众人又一次开了一次小会,就这个问题讨论了一番。
“金国有整个国家做后盾,我们根本就耗不起,再这样毫无节制地打下去,只能让我们力竭而死。”
“是啊,而且我们还没有充足的粮草,就算现在的局面,也是大家努力维持的结果。”洪七公叹道,虽然并没有追求更高的武学境界,但能为了保家卫国,洪七公觉得这个选择也不错。
东方不败一身黑衣,站在地图前,开口道,“但金国也不是全无压力,他们的目的就是耗死我们,然后举兵进驻中原,现在半年都过去了,他们的进度并不可观,想来金国国君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这么说也没错,但我们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对方身上,还是想办法将他们打出去才是正经的。”
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们都能感觉到,这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
“金国不能一直打下去,我们也不能一直打下去。现在需要一个打破现在平衡的契机。”
众人听之有理,快速开口道,“教主然后呢?”
“然后,”东方不败和众人对视一眼,“就到了创造契机的时候。”
听他这么一说,旁边沉默不语的苏灼言暗道不好,立刻开口道,“这个契机让我来创造!”
与此同时,东方不败的声音同时响起,“所以由我来刺杀金国国君。”
众人皆惊,异口同声道,“使不得!”
如果说之前的东方不败让人避之不及,如今跟随军队一次次击退金兵的他,已然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谁也没有想到,昔日那个大魔头,心中有如此让人望而叹之的正义感,每次出兵,东方教主必然冲在第一位,而每次都会收割敌军一片人头,让敌人生畏的同时,极大的激励了江湖众人的意志。
要知道,江湖人怎么也比不上人家的军队,他们没有纪律,没有服从感,更别提让他们付出生命似的拼尽全力了。
然而东方不败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对击退金兵拥有无以伦比积极性的人,就这么过了半年,大家从最初的不屑怀疑,到现在心悦诚服的拥护,可以说,这全都是东方不败拼尽全力的结果。
大家都不理解东方不败为何变化这么大,不过人们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只是真心实意地不想他遇险,因此听到了这样的提议,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其他人不明白,但苏灼言哪能不知?东方不败分明在全心全意地等待战争结束,一切从归于初后他与他的隐蔽山林,因此毫不藏私地、竭尽全力地,想要快速结束这场战争,拖拉的越久,东方不败就越焦躁。
然而苏灼言也知道,东方不败这样的心态,完全做不到好好的保护好自己,所以他才一日更比一日的担心,从来听自己说话的东方不败,在这个问题上却是难得的强硬,不管苏灼言怎么劝说,都一副“你说吧,但我决定不听”的状态。
让苏灼言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头疼。
说又说不得,打又打不得,苏灼言真是把话掰碎了喂进东方不败的嘴里,然而东方不败偏要一意孤行,每次两军对垒,都要冲到最前面,恨不得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
这半年,大大小小的战役都经历过了,苏灼言武功的奇特之处早就藏不住了,刚开始时还是引来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的觊觎,只不过还不等苏灼言出手,东方不败就干脆利落地将人斩杀,这样的事情多了,也就没有人有这个胆子再来突袭了。
反而是那些江湖大佬们,知晓这事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给苏灼言明里暗里很多照顾,将那些起了坏心的人隔绝在两人的视线之外。
也就是那时,东方不败一人独当,苏灼言在旁从容治疗,硬是给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而苏灼言更是发挥自己大夫的身份,对上那些受伤的将士们能救则救,再加上强悍的武力镇压,这么日日积累下来,竟让东方不败和苏灼言积累了前所未有的威望。
“万万不可,我们还有其他人,完全可以慢慢筹划,孤军奋战的事情我们不做。”
“我知道教主想要尽快结束战争,但不能视自己的安全于无物啊。”
“是啊,我们还有其他方法,还请教主不要冲动。”
东方不败瞥了一眼自自己说出那句话后就沉默不语的苏灼言,扫了在座各位一眼,在看到众人都狼狈许多、憔悴许多的面相上停顿了一会儿,这才移开眼,“但这是最有效的方法,无法否认。”
“这……”
众人一时语塞。于是纷纷拿眼神看向苏灼言,这半年来的互相战斗,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统统知道了,当然也就包括东方不败与苏灼言的关系,因此遇上不听劝的东方教主,大家都寄希望于苏灼言,希望这个脾气温和的苏大夫能劝说一二,让教主大人改变主意。
然而令众人都没想到的是,苏灼言在室内安静的那一刻,完全不去理会众人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冷着脸,看都不看东方不败一眼,甩着袖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子。
东方不败按在桌案上的手一紧,看向苏灼言的背影,眼里闪过晦暗。
“???”
“!!!”
不怪众人惊讶,这二人从来都没有红过脸的时候,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苏灼言冷着东方不败,他们就算再傻,都知道了这时候不该自己站在这里,于是纷纷找了些理由告辞,不等东方不败回应,立刻小跑出了帐子。
留下东方不败阴沉着脸,站在桌案前运气,到底忍不住踹翻了椅子。
苏灼言十分生气,是的,太生气了。
之前也说过东方不败的心态不对劲,现在更是明知道危险,却没有半点犹豫地想要往前冲。
那么他之前说的话是什么?这么耳提面命的劝说是什么?都当他白说吗?
苏灼言气东方不败的执着,又气自己的不争气,他知道,东方不败想要隐居,又想要自己回大唐去,所以想着能陪自己多久就多久,更想在陪着他的日子里隐居的时间多些,而不是每日没命般的战斗。
苏灼言明知道他的心结所在,却没法说其他。
说自己不回大唐?还是说自己不想跟他隐居?
前者虚无缥缈,后者找死。
苏灼言以为东方不败会自己想明白,然而现实却是给了他一个大巴掌,东方不败根本就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不在乎,相反,他在乎极了。
所以苏灼言才更加不知怎么劝说,只能用行动证明。
站在城门上,吹着刺骨的冷风,苏灼言的思绪没有一刻如此时的清醒,也就是因此才更加暗恨,自己刚才的冲动怕是让东方不败心情更加糟糕,想着要怎么哄回来才行,一边叹了口气。
直到裸-露出来的皮肤被冷风吹得刺骨冰凉,这才想着回去找东方不败,谁知一回头,却见自己要找的那人就站在自己身后,不知跟着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看着东方不败冻得泛红的眼帘,紧绷的下巴,苏灼言更加叹气,心里却软成一团,拉过他冻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低声道,“冷吗?”
东方不败十分想要冷着脸看他,再不回他的问话,但看着看着,却忍不住从内心泛上来的委屈,遂小小声地道,“冷。”
苏灼言想要打死他的心都有了,手下一个用力,直接将人圈在怀里,不顾他微弱的挣扎,钳着后者的下巴,态度强硬地抬起他的脸,在寒风中,准确无比地找到他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上去,趁着东方不败吃痛地微启唇缝,长驱直入地将舌头缠绕上去,卷过另一条舌头,拿出仿佛要吃了对方的架势唇齿交缠,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不给东方不败躲避的机会,更加深入地朝着对方的喉间探去。
直到就连东方不败都气息不稳时松开彼此的距离,然后苏灼言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我们谈谈。”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