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满恶寒,这花月息还真是好样的,从软硬兼施型到经济实惠型,这一套接着一套的小套路玩的是风生水起。
如果要是没有这段对话,也许她还真不会搭理这些烂摊子的事,有本事就自己争,只要刘默点头她完全没意见。
但是现在!还真就没门了。
挂名男人也算半个男人,别的女人惦记也就算了,可作为她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不但理直气壮的要插足!还要走她的后门插队!?
做梦呢吧?没睡醒呢吧?!
“吱嘎……”
门口,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花月息和花月满同时侧望,只见披着一身月色的刘默走了进来。
刚刚还和花月满一脸谈判的花月息,忽然扑倒在了花月满的膝下,眼泪飞流,我见犹怜。
“二姐姐,妹妹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了妹妹吧……若是二姐姐还不解气,那就再打妹妹一巴掌好了,妹妹一定忍着不出声。”
她虽仰面看着花月满,但余光却紧紧锁着刘默,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她相信刘默也不例外。
刘默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回来便是看见了这么一副景象,狭长的眼睨了睨花月满,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花月息,没有上前也没有后退,而是转身坐在了软榻上。
虽然他从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但那悠然的神色,完全是在表明:你们继续。
花月息见此,不敢置信的愣了愣,忽然“啪!”的一声脆响炸响在耳边,面颊瞬间火烧火燎般得疼了起来。
“你……”她捂着五指清晰的面颊,愣愣的看着花月满。
花月满甩了甩手:“既然三妹妹如此强烈的要求,我若是不打,多不给三妹妹面子?”
花月息木讷的跪坐在地上,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弯,她是一没想到花月满能在刘默的面前完全不顾及形象的动手,二是没想到刘默竟然连阻止和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如今她是既没得到刘默的关心,又挨了花月满狠狠一巴掌,真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饶是再难堪,她也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她以后的脸还要往哪里搁?
花月满一双眼珠子转啊转的,正研究着要如何把花月息这心机婊扫地出门,忽然眼珠子就转到了刘默的身上,只这一眼,她眼珠子差点没脱框而出。
只见刘默大爷,完全不搭理这边她和花月息的战火纷飞,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架子上抽出了一本书,正随意的翻看着。
察觉到她瞟想自己的目光,刘默头不抬,眼不睁的轻声道:“有事?”
花月满愣了愣,扫了扫仍旧坐在地上的花月息,忽而轻轻一笑,“踏踏”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诗词,小声嘀咕:“我说太子爷,看戏是不是还要花银子买票呢?”
刘默眼眸仍旧未抬:“你何时见我看戏了?”
“呃……”花月满眼珠子又是一转,“听和看从本质上来讲区别不大。”
刘默听着她这完全没有营养的强词夺理,终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起面颊的同时,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忍不住轻扬:“说吧,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默契……
花月满单手架在了他的肩膀上,笑的发贼:“咱俩现在是同仇敌忾一家亲了,谈银子未免伤感情,只要太子爷您能想个办法,把坐在地上那位给撵出去,刚刚那场戏就算是我请的了!”
刘默睨着她精打细算的黑眸,眼中光芒暗敛,薄薄的唇仍旧保持着上扬的姿态,一双酒窝在唇角边深深的凹陷。
他缓缓朝着她伸出手臂,修长的五指如昙花般缓缓绽放。
花月满从没这般近距离的欣赏过他的笑容,一时间竟呆愣的有些回不过神,以至于根本就没注意到那已经搂在她肩膀上的手臂。
猛地,她身子一轻,眼前一阵的天旋地转,等她彻底回神的时候,整个人早已被他压软榻上。
“你疯……”
她想要反抗,却被他直接用口堵住了唇,根本不准许她有任何反驳和抗拒的机会,撬开了她紧咬着的贝齿长驱直入。
他清冽的气息慢慢变得灼热了起来,将她团团紧裹,她想要极力的挣扎,却奈何浑身酥麻的发痒,根本使不出丁点的力气。
坐在地上的花月息,看着软榻上那火热的一幕,又气又恨又难堪,像是被人又打了几巴掌,眼看着室内的气温染慢了情,欲的味道,她再是坐不住的起身冲了出去。
随着房门被撞开,一股凉风吹进了屋子,吹散了屋子里弥漫着的余温。
软榻上被吻得快要窒息的花月满,双眼微微往上翻着,大脑缺氧的明显……
本是想继续深入的刘默,只得松开了她的唇,恋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才慢慢坐起了身子。
终于得到自由的花月满,贪婪的大口大口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可任由她怎么吸,鼻子和嘴巴里都是一股刘默身上的味道。
刘默双腿交叠,身子打斜的靠在了软榻上,一只手支撑着面颊,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了她的后背,体贴的帮着她顺气。
总算是捡回半条命的花月满,扫开了他白皙的手,看着他那一脸的慵懒和那欠揍的笑容,愤恨的瞪着他:“刘默你够了!真当我是卖油的了?”
刘默好看的眸子猛地滞住:“恩?”
花月满擦了擦自己红肿的唇,口齿不清的嘟囔:“你三不五时的在我身上揩油,还如此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不是把我当做卖油的了,又是什么?”
一抹笑容,在刘默的脸上慢慢扩大,他再是忍不住眯眼笑了起来,结实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个不停。
花月满从没见过他如此开怀的笑容,虽是笑的很没形象,但却仍旧很好看。
果然,美男就是美男。
但是!
她也不能白被占了便宜,不行,她得想想,要怎么狠狠敲他一笔。
“花月满,把你的小算计收一收。”他笑够了,轻柔的抚摸上了她的发顶,“我不过是在帮你轰苍蝇。”
花月满四下一望,这才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了花月息的踪影。
一个明明誓要把地坐穿的姑娘,就这么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刘默出马果然一个顶俩。
只是……
她皱了皱眉,花月息今儿晚上人也丢了打也挨了,不知道会不会把这事宣扬出去。
刘默一眼看穿她的担忧,淡淡的道:“放心吧,这打她虽然是挨了,但并不会对外宣扬。”
“为何?”她惊。
“花月息性子虽不算沉稳,但却虚荣心极强,凡事都要讲究个面子,她今日又丢人又挨打,庆幸没有下人看见还不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掏出自己的难堪给别人取笑?”
“你怎么这么了解?”她更惊。
“如果她不好虚荣心,今日就不会费尽心机的找机会和我说话,她完全可以像赵婧琳一般的没话找话,况且她看赵婧琳的眼神不是恨而是厌恶,这说明她在心里是很看不上赵婧琳的举动。”
一番话的谈话下来,花月满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此刻这个老谋深算的人是刘默,她真的会忍不住扑过去抱大腿的。
“那太子爷觉得我是哪种人?”一个没控制住,她脱口而出,不过话一说出口,她便是急忙摆了摆手,“算了,我知道我缺心眼,你还是别说了。”
这厮嘴巴有毒,凡是经由他点化过的,铁定重伤。
刘默淡淡一笑,朝着床榻走了去,解开束发的同时躺了下去,高大的身躯直接占满了整张床铺。
花月满唰的一下瞪大了眼睛:“你睡床我睡哪?”
刘默暇寐的闭上了眼睛,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花月满,别忘了,我是陪你回来省亲的。”
所以……
你理所应当睡床?我必须的必睡榻?
果然,再美也是个阴人。
花月满愤恨的趴在软榻上,侧眼看着呼吸沉稳的刘默,耳边再次回响起了他刚刚对花月息的分析。
明明从始至终他都没正眼看过花月息一眼,却能如此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花月息剥开了,揉碎了得分析个透彻。
这个男人……看似锋芒暗敛,深藏不露,实则城府深沉,观察入微。
怪不得当年会选中留下来当质子,其实不单单是几国的君王顾忌他,也许就连老天爷也嫉妒了他吧。
虽然他很混账,很不是人,很王八犊子,但她要承认,他确实很优秀……
眼皮越来越重,花月满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进入了梦乡。
床榻上的刘默,慢慢睁开了眼睛,清明的黑眸不见一丝惺忪的困意,听闻着从软榻传来了均匀呼吸声,他从床榻上起身,一步步朝着软榻的方向走了去。
月色笼罩的屋子里,她窝在软榻上睡得甜熟,他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才微微弯下腰身,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转身朝着床榻的方向走了回去,时不时垂眼扫着在自己臂弯里睡得香沉的她,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虚晃的人生里有了充实。
轻柔的将她放平在床榻里,他侧身躺在了外面,修长的五指从怀里不知道掏出了一个什么,
轻轻系在了她的脖子上。
“花月满,你不是缺心,而是根本就没长心……”他笑得有些无奈,将系在她脖颈上的东西掖进了她的衣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