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见他一脸怀疑的神色,沈晚卿直愣愣点头,“千真万确!”
“民女方才也是怕此事败露,被您发现,这才想拿着包袱悄悄离开的。”
顾怀楚凝眉。
还不等处置,又见她一把从自己手中夺过包袱,义正严词道:“身体要紧,王爷不必动怒,民女这就回去给您讨个公道!”
沈晚卿说完便拽着春桃便往外去,谁知一只脚才迈出去,还没落地就听这人阴恻恻地开口。
“站住。”
闭了闭眼,她只好认命地退回来。
“王……王爷还有何吩咐?”
这人面不改色扬眉,“本王何时说要你去了?”
“……”
沈晚卿叹气,为了她和春桃的幸福生活,说什么都要拼一把!
她攥了攥手指,美目一凛,“靖安侯府这般践踏,王爷却隐忍不发,连上门讨要说法的魄力都没有,难道当真如外头所言那般软弱无能,任人欺辱?”
春桃听得胆战心惊,忙抬手去捂沈晚卿的嘴。
小姐……小姐疯了!
顾怀楚闻言瞬时沉下脸,“你说什么?”
沈晚卿顶着压力抬头,不满地瘪了瘪嘴。
不,还不够黑。
趁春桃不注意一把扯下她的手,“民女说,王爷您食色无能,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她沉着嗓子声音洪亮异常,顾怀楚眉心一阵蹙动,成功黑脸。
“小姐……”
春桃后怕地拉她,沈晚卿瞧着这人脸越来越黑,像极了路边的野狗,却顿觉心情好到了极点。
快!就是现在!
命人将她们丢出去!她已经等不及了!
再不济也要吼一声“滚”,她保证立马拿上小包袱自己滚!!
阴沉地瞪了她片刻,这人薄唇终于掀起来,沈晚卿屏息凝神,一个“好”字已经卡在嗓子眼,谁知这人脸色一变,唇边溢出丝冷笑。
而后下颌被一股大力钳住,身子重重撞上门框,沈晚卿瞬间疼出眼泪。
“同本王耍花招?”
顾怀楚俯身凑上前,大红喜服交叠,眉眼间浓重的阴鸷更为惊心。
“既然你这般瞧不上本王,本王便让你知道知道,被一个自己瞧不上的人折磨是什么滋味!”
话落,他大手一挥,沈晚卿直接被甩到地上,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沈晚卿直觉自己五脏六腑都摔得有些散架。
还没等搞清楚状况,身旁多出两个侍卫。
顾怀楚凤目漆沉,嗓音寒凉,“王妃品行不端,妇德有失,即刻搬去竹苑清心思过。”
话落他撩袍,步伐倜傥而去。
沈晚卿咬牙,骂娘的话还没说出口,两个侍卫木着脸上前,拽起她便往外去。
春桃白着脸追上去,“小姐——”
一路被带到竹苑,侍卫将她们推搡进去便“啪”的一下带上门,沈晚卿趔趄了两下,简直气得两眼都冒火。
这顾怀楚什么品种的菜鸡!
不敢和侯府叫板就拿她来出气!还想着折磨她,简直是变态又心理阴暗!
“小姐,您没事吧……”
春桃抱着小包袱,眼圈已经急得通红。
沈晚卿咬着牙摆摆手,任由她将自己扶起来。
拍了拍衣衫上的土,她打量起这方不大的院落。
这应该是景王府上极为偏僻的院子了,大婚当天顾菜鸡便将自己弄到这,这是在明摆着告诉众人不给她脸了。
沈晚卿冷冷勾唇。
不过这偏僻自然也有偏僻的好处,方才一路上她都未瞧见什么巡夜的护院,想来也是王府上疏于守备的地方。
抿了抿唇,她径直往前去。
既来之,则安之。
住在这么个地方,倒也是清净,说不定哪天她走了顾菜鸡都不知道!
没两步,袖子被轻轻一拉,沈晚卿不解着扭头,“怎么了?”
春桃喏喏,“小姐,奴婢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
竹苑顾名思义种了许多竹子,通往房间的小径清幽曲长,现下月光惨淡,左右两片翠竹林立,黑黢黢的倒确实有些骇人。
沈晚卿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只是些竹子罢了!”
话音将落,却听见那竹林中传出阵娑娑的响声,月隐风定,那声音异常清晰刺耳,沈晚卿和春桃呼吸一凝,汗毛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