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免要发难之前,荣辞冷不丁地的又出声,“等等,我好像忘了一样东西。”
他转身朝外面跑去,不一会儿拎来一袋桃子。
江免眉梢轻动,“这个季节哪来的桃子?”
“你别管,吃就得了。”
又是这种气人的语气。
江免银牙咬紧,真的想生吞了他。
久不见他伸手来接,荣辞不解的问:“你不是喜欢吃桃吗?”
我他妈看你像个桃。
瞧他喜怒无常的,荣辞望了望他,又低头看了眼袋子里的桃,恍然大悟。
拿出一个桃,他在身上搓了搓后递给江免,“好了,干净了。”
江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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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吃,不喜欢?”荣辞又递到他嘴边。
难得看他软化态度,江免又心软了,屈尊张嘴咬了一口。
还挺甜。
唔。
看在他表现良好的份上,刀先留着,下次再砍吧。
荣辞殊不知自己跟危险擦边而过,漆黑的瞳孔紧盯着他的唇。
看了好一会儿,等人察觉望过来时,荣辞就像被针扎了似的匆忙移开视线。
虽不看了,但脑海里还烙印着他唇的样子。
那般的勾人。
咬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江免正在盘账,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江津紧张的声音,“免免,奶奶摔倒了!”
江免一听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挂断电话,飞快朝后院跑去。
奶奶年龄大了,腿脚不便,今早上完厕所回来时踩到湿滑的地,一下子就摔倒,头还磕到了。
江免进屋后看了一眼,不敢乱动她,拿出手机打救护车的电话,询问了几句后,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头。
“奶奶,你还能动吗?”
江奶奶虚弱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打什么电动。”
“……”
奶,你这么时髦,爷爷知道吗?
医院。
拍完片又处理好伤口后,江奶奶被推进普通病房。
庆幸的是她只受了点皮外伤,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江奶奶心疼钱想回家,江免没让,哄着她安心住几天。
江津腿脚不方便,江免就没让他来。
荣辞抱着糖糖站在江免身旁,肩膀被碰了碰,江免伸手将索要抱抱的糖糖抱进怀里。
“我去买饭。”荣辞道。
江免拿出手机给他转账,“你们那份都买肉,我那份素一点就行,最近胃口不好,不想吃荤腥的。”
荣辞看了他一眼,没拆穿他。
盒饭买来时,都是带肉的。
江免看着荣辞,荣辞也在看着他。
荣辞生硬道:“没用你钱,不用心疼。”
“那花你的钱我也心疼啊。”
“为什么?”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你花你的钱就相当于花我的钱,你说我心疼不心疼。”
荣辞嘴角抽了抽,“……吃你的吧。”
算了,买都买了。
奶奶手没受伤,能自己吃,江免就先喂糖糖,糖糖吃不了多少,喂饱她后江免才低头扒拉饭。
荣辞是知道他的饭量的,就多买了两份饭。
吃完一份,江免光盒行动,才把饭盒丢进垃圾桶里,眼前又递来一份。
荣辞怕他不要,直接塞他手里,“不吃就浪费了。”
江免语塞,只能含泪吃了。
艾玛,真香。
医院人多,不好带小孩,趁糖糖睡着,江免让荣辞把糖糖带回家。
荣辞点头应了。
等人一走,江奶奶突然开口道:“那个小伙子挺不错的,你要好好对他。”
江免猛地看向她,张着嘴半天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奶奶见他傻不愣登的,乐出声,“傻小子,你奶奶看过的同志比你吃的盐还多,眼睛贼毒,你瞒不过我的。”
江免勾着唇笑了。
他想过无数种画面,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
奶奶比他想的还要开明。
真好。
店里有红毛守着,荣辞时不时的会去替他,所以江免很放心。
在守了三天后,医生说人没事了,江免才去办出院手续。
回家时也怕奶奶走累便打了一辆车。
坐在车里,江奶奶一直念叨着心疼钱,被江免哄了一路才哄宽心。
刚进店里,江免就眼尖的发现荣辞脸上又添了伤口。
眸色当即沉了下来,他先把奶奶送回家,返回时拽着荣辞的手就将他扯进休息室里。
“你又去打拳了?”
荣辞扫了他一眼,摇头。
“别想着骗我。”江免语气有些冷。
荣辞:“真没打。”
“那是谁伤的?”
“人渣。”
一听他情绪不对劲,江免立马想到他嘴里说的人渣是谁了。
“他还没废?”
荣辞摇头,随后又点头,“差不多了。”
江免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差不多?
那下次一定把他彻底弄废了。
想到些什么,江免要笑不笑道:“我不是教你散打了么,你打不过一个废物?”
荣辞:“他带了人。”
“多少个?”
“一个。”
“……”
“就他妈一个你都打不赢?”
荣辞:“我没说我打不赢。”
“那是?”
“我只伤到了脸,那人却是下半身瘫痪了。”
江免:“……”
好家伙。
这他妈是个狠人啊。
江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可以,厉害,就该这么整。”
荣辞瞥了一眼他的手,喉结微动。
房内没开灯,此时光线是昏暗的,再加上房门关上了,黑暗就能将人的感官无限放大。
而安静下来,两人的呼吸声就很明显。
平添了一股暧昧不清的旖旎气氛。
江免心里那股想反攻的心思又涌了起来,正欲借着腰伤哄着他妥协,房门突被敲响,紧接着红毛那臭小子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哥,有人找你。”
房门“刷”的一下被打开,冷不丁被江免阴恻恻的盯着,红毛瞬间懵逼了。
这个房间克我。
上次没敲门被辞哥用眼神刀了。
这次敲门了又被免哥用眼神刀了。
嘤。
人家只是个无辜又可怜的跑腿啊。
荣父没钱,在医院躺了一天后偷摸跑出去了,医疗费都欠着。
腿本来就瘸了一条,两只手也不灵活,再加上想揍荣辞不成反被打,他胃部隐隐作痛,整个人颓废又沧桑。
眼下青黑,胡子拉碴的,跟个流浪汉似的。
荣父已经很久没酒喝了。
酒瘾上头,他连身上的伤也不顾了,神色狰狞的去中学门口蹲荣眉。
今天是星期五,荣眉周末不上课,肯定会出来。
当终于看到荣眉出来时,荣父眸里闪过一丝狠毒,正欲上前,后领子突然被人拽住。
怒火中烧,荣父扭头就要骂,却在对上青年那双冰冷的杏眸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曾经被殴打时的惨状让荣父心有余悸,他拔腿要跑,但哪能跑得过青年。
被强行拽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后,荣父眼前一黑,觉得自己今天要完了。
青年又是个狠角色,能动手绝对不会哔哔的那种。
所以,荣父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青年掰折了手指。
青年还“体贴”把一只不知从哪捡来的臭袜子塞他嘴里,但凡他吐出来或者是叫出声,就会遭受更加惨痛的折磨。
说起狠来,荣父以为荣辞已经够狠的了,但在青年这里,荣父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狠。
荣辞是往死里揍。
青年的折磨虽不要命,但比要命的还要痛苦。
生不如死。
荣辞最近眼皮直跳,以为荣父又要来找事,索性先下手为强,但找了好几圈都找不到人。
荣父就像是在这座城市消失了一般,一连半个月都没露过面。
比起荣父的异常,荣辞更在意的是江免。
长得好看,说话又有趣,经常逗得来打球的客人们笑得开怀。
不止一人想要他的微信,甚至还有些人借着打球的名义常来跟他说话。
大胆的还口头调戏江免。
荣辞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
天气本来就冷,荣辞这个人形制冷机站在店里,迫使周围更冷了。
店里的气氛一直压抑着,红毛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都不敢上前跟荣辞说话。
连眼神都不敢跟他对上,生怕他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哥哥哥……”实在受不了了,红毛拉住走过来的江免,“你劝劝辞哥吧,他要是再这么冷着脸下去,我要被他冻死了。”
江免瞥了荣辞一眼,他正盯着在打台球的一个小年轻看。
那小年轻最近缠江免缠得紧,嘴里总是甜甜的叫着哥哥,软乎乎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即使江免说了不喜欢他,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黏了过来,一个星期了都还雷打不动的来这里打球。
来者是客,江免总不能把他轰出去。
而荣辞大概是吃醋了,那脸色臭得像有人欠了他几百万。
江免意味不明的笑出声,拍了拍红毛的肩膀安抚道:“忍一忍,这辈子就过去了。”
“……”
这辈子怕是过不去了。
嘤。
荣辞突然爆发了。
在一个平静的晚上。
那天,江免照旧在收银台后面盘账,经常缠着他的小年轻又欢快的蹦了过来,讨好的拿了一瓶饮料递给他。
“哥,请你喝。”
江免抬头看了他一眼,余光注意到荣辞正站在不远处盯着这边,立马勾唇笑着接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小年轻娇羞道:“不要钱。”
江免挑眉,“那我不能要。”
小年轻转了转眼珠,改了主意咬着唇道:“那我们加个好友嘛……”
江免不想欠他的,也不想耍着他玩,只要了他的收款码。
转了账,江免道过谢后就没再看他了,打开瓶盖慢吞吞的喝着饮料。
小年轻又气又觉得不甘心,只能委屈巴巴的盯着他看。
但在荣辞眼里,就成了他俩不止加上好友,江免还喝了他给的水,如今这两人还“浓情蜜意”的互相对视!
荣辞眸色骤然变得阴鸷,几步走了过去。
看到他气势汹汹而来,江免一下子呛喷出来,饮料顿时顺着嘴角滑下喉咙,再顺着喉咙滴落进衣领里。
人影靠近,极强的压迫感和侵略性随之而来。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荣辞紧扣住江免的后脑勺,强势地俯身舔shi着他的喉咙。
将上面的饮料舔干净后,还顺带惩罚性的咬了咬他的喉结。
从始至终,江免都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
只懒散的半阖着眼皮,无奈又宠溺的盯着眼前这个躁戾的狼崽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