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锋沉默良久,心想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他不解的又问。
江免靠着办公桌,指着他的西裤下摆道:“你的白丝都露出来了。”
“……”
失策了。
荀锋解释道:“我今早起迟穿错了。”
“穿错谁的?”
“本来准备让你穿……”
意识到说漏嘴,并且还有掉马甲的风险,荀锋瞬间止住话头。
然而迎上江免那双笑吟吟的目光后,他知道自己被识破了。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m.
江免:“挺早的。”
马甲掉了也没必要再穿,封寻变回本体,瞬移到他的面前将他压在办公桌上,“小东西你好坏。”
江免:“……”
谢谢,成功被油到了。
封寻撞了他一下,嗓音沙哑的问:“喜欢荀锋还是封寻?”
好问题。
江免思索了两秒,道:“你。”
“荀锋这个马甲不帅?”
“帅。”
“有我帅?”
“没你帅。”
“我觉得你在敷衍我。”
“没有。”
“你又说谎了。”封寻打了他屁股一下。
“……”
“知道我为什么要弄出荀锋这个马甲吗?”
江免眼皮轻抬,“为什么?”
“因为想近距离的看着你。”
闻言,江免眉头扬了一下。
封寻低头吻他,“另外就是想在阳光下自由行走,顺便抢封氏生意。”
“抢了吗?”
“抢了。”
江免点头,“我老公真棒。”
听到他的夸奖,封寻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还有别的地方更棒,想不想试试?”
江免吞咽了一下,“现在还是大白天,不好吧?”
嘴上说着不好吧,双腿却缠得特别紧。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封寻眼里掠过笑意,将他打横抱起往休息室走去。
【黑化值:52。】
半个小时过去,江免还没有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紧闭的房门仍旧没有动静。
很多看热闹的人都时不时把目光投向主任办公室,期待看到江免垂头丧气的出来。
然而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他们一直没有等到该见的人。
有人忍不住好奇大着胆子去贴门偷听,但只听到里面桌椅倒地的声音,另外还隐约听到一道隐忍的闷哼声。
卧槽,不是吧,打起来了?
江免是真的勇啊。
男人心里兴奋不已,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组长神色微怔,随即得意的笑出声。
他正因为得罪荀锋而忐忑不安,没曾想江免那个傻子将火全引过去了。
活该!
心里大为畅快,组长接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突见主任办公室的房门开了,荀主任抱着用衣服盖着的江免走了出来。
“噗……”
组长呛得直咳嗽。
什么情况?
“荀主任,江免是不是出事了?”有人担心的问。
封寻挑眉,“低血糖犯了,我送他去医院。”
确定是低血糖而不是你把人揍昏迷了?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凌乱,江免上半身被外套盖住看不见情况,但还有下半身,裸露的皮肤上星星点点的都是红痕。
隐晦的暧昧呈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让人不想歪都难。
刚才的动静不是打架?
潜规则?还是心甘情愿的?
他们没人敢问,只能在私下里谈论。
组长盯着主任离开的方向,内心的恐慌不减反增。
江免为了不被惩罚,居然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若他俩真成了那种关系,那他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焦躁不安了大半夜,次日来公司上班时,组长听到人事部的同事说江免辞职了。
组长刚要松口气,突然又听到自己被开的话,瞬间僵住。
“什么,我被开了?”
人事同情的看着他,“是的。”
“为什么?”
“玩忽职守,摸鱼早退,还有一些你心知肚明的原因,你被开了。”
组长脸色铁青,刚想去找领导闹,脑海里突然闪过荀锋那双冷戾漆黑眼眸,霎那间,一股深深的畏惧感扎在他的心脏上,令他不敢妄动半分。
他一个小人物,哪敢跟荀锋作对。
想到再也找不到这样高薪又舒适的工作,他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此时此刻,组长心里特别后悔,他昨天为什么嘴贱的非得去招惹江免呢。
这下好了,工作都贱没了。
草。
不上班的江免安心的靠脸吃软饭。
可即使他不工作了,他跟封寻也没经常在一起。
封寻上次惹到的麻烦有点棘手,最近一直在解决麻烦。
江免一个普通人类帮不上忙,只能每天给他准备一朵白玫瑰改善他的心情。
封寻很喜欢他送的白玫瑰,然后直接做成了标本。
动作特别简单粗暴。
江免头皮一紧,“要是我惹你生气了,你不会也把我做成标本吧?”
封寻头也不抬,“不会。”
那就好。
封寻:“小问题可以不追究,但如果是你出轨惹我生气了,直接下油锅。”
“……”
“怎么可能,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封寻将他搂进怀里,“不用月便可鉴。”
不用月?
那不就只剩日了……
淦。
这狗东西好骚。
江免回家了一趟,突被江父逮着问:“你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我哪来的女朋友?”
“你没有?”
“没有啊。”
江父:“你都这么大了还不谈女朋友,你表弟的二胎都两个多月了。”
江免:“爸,攀比不可取,而且您的二胎比他的二胎大,您赚大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
“跟您透个底。”
江父倍感不妙,小声问:“什么底?”
“其实我是谈了恋爱的,只不过不是跟女生谈,而是跟男生谈。”
江父听完皱眉道:“就这?”
江免:“……”他爹这反应是不是太过于平静了?
江父:“总比没有的好,既然是男的你也该带来让我们看看。”
“他最近忙,等有空了会带来给你们看的。”
就是怕到时候你们会吓到。
送灵灵去医院复查时,江免跟她的主治医生多聊了一会儿。
灵灵的主治医生长得还蛮帅的,就是有点改不了职业病,一见江免模样就想给他把脉。
江免也没多想就把手递给他了,然而就是这一递麻烦了。
封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此时正阴鸷的盯着他看。
江免心尖微颤,连忙缩回手,抱起灵灵就往外跑。
等来到无人处,江免跟铁青着脸的封寻解释道:“他是为了给我看病才给我把脉的。”
封寻信手一挥,两人的位置瞬间转移到别墅里。
江免惊道:“我妹呢?”
“送回家了,不用担心,”封寻掐着他的腰将他抵在墙上,“与其担心她,不如多担心你自己。”
留意到他眼底的暴虐与郁戾,江免生怕被剁手,连忙道:“我去洗手成么,洗洗还是能要的,老公,咱冷静点儿,万事好商量。”
封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免再接再厉:“我这只手作用大着呢,没了会很可惜的。”
“比如?”封寻终于屈尊开口。
察觉他态度软和下来,江免赶紧道:“比如给你的幺鸡做个spa?”
封寻眸色暗了暗,长久的沉默着,也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江免看了他一眼就懂了,洗了手后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封寻没拒绝。
江免忙活了一阵,突然戳了戳手里的玩意问:“你都能把头拆下来,那你也能把这玩意拆下来喽?”
封寻:“……”
真敢想,下次不许想了。
封寻忙完事情后来找江免,找遍了二三楼却没找到人。
眼见茵茵抱着骷髅头在看着什么,封寻问她:“江免呢?”
茵茵指着参天大树,“在那儿飙车。”
“飙车?”
“嗯,飙摇摇车。”
“……”
封寻看过去,江免果真在飙车,并且速度还不慢。
眨眼的功夫,他就跟个大黑耗子似的窜到巨大的树后。
“嗷”的一声惨叫,江免摔了。
好一会儿人都没回来,倒是摇摇车的后轮先滚了回来。
封寻:“……”
茵茵:“……”
真的,一天的坏心情在看到江免这逗比的沙雕行为后,立马散得一干二净。
“轰”的一声巨响,惊雷将江免惊醒。
他一睁眼就被屋外刺眼的金光吓到,“外面怎么回事?”
封寻的脸色苍白了几分,摸了摸江免的头沉声道:“你待在这儿别出来。”
说完他就原地消失不见。
江免心里一慌赶紧起身追去,但拧门时才发现封寻把门反锁了。
不得已,他只能打窗口的主意,不想窗户也被封寻封住了,他打不开便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后院围着一圈捉鬼的大师,全身穿金黄色法袍,四周围还漂浮着巨大的驱鬼符。
金光就是从驱鬼符上散发出来的,本是黑暗的天,瞬间被这符衬得很亮,还特刺眼。
顷刻间,这些驱鬼符如同牢笼一般将封寻困在中间,在那滚烫的金光的照耀下,封寻的脸白得跟白纸差不多。
江免心急如焚,提起房内的椅子想要砸破玻璃,无果,突然想到他那条红裤衩,连忙去衣柜里取来覆在玻璃上,下一秒,玻璃应声而碎。
不顾三楼的高度,江免徒手抓着管道和凸出来的墙壁爬下去,爬到二楼时还没抓稳直接摔了下去。
封寻看到他私自下来了,刚想去接住他,才有动作却被几个惹人厌的老东西困住。
眼看江免直接从二楼摔下去了,封寻彻底怒了,眼底猩红,周身黑气如烟雾缭绕,越来越浓郁。
一时间四周狂风大作,尘土飞扬。
几个大师及时施法稳住,可即使封寻虚弱了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强敌。
道行较浅的天师瞬间被股无形的力量拍飞出去,撞在墙上再摔倒地上之前,喉咙直接被尖锐的树枝刺穿。
天师瞳孔瞪大,缓慢的摸了摸脖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少了几个天师,其余的对付起封寻就有些吃力了,但为了消灭这个恶鬼,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开始启阵。
被金光普照,封寻的力量还是受到限制,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角更是不受控制的流下一丝黑血。
“欺负我男人者,都他妈给老子死!”
怒不可遏的暴吼声响起,封寻飞速扭头看去,在看到江免举着不知打哪得来的大炮后,眼里露出诧异。
诧异过后,封寻心里一暖。
这种被保护的滋味挺不错的。
才这么想完,封寻就见江免把大炮开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