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起了床,阴郁的心情为一整天奠定下了黯淡的基调。
她下楼时,阮瓷和阮易已经在用餐了,阮兴怀和张萱似乎已经吃完去祠堂准备了。她松散着头发,显得很没精神的模样。
阮瓷和阮易坐在一起,竟然意外地和谐,这让阮馨愈发烦躁。她想起这段时间的梦境,愈发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就是在跟她对着干,先是给了她最美好的东西,然后再一一夺取。
她又想起顾逾明,那个在梦里才会出现的清俊男子,也不知道此生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边啃着面包,她便想着顾逾明,甚至连果酱掉在了盘子里都没发觉。
“喂……”阮易看不过去了,对阮馨喊道,“你睡了一觉睡傻了?还是被鬼迷了?大早上魂不守舍的。”
“被闺蜜了。”阮馨懒洋洋地回答他,“还是个雌雄莫辨的女鬼。”
她边说边瞥了眼阮瓷。
阮瓷面上没什么变化,却在听到“雌雄莫辨”这个词时微微顿了顿。
这么说来,她最近的梦境中也确实出现过这样一位女子……
但那个梦可能是解开阿朊公主之谜的关键,万万不能对他人讲起,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阮馨。
阮馨一直注视着阮瓷,自然将她情绪的变化尽收眼底。在她看来,阮瓷情绪表达虽然直白,但是细微,必须全神贯注才能捕捉到。
果然……她也做过那样的梦。
阮馨不愿错过机会,更加大胆地试探阮瓷:“不过我梦里的那位女子可大胆得很,不但高中了状元,还在夸官的时候轻而易举地俘获了一位富家少女的芳心……”
“什么富家少女?还女状元……我拍过的片子都没这么敢写的。”听闻阮馨的梦境,阮瓷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阮易大笑起来,“那个被女子迷了眼的傻白甜不会是你吧?”
“当然不是!”阮馨毫不客气地反驳,“我在梦里可是有竹马的,是探花郎哦!”
“原来只是探花啊……还不是败给了女状元。”阮易毫不客气地嘲讽,“好了,你也别做白日梦了,爸妈喊我们去祠堂了。”
阮馨哼了声,将盘子放进了水池了。
她并不把阮易的话放在心上,毕竟这样的梦,无论是谁,初次听到都会觉得是异想天开。但是她已经从阮瓷那里读到了足够多的表情讯息了。
阮瓷……绝对就是她梦里的阿朊公主,而且看她的模样,定是知道慕少艾和顾逾明的,她故意说得半真半假,一方面是方便日后一旦被拆穿好抵赖,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阮瓷听到她说错了沉不住气反驳她。
只可惜,阮瓷还是这般沉稳得可怕,反倒是浪费了她编故事的苦心。
她低叹了口气,故意走在阮馨和阮易后面,看着阮易有意无意关注着阮瓷的模样,在心里暗暗讥嘲。
这个不识时务的傻弟弟,竟然是敌是友都分不清,这么快就向那个女人示好了,殊不知阮瓷可是个会把家都搬到别人家去的败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