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越寒道:“赶紧的,别磨叽了。”
老大夫只好鼓着一张胡子脸,胡子里还落满了木屑和灰尘。
容娇娇知道反抗反倒会让被窝儿担心,所以便干脆的将手腕伸了出去,任由老大夫检查。
岂料越检查,老大夫的表情越惊异。
“怪哉,你前些日子精神都衰竭成那样了,按道理现在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啊,而且那么一顶大木花灯从你头顶砸下,你竟然真的一点伤都没有!”
“……上次帮我看病的人也是你?”容娇娇上次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两日后了,所以她并没有见过那大夫。
老大夫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何一点伤都没有?”
“因为根本就没有砸中我,那花灯中间是镂空的,破碎后又正好从我身周穿过去了。”
“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许是我运气好吧,或者就是老天爷见我聪明娇俏可爱,不忍心让我受伤痛折磨。”容娇娇嬉皮笑脸的说出事实,但这种话不说的话旁人或许会有些猜疑,说出来反倒让人听得想翻白眼。
“想什么美事呢!瞧把你嘚瑟的!”
容娇娇微笑补刀:“您在被花灯砸之前,也说过,没人能自己把自己砸的那么精准。”
结果说完就精准的砸到了自己,老大夫不由庆幸,幸好他自打那日后,就换了身行头,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个粽子似得,要不他恐怕也要被撂翻了。
“也罢,此事就算你说的有理。”
容娇娇便道:“你当时不是还说了,谁若是能把自己砸的这么准,你就拜其为师?”她露出坏笑。
老大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道这怎么算,最后砸到的是他自己,不够容娇娇那种砸法似乎比他这种更为罕见。
他虽说有时候因为世道不得不多披了几层马甲好明哲保身,但却是个言出必行的。
当即咬咬牙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竟然直接双手交叠,鞠躬拜了下去。
容娇娇悚然一惊,这只是她故意提起打趣这人的,怎想的他竟然要拜自己为师?
她年级这么轻,收个这么老的徒弟,这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容娇娇一个弹跳,就想避开这个鞠躬,却被朝越寒忽地按住了肩膀。
朝越寒目光微垂,看着那弯下腰的人道:“既然都拜了师了,也该以真面目相见吧?”
于是接下来容娇娇便见识了古人的伪装术,只见老大夫撕掉了脸上的白胡子,露出一张长相普通的中年人脸。
容娇娇松了口气,道:“原来你没有那么老啊,那就好。”
却见大夫的动作还未停,只见他接着掀起了自己的头皮。
容娇娇:“……”怎么就往惊悚的角度发展了。
眼见这真“掀起了你的头盖骨”一幕在眼前上演,容娇娇脸色已经木然了,以至于最后大夫撕了一层又一层的皮,露出一张青涩白皙的少年脸时,她都没觉得有多惊讶。
只是在心下默默道:怪不得这货没被砸出个好歹呢。
少年朝她露出个略有些拘谨的笑容道:“我叫容离,咳,其实我本人是有些怕生的啦,见到陌生人就容易紧张,所以才不得不把自己伪装起来。”
“哦,能理解。”想到他老大夫形象时吹胡子瞪眼撒泼的情形,容娇娇了然的点点头。
这就跟二十一世纪中的:现实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有异曲同工之意吧。
将品香楼的一切都安排好后,容娇娇又提拔了两个能主事的,监督着楼里的重整工作——说是重整,其实就是换了一批桌子,又把以前安装的那些所有有可能危及到客人的装饰都拆除罢了。
而后朝越寒和容娇娇便离开了品香楼。
此刻品香楼的门前已经挂上了暂不营业的牌子,容娇娇想了想,便也写了个牌子挂到了烧烤摊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