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袁枫回府一事已传至容烟房里,为打破夫妻二人的僵局,容烟便主动起身,打算将方才做好的点心,亲自送到书房。
孰知刚到书房,便见袁枫的随从后脚进了去,本欲叩门时,倒是隐约听见袁枫提起了教坊阁。
“把这个送到教坊阁,就说是沈清凌的赎身钱。”
“小的知道。”
紧接着随从开了门,从房里出来时与容烟撞个正着,只得立即请安道,“夫人。”
此时的容烟已心乱如麻,见随从连忙将那袋银两藏于身后,心中的猜想也已证实了八/九分,便径自迈进了书房。
“你要给沈清凌赎身……”
袁枫未料到容烟在门外,还未想好如何开口解释,更未想好如何应对她得知实情后的痛心和失落。但也许此时的自己无论如何解释,都是徒劳。
“沈清凌有了身孕,我必须将她留在府里。”
“她怀孕了?!”一切就如晴天霹雳,为沈清凌赎身一事已然令她难堪,却未料想到他们两人竟已背着她有了骨肉,而她即使是正妻,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永远无法为袁家传宗接代的事实,“你当真喜欢上了她?!”
“容烟,你相信我,我袁枫绝不会爱上这种女人,我在乎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孩子顺利出生,她会从我们眼前永远消失。”
“那又如何?我本以为只是自己胡思乱想,可事实并非如此,你口口声声说不爱她,为何与她同床共枕,为何让她怀上你的孩子,为何让她住进袁府!”
“前因后果我不求你原谅,但让她留在府里,只为让她在这里顺利产子,孩子出生后便由我们抚养,我不会给她名分,更不会留她活路。”
“不,我们不该这样的,为了一己私利伤害别人,和俞碧寒有何不同?”容烟心中一惊,也不知袁枫从何时起变得如此不择手段,她确实恨透了俞碧寒,以至于无法接受袁枫与沈清凌的关系,但也从来没有打算将沈清凌往死路上逼。
“那不一样,俞碧寒是为了自己,可我是为了你。”
“可我从没有要求你这样对我,反过来扪心自问,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遗憾,没有一点想要将沈清凌占为己有,去弥补曾经没有得到俞碧寒的遗憾……”
“够了!”袁枫挥手将案前的墨砚扫落在地,险些砸在她的双脚,容烟不禁为之一震,手里端着的点心恍惚间摔在了地上,盘子顿时碎裂。
忽如其来的声响充斥着双耳,如锥心的痛感,久而久之逐渐变得麻木。
一阵沉寂过后,袁枫挪着步子,从容烟身旁漠然走过,而容烟亦冷冷地俯身收拾着满地狼藉,任由他擦肩而去。
袁府客房,几个丫环进进出出地准备着屋里的东西。
“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这里,除了袁府,你哪里都不用去。”
眼看袁枫一脸的倦意和难掩的憔悴,沈清凌倒是乐在其中,“你想软禁我?还是怕我鸠占鹊巢呢?想必容烟已经与你撕破脸了,我也是女人,岂会不知道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何况还是曾经的仇人。”
“你别妄想做什么,现在你眼前的袁枫早不是当日那个懦夫。”
“是吗?”沈清凌轻蔑一笑,笑他浑然不知庞骁早已设局陷害,比起庞家,袁枫一人势单力薄,又岂能通晓官场斗争,“胜负未分,言之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