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安定安乐(1 / 1)

司慕涵从听雨殿回到了御书房之中便让人将先帝二十一皇女给找来,昨夜因为水墨笑忽然早产,很多事情她都尚未问清楚她。

便在宫侍前去召见二十一皇女之时,白薇和章善前来向司慕涵禀报昨夜的调查。

昨夜水墨笑早产被送回了朝和殿,她便只能让她们先一步去调查。

白薇禀报道,据太医院的检验,蜀青是先被人打晕了再被人用匕首一刀刺进了心脏而死的,而那至蜀青于死地的匕首便是九儿手中的那把。

而水墨笑所说前往颐安园缅怀往事一事,白薇向当夜当值的侍卫询问过,她们并没有看见水墨笑主仆进入颐安园。

白薇猜测造成这个情况的有两种可能,一便是凤后和九儿进入颐安园的时候侍卫恰好巡查过了那个地方,二便是,凤后和九儿故意避开了侍卫的巡查。随后白薇还禀报了一件事,便在她询问当夜当值的侍卫有没有见过凤后的行踪之时,有几个侍卫汇报,前日有人过去跟她们打听过了颐安园附近侍卫巡夜经过颐安园的具体时辰,而那个便是九儿,当时九儿说,凤后深为喜欢颐安园,也喜欢秉烛夜游,待生产之后应该会经常过来的,他想问问颐安园附近的守卫是否安全,当时侍卫见九儿是凤后的贴身宫侍,不疑有他,便一一说了。

而章善则言道,据昨夜随同蜀青去给凤后送点心的两个宫侍说他们半路见凤后和九儿两人往悦音殿那边走去,蜀青觉得凤后形迹可疑便跟了上去,而她询问过了朝和殿的宫侍,据他们交代,昨夜凤后很早便打发了他们休息,除了守门的宫侍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宫侍知道凤后夜里出了朝和殿,而据守门的宫侍说,凤后当时走的挺急的,他们本来是想去安排轿辇,但是凤后制止了,还厉色吩咐他们不得将他出去得事情泄露一个字。

章善还言,当夜负责管理颐安园的宫侍曾经接到了凤后的旨意说朝和殿的宫侍次日清晨要前往颐安园采集梅树嫩叶上的露珠,让他们当夜不要进颐安园,以免梅树沾染了秽气。

司慕涵在听完了两人的汇报之后,脸色越发的深沉,以这些情况看来,不管水墨笑昨夜是否真的杀了蜀青,但是他昨夜说去颐安园只是因为想起了先帝赐婚那晚上他们初次交锋之情形这说辞便极有可能是假的,他去颐安园是早有准备!

水墨笑,你究竟想做什么!

司慕涵没有说话,白薇和章善也不敢说话。

许久之后,司慕涵方才下旨让章善安排蜀青的后事,随后便让她们两人退下。

白薇和章善离开后不久,二十一皇女便奉召前来,她的脸色不太好,眼底乌青乌青的,一看便是没有睡好的样,虽然脸上看似很镇定,只是从她抿的紧紧的嘴唇还有握紧的双手便可以看出来,她心底还是很紧张的。

司慕涵无法断定她这紧张是来自于她的质问还是来自于对她的畏惧。

二十一皇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便垂着头不敢直视司慕涵的眼睛。

司慕涵凝视着她半晌,随后便就昨夜尚未解开的疑团一一地摊在了二十一皇女的面前,而二十一皇女虽然神色紧张,不过却是清清楚楚毫无闪躲地将就司慕涵所问的一切问题做了一个解答。

二十一皇女说,昨夜蜀青知晓凤后的真正目的便想着逃走,凤后便命九儿拦住他,而九儿一时惊慌便随手捡起了旁边的一个木棍什么的瞧昏了蜀青,然而凤后便拿出了一把匕首让九儿杀了蜀青,九儿当时虽然很怕,但是凤后威胁他说若是他不杀了蜀青,他就杀了他。

九儿最后不得不下手。

而凤后在九儿下手之后,却趁九儿杀了人之后惊慌失措的事情捡起了一块石头想要砸向九儿,当时她看见了这些,担心凤后发现她会连她一起杀了,所以拔腿就跑,之后的事情她便不知道了。

司慕涵蹙着眉,“昨夜蜀青是去给凤后送点心的途中方才跟着凤后而去的。”

二十一皇女脸色一惊,“陛下……”

“蜀青若是早便发现了凤后有意害豫君腹中的孩,那定然会告知翊侍君,而以你所言,蜀青是因为发现了凤后意图谋害豫君腹中皇嗣方才被凤后引去那园中杀害从而嫁祸给阿塔斯族的使臣,那便是说,蜀青是昨夜跟踪凤后方才发现凤后意图谋害豫君腹中的孩从而被凤后引到那个园杀害的,那二十一皇女,凤后若是要害豫君腹中的孩便会在后宫动手,蜀青发现凤后的秘密当时也应该在后宫,从后宫当悦音殿那头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凤后当时怀着孩,九儿手无缚鸡之力,而夜间更有巡查的侍卫,蜀青为何一直未曾惊动任何人而乖乖地跟着凤后去那已经荒废了的园?”

面对司慕涵的反问,二十一皇女脸色有些发白,然而口齿却还是清楚,“臣妹不知……当时臣妹发现凤后和蜀青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园当中的,当时凤后对蜀青威逼利诱的,而蜀青最后还是不同意,凤后方才起了杀心,至于蜀青如何会跟凤后去那个园,臣妹真的不知道,陛下,臣妹没有说谎,臣妹不敢说谎的!凤后对蜀青说,若是他胆敢将他想要谋害豫君腹中的孩一事泄露出去,他便杀了他,凤后当时还说,那园本来便没有人来,而今夜陛下又在悦音殿设宴招待阿塔斯族的使节,凤后可以杀了他之后便离开,等人发现了蜀青的尸首,定然会怀疑是阿塔斯族的人做的,凤后说,那园离悦音殿本就很近,若是蜀青死在了哪里,人人都会怀疑是阿塔斯族的人做的,而绝对不会怀疑到凤后头上……九儿的伤也是凤后做的,他想要杀九儿灭口,当时……当时臣妹吓坏了……便跑了……以后的事情都不知道了……陛下,臣妹真的没有说谎!臣妹没有害凤后,臣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陛下,臣妹不敢说的!”

二十一皇女说到最后已经是跪下来了。

司慕涵沉吟会儿,“既然凤后想将蜀青的死推到阿塔斯族使节的身上为何最后不立即离开反而要再杀九儿,最后甚至发生惊叫声引来侍卫?”

二十一皇女用力摇头,“陛下,当时臣妹已经吓走了,真的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了,陛下,臣妹真的不敢说谎!臣妹没了父君,没了皇姐,母皇也驾崩了,臣妹便剩下陛下了,臣妹不敢欺瞒陛下的!陛下,臣妹真的没有说谎!”

说罢,便用力地磕着头,“陛下,臣妹虽然小,但是也知道欺君陷害凤后都是死罪,臣妹不想死,臣妹还有二十二皇妹要照顾,还有十五皇弟,陛下,十五皇弟才六岁,那日在泰陵中,臣妹答应过父君要好好照顾皇妹和皇弟的,陛下,求你不要杀臣妹,臣妹真的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

二十一皇女一直一遍哀求着一边磕着头。

每一下都是重的发出了声音。

司慕涵拧了拧眉头,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弯下了腰制止了她,“好了,皇姐不是不信你,不过是想问清楚些而已,你是母皇的女儿,是朕的皇妹,朕如何会杀你。”

二十一皇女此时的额头已经是破了,看着司慕涵的眼睛中满是不安,“真的?”

“朕说的话自然是真的。”司慕涵正色道。

二十一皇女一边哭一边笑的,“谢谢陛下,谢谢陛下!”说着便又要跪下来磕头。

司慕涵拉住了她,“你头上伤了,朕让人传御医为你看看。”

“不用了,臣妹回同心殿之后再召御医。”二十一皇女拒绝道,“二十二皇妹还在宫中等着我了,十五皇弟早上哭着不肯吃早膳,臣妹还要回去哄他吃早膳,臣妹告退。”

说罢,便对司慕涵行了一礼,转身就走,仿佛担心走慢了一些便会成为司慕涵的刀下鬼一般。

司慕涵见了这般情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她没有法百分百地相信二十一皇女的话,可是却也想不出二十一皇女为何要陷害水墨笑!便是她因为昭皇贵君的事情而怨恨于她从而陷害水墨笑,然而如今她方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孩,而且还是一个没了父君在身边支撑着的孩,如何能够想出这般几乎没有破绽的陷害?

司慕涵虽然对二十一皇女不熟悉,只是却知道当初昭皇贵君在的时候除了对瑞王寄以厚望之后,对其他的三个孩都是极为的宠溺。

可以说,二十一皇女是在百般宠爱之下长大的。

而以昭皇贵君的性,也很难教出一个心机深沉的孩。

这也是她一直留着她们在宫中养着的一个原因。

而若是她真的有这般心机,却也不会对蜀青下手,她应该很清楚,如今宫中她能够依靠的便只有翊侍君,杀蜀青,对翊侍君是巨大的打击,对她未必有好处。

而且,杀蜀青这也绝对不是二十一皇女这般一个没有根基的人可以做到的!

司慕涵衡量了许久,心中终究还是不信二十一皇女会陷害水墨笑。

昨夜,那园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十一皇女一回到同心殿中,双脚一软便摔倒在地,一四十出头宫侍见状便连忙上前搀扶,“二十一殿下,你没事吗?”

此人乃二十一皇女的贴身宫侍蜀金,虽然他姓蜀,却不是蜀家之人,而是因为他深得昭皇贵君的看重被赐姓为蜀,自昭皇贵君被送去泰陵为先帝守陵之后,便是他负责照顾二十一皇女二十二皇女和十五皇的起居,可以说得上是他们最为亲近之人,而他也因为从二十一皇女一出生便在旁边照顾,所以在心中亦是将二十一皇女这个主当成了自己的孩一般。

二十一皇女像是溺水的人握住了浮木一般紧紧地握着那宫侍的手,“我怕……”

蜀金连忙捂住了二十一皇女的嘴,“殿下,我们先进去再说。”

两人一进了大殿之后暖阁,二十一皇女便抱着蜀金哭了起来,“蜀金,怎么办,若是陛下不信,她会不会杀了我?”

“殿下可照着奴侍交殿下的跟陛下说了?”蜀金一脸严肃地道。

二十一皇女一边哽咽一边点头,“说了,可是陛下却好像不怎么相信……”

“既然殿下照着奴侍所讲的说了,那以后便咬死了自己没有说谎,这便行了!”蜀金认真地道,“陛下就算是怀疑你,只要查不到证据,便也不会对殿下做什么!”

“可是……可是若是陛下查到了真相了?”二十一皇女脸色苍白地道。

蜀金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安,咬了咬牙,“若是陛下最后查到了真相,那殿下便说这一切都是奴侍教你的,你不过是听奴侍的话去做而已,你放心,就算陛下恼了你,也绝对不会要了你的性命的,你始终是先帝的皇女,若是陛下要了你的性命只会被人说她凉薄连自己的皇妹都容不下,只要……殿下,你老实告诉奴侍,你真的没有杀蜀青?!”

“我没有!”二十一皇女猛地摇头,“我真的没有,翊侍君对我们这般好,我怎么会杀蜀青?!”

“昨夜你跟奴侍说的都是真的?”蜀金认真地问道。

二十一皇女用力点头,“都是真的!”

昨夜她是真的一时好奇想起看看悦音殿的宫宴,只是后来后来在颐安园附近发现了凤后,便吓的躲在了一旁,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未经允许便去悦音殿,本来他是想立即回宫的,可是见凤后居然只带着一个宫侍进了颐安园,便想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好趁机抓住他的把柄,为九皇姐报仇。

当日在泰陵她去看九皇姐和父君的时候,九皇姐跟她说,害她落得如斯田地的罪魁祸首便是宁王,而宁王死了,她的家人都死了,她想报仇都报不了,可是九皇姐不甘心,便让她想法设法向曾经和宁王狼狈为奸的水氏报仇,而如今水氏一族便只剩下凤后一人在京中。

九皇姐知道凤后怀上孩,顿时痛恨无比,让她想法除掉凤后。

九皇姐告诉她,要除掉凤后也很容易,只要挑拨凤后和豫君的关系就可以,只要让凤后或豫君一方觉得对方要害自己的孩,他们便会如同死敌。

九皇姐说,只要两人斗起来,那凤后便是死不了也不会不好过。

九皇姐还说,后宫不稳,对陛下也是一大祸患,这样也可以趁机报仇陛下。

九皇姐说她最恨宁王,可是也恨陛下。

因为陛下夺了原本属于她的皇位。

九皇姐说她虽然也是恨不得陛下死,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对付不了陛下,便只要求他对付凤后。

当时她见九皇姐极为的悲惨,便应了,只是虽然她应下了九皇姐的要求,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方来做这件事。

一直到昨夜。

昨夜她见凤后进了颐安园之后,便一直藏在了颐安园出口处不远的树丛当中,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后来又见庄铭歆进来,她以前在瑞王府见过庄铭歆,她见她居然也进了颐安园,而凤后的贴身宫侍却在外边守着,当时惊呆了,以为他们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事情。

只是庄铭歆进了颐安园一阵便出来,后来凤后便在里头坐了好久方才出来,最后凤后的那个贴身宫侍鬼鬼祟祟地去旁边的那废弃的园和颐安园中间的暗巷,好半晌都没有出来,反而走出了两个身着宫侍服饰的男。

当时她心里觉得奇怪便跑了进暗巷,随后进了那个园,却发现夜色当中两个人倒在了地上,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当时她惊呆了,从怀中取出火折看了看,却地上躺着的人居然是凤后的那个贴身宫侍还有蜀青。

当时她吓坏,拔腿便走。

走了后许久,她又重新回去,因为死的人是蜀青,而蜀青对他们很好,只是当她赶回去的时候却见凤后往那个园走去。

便在那一刻,九皇姐含着怨恨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她停了下来脚步,忽然间发觉自己自己寻常许久的机会来了。

过了半晌,凤后惊叫声传来。

而侍卫也恰好寻到了这边。

她连忙躲开,在附近想着一开始的那个谎言。

“殿下,往后这些事情不要再做了!绝对不要再做了!”蜀金后怕不已地劝告道,主所说的这谎言一开始根本经不得推敲,若不是凤后昨夜忽然间早产,陛下无暇顾及询问,让他有了一晚上圆了这个谎言的时间,此刻殿下这一辈便会毁了的!

蜀金心中不免埋怨身在泰陵当中的瑞王和昭皇贵君,难不成他们真的想看着最后的三个殿下也去陪他们方才甘心?!

二十一皇女做了这件事之后便也是吓的半死,“蜀金……”

“好了,殿下昨夜一夜未睡,先去休息一下吧。”蜀金心疼道,“殿下这段时间不要出同心殿,若是陛下问起,奴侍便说殿下被昨夜的事情给吓病了。”

二十一皇女如今也是没有了主见,便全部听他的。

蜀金领着二十一皇女去寝殿休息,在二十一皇女睡下后不久,蜀金便听到宫侍说,豫君的嫡父蒙家主夫来了,蜀金在宫中也是呆了半辈了,如今见蒙家主夫来,那也猜到了他的来意。

他让人过来照顾二十一皇女之后便出去迎接蒙家主夫。

同心殿本是昭皇贵君的住所,而自昭皇贵君去了泰陵之后,二十一皇女等人也不住在正殿,正殿便也弃用了,蜀金只能将人请到了二十一皇女住处的花厅。

蒙家主夫先是说求见二十一皇女,因为永熙帝下了封口令,所以他不确定眼前负责接待他的宫侍是否知道昨夜的事情,在得知二十一皇女不舒服歇下了之后,蒙家主夫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试探性地打探着蜀金是否知道昨夜的事情。

蜀金见蒙家主夫这般态度,心头微动,随即便生出了一个念头,凤后若是逃过了这一劫,那殿下定然只有死路一条,而他不能让殿下出事,蜀青隐晦地应了蒙家主夫说昨夜他已然从二十一皇女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一切。

蒙家主夫心中一喜,便敞开来说询问蜀金二十一皇女是否知道凤后究竟想用何种方法谋害豫君腹中的皇嗣。

蜀金自然无法给蒙家主夫答案,只说二十一殿下听见了凤后意图谋害豫君腹中的皇嗣但是却并未听见凤后是用何种方法。

蒙家主夫不甘心地又问了几遍,但是都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最后他也明白,他今日是不可能从眼前这个有些资历的宫侍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便说了一番多谢二十一皇女的话,又将带来的许多礼物放下,便起身告辞。

蜀金亲自送蒙家主夫出去,在别分的时候,蜀金忽然间靠近了蒙家主夫,告诉了他二十一皇女还有一件事未曾告诉陛下,那便是在凤后杀蜀青之前曾经和庄铭歆大人见过面。

蒙家主夫闻言脸色大骇。

蜀金说完,便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行了礼多谢了蒙家主夫的礼物,便转身回去,他知道蒙家主夫定然不会将这件事张扬出去的,私下与后宫君侍来往,这也是一件死罪,蒙家和庄家的关系他在宫中也是听闻一些,所以蒙家主夫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若是他没有猜错昨夜凤后去颐安园见的人便是庄铭歆,既然她们见过了面,陛下极有可能查到,甚至凤后为了洗清自己杀人的嫌疑也会将这件事说出来,毕竟当时凤后怀着身,不可能私通外臣。

只要正是了凤后去颐安园是见庄铭歆,那殿下的谎言便会被拆穿。

为了保护殿下,他必须断了凤后这最后一条生路!

而蒙家主夫知道这件事,不管是为了豫君还是为了蒙家还有他嫁到了庄家的那个嫡,也一定不会让庄铭歆将这件事说出去。

只要庄铭歆孜口否认,那凤后便是百口莫辩。

蒙家主夫脸色极为的难看,双手更是握的紧紧的,愤怒的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在回到了流云殿之后,蒙家主夫便说要回蒙家别院看看女儿的正夫出了宫,一直到了当日傍晚时分天色快黑得时候方才从蒙家别院回宫……

……

却说官锦在得知了凤后平安诞下嫡皇长还有蜀青昨夜被人杀了的消息之后,便叫来了那真名叫做格丹而化名丹儿的宫侍。

“你说昨夜有法处置蜀青,究竟用了什么法。”官锦淡淡地问,仿若这不过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

格丹冷冷一笑,“我还以为官公不会问这个问题。”

“本来我是不想问的。”官锦语露讥讽,“不过我却不想替你收拾烂摊。”

“你放心!”格丹阴沉地笑道,“我不会让你收拾烂摊,反而,我还送了你一份好礼,你不是说过如今宫中最为针对你的便是那凤后吗?如今我也算是替你除掉了他了!这一回大周皇帝便是不杀他,他的日也不会好过!”

官锦眸光一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在大周皇帝的心中,杀害那个蜀青的便是她的凤后!”格丹阴沉一笑,本来昨夜他的计划并非如此的,他只是想利用那个蜀青往大周皇帝的身上泼脏水,“昨夜我和米恩王本来是想将那蜀青拖到悦音殿附近,再由米恩王向大周皇帝请旨出来散散步醒醒酒,而王在散步期间王的随从忽然发现有人行刺王,为了保护王,王的随从只好将那人给击毙,这样不仅可以杀了那蜀青灭口也可以往大周皇帝的身上泼脏水,阿塔斯族不想开战,大周皇帝想必也不想,如今大周皇宫有人想杀米恩王,大周皇帝一定会想息事宁人,将军便可以用这件事向大周皇帝讨要一些好处,只是可惜的是,当我们好不容易避开了巡夜的侍卫找到了一个地方可以先藏着那蜀青,却不想计划还未开始实行便被人给发现了,还好我认出了那发现我们的人是大周凤后的贴身宫侍,便只好将计就计,王便决定将计就计,将原本泼在大周皇帝身上的脏水先泼给了那凤后了,也挑一挑大周后宫的安宁。”

“是吗?”官锦勾嘴冷笑,“这般说来,你们的计划成功了?”

“如果未曾成功,那大周皇帝此番定然大肆搜查杀人凶手,可是据我所知,如今悦音殿中做做样的询问之外,并没有大多的动静。”格丹回击道。

官锦嗤笑,“我也希望你们的这个计划可以成功!”

“你放心,便是失败了,也会有人一力承担。”格丹冷笑,“不会连累到你!”如今他可是阿塔斯最重要的,“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些,你还不如想想如何讨的大周皇帝的欢心,这样方才能够达成我们的目的!”

“昨夜米恩王说,大周皇宫之内有两个宫侍是你们的人,一个是你,那另一个是谁?”官锦冷着脸问道。

格丹回道;“这个你无需知道!”

“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人定然是悦音殿的宫侍!”官锦语气肯定地道。

格丹笑了笑,“我说了,这你无需知道。”

“你最好确定在这场风波当中,那人不会被揪出来,若是出了事情,以陛下的性,你们一个也逃不掉!”官锦讥诮道。

格丹回道:“你也一样!”

官锦双手猛然一握,几乎可以听见关节活动的声音。

“官公若是无事,那奴侍陛下下去给官公准备午膳了。”格丹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后便转身离开。

官锦的面容在他离开之后瞬间变得狰狞扭曲,“我倒要看看,你们嚣张的了多久!”

没有人可以威胁他,没有人!

既然他们有这个胆,那便必须承担威胁他的后果!

探是吧?

那他便要让他们一个一个死的干干净净!

……

水墨笑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而当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孩,像是疯了一般要他的孩,便在昏迷了过去的时候,他记得,那些接生的宫侍在他的耳边说过他生下了一个皇的!

他的儿!

他要见他的儿!

便是身还感觉到疼痛可是他却依旧挣扎的要下床去看儿,他担心他的儿会被人害了,会有人害他的儿!

宫侍一边小心翼翼地制止他一边让人下去让照顾大皇的宫侍将皇抱来。

便在宫侍们就要无法拦住水墨笑的时候,雪暖汐和宫侍抱着孩走在了进来。

“凤后莫急,大皇抱来了。”那抱着大皇的宫侍说道,随后便低着身,将大皇的脸露在了水墨笑的眸光之下。

水墨笑看见了儿,便停下了激动,任由着宫侍将他扶回了床上,然后靠在了床头的靠枕上,“孩……”他伸出了手,声音哽咽,眼睛不离孩稚嫩的小脸。

三天过去了,孩的脸已经不再如同方才出生那般皱巴巴了,而且眼睛也睁开了,那小眼珠好看之极。

雪暖汐见水墨笑醒来也终于可以送了口气了,这三日他一直这般昏睡,便是御医也开始焦急了,幸好终于醒了,他示意那宫侍将孩递给水墨笑。

那宫侍点了点头,便上前将大皇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水墨笑的手上,只是那孩方才落到了水墨笑的手中之时,原本还安静静像是带着笑意的小脸便忽然间变了天,哇哇地哭了起来。

水墨笑脸色一变,脸上的激动瞬间转为了惊恐,“怎么哭了?怎么哭了?不要哭啊?父亲抱着你了,不要哭?孩不要哭啊?怎么哭了?”

怎么他一抱他便哭了?

是不是他不喜欢自己这个父亲?

水墨笑想起了许久以前他曾经威胁过不要这个孩,便是后来,他也让这个孩受了许多的苦,他是不是都知道了,所以他一抱他便哭了?是不是恨上了他这个父亲?

不要哭?

不要哭——

父亲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不要你,真的没有——

水墨笑在心中呐喊着,眼中的泪不断地往下流。

雪暖汐见状,便立即上前,“凤后抱孩的姿势不对,所以晏儿方才会哭的。”他说完,便仔细地指导着水墨笑调整抱孩的姿势,水墨笑一一照做,最后孩便真的停下了哭声,水汪汪的小眼睛盯着他看。

水墨笑的眼泪却没有停下,只是此时不是因为担心惊慌,而是因为开心,因为欣喜。

“你看,晏儿不哭了。”雪暖汐笑着道。

水墨笑倏然见抬头,停下了眼泪,带着泪水的眼睛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目光看着他,抱着孩的手紧了些。

雪暖汐也不知道怎么的便猜到了水墨笑此时心中所想,“你别担心,我不会跟你抢晏儿的,你已经沉睡了三日了,我不放心宫侍照看着,所以方才帮你照顾了晏儿三日,晏儿很乖,虽然喜欢哭,只是只要对他好,他便不会再哭得,一开始我也不会抱孩,还是跟宫侍学好老半天方才敢抱晏儿的,方才抱他的时候,他也是哭着的,不过后来便不哭了。”

水墨笑盯着他,似乎再审视着他的话,他没有忘记,当日司慕涵说过的话。

“晏儿是你的儿,是你千辛万苦生下的孩,我便是一辈没有孩也不可能跟你抢得。”雪暖汐认真地道,“陛下自幼便没有在生父的身边长大,也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受这般苦的。”

水墨笑在听了雪暖汐这句话之后也终于信了,随即又便注意到了雪暖汐口中对他儿的称呼,“你方才叫我儿什么?”

燕儿?

还是……

宴儿?!

谁给他儿取这般名字的?

“陛下昨日给大皇赐了名,便叫做晏,以晏,司以晏。”雪暖汐笑道。

水墨笑忽然激切地道:“是哪一个字!燕的燕,还是宴席的宴?!”

第一个低俗,第二个……

他想起了昨晚……不,三日前,那场宴席……

她若是为他的儿取了这般一个名字便是要迁怒于他的儿!

“燕?宴席?”雪暖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陛下怎么会给大皇取这般的名字?燕的燕没有皇家贵气,宴席的宴更是不妥,是言笑晏晏的晏,取其安定,安乐之意,陛下说这孩从孕育到出生吃了许多的苦,往后的人生该是安定安乐的。”

水墨笑闻言,猛然松了口气,便也是因为这般,惊了怀中的孩,大皇司以晏便又放声大哭了起来,虽然比起同龄的孩声音小了不少,然而却比新出生的时候好了不少,“别哭,父亲在,父亲在,别哭……”

雪暖汐见状便让旁边的宫侍上前教水墨笑如何哄孩,虽然他比较想自己来哄,可是却担心水墨笑会多想。

经过宫侍的一番教导,水墨笑也极快地掌握了技巧,或许便是父连心的缘故,孩很快便停下了哭声,继续眨着眼睛盯着父亲看,小嘴唇动着,极为的可爱。

水墨笑的心仿佛真的要化了一般。

雪暖汐微笑道,“晏儿的眼睛像陛下,其他的都像你。”

水墨笑听见了雪暖汐说起了司慕涵,便抬头看向他,“她……她对晏儿……好吗?”他昏睡了三日,这三日,她对晏儿如何?

“陛下很喜欢晏儿,每日都要抱晏儿,只是陛下手笨,晏儿每一次被她抱着都哭得。”雪暖汐想起了这三日间司慕涵见儿的情形便想笑,若是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其实如今他们真的很开心的,可是……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

水墨笑有些怀疑,“真的?”

“自然。”雪暖汐认真地道,“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

水墨笑还真的问了,他还不止问而来一个人,在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他方才真正地安心,至少他没有连累到儿。

“以皇家的规矩,皇女皇出世之后往往要到满月方才得以赐名,不过陛下却在大皇出生后第二日便赐了名,便足以证明陛下是多么疼惜大皇了。”那照顾大皇的宫侍说道。

水墨笑看着儿,心头猛然一酸,若是没有那件事,他的儿定然会很幸福,可是出了那件事……水墨笑看了一眼雪暖汐,本来是想开口问一问司慕涵如何处置那件事,可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不是心虚而是因为害怕,若是他被定了罪,那的晏儿往后如何?是不是会被人欺负?甚至被人加害?皇家的孩难养大,便是在先帝一朝,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孩了!

雪暖汐见了这般,便想开口说什么。

却在此时,外边传了宫侍的通报声说陛下驾到……

------题外话------

这章过渡。

此外,有亲曾留言说想为阿暖的孩取名司予晏,只是当时舒兰已经决定了阿暖孩的名字,所以没用,不过也觉得晏这个字寓意挺不错的,如今用在小墨儿的身上,请勿介意,还有,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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