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笑病了。
太医院的官方说法是染了风寒加之劳累过度忧思甚重。
因为水墨笑病了,后宫以及之前文德贵君以及荣君迁陵的事情都落到了蒙斯醉身上去了。
为此,司以佑担忧不已。
父后便是因为太累所以病倒的,如今父君看起来比之前父后更加的忙碌,他真的很担心父君也会如同父后一般病倒。
蒙斯醉看着儿满脸担忧的样,窝心地笑道:“父君没事,也没有很多事情要忙,等文德贵君和荣君迁陵的事情办完之后,父君便会轻松许多的,礼部已经选出了日,二月十八,也就再忙几日罢了,倒是你母皇和凤后,这几日父君都忙的没空去看他们,你便替父君去看看好不好?”
司以佑道:“儿臣每日都会去给母皇和父后请安,不过父后说他染了风寒,怕过病气给儿臣,只是隔着帘和儿臣说说话,连大皇兄也是这般,父后也很担心母皇,也让大皇兄时常去陪着母皇,母皇真的很忙,便是我们去请安的时候,母皇也是和朝臣们商议着政事,儿臣不方便待太久,所以请安之后便出来了,不过父君可以放心,母皇的作息都正常的,大皇兄也说,晚膳都是和四皇妹一同用的,只是……”他犹豫了会儿,“也不知道父后是不是也怕过病气给母皇,父后病了之后,母皇都未曾去看过父后……”
虽然他找到了理由说服自己,但是他总是觉得这里面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皇兄也跟他提了一提,不过后来似乎便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后跟大皇兄说了什么。
蒙斯醉蹙了蹙眉,这些日他也很忙,还有便是忧心着寻找皇贵君这件事,倒是没有注意到凤后和陛下之间发生了什么,心里虽然有了疑虑,但是却没有在儿的面前表露出来,“你也别乱想,凤后连大皇都不让亲近,自然也是怕过了病气给你母皇,你自己也说了,你母皇最近忙的很,若是被过了病气,那朝政岂不是没有人处理了?”
司以佑看了看父君,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儿臣知道了。”
“嗯。”蒙斯醉抚了抚儿的头,“最近父君都忙着,也没时间注意你皇妹的功课,你若是有空,便帮父君看看她。”
“父君放心,皇妹很用功的。”司以佑正色道,“平日下课回来,也总是温习功课,而且最近一大早起来,也在自己的院内先复习一遍昨日在武场所学到的武学。”
蒙斯醉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安慰,可是,却也生出了隐忧。
恰在此时,宫侍来报,说三皇女回来了。
蒙斯醉一愣,如今这个时辰,女儿应该是在武场上课的,正当他疑惑之时,司予昀便已经走了进来,眉飞色舞的,很是高兴。
司以佑见了妹妹这般,便问道:“皇妹这是怎么了?笑的这般的开心?”
司予昀像是上前给父亲行了一个礼,然后便笑着道:“父君,皇兄,方才母皇去了武场,检查了我们这些日的武学情况,儿臣得了头名!”
“真的?”司以佑讶然地睁大了眼睛笑道,以前武场上,总是大皇妹的成绩最好的,如今皇妹居然越过了大皇妹了?
司予昀笑道:“自然是真的!母皇也很高兴,便说要奖赏我们,问我们要什么,大皇姐说想放假,母皇准了,虽然大皇姐输给了我,不过,母皇似乎也并不介意,儿臣原本是想让母皇指导指导儿臣的,但是大皇姐又想大皇姐第一次输,想来心里也是不高兴的,便也说了想放假,母皇见我们都说想放假,便也准了,让所有人早些时候下课,明日也也休沐一日。”
“难怪这般早便回来。”蒙斯醉微笑道,心里方才生出的隐忧也消去了,至少如今他的女儿已经学会了为别人着想,“难得父君的昀儿这般的高兴,父君今晚上亲自下厨,给你做一些喜欢的菜肴如何?”
司予昀笑着正想答应,但是又想起什么,便正色道:“还是不要了,这几日父君这般的忙,便不要再为儿臣劳累了。”
蒙斯醉笑容更深,“不过是做几个菜罢了,哪里劳累。”
“还是不要了。”司予昀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再者,厨做的饭菜也是很好的,父君若是要奖赏儿臣,那下午便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只是陪着儿臣说话。”
蒙斯醉看着女儿,也没有继续坚持,“好。”
“那儿臣下午也哪里都不去了,陪着父君和皇妹。”司以佑也开口道。
“都好。”蒙斯醉看着两个孩,笑着说道。
司予昀随便将方才武场上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其实大皇姐也没有输多少,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吧,父后病了,她也是担心,还有李天琳,她的武学也是不错,儿臣若是懈怠一些,定然也会被她给超越的,父君,她还真的不愧为李文真将军的孙女,不过……如今二皇妹被母皇送出了宫,李天琳和陆若凡感觉挺尴尬的,陆若凡还好,她的祖母是内阁阁臣也在京城,和其他的几个伴读也能说说话,李天琳便惨了一些,在京城没有熟人,也没有朋友,而且平日人又不喜欢说话,父君,二皇姐都已经不在皇宫了,为何母皇还留下她的伴读?”
“你母皇自然又你母皇的考量。”蒙斯醉淡淡说道。
司予昀似懂非懂,不过也没有深究,“除了李天琳之外,庄表姐的表现也是不错,她成绩在所有人当中也就是中等吧,不过她身不好大家都知道的,如今能够得到这个成绩已经是很好了,连母皇都称赞了,其实……”她看了看司以佑,“其实庄表姐真的不错的,可惜了……”
司以佑知道司予昀这话的意思,脸上一烫,随后便跺了跺脚道:“父君,你看皇妹,哪有这般说自己的皇兄的!”
怎么好想他不嫁给庄表姐,便嫁不出去似的!
“不许再说这些话。”蒙斯醉也敛去了笑意,“若是被别人听去了,对你皇兄的名声不好。”
司予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皇兄你不要生气,昀儿错了,昀儿发誓以后再也不说。”
司以佑又恼了一会儿,见司予昀一直赔罪,便也就算了。
这是,司予昀又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父君,儿臣听闻如今父后把为文德贵君以及大皇姐的生父荣君迁陵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
“嗯。”蒙斯醉点头。
司予昀想了想,“父君,大皇姐的生父荣君,究竟是怎么死的?”
蒙斯醉随即蹙眉,“怎么问起这件事?”
司予昀想起了那个早上在上书房中,司予述和司以琝所说的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没什么,儿臣只是好奇罢了。”
当时她是听见了那几句话,可是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来荣君要迁陵,她方才想起。
不过此时她却也不想说出来。
毕竟这般事情不光彩,若是说出来了,父君说不定会觉得她做出偷听这般低下的事情来。
而且,既然四皇妹那几句话,分明是说了父后不想让人知道,她若是闹出来了,定然惹父后生气,从而连累父君,而且,此时她的心里却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该不会是父后杀的吧,不过,四皇妹和三皇弟当时似乎也提起了冷宫的官氏……
“大皇姐从小便没了生父,其实也挺可怜的。”
蒙斯醉看了女儿好一会儿,“当年荣君和凤后、皇贵君从南苑回宫的途中遭到了刺客的行刺,当时荣君便抱着方才出生的大皇女,后来混乱中,荣君为了保护大皇女,便中了刺客的箭,送回宫之后便不治而亡,你母皇怜惜大皇女幼年丧父,便将她交给了父后养育,并追封其生父为荣君。”
司予昀听得很入神,这件事她曾经也有所耳闻,不过却并不知道这般的详细罢了,“当时父后和雪父君都没事,就荣君出事了……大皇姐可是母皇的第一个皇女,太傅曾经提过,当年母皇后嗣艰难,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皇女,怎么便这般……”
“昀儿!”蒙斯醉沉下了声音。
司予昀抬头看向父亲,却被他的眸光给怔了怔,“父君……”
司以佑也被父亲的神态给吓着了,“父君,皇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蒙斯醉看了两个孩,最后直视司予昀,“父君知道你心里在猜着什么,昀儿,荣君的死,和凤后、皇贵君都没有关系,他的死的确是个意外。”
司予昀沉吟会儿,“那冷宫的官氏呢?”
司以佑瞪大了眼睛。
蒙斯醉一愣,“你……”
“父君,儿臣不是想怀疑什么,只是既然都说到了了这份上,儿臣便想着与其这样怀疑不如问清楚。”司予昀神色转为了认真,她也不是想怀疑谁,只是这件事任谁听了也觉得不妥,“荣君是被刺客杀害的,而冷宫的官氏也是和母皇被行刺的事情有关系……还有二皇妹重伤期间被母皇送出宫,母皇对四皇弟不闻不问……儿臣便是再年幼不知也看得出来,母皇极为厌弃官氏,甚至牵连了二皇姐以及四皇弟……”
蒙斯醉愣愣地看着女儿良久,却不说话。
司以佑见状,心里很担心,“皇妹你不要说了,这些事情与你又没有关系,你这般好奇做什么?父君你不要生气,皇妹也没有存什么坏心,只是好奇罢了,父君,皇妹还小,好奇是很正常的。”
司予昀见了父亲这般,心里也有些后悔,怎么说这件事其实和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的,“父君,皇兄说的对,儿臣只是好奇而已,儿臣不问了,你不要生气。”
“父君……”司以佑也跟着劝着。
蒙斯醉心里叹息一声,“昀儿,父君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而且,其中的复杂也不是一句两句便可以说清楚,荣君之死,你母皇心里愧疚,凤后不愿意提,也是不希望你大皇姐难过,凤后是真的将大皇女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疼惜,至于官氏……他的事情更是难以说清,如今你母皇最不愿意听见的人便是他了,你母皇如今心里已经很难受了。”
司予昀沉吟会儿,压下了心里的好奇,正色道:“父君,儿臣明白了,儿臣不会再过问这件事。”
“嗯。”蒙斯醉点头,心里却又莫名叹息一声。
二月十八,文德贵君和荣君迁入正在修建中的永熙帝高陵。
大皇女司予赫亲往泰陵,随行的还有薛家的家主。
整个迁陵仪式持续了三日。
迁陵结束之后,大皇女从高陵回宫,便向永熙帝提出希望前去高陵为生父守灵一月以尽孝道。
永熙帝准。
同时,永熙帝十二年的春闱进入了殿试阶段。
永熙帝随即下旨,让康王进入翰林院翰林编撰一职。
永熙十二年二月末,春闱三甲出炉,永熙帝下令命礼部以及吏部、翰林院安置新一批的春闱进士,同时下旨,命自西南犒军归来的康王入翰林院任编撰一职。
次日,又下旨为孝王赐婚,命内务府为其择府另居,而让所有人暗暗讶然的是,孝王正君并非如同康王等人一般出自书香门第,而是庄户人家。
端王为了这件事大为震惊,以为永熙帝是因为父亲之死而想起了之前那些事情,秋后算账。
孝王也是震惊,倒不是她想迎娶一个高门大户的公,可是一个庄户人家,她却是如何也想不通,几个皇姐的正君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好歹也是书香门第。
端王正君更是愁的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原本他想冒险进宫求见凤后,可是凤后正在病重,不接见臣夫,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敢贸然去找,凤后都不见他,他若是去找其他人,岂不是打了凤后的脸吗?想来想去,最后是去了安王府找安王正君。
安王正君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很震惊,从未听说过一个皇女迎娶一个庄户人家的男,当年他自己虽然出身低,但是于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其他的几个皇女的正君也是书香之家,可是如今,一个庄户人家的男……不过即便他心里也是震惊和同情,但是面对端王正君的请求,他也不敢应下来,只是说尽力去打听,端王正君的心几乎沉下了湖底。
当晚安王正君便问了安王。
安王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这件事她会处理。
安王正君见自家妻主这般说了,便也不再过问,安心准备儿出嫁一事,礼部已经订好了日了,便在五月初三,原本日是定在三月初一的,但是如今永熙帝给孝王赐婚,孝王总是长辈,礼部便将日调整了一下,先让孝王大婚,所以吉日便挪到了五月。
安王对于这一次永熙帝赐婚的事情也是有些讶然,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直接去问永熙帝,而是找上了孝王,两人在外面酒楼中聊了一个下午,安王的意思就是,永熙帝不会用这般手段来整治孝王的,她这般赐婚,自然也是有原因,希望孝王安心完婚。
孝王心里虽然还有许多的疑虑,但是事情到了这般一个地步,她也没有法只能接受。
而随后,永熙帝却也下令礼部,孝王大婚大办。
孝王见状,也没什么好说的。
从孝王开府到大婚,礼部和内务府都办的仔仔细细的没有一丝的马虎,这也让原本许多等着看热闹的人大为震惊,更是猜不透永熙帝的用意。
大婚当日,孝王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贺礼,送礼之人正是远在丹东军营的李文真,而礼物严明送与孝王正君。
礼物是由李家在京城中的管家亲自送往孝王府的。
当日负责接礼之人正是端王正君,端王正君一开始还以为那管家传错话了,可是礼单上的确是写的清清楚楚是送给孝王正君的,这让端王大为震惊,连忙告知了妻主,端王得知之后也愣住了,李文真一向不与京城的官员来往,更不可能和先帝的皇女来往,如今她却让人送了礼物,却还是送给孝王正君?端王怀疑这位出身庄户的孝王正君林氏与李家有关系,更让端王惊愕的是,当日的婚礼来了许多军中之人,甚至还有兵部尚书,城防军的统领以及御前侍卫。
整个婚礼,孝王都处在了震惊当中。
孝王在婚礼之中抽空出来和端王交谈了一阵,但是始终得不到结论,最后只好等婚礼之后再说。
不过在新房内,孝王还是问了自己新迎进门的正君,孝王正君听了妻主的话也有些茫然,不过却也说出了一件事,孝王正君言,他有一位长姐在永熙帝尚未还是十六皇女的时候,曾经在十六皇女府当侍卫,永熙帝登基之后,她便去了东南的海军中任职,不过一年前已经传回了阵亡的消息,年前朝廷也派人将长姐的骨灰送了回来。
孝王脑被震的眩晕不已,不过心也是定了。
不管永熙帝为何指这般一个正君给她,但是至少可以确定,她不是要整治她,这便够了。
孝王大婚来了这般多大人物,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与探究,不少人更是私下查探了一番,最后查到了一件事,那便是,孝王正君林氏有一张姐命林苗,曾经是永熙帝尚未登基之前的侍卫,后更在军中任职,虽然此人一直默默无闻没有多大的名声,但是,单凭永熙帝尚未登记之前的侍卫这一身份,便可以确定,此人是永熙帝的心腹,虽然已经战死,但是,却还是得到了厚待。
一时间风向转了,先前嘲弄孝王的人,如今纷纷开始示好。
然孝王大婚之后,除了次日进宫向永熙帝和凤后谢恩之外,便足不出户闭门谢客。
渐渐的,因这场大婚而引起的风波,方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而却在孝王大婚之后没多久,司以琝回来了,一回来,便扑进了司慕涵的怀中,一直哭道了声音嗓哑了发不出声音。
司慕涵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抱着儿。
便在司以琝回来之前,她已经得到了消息了。
不是好消息。
刑部尚书一行人到了当地之后便全力调查,而结果却让所有人大失所望,甚至让刑部尚书一行人有种心底发寒的感觉生怕永熙帝为此而迁怒于她们。
那报案的女的正夫是死了,可是,却不是半年前便已经死了,而是方才死了没多久,就在刑部尚书顺着一条一条的线索查下去,在找到那男之前的两日,那男给人杀了。
事情还得从刑部尚书一行人赶到当地官府开始说起,那报案的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正夫居然和震惊天下的全宸皇贵君之死有关系,而当地衙门的官员更是几乎吓掉了半条命,她是方才上任没多久的,而之前坐在这个位上的那位早就不知道被贬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别说是上任了,便是上任营州州府,也被撤了职,现在怎么个状况也没有人知道。
新人营州州府也是惊恐万分。
年前大清洗的阴影还未过去如今厄运再次降临,她如何能够不惊恐万分?
刑部尚书也没有浪费时间在客套上面,到了当地之后便开始着手调查,不得不说,刑部尚书是个极为出色的办案高手,在将整件事了解一遍,除了对相关人士进行询问之外,还对那村当中的每一户人家都进行了查访,便是那失踪了的男的母家,也查了个遍,最后,确定了那女所报的案件并无虚假,而那女的儿所讲述的,也是真的。
不过刑部尚书却还是不敢确定那具尸体便是女失踪了的正夫,因为那个女的儿对于那唯一可以确认身份的血玉佩却记不清楚,只是记得是快红色的玉佩,上面刻了东西,只是是什么他却不知道,因为他不识字,也不懂什么皇室专用纹饰,刑部尚书只能继续深入调查,而在期间,还真的是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就在那女的正夫失踪当日,曾经有人见过他去了镇上,刑部尚书顺着这一条线索往镇上查去,几经周折,最终从一个卖衣饰铺的老板口中得知了那正夫曾经在她那里买过几套衣服,那老板还交代,那正夫曾经问过她哪里可以租到马车,那老板给他指了地方。
镇上只有一个地方可以租到马车,但是,那租驾马车的老板却说自己没有见过那正夫,刑部尚书经过多方查探,证实了那老板并没有说谎,而那衣饰铺的老板也没有理由说谎。
刑部尚书想那正夫若是出事,也是应该是在这段时间出事的。
便着手从那正夫离开铺去租马车的过程开始查起。
那衣饰铺和租赁马车的地方相差有些远,而根据那衣饰铺的老板交代,那正夫神色很着急,所以,应该是会选择最近的路途。
刑部尚书亲自走了一遍这条路,而最后将注意力放在了一间时常聚居一些地痞流氓的荒废大屋上,经查,这间荒废的大屋曾经是镇上最富有之人拥有的,但是因为多年前海盗上岸烧杀抢掠,一些贫苦人家尚且可以逃过一劫,但是大户人家,而且也是有富有的人家便越是凄惨,而这一户人家便是当时下场最悲惨的,据说这户人家的主人被海盗给活活一刀一刀割死,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眷更是被海盗给凌虐之死,之后,海盗更是一把火将屋内所有还活着的死了的人都给烧死了,后来根据当地衙门的记录,当时从已经被烧毁的不成样的大灾废墟当中找到了无数具残缺不全的尸首,自这事情以后,镇上的居民便时常在夜里听见大宅当中传出阴森森的哭泣声,大家风传因为这屋的主人阴魂不散,渐渐的,别没有人敢靠近这宅,多年以来也没有人动过买来重建的念头,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宅成了一些地痞流氓聚居之地。
刑部尚书最后盯上了这个地方,在当地衙门的配合之下,捣毁了这个地方,同时将里面多有的地痞都给抓了起来一一审问,最后还真的到了消息。
那正夫当日之所以没有出现去租马车是因为被这宅中其中一个地痞给抓了,那地痞是看这个正夫出手阔绰便想起了贪念又见这正夫居然这般不怕死从那大宅旁边走过,更是忍不住了,动手袭击了那正夫,原本她只是想抢劫的,可是后来却起了色心,竟将那正夫给糟蹋了,过后,居然还将人卖到了临镇的一家青楼当中。
刑部尚书得了这个消息,便又赶去了临镇,找到了那间青楼,可是却得到那青楼的老板嫌弃那正夫不听话不接客总是寻死觅活的,便转手将他卖到了另一个镇。
刑部尚书只得继续去那镇找,最后在当地的一间青楼当中找到了那正夫,可是,那正夫却已经死了,死了两日,根据那青楼的老板说,那正夫是在接客的时候得罪了那客人,给打死了的,青楼老板报了案,可是那客人已经走了,因为是命案,所以那正夫的尸首还放在了衙门当中。
刑部尚书让那女前来认尸,虽然那男这半年来被糟蹋的不成样,但是她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是她的正夫,当场便哭得死去活来的。
刑部尚书一行人也是想哭,不是可怜对方,而是可怜自己。
一路查下来,却证明了,这正夫并不是那具尸首。
而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那请这正夫去帮忙换衣裳的那对母竟是是什么人,刑部尚书重整旗鼓继续查,最后在营州下属的一个小城中找到了那对母,应该说是找到了那溺水的儿,而他的母亲,却已经在年前便病死了。
根据那溺水的男说,他之所以会到那个村是因为和心爱的女私奔,可是最后那女却遗弃了他,他万念俱灰之下便去海边自尽,最后被赶来的母亲及时救下了。
那男也交代,母亲是曾经请了一个男来给他换衣裳,还给了钱让他去镇上请马车,可是最后却始终不见那男回来,而母亲也不想过于的张扬,便带着能够行走的他悄悄地回家了,然而回家之后,母亲却病倒了,没有熬过年便去了。
刑部尚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那玉佩的事情,那男说那正夫是曾经趁着母亲不备偷了他的一个玉佩,可是后来,母亲发现了便要回来了,那男将那玉佩给了刑部尚书看,的确是一枚红玉佩,只是却不是上层的红玉,更不是全宸皇贵君那一枚,刑部尚书拿着那玉佩给那孩认,那孩说应该是。
最后一丝希望没了。
这个案和全宸皇贵君失踪案没有关系,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司以琝整个过程几乎都参与其中,越是往下查,他的心越是绝望恐惧,最后,彻底崩溃了,雪倾知道不能再让他继续跟着一同查下去了,否则他定然支撑不住,便带着他回京了。
刑部尚书等人也回京复命了。
司以琝在司慕涵的怀中哭得声嘶力竭,最后晕厥了过去,随后又病了。
水墨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自己的病虽然好了,但是心里的伤却还继续蔓延,司以琝回宫之后,都是他亲手照顾的,司慕涵这一回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皇宫因为这一糟糕透的调查结果而再一次被低气压所笼罩。
这一日晚上,水墨笑如常地看着司以琝喝下了药睡下了之后方才离开,司以琝的病倒是好了很多,但是因为心情的问题,所以总是没有大好,御医也还是抛出了那一句几乎可以说是不负责任的心病还须心药医,好在司以琝都配合着喝药休息,没有折腾自己,司予述也没有过激的反应,嘱咐好宫侍仔细照料之后,他方才离开偏殿返回自己的寝宫休息。
然而当他回到了寝宫之时,却从宫侍的口中得知了,司慕涵来了。
水墨笑心头一颤,即使握紧了拳头也始终未曾能够压抑住指尖的颤抖,从那一日他在御书房拂袖而去之后,他便没有主动去见她,也没有主动再与她说话,平日因为司以琝的病而不是不做的交流,也是规规矩矩的,他之前病了好几日,她却从未来过探望,他便是再愿意为她着想,心里也是凉了,可是如今,她一来,他的心便又不宁了,水墨笑满心的自嘲。
进了寝宫,却见司慕涵坐在外室的花厅内。
神色平静,仿佛刑部尚书给她带回来的坏消息没有影响到她什么似的。
可是水墨笑却知道并不是这般,如今,他已经无法再她的身上感觉到以前的温度,蒙氏和蜀氏眼中的忧虑想来也是因为这般,“臣侍见过陛下。”
司慕涵低着头,拿起茶杯盖捋着杯中的茶叶,“将皇贵君现在留给你的盒给朕。”
她的声音很淡,淡的几乎没有一丝的情感。
水墨笑神色微颤,随后,心隐隐地痛着,应了一声是,然后进了内室,取出了那个盒,盒放在他这里半年多,她派人来取过两次里面的东西,一次是太庙那次,怎么取得他都不清楚,第二次便是取给了四皇女和三皇看,两次,都是紧紧取里面官氏的供状,而这一次,她却亲自来取,整个盒,所有的东西,他将盒递到了她的面前,咬着牙始终还是带着一丝火气,“臣侍未曾动过里面的东西,陛下可以亲自检验。”
司慕涵抬起了视线,面容深沉,眼眸深邃,“盒里面的札记,你可看过。”
水墨笑脸色一变。
司慕涵眸光一沉。
“陛下放心,臣侍忘了一切所有不该知道的事情。”水墨笑压下了心头的酸楚,一字一字地道。
司慕涵凝视了他会儿,“里面的圣旨你留下。”
这话说与之前一般语气,可是却让水墨笑震惊不已。
他瞪着她,“你……”
“真的话,你没听见吗?”司慕涵却沉下了声音道。
水墨笑无法说清楚自己此时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她这话之后,他便木然地发开了盒,取出了那份圣旨。
司慕涵站起身来,伸出了手,接过了他手上的那盒,然后起步离开。
“司慕涵!”水墨笑倏然转过身,对着司慕涵叫出了她的名字,“你……”
司慕涵的脚步停了一下,随后便继续离开。
水墨笑愣了好一会儿,然后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圣旨,眼眶泛出了泪水。
她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次日早朝后,司慕涵出了宫,去了泰陵,见了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的夜太君。
夜太君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意外,不过对于她的来意却是有些哑然,他以为她是为了他将毒药给昭皇贵君的事情而来的,可是,她却来这里要他……
“陛下,你要我教导翊君?”
“朕需要一个帮朕看管后宫暗卫之人。”司慕涵面沉如水,话也平静无波。
夜太君看着眼前的女,不知为何,心里划过了一抹酸楚,“陛下,皇贵君的事情……”
“翊君从未接触过这些,需要一个熟悉的人指导。”司慕涵却打断了他的话,“朕虽然重组暗卫,但是,统领一事,并无多大区别。”
夜太君沉吟会儿,“陛下曾经说过,翊君不合适。”
“事实证明,朕错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司慕涵的声音转为了冰凉,“朕不会让自己再错第二次!”
夜太君看着眼前的帝王,心里叹息一声,当初他和先帝都担心的事情今日始终是发生了,虽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唯一庆幸的是,先帝当年能够熬过程氏一事,如今的永熙帝,也熬过了。
应该是熬过了吧?
而熬过了,她会不会便成了第二个先帝?
他沉思了会儿,“我只能尽力。”
司慕涵没有多说什么,将那盒留下,然后,便起步离开。
“陛下。”夜太君缓缓地叫住她,“逝者已矣,陛下要保重自身。”
司慕涵转身看了他一眼,“昭皇贵君一事,朕希望永远不会再发生,不管夜太君是出于善意还是其他,你没资格这样做。”
夜太君愣了一下,随后缓缓笑道:“陛下放心,我犯下的罪孽,自会亲自去想先帝谢罪。”
司慕涵凝望了他会儿,然后转身而去。
是夜。
蜀羽之接到了旨意前去交泰殿侍寝。
“陛下您说让臣侍做什么?”
司慕涵坐在帝寝殿的暖阁内,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去泰陵。”
“臣侍……臣侍可是做错了什么?”蜀羽之睁大了眼睛震惊地道。
司慕涵看向他,“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朕。”
“可是……”
“翊君。”司慕涵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朕不是再跟你商量。”
蜀羽之脸色一白。
“至于你为何要你去,你去了之后便会知晓。”司慕涵没有抬头地说道。
蜀羽之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陛下的旨意臣侍定然遵从,只是,如今四皇年幼,身又不好,臣侍若是去了泰陵,那……”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
却见司慕涵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盯着他看。
蜀羽之想她应该会生气,可是,他却无法从她的神色之中找到一丝的怒意。
“朕希望你是从心里爱护官氏生的孩。”司慕涵那几乎透着寒意的双唇之中缓缓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陛下……”蜀羽之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后宫不缺照顾孩的人。”司慕涵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搁下了手中的书本,然后起身往寝室走去。蜀羽之不知道为何,竟感觉浑身冰凉起来。
次日,永熙帝下旨,命翊君蜀氏前去泰陵为先帝诵经祈福两月以尽孝道。
旨意已下,蜀羽之即便满腹疑虑也得前去,临行前只能拜托水墨笑以及程氏多多照看一下司以善。
而在蜀羽之去了泰陵没多久,司以琝却也找上了母亲,要求再出宫,司以琝说即使所有证据都证明父君已经死了,可是他却还是不相信,他还是觉得父君还活着,所以他要出宫继续找,一直找。
司慕涵看着儿憔悴却满是决然的面容,沉默许久,最后同意了。
之后,司以琝更是培养养好身,等御医确定他完全好了之后,便又和雪倾出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