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景不免长叹短嘘,感叹自已早生了十年,年老体衰,有心而力不足,碰到喜欢的女人都么有办法那啥,唉……
“可是淮阳君家……”宁皇后还想争辨,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大情愿,君无垢再能干,仍未达到她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要求,九儿是她亲生的,自然希望儿子能娶一个贤良淑德,又有一些背景的大家闺秀为妻。
“朕让人查过了,怀安君家就是淮阳君家的分支,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仲孙景摆出天子的威势,当场拍板,一锺定音,任何反对和异议都无效,朕说了算。
“臣妾遵旨。”宁皇后无奈道,其实,她心里明白,这怀安君家和淮阳君家虽然都是君姓,但根本扯不到一块,一个是贫户,一个是书香门第,但为了让君无垢的出身符合婚嫁的条件,天子硬是把两家扯到了一块,反正淮阳君家占了天大的便宜,傻子才会拒绝。
三天之后的早朝,又有太子系大臣上奏,前方将士奋勇杀敌,收复失地,荣立战功,朝廷应遣使前往犒劳慰问,以免寒了将士的心。
这是飞龙在天计划中的一步,目的是把拱守皇宫的三大禁军中忠于天子的一部抽调走,减少不稳定因素,增加成功机率。
天子考虑了一下,点头准奏,钦点御林军副统领夏光明率二千御林骑军负责护送天使,押运慰问物品前往边关,犒劳将士,并等大军凯旋归来再凭战功封赏。
夏光明领旨,三天后率麾下二千御林骑护送天使,押运满载慰问物资的几百辆牛车马车浩浩荡荡出发。
散朝之后,天子回养心殿休息,他没有马上批阅奏折,而是负手站立在小花园的凉亭内,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良久,天子象是跟垂手侍立一旁的宇文崇说话,又象是在喃喃自语,“看来也就这几天了……”
这话没头没尾莫明奇妙,但宇文崇却知道天子在说什么,御林军副统领夏光明这一走,皇宫的守卫又减弱了一二分,估计太子要动手,也就在这几天了,唉,不作死,就不会死。
“小崇子,你觉得老二和老九哪个更强一些?”仲孙景好象吃了n粒伟哥一般,整个人突然变得精神抖搂,龙精虎猛的,说话中气十足,原本晕花的老眼闪烁摄人心魄的光芒。
“回皇上话,奴婢不知。”宇文崇躬身道,天子这话等于是完全放弃了太子,现在在纠结到底是选二王子还是九王子的问题,这种事,是天家自个的事儿,谁插手谁死。
“不要紧,说错了朕恕你无罪,说吧,朕想听听你的看法。”仲孙景呵呵笑道,脸上一副诚心征询的诚恳表情。
“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如果非要奴婢说,奴婢觉得,还是皇上您最强。”宇文崇再度躬身,这是坑啊,也是天子对他的最后考验,撑过了就安全了。
“你个老滑头!”仲孙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忍不住指着他笑骂起来,这丫的大大的狡猾,不过,这最后一次的考试也算过关了。
其实,这不仅是在考验宇文崇的忠诚,也表明他内心真的很纠结,一直以来,老九给人的都是脾气火爆,行事简单粗暴的表象,但经过这一连串战斗的胜利,再仔细回想他以前的种种作为,仲孙景终于发现,儿子以前的种种都是装的,有些事甚至是为了激怒他,有意无意而为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孩子,莫不是谦让?
仲孙景此时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暖流,都说帝王家最无情,他也不希望手足相残,也罢,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他们兄弟俩一文一武,配合得好的话,雅加帝国必重现昔日的辉煌,但这个老二还是有点让他不放心,得再敲打敲打才行。
一连三天,原本风云暗涌的王城显得很平静,依如往昔繁华热闹,暴风雨来临前的几天,往往都是最平静的。
第四天,入夜之后,太子府内聚集了所有支持他的文臣武将,也表明了飞龙在天计划正式实施。
一道道的命令从议事大厅发出,领命的武将鱼贯出府,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城卫军南大营,副统领钱大通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大踏步入营,直闯中军帅帐,他是奉命拿下统领张昭,把负责南城守卫的城卫军掌握在手中,然后尽数出动,控制城中所有交通要道。
事情很顺利,正坐在帅帐内处理公事的张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的侍卫一拥而上,捆了个结实,钱大通接着调动他的部曲,把几名忠于天子的高级军官全捆了,顺利掌控一万城卫军。
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那些中低级军官不得不屈服,表示臣服,听从他的命令,率部下出营,开始在城中主要交通要道布岗,若无口令,一律拿下,违者格杀勿论。
张昭和数十名中高级军官都被五花大绑,扔在帅帐内,由钱大通的心腹副将刘伯正率一队士兵看押。
全军已经出动,若大一个南大营空荡荡的,鬼影都没有一个,但刘伯正却看到前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帅帐大踏步走来。
“什么人?”刘伯正厉声喝问,率几名手下上前拦阻。
“呃……九殿下……你……你……不是还在边关么?”
看清来人,刘伯正傻眼了,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按常理,九王子仲孙帅这会应该还在边关,等候天子传召,才能班师回朝,领功受赏,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仲孙帅洒然一笑,笑得很阳光,很灿烂,刘伯正却仿佛看到恶魔的狞笑一般,面色惨白无血,两腿发软,扑嗵一声,软倒在地。
等他反应过来时,手下早已被仲孙帅的部曲侍卫制住,统领张昭和那些被捆绑的中高级军官都已恢复自由,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咬牙切齿的狠瞪着他,似乎要把他撕成碎片,刘伯正吓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睛翻白,活生生的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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