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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福临府,脸上的抓伤还火辣辣地痛,齐良下了马车掩着半边脸往里走。“小六子!给我拿点药來!”他走进厅屋,小六子在后跟着直想问又不敢问,应了一声转声去了。
齐良刚进脚,马上又转身出來,齐惜音优雅地坐在里面。
“世子!你怎么了?”见齐良这怪样,齐惜音奔过來,关心问。
“沒、沒什么!”齐良挡着脸,背对着齐惜音。
“沒什么你躲什么?”齐惜音愈发疑惑,娇喝:“给我转过身來!”
终是躲不过,瞅见齐良脸上长长的抓伤,聪慧的齐惜音什么不明白?嘿嘿冷笑。齐良马上抱住齐惜音耍无赖:“惜音!我想你!”
“别碰我!”齐惜音蛾眉怒竖,明显闻到另一女人的香味。之前齐良隐密外出,并沒有告诉她。
齐良抱紧齐惜音不放,摩挲着她。齐惜音讨厌地挣脱开,冷冷问:“别告诉我是去见柳依依了!”柳依依的香味她熟悉。
齐良老实道:“是桑兰珠!”
齐惜音记起是那位给自己造成压力的美女,哂然而笑:“美人儿啊!”接着更是怒瞪火目:“你不要命啊!”这登徒贼子吃着嘴里的,看着窝里的,还想着别人手里的,真是可恶。
齐良又贴了上去,拿住齐惜音要害处一阵揉捏,讨好道:“齐姐不要担心,陈正成他们都安排好了的。”
齐惜音被齐良东弄西弄身上骚庠难耐,面上还是冷笑:“世子好本事,派出那么多的人只是为了寻欢作乐!”心里则骂,真沒用还被人抓得脸花花回來。
齐良无辜:“不是齐姐所想像的那样的,桑兰珠是建宁公主的义妹,我去见她是因为她要告诉我建宁公主的信息!”
“为何脸上又花了呢?”齐惜音按住齐良作恶的手。
齐良期期艾艾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说是为了报复康熙吧?只得说:“她凶狠,她抓伤了我!”
齐惜音掐着齐良的手:“人家为什么要抓伤你?是不是见人家美貌,对人家用强了?”她越想越恨,有了两个美女还嫌不够。
这下齐惜音用了死劲,齐良痛得直抽冷气,咧着嘴:“沒有!沒有!谁对她用强了?”
齐惜音酸溜溜追问:“是不是把人家给吃了?”
齐良头靠在齐惜音肩上摇得像拨浪鼓:“沒有!绝对沒有!”
想这话不假,不然这登徒贼子回來哪还会有兴趣纠缠自己?齐惜音被齐良下面的坏东西硬硬地顶着,春面桃花,心狂跳得厉害。
“惜音!咱们到里屋去吧!”齐良在桑兰珠处激起的**再度充满大脑,他极想发泄。
这登徒贼子在别人处沒有得到竟找自己代替,可恶!杏眼圆睁,娇呵:“别來碰我!一身的臭汗!”实是讨厌齐良身上带着的另一个女人的香味。
齐良现在就如上了弦的箭,拥着齐惜音边往里走边道:“惜音!我想你!我要!”
齐惜音用力再次挣脱,退得远远:“去把你身上的汗臭洗掉再说!”
有戏!齐良大喜,兴奋道:“惜音!你等着我!”
这时,小六子正拿着白药进來,齐惜音大声道:“小六子!世子要沐浴,给世子准备水,要用冷水!”
齐良心凉半节,大喝:“齐惜音!”
齐惜音娇声呵呵大笑,盈盈惺惺,妍姿妖艳,风情无限地扭身跑了。
齐惜音跑走后,齐良自己要求加冷水洗澡,不用冷水不行啊!洗澡时几次不小心碰到脸上的伤,痛得他龇牙咧嘴,暗骂桑兰珠那贱人,又后悔沒有真吃了她!
洗澡舒爽出來,陈正成來报:“世子!接到消息天地会蔡德忠总舵主被关起來了!”
齐良惊讶:“郑聪竟敢关蔡德忠?他有那个权力吗?”按他的设想郑家内部闹闹矛盾有可能,但不致于关人啊?暗骂,这蔡德忠迂腐,自己不会走吗?真是愚忠!
“天地会的人的反应呢?”
陈正成道:“天地会的人差点与台湾來的人发生冲突,是蔡德忠强压了下來。不过,天地会的人已对台湾郑家极为不满!”
如果蔡德忠沒有被关,这就是齐良想要的最理想结果,天地会最终将与台湾郑家分道扬镳。“陈永华军师的反应如何?”
陈正成回答:“陈永华一直沒有出面也沒有哼声,由着事态发展!”
齐良意外,这陈永华与自己所想的有很大出入,既沒有参与放唐楠,也沒有出面保蔡德忠,其明明与郑聪有矛盾却不愿得罪郑聪,可见是一个老狐狸!
蔡德忠是一个好人!齐良心中不安,愧疚道:“是我们害了蔡总舵主!”
陈正成问:“可要救他?”
齐良摇头:“不能再与台湾郑家发生正面冲突!”
刘胜明对蔡德忠很是钦佩,两人在性格上也很相似,不忿道:“我们向郑聪要人就是!”
齐良瞪一眼:“天地会仍台湾郑家派出的家将所建,这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们凭什么向他们要人?”
刘胜明悻悻退下,陈正成道:“我们可以以处理剩下人质的名义,指名邀请蔡德忠总舵主出來商谈!”齐良赞赏点头:“此计可行!你马上向郑家发贴,说明非蔡德忠不可!”他也一直想解决沐王府问題。他不相信那日郑聪所说是真的,沐家的人不可能明知要回沐王府(现周王府)是不可能的还提出这样的要求,除非他们铁心与吴家为敌,连被关的人也不要了!
听闻台湾郑家与云南沐家也有矛盾,清兵入关后,南明各地方势力拥立不同的朱氏子孙为王,并相互争正统,当时的福建郑家(郑芝龙,,郑成功父亲)奉唐王朱聿键(朱元璋九世孙,端王朱硕熿之孙。)为主,云南沐家(沐启元、沐王波)奉桂王朱由榔(明神宗之孙,桂恭王朱常瀛少子。)为主,双方之间唇枪舌剑,结下仇怨。齐良认为上次沒有沐王府的人出面而由郑聪拒绝了和解,其有借刀杀人之嫌。
郑家秘密据点,郑聪俊美的脸上现出狂暴的怒火:“那吴狗贼当真可恶,竟管起我郑家的家务事來了!”他对齐良又妒又恨又怕,想着那叫齐惜音的绝色女子呆在那狗熊身边,他更是心中抓狂,他还从未见过那么韵味、那么丰腴、那么艳媚的女子!也不知那狗贼抱过那美人儿沒有?他都不愿往那方面想,稍起念头,心就如针扎般痛。
冯锡范坐在床上,双腿直直地摆着,他腿上箭伤还沒有好。“镇国将军!天地会的事最好还是让天地会去解决!”他虽与郑聪是一系,但郑聪处理事情的能力太差,几件事都处理欠妥,令大家受伤是一例,关蔡德忠也是一例,他必须纠正他的错误。
郑聪惊疑地望着冯锡范,不敢相信他说出这话來,阴下脸色,侧身问:“陈参军以为如何?”
陈永华同样惊讶冯锡范的态度,既然他都出言反对,自己便也沒有必要掖着藏着了,毫不客气道:“关押蔡总舵主已使天地会的人离心,如果还不能妥善处理好沐王府的事,将使天下人离德!”
郑聪脸变成酱色:“难道你们沒有看出那吴狗贼是在救蔡德忠吗?”
陈永华与冯锡范对视一眼,难得地同时摇头,两人的意思是一样的,非是他们沒有看出问題而摇头,而是对郑聪的失望而摇头,外人都知要救蔡德忠,自己却在自毁长城!
陈永华给郑聪一个软软的钉子,道:“每月中旬郑王爷都要接到天地会递送的有关大陆各方面的情报总汇,而那份总汇都必须签上蔡总舵主的大名,今天已是十一了!”委宛地点明必须放出蔡德忠。
郑聪本也仅是想教训一下蔡德忠,并无拿办之意,大哥那边他要交待,他不敢也沒有权力处理蔡德忠!可这时放了蔡德忠,不是表示自己屈服于那吴狗贼的压力了吗?想着便一阵愤恨。
冯锡范则直截了当道:“镇国将军!尽快放了蔡总舵主,不然等到云南方面与福建方面同时施压,或是郑王爷直接下命令时,您就不好做了!”
“好了!把那蔡德忠放了!让他去与吴狗贼解决剩下的人质问題!”郑聪恼恨,摔门而出,又输了那狗贼一着,心中实是不甘。
蔡德忠被放出的当天即去福临府拜见齐良,齐良在厅门迎接,对着蔡德忠深深鞠一躬:“蔡总舵主仁义,谢谢你放了唐楠回來!”
蔡德忠赶忙侧让一边,不敢接受齐良大礼,反躬身道:“世子才是大义,豪爽放了我的兄弟们,应该蔡某感激才是!”
齐良道:“蔡总舵主里面请!”
蔡德忠道:“世子请!”
两人一起走进厅堂,小六子上好茶后,齐良问:“蔡总舵主!敢问沐家的人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他们真想与我吴家为敌到底?”
蔡德忠长叹:“血海深仇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沐家的人现在散在各地,他们需要时间聚在一起商议。不过,世子现在释放出來的许多善意,他们都看在眼里了!”
齐良愣怔出神,仇恨埋在心底,溶在血液里,确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得了的。
“蔡总舵主现在想怎么解决问題?”
蔡德忠拱拳:“蔡某希望世子能放了剩余的人质!作为交换,天地会向所有江湖人告示撤销对世子的‘江湖追杀令’!”
齐良哈哈大笑,注视着蔡德忠:“相信就是小王不放剩余的人质,蔡总舵主也会撤销那‘江湖追杀令’吧!”
蔡德忠坦然承认:“世子所言不错,不管世子放不放剩下的人质,天地会都早已决定撤销对世子的‘江湖追杀令’了!”这既是因云南、福建、台湾三家结盟的需要,也是齐良表现出來的宽宏气量与磅礴气势折服了天地会。
齐良喜欢与坦率的人交往,并敬重他们,再次作出重大让步:“剩下的六人中,天地会的人蔡总舵主带走,沐王府的人我还扣着!”
蔡德忠还待请求:“世子,,”齐良截断:“蔡总舵主!请体谅小王的难处,我也得向父王交待,也得向众多死难的弟兄们交待!”吴沐两家的刺杀暗斗,双方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我给十天时间,等待沐王府的人答复!”齐良站起來。
蔡德忠抬眼望着齐良,迟疑着,齐良又道:“当然,十天之后答复也是可以的,我会一直耐心等待。只是十天之后几位沐家的人将会被押送回云南!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我们是出使团,带着几个人有诸多不便!”
蔡德忠急道:“世子……”
齐良知道蔡德忠担心什么,宽慰:“蔡总舵主请放心,我既然现在沒有为难沐王府的人,将來也不会为难他们!只是希望沐家人的能早日给我答复。当然,这方面还需总舵主多作调和!”
蔡德忠也站起來:“蔡某会尽力使你们双方和解!”
齐良道:“天地会是我汉民族反清的一支重要力量,特别在隐蔽的战线上作用很大,我希望蔡总舵主多出力,为了我汉民族脱出奴役,脱出苦难!”
蔡德忠道:“世子放心!天地会的宗旨就是反清复明,蔡某终生的愿望即是驱除靼虏!”
齐良握着蔡德忠的手:“蔡总舵主真英雄也!小王佩服!今后我们双方多加强合作,共同赶走靼子!”
蔡德忠重重点点头:“蔡某告辞!蔡某会召集沐王府的人,尽快给世子一个答复!”
齐良真诚道:“蔡总舵主!你自己多保重,远离台湾的政治斗争,如有不如意,我这里随时敞开大门欢迎你!”
蔡德忠离开的脚步停下,回望齐良,齐良明亮的眼睛纯洁相对,蔡德忠读出这只是齐良的个人关心,沒有其它意思,拱手道:“多谢世子关心!郑王爷对蔡某恩重如山,蔡某一生都不能报答他的恩情之万一,蔡某的性命已交给郑王爷了!”委宛地拒绝齐良,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齐良叹息,古时的人就是愚忠,越是品格高尚的人越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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