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这几日处理公文处理的昏天黑地,今日总算得了空闲。w?w?w?.?8?1zw.吃了几次闭门羹的刘正声也终于得了机会,能够和刘衍好好商讨商讨。
“今日上朝时,陛下很难得地了火,不但没有责怪皇苑林子被伐,反倒追究起兵器冶制过慢,看来陛下伐魏之心迫不及待啊。”
刘衍点了点头道:“父皇这几日总是无缘无故火,似乎是身体的缘故。“
“可我看陛下的龙体安康啊,就连脸上都泛着红光啊。”刘正声拧眉不解。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对话,先开口说话的是个女子,听起来颇为熟悉,“怎么这幅表情?不认识我了吗?”
“哪里?你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忘记?”回话的却是楚沉夏。
刘衍心中一动,连忙起身往殿外冲去,这一看,果然是半容,半喜半忧道:“你怎么回来了?”
“殿下说的好笑,我师父还在东宫,哪有不回来的道理?”半容淡淡一笑,略显有些冷淡。
楚沉夏因此有些失落道:“原来你是为了你师父才回来的,可不巧的是……你师父在你失踪的那晚也不告而别了。”
“师父走了?”半容垂眸想了一阵,又抬头道,“我听说皇上的病又恶劣了,既然师父不见了,那我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刘衍见气氛尴尬,可还是忍不住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这其中生了什么事,可是既然你回来了,那就说明你想通了,那你和沉夏……”
楚沉夏闻言忍不住看向半容,见她目光复杂,心口跟着一揪,她一开口自己更是紧张极了,只听她道:“我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不知道殿下可不可以给我时间适应?”
“好,自然自然……”刘衍说着偏头打量了楚沉夏一眼。又对半容道,“你院子里的东西都还在,若渝时常派人打扫,就是现在过去也是十分干净的。你也该累了。不如回去稍作歇息?”
半容抬头望了一眼天道:“大中午的,我也睡不着,用过午饭,我还是进宫为皇上瞧一瞧吧。”
刘衍微微颔,见半容行礼告退。又不断使眼色示意楚沉夏跟上去,却见楚沉夏木讷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急得推了他一把道:“你去送送人家啊?好歹也是拜过堂的娘子。”
“多谢殿下关心了,但是这事还是要半容自己想通才行,我再怎么着急也是没用的。”楚沉夏望着半容远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呆。
刘正声忽然开口道:“先生这几日在忙些什么,我来了几回,总不见先生在东宫。”
“哦,这几****打听到一个人,说是和我外公的关系非同寻常,便想去碰碰运气。”楚沉夏见刘衍示意他们往殿内走去。于是边走边道。
刘衍点头问道:“是什么人?”
“是左震的父亲左望浒。”
刘衍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可是刘正声却是如雷贯耳,目光闪烁道:“左望浒?我听说过此人,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一位将军,不过最有名的还是他身旁的那只黑熊。他回回出战都要带上黑熊,黑熊的威力可不容小觑,撕咬杀死一名士兵不在话下。”
许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偏了,刘正声轻咳了一声,又道:“左望浒自晋朝灭亡之后,便从世人眼中消失了。先生查他又是为了哪般?”
“左望浒原本与我外公交好,可是南宋建立之后,他与我外公却成了仇敌。关于刘彧的身世之谜,我想他定知道不少……”楚沉夏说到这里。却被刘正声激动地打断了,“大皇子的身世之谜?!”
刘衍挪了挪坐姿,看了楚沉夏一眼道:“刘大人先冷静下来,这件事情太过复杂,所以我也就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也是因为我们所知的不多。”
“那大皇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刘正声眼皮一跳。目光在面前的二人脸上徘徊。
楚沉夏直言不讳道:“是晋五公主和前朝的驸马梅山询的孩子。”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晋五公主不就是荣妃娘娘吗?这……陛下……这……”刘正声激动地结巴起来,甚至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
刘衍轻笑一声道:“刘大人……莫要激动。”
刘正声翛然起身,在他们二人面前来回踱步道:“这怎么行啊?荣妃死于当年那场大火,还有什么人能证明大皇子的身份呢?刘彧不是陛下所生,而是前朝余孽,这件事的性质就不同了。他是极有可能带着前朝势力篡位谋反的啊!”
“是,可是我们目前还不能一举拿下他在朝中的所有势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现在也只能慢慢来了。”刘衍见他难得急躁,心里也不禁紧张起来。
楚沉夏心中暗想,还有多少时间是留给建康的呢?一场风云就要变换,慢慢来?
不等他说出心中的想法,6执忽然进来道:“殿下,该用午饭了。”
刘衍微微点头,看向刘正声道:“刘大人不如留下来一同用饭吧?用过饭我们再接着说刚才的事。”
待刘正声点头后,几人便一同往外殿走去,6执却忽然拦下楚沉夏道:“侧妃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要商议。”
刘衍闻言回头道:“若渝找沉夏什么事?”
楚沉夏见6执摇了摇头,便道:“殿下和刘大人吃吧,我这就过去侧妃宫看看。”
几人一齐走到外殿,看到桌案上的饭菜,刘衍又忍不住劝道:“想来若渝也没有什么急事,你不如吃点再去?”
“我不饿,殿下用饭吧,我先告退了。”不等刘衍应声,楚沉夏脚步一闪已经快步出了大殿。
侧妃宫中,若渝也正准备用饭,她招呼半容和楚沉夏坐下一同用饭,丝毫不顾半容的尴尬道:“这几道菜都是你最爱吃的,快尝尝吧。”
半容夹起一肉片,在若渝和楚沉夏紧盯的目光中往嘴中送去,可到底还是没送进去,她方才筷子无奈道:“你们这么看着我,让我怎么吃得下?”
若渝听她这么说便将视线移开了,可是楚沉夏却无动于衷,两只眼紧紧盯着她看,没有半分躲闪的意思。
“啪”地一声,只听半容将手中的筷子重重一放,气道:“楚沉夏你干什么啊?”
楚沉夏嘴唇微微一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可脸上的那两只囧囧有神的眼睛还是盯着半容不放。半容终于被他惹恼,愤愤起身道:“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若渝见半容气愤离席,却也没有挽留她,而是看向了楚沉夏,试探道:“你和半容回不去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听得楚沉夏心口一沉,他低头夹菜道:“我不想和她回去,我只想和她有以后的日子。”
若渝没有回话,两个人便自顾自地吃起饭来,过了许久,才听若渝讪讪道:“我也想有以后的日子。”
楚沉夏夹菜的手一怔,来不及偏头看她,又听她道:“你非要致我们王家于死地吗?”
“侧妃娘娘此话从何说起啊?”楚沉夏继续去夹面前的菜,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要装糊涂,这样未免太没意思。”若渝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坐直了身体看向楚沉夏。
楚沉夏接住她这一眼,也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擦了擦嘴角道:“我确实不知道侧妃指的哪一件事?我自以为……并没有做过对琅琊王氏不利的事。”
“你没做过,不代表你没想过。”若渝犀利回道。
楚沉夏却显得有些哭笑不得,“侧妃真是高人,就连我心中在想什么也猜得到。既然我不能做,那还不许我想想过把瘾吗?侧妃此话未免有些苛刻吧?”
若渝示意一旁的宫女收走碗筷,待上了茶之后才道:“我知道,你不是光想不做的那种人,既然你想了那么就一定会做。”
“这么说吧,”若渝微微一想,索性更直接道,“你认为琅琊王氏的存在对东宫是一个威胁,因此非除去不可吗?”
“不,你们的存在对东宫来说不是一个威胁,有的时候反而能够帮助殿下登上皇位。”楚沉夏说到这里,目光一凛,语气十分严肃道:“琅琊王氏威胁到的是建康的安危,是整个南宋的命运。”
若渝皱眉想了片刻,又对上楚沉夏的目光问道:“所以……这也是殿下的意思?”
楚沉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心中的那点不适也是源于若渝的太过直白。
如果自己假意瞒骗,凭若渝的才智定能不日看破,可自己若是直白回应,那不就是直接告诉她,殿下要杀她全家?
若渝见他犹豫良久,眼眸露出点点寒意,开口道:“我知道了,你不必说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