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冷笑,“四皇子!你去弄死他好了,是他前几天拿了这两幅画上门威胁我,让我带头捐款,还让我动员整个山东所有官员富户一起捐款。”
我惊呼,“四皇子?”
“对,就是他!”二哥一幅恨不得掐死我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我之前已经捐了两千两了,我一个月奉薪才二百多两,一年两千多两!一捐就捐了一年奉银了,已经够窝气了,没想又出了你这档子事儿,我硬是又被逼着捐了八千两银子。八千两?!我差不多七八年的奉银呀!什么概念?家底全快卖没了,就差卖儿卖女了!”
卖儿卖女倒是夸张了一些,至少我每个月会给阿玛一千两银子,我就不相信阿玛不会给他银子。
不过,四阿哥逼着一个月收入两百两的人捐了一万两银子,确实过分了一些,人家也要吃喝拉撒睡,也要养儿养女养全家,如果没有怡万家在后面支撑着,怕是确实要卖儿卖女了。
果然够铁腕手段,难怪他当政后,那么富人不服他穷人服他。
我无话可说。
二哥依旧气愤不解,“捐了那么多还不算,因为你,我被逼着到处去当恶人游说别人也捐款,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山东,曾经大大小小的官员富户,现如今却全都变了穷人,揭不开锅不说,还全都砸锅卖铁一穷二白了,全都对我恨之入骨,我和八贝勒这些年的辛苦经营,算是全败在你身上了!”
我不敢回嘴,他生气是应该的,都是这两幅画惹的话。
四阿哥这个王八蛋。
可是原来二哥已经是八阿哥的人了。之前他和二娘对八阿哥不是很看不起吗?对姐姐更加是恨之入骨的,怎么会站到了八阿哥这边?奇怪了。
可是,四阿哥那个冷面王到底从哪里弄来我的这种画像的?难道还是他自己动手画的不成,突然想起之前胤祥不允许我见他,我也确实没见,不可能呀,我就不相信,才见过短短一两面,他就能如此清晰记得我的样貌,还能下笔如此精准传神,太不可思议了!
这为何画像到底哪里来了?
还有,这件事胤祥肯定知情的,想来是哥俩一起商量好的,。否则他那天晚上心情不会如此低落,还想着要……
原来他是在为自己铺路呢。
我心一沉,却不得不安抚二哥,“二哥,你们损失了多少?我陪你们银子。”
他冷笑,“两百万两,你陪得起吗?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刚刚把怡万家那么多粮食借出去了,还有这么多银子来陪吗?”
两百万两?整整八个多亿?!我深呼一口气,如此庞大的现金流?我点点头,“好!我明天就陪你回杭州的各大钱庄取银子。”
二哥一愣,随即嘲讽,“没想到你外公的怡万家果然有钱?”
我立马警告,“别想多了,我外公的怡万家也就这么一点儿家底了,若是再摊上什么大事,就该砸锅卖铁了。”我没骗他,陪出这两百万后,存在银行的可移动资金确实没剩多少了。
仅仅一年时间,我外公才去世一年,我就因为一个黄河发大水,把粮食全部借出去不说,现在又赔了两百万两银子,按照这种败家速度,再过一年,怡万家岂不要倒闭啦?
我确实对不起外公,我为自己的无能愧疚。
“那正好,三妹,你看你外公才去世多久,你就把怡万家败成什么样子了?不如趁机将商号交出来,我派人帮你打理如何?”
我立马立正言辞拒绝,“二哥,你别痴心妄想,我不会把商号交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况且,我外公曾经是纳兰明珠的家奴,虽然早就脱离了主仆关系,可商号建立之初也或多或少得到了明珠大人的帮助,若真要把商号交给你,明珠大人和大阿哥会坐视不管吗?”
他挺生气的,“那你就等着你外公辛苦一辈子创立起来的商号毁在你手里吧。你外公若泉下有知,肯定会懊悔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外孙女。我说你可真够吃里扒外的,明珠大人和大阿哥跟你是什么关系,我们和八阿哥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你怎么总是袒护着大阿哥,也不多帮衬着一点儿你姐夫,你姐夫曾经对你挺好的吧。”
不是我不肯帮他,是我怕帮他就是害他呀。
可这些道理他不会明白的。我也懒得跟他解释。
“姐夫对我是挺好,如果某天他遇到大灾难,我会倾尽所有地帮他,可现在不是帮的时候。”
“现在不是帮的时候,什么时候才是帮的时候,我可是听说了,你和你外公每年都上交十万两银子当做感恩费交给纳兰明珠,你怎么也不多交一些给你的阿玛和姐姐姐夫呢,每个月才区区一千两。”
原来是嫌银子少,“那好,我就按照原来的惯例,每个月交给阿玛五千两银子。”
他一愣,或许还是觉得少,可又不好多说什么,甩袖懒扭头侧身懒得理会我,“那你就坐等你的商号关门大吉吧。”
我也懒地在理他,正僵持着,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胤祥火急火燎地走进来,看到我,松了口气,可看到地上的画,又看到我脸上的伤,有些气愤,两大步走了过来,抚摸着我的脸,担忧而又气愤,“这谁打的?下手这么重?我非宰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