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姝凭着容颜与才华赢得了侯正国的赞赏。张兴峰为了个人目的,也在利用米姝去讨好侯正国。张兴峰与侯正国两人一唱一和,甚是投机、投缘,配合的也想当默契,经常以各种名义带米姝参加一些非官场的聚会。
自从毕丽菲与张兴峰有了苟且之事以后,一直守活寡的她居然焕发了第二春,体内潜伏多年的荷尔蒙也被激发了出来。开始,她还羞羞答答,半推半就,也惧怕曹叶的争风吃醋,更害怕她这位护理部主任给她小鞋穿。但是,善门一旦打开就很难关闭了。不知是毕丽菲的功夫好还是张兴峰对曹叶已经腻味了,对曹叶的召见也越来越少,这也使毕丽菲与曹叶的矛盾越来越深,两个女人也就开始了明争暗斗。有了张兴峰的庇护,毕丽菲也逐渐肆无忌惮起来。虽然曹叶也曾责怪过张兴峰,并当着他的面流了泪。张兴峰恩威并施,曹叶也就没有明目张胆地闹起来,再说了,都是地下情人,正宫娘娘还没说什么,你连偏房都不是,闹腾什么呀。
没多久,张兴峰给米姝封了个办公室副主任的头衔,这样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她参加一些官方的活动。米姝年轻,头脑灵活,手脚利索,无论是在官场聚会还是私人聚会上,她也的确为张兴峰长了脸,应付了不少事,深得张兴峰的赏识。她每次跟张兴峰出去,也都得到了不少实惠,无论是纪念品还是赠品都有她的份。另外,张兴峰也很会体会女人特别是年轻小美女的心,让米姝自己到大商场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只要开张办公用品的**就行了。
自幼缺失父爱的米姝,在张兴峰身上似乎找到了父爱的感觉,对张兴峰一些不太过分的亲昵行为,米姝也误认为是父爱的表现。她也经常把一些东西带给母亲,并且在言语间也透露出张兴峰像父亲一样爱护她、呵护她、疼爱她。毕丽菲听了女儿的讲述后,也从内心更加感激、依赖张兴峰,每当想到张兴峰对她及女儿的好,常常从心底泛起阵阵的兴奋与激动,心跳加速若少女怀春一般,她认为,他对女儿的好是自己用身体换来的,是张兴峰爱屋及乌。
这次到苏州参加医疗设备展销会,张兴峰自然会带上米姝同行的。说是订货会,实际是器械公司邀请医院的首脑人物游山玩水罢了,这次展销会安排在新罗酒店,就在金鸡湖附近。每次张兴峰带米姝出差,米姝都是以办公室主任的名义跟着的,组织者自然是不会安排他们住到一起的。他们下午五点到达酒店后,稍事休息,就参加晚上的酒会。这种酒会,饮酒是很随便的,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米姝因为经常跟着张兴峰他们参加酒会,已经能喝点酒了。酒桌上,没有那个人会硬劝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喝酒的。张兴峰除了陪领导喝酒外,是不会拼酒的。这次酒会,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回到客房后,米姝像以前一样,到张兴峰的房间坐了几分钟,问了安就离开了。
第二天,会务组安排客人们到金鸡湖游玩。这些领导们,有带夫人的也有带情人的,还有独行客,他们不可能玩到一块,会务组只是把他们领到入口处,给每个人发了个红包,就由他们自由行动去了。
米姝追随在张兴峰的身边,就像女儿跟着父亲一样。张兴峰说:“你要不要坐坐摩天轮,这可是中国最大、最奢华的摩天轮了。”
“我恐高。您想坐的话,我在下面等你。”米姝笑着,扬起脸看着张兴峰说。
“那就算了。”张兴峰直视着前方说。
他们边走边聊,一会儿说说“圆融雕塑”,一会儿说说“圆融天幕”,一会儿又聊聊“文化水廊”。
走了一会儿,他们找了个树荫下的连椅坐了下来。米姝把早已洗干净的苹果从背包里拿出来递给张兴峰。
张兴峰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金鸡湖吗?”
“不知道。”米姝停止了咀嚼口中的苹果说。其实她是知道的,但她却故意这么说。
听米姝说不知道,张兴峰接着说:“我给你讲讲这金鸡湖的来历。传说在春秋时期,越王勾践在进贡了西施之后,吴王夫差便只顾和西施在城西灵岩山的姑苏台上享乐游玩,不理政事。夫差聪慧的女儿琼姬发现勾践别有用心,多次提醒父亲提防勾践。可夫差没有听信她的话,反而受西施挑拨,把琼姬赶到苏州城东大湖中的一个荒岛上去“面湖思过”。后来,越国军队兵临姑苏城下,夫差为了保命,准备把女儿作为“礼物”送给勾践请罪求和。琼姬得知这个消息后,痛不欲生,跳湖自尽。后人为了纪念琼姬,便把这个湖泊叫做‘琼姬湖’,把她所葬的地方称为‘琼姬墩’。由于吴语中的‘琼姬’念起来和‘金鸡’的读音相近,渐渐地‘琼姬湖’就被人们称为‘金鸡湖’了。”
“奥,原来这金鸡湖还有这么个凄惨的故事啊。”米姝故意地一边点头一边继续附和着说,“那,琼姬墩在哪儿,咱们去看看吧。”
米姝遇到看似当地人而且年龄大的就打听琼姬墩在什么位置,寻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是个不高的土堆,上面长满了野草和白的、红的、紫的野花,没有墓碑、没有供桌、没有任何标志,远远望去就是个土墩。
米姝无限伤感地走到琼姬墩跟前,随手掐了一朵姿色的小花,往琼姬墩的中心位置眺望着。她随即坐下来,望着仍旧站着的张兴峰说:“张院长,坐会吧。”
张兴峰选了个厚实点的草墩也坐了下来。
望着琼姬墩,米姝想起了高启的那首诗,“骨冷珠襦闭古愁,茱萸零落竟谁收?青灯自照空庵夜,翠辇无归故苑秋。麋鹿昔年来废榭,牛羊今日上荒丘。香魂若解悲亡国,莫共西施地下游。”想着想着,她不禁留下了泪。
见米姝留下泪,张兴峰用宽慰地语气说:“你看你。有人说‘听说书掉泪替古人担忧’,你这是看古墓掉泪替古人伤心,再说了,这也不一定是琼姬的坟啊,你的泪不白流了。走吧走吧,知道你这样伤心,就不来这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米姝拉了起来。
“管它是不是呢。”米姝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地说,“让你见笑了。咱们到那边转转。”
落日的余晖给金鸡湖的湖光山色披上了金色的霓裳,就像云里雾里一般,说是海市蜃楼吧,实景就在身边,可触可摸,身临其境,心感其应,这种景色在北方是很少见到的。
“咱们找个别致的饭馆先吃点饭,然后等华灯齐放的时候去看文化水廊。”张兴峰异常兴奋地说。
“我才不去看文化水廊呢。”米姝撅起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