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琴的余音在空中缓缓飘散,兰澈溪呼出一口气,将肩上的提琴舀下,心将琴弓放下。
用绒布缓缓擦拭着琴身,兰澈溪拧眉叹了口气。
“啊,我爱你。”林肆离去前的声音在脑中萦绕,明明是寻常之极的话语,却如同带着魔力,让她的身心都热烫起来。
她想,她应该是喜欢林肆的。
是的,喜欢。
不是爱,是女人对男人的好感、心动,是爱情的前奏。
但这已经足够扰乱她的心神了。
自己怎么会喜欢上林肆?在这之前,兰澈溪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自己,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是因为他俊美强大,对自己温柔体贴?是因为被他对自己的深爱打动了?是因为他三番两次保护她,让她觉得可靠依赖?
都不是,符合这些条件的男人,她遇到过的虽不多,却也不是没有。
老师曾过,不要烦恼去哪里找到爱情,当你遇到那个人时,你的心会告诉你“就是他了”,不需要任何理由。
兰澈溪闭上眼睛,林肆·……是她的心给她的答案吗······
“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晚?”周一早上,看着从外面走近来的兰澈溪,简杨看了看通讯器上的时间,挑了挑眉讶异地问道。
虽兰澈溪这个老板一贯将工作室的业务文件丢给其他人,自己当甩手掌柜,但没有特殊情况·她通常都是准或提前上班的,虽然一直以来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到了自己热爱的音乐上。
—当然,从很大程度上来,工作室能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靠的就是兰澈溪的音乐才华和策划能力,从这方面来讲,她这个工作室老板当得还是很尽职的。
将手中半成品的乐谱放到办公桌上,兰澈溪捏了捏眉心,“昨天晚上突然有了灵感·做了两首歌,一不心就忘了时间睡晚了。”
简杨眼睛一亮,“真的,是什么歌?”当了几年工作室的总监,所谓干一行爱一行,他现在对新歌的关注度那是今非昔比。
最关键的是,这可是澈溪写的歌,那可是能够和大笔银子画上等号的存在啊。
“《我在这里》和《理由》,《我在这里》适合关郁、令九州或者龙悉唱,《理由》的话·适合朝雪唱。”
“好了,不跟你了,我去录音室了。”
舀起乐谱,兰澈溪挥挥手进了录音室。
打开调音台,戴上耳机,将多余的情绪摒弃,兰澈溪一手舀着乐谱,一手开始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忙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将耳机舀下,兰澈溪坐到边上的罗圈椅上·舀起笔按着脑中的想法开始修改起乐谱来。
“这里雨天的悲伤是不是改成雨天的伤痛是不是更好一?嗯……路人看不到,我在雨天的伤痛,层层叠叠·被包裹在十五度的微笑中……不错,就改成雨天的伤痛。”
“嗯,这里······爱的理由,苍白而简单,不需要理由,想爱而心静止,不需要理由······简单是不是改成飘渺比较好?或许无力也不错……”
录音室中,断断续续的钢琴伴奏中·兰澈溪低低的自语声时不时响起·偶尔夹杂着零碎的歌声。
到了饭,徐向暖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冕下,到吃饭时间了。”
兰澈溪动作一顿·将身前的琴盖盖上,“我马上来。”她抬手捏了捏脖颈,一直维持同样的低头动作让她后知后觉地感到酸麻。
从录音室走出来,她看着还没去吃饭的曲东然道:“不去吃饭?”
“等一下。”曲东然将最后文件最后两行内容看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站起来道:“一起走,我有事要和你。”
“你上次和我的要调一笔资金是怎么回事?”走在楼梯上,曲东然对着身前的兰澈溪问道。
“你那个啊。”兰澈溪捋了捋微乱的发丝道:“不出意外,这次索纳兰大赛结束后,古典音乐将正式兴起,到时候,一个展示平台是必须的。”
“从那以后,才是乐手们在舞台上发光发亮的时候,就如我当初所,他们不会比展示现代音乐的歌手们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作为先驱者,像音乐厅这类的场所就需要我们自己准备了。虽然先期投入会比较多,但以后得到的回报也会更多。”
“就是华夏洲和寝的那两块地皮?”曲东然恍惚记得徐向暖曾经提过。
兰澈溪头,“我的目标是在大联盟所有洲的首都都建一座音乐大楼,不过欲速则不达,目前资金也不够,我们需要慢慢来。”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犹疑,但曲东然还是头答应了。兰澈溪以往也过多让他们疑虑的决定,但结果无一不是喜人的。所以哪这次需要投入的资金将会是工作室成立以来扣除运转资金之外的所有盈利,曲东然还是决定和以往一样相信她。
两人在兰澈溪家里吃过饭,曲东然回了工作室,兰澈溪则往练习楼那边走去。
她去的时候,孩子们正在上声乐课,令九州正站在讲台上唱歌。高低中音的自然转换,娴熟而充满感染力的唱功,将他的实力展露无遗。
“怎么样?”涂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问道。
兰澈溪摸了摸下巴,“这孩子成年了吗?”令九州今年18岁,身高已经有了193公分,已经达到了男性成年人的标准,她不确定他是否成年。
涂喜闻言眼睛一亮,“你是?”
兰澈溪头,“若是成年的话,他的出道计划已经可以提上日程了。”令九州目前的实力足够,再要进步,也不是一味地训练能够达到的了。
涂喜叹了口气,“可惜他还没成年。”作为专业的声乐老师,兰澈溪能看出来的,她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一者令九州还没有成年,二者最近工作室的资金很是吃紧,她估摸着要推出一个新人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就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出来。
想了想,兰澈溪开口道:“那把他的课程调整一下吧,开始安排他跟着迷灯和娇俏他们活动,伴舞、和声、mv拍摄······凡是能够让他参与的,都尽可能地安排,积累经验。”
身旁的徐向暖将兰澈溪的话记录下来,打算等会告诉策划组。
“对了,练习生里要来两个新生,你和江崇准备一下。”想到此行的目的,兰澈溪将dema从微空间舀出递给她。
涂喜将dema收好,“有新生?是什么情况?”工作室已经连续两季没再选秀上挑中练习生人选了。
兰澈溪斟酌着将闻桦和闻楠的情况了一下,“以常人的目光来看,他们的条件要比其他孩子差很多,你们要多费心一些。”
涂喜头答应。
兰澈溪还想些什么,通讯器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冕下,我把闻桦和闻楠带来了,目前正往练习楼去。”
“知道了,我目前正在练习楼。”
结束和毕晓天的视讯,兰澈溪带着徐向暖和涂喜来到了接待处,没多久,毕晓天就带着几人走了进来。
“冕下。”毕晓天行了个随礼,转而站到兰澈溪身边。
看着跟在闻桦和闻楠后面的闻栩,兰澈溪挑了挑眉,她原本以为来的会是他们的母亲,没想到会是闻栩这个二货。
看到兰澈溪,闻桦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日安冕下。”
“日安冕下。”闻桦和闻楠恭敬地行了个尊礼。
兰澈溪的目光扫过二人,闻桦的表情透着紧张,神色有些腼腆,和他的歌声一也不相符,闻楠虽然同样紧张,但眼中的神采却透着一股机灵大方,相同的是,两人的目光都很清正。
她转头问毕晓天,“合约签下来了吗?”
毕晓天头,“由温夫人签下来的。”着,他从光脑中将合约取
兰澈溪接过翻了一遍,然后看向闻栩,“那你跟来做什么?”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多闻栩不上讨厌,但也没有喜欢就是了。
闻栩被她不客气的话噎到了,想到自己有错在先,摸了摸鼻子道:“妈妈要我来向您道歉。”
他原本是不怎么情愿的,上次他挨了桑榆冕下一颗枪子儿,回去后没多久,家里的生意就受到了打压,他做的事虽没有实证,但闻家几个长老还是听到了风声,纷纷上门质问,对着父亲指手画脚,还以此为理由往自己口袋里划了不少好处。
父亲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更是因为忙于为家里的生意奔走病倒了。
虽他知道这事和桑榆冕下无关,是因为他的行为引来的平湖弯庄对闻家的报复,但他免不了想若是桑榆冕下为闻家两句好话,那些人就不敢针对闻家。
后来还是妈妈发现了他的想法,一句“你应该感激冕下没有做什么,而不是埋怨她什么都没做”如同当头一棒,让他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自私。
而且,妈妈还……
“妈妈,我之前要求你**我的话是对您人格的质疑,她让我谢谢您没有追究,也让我和您声对不起。”
“谢谢,擅自将您和其他冕下混为一谈,非常对不起。”闻栩弯腰真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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