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峰去见了,见那罗姓管事凄惨不已,浑身的意识已然模糊,一日能清醒片刻,便是难得。最关键的是,那罗姓管事似是遭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折磨一般,通体黑漆发红发蓝,似是被恶诡所袭,邪魔所坏。
张向峰虽修道千年,却也从未见过如此难以言喻的情况,只能道一声“可怕之极”,却也无可奈何。
没得办法,他也只能去找李玄鄞,请李玄鄞出手。倒不是因为这个罗姓管事有多么重要,她不过是一个武玄管事而已,天赋又差,各方面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这一辈子也就困顿在武玄境界了,根本不值得张向峰花这些功夫,但关键是张向峰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情况,自然是要去找李玄鄞,请李玄鄞出谋划策,让李玄鄞看一看这到底是一种怎么回事儿。
毕竟,未知,永远都是最可怕的事物。
怎料到张向峰前脚刚走,后脚那罗姓管事明明躺在床上,却好似被人攻击一般,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之声。顿时七窍流血人事不醒,肉身立时腐朽,便如同死了许久的凡人一般,灵魂更是化作飞灰,连半点残魂也无。
不是别的,是因为今日已经到了时辰,应欢颜已经射出了第一箭,这罗姓修士功行浅薄,只需要一箭下去,便已经魂飞天外,人间无影。
带到张向峰将李玄鄞请来,李玄鄞见了这般模样也是束手无策,也没看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李玄鄞终究是活了近万年的老怪物,很多东西未必了解,但也能猜到几分。比如现在罗姓管事这种情况,他看过之后一下子便猜了出来,乃是这罗姓管事得罪了什么人物,被人以咒术给咒死了。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您看出来吗?”
李玄鄞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看出来了一些,但具体的东西不能确定。她死状奇惨无比,看似又无外力推动,明显就是遭了咒术。这咒术一道素来都被列为旁门左道,就算不是歪门邪道,也不被正统真正接受,从来无法登上大雅之堂。一般来说咒数虽然诡异莫测,难以防范,但实则真正应用在实战之中是比较困难的,想要轻而易举的咒死一个人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完全没那么容易,需要很多的媒介,也需要很多的条件。常见的咒术,不用我来,你都能看出端倪,而这她这一回明显就是得罪了厉害的人物,被人以咒术给咒杀,我也是毫无办法,没有看出半分端倪。”
“居然是这样!”
二人又是一番讨论,但最终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有讨论出来,只能无奈散去。同时吩咐桂常寿将这罗姓管事好生下葬的同时,不许将这件事传出去,对外的话就直接说是她修炼急功近利,走火入魔而死。
……
灵舟岛灵舟大殿,密室之中,李乾宸看着应欢颜一箭射在法台之上的人偶上面,顿时那人偶便七窍流血,而后化为一捧飞灰消散,便面带喜色开口问道:“如何,可是成了?”
应欢颜点了点头:“自是成了,那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武玄修士,这钉头七箭最关键的就在于气运反噬,我用我的气运将她的气运抵消了。她的气运与我的气运相比,简直就是水滴和海洋的差距,霎那之间她的气运便已归零,轻而易举便可叫她死无葬身之地。她此时肉身腐朽魂魄消散,就是真仙降世,也救不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李乾宸仰天大笑,肆意无比:“太好了,太好了,这就是和本座作对的下场,这就是敢对本座不进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哈!任何人敢对本座不敬,任何人敢和本座作对,本座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便要他魂飞魄散,便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伴星和侍月二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情状的李乾宸,看着李乾宸撕下了那一副伪善的面具,都不禁有些害怕。
但她们身为奴婢,自然不可能有其他作为,见李乾宸放声大笑,她们也只能上前恭维:“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此贼与公子作对,蓄意挑衅公子,如今死无葬身之地,真乃报应不爽。”
李乾宸将眉一挑,偏头看向伴星和侍月二人:“前几日的桂常寿过来向本座禀报说是那罗贼修行有恙,请本座去看上一看,本座以自己修为尚低给推辞了。但细想一番,本座乃是灵舟山的首座,手下人有了什么情况,本座怎么能不闻不顾呢?伴星侍月,你们两个便立即去翠娥峰替本座慰问一番那罗管事吧!”
伴星和侍月二人闻言,顿时便有些疑惑,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李乾宸明面上是让他们去慰问罗姓管事,实际上是让她们去看一看那家伙是不是真的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是。”
伴星和侍月二人领命而去,不过片刻时光便又回到了灵舟岛上,向李乾宸禀报道:“启禀公子,奴婢二人去了翠娥峰之上,把公子的话带了去。结果却发现,那罗管事已然身故,桂执事正在替他处理后事。对外的说法是罗管事急功近利,急于求成,结果一时不慎走火入魔,导致暴毙身亡。”
李乾宸微微一笑:“走火入魔?暴毙身亡?真真是可怜呢,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就这么没了,你们去库存里拿些灵石送去吧。好歹也是本座辖下的一员管事,如今身故了,本座也得送点礼,做做意思。”
“是。”
伴星侍月二人顿时领命而去。
……
之后的日子,便也如往常一样,依旧平平静静,娴淡自然。数日过去,李乾宸这一日正在继续研究推演卜算之道,却听伴星侍月二人前来通报,外面有一个武玄境界的内门弟子前来,说自己是唐嫣王室后裔,与李乾宸乃是血亲,特意前来拜访。
李乾宸听完之后也是大感新奇,唐渊王室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在唐渊王朝简直是血脉遍布。自己到得东来宗这么久也没见有哪个唐渊后裔前来拜访,毕竟血脉隔得远了,便也不怎么亲了,若是贸然拜访,别人未必会当一回事儿,反而会让人觉得有巴结之嫌,叫人生厌。今天却突然来了一个自称是唐渊后裔的内门弟子前来拜访,李前程顿时便来了兴趣:“快请他进来,本座倒要见一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