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浓墨了许多,但房间内的二人依然没有睡意。他们时而对视又时而背对着躺在一张床上,只是无言。情侣之间的危机很多时候就是从很多话变成话少开始,这算是录烛笙与陈雨悔的感情危机吗,他们的无言又给对方什么样的感受呢。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录烛笙起身,点起了丁大姐放在桌上的一根烟。
这个熟悉的背影在陈雨悔看来,此时变的那么陌生,这种陌生里面夹杂着太多言语无法描述的内容,是距离,是害怕,还是彼此开始有所保留,她不敢多想,连忙也起身,走到录烛笙的身边,拥着他。
陈雨悔清晰地听到这个男人的抽泣声,可想而知,今天发生的事情所带来的后怕让他开始有点崩溃。从他的背后,能清晰的看到,录烛笙的脑袋不定方向微微地颤动,柔软的头发丝,仿佛变粗糙了不少,紧靠着后背,也能感觉到寒冷的冬天他身上的热气。再不能让他这么低沉下去。
上前越过一步,将录烛笙的头猛然双手捂起,眼睛直视着,没有丝毫动摇,“看着我,认真看着我,你眼睛以前的霸气呢,你之前为我在办公室看李铁手的那种眼神呢。别说你还没被灌药,就算是你被了药,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把这瘾给戒掉。未来的路,我们还要走多久,还有多少个日出日落我们要一起共睹,还有多少的经济理论、社会理论等着你去总结、归纳,未来我还要看你写的故事,看你怎么经营公司,看你怎么蜕变成你父亲那样的男人。你就这么倒了吗?”陈雨悔将最后一句话歇斯底里的叫了出来。
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只是隐约觉得有个人在和自己说话和手舞足蹈,但他深深被父亲和倒下两个词语刺激了过来。男人的瞳孔渐渐缩小,最终将焦点落在对面的女人脸上,没错,她就是日夕相伴,不曾离弃,还在自己差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冲进来的女人。录烛笙缓缓起身,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嘴巴,脸上的疼痛,通过神经末梢的传递,让录烛笙一下大脑充血般,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了许多。这一下,他真的看清了这个女人。他走到女人面前,这一巴掌是给我自己的,以后会永远提醒我做事不能妄为,但绝对不能胆小。“雨儿,这个眼神就是你要的吧?”
录烛笙的嘴角再次露出他那猥琐的上扬。
“文华那边的事情,丁大姐已经给我们处理好了,但我还是在想,假设没有丁大姐,我们这次不就全玩完了,你可能成了瘾君子,我也会为你掉进他们所设下各种圈套。所以,我还是觉得,未来我们需要有自己的圈子,各行各业的,而且必须是我们核心内部的人在里面。”陈雨悔上前摸了摸那张已经红透并且再熟悉不过的脸颊。
录烛笙握紧陈雨悔的手,“没错,我们某个时候还真不能只把自己当学生,而要将自己看成是一个社会人。我们身在社会,却以校园为苗圃来保护自己,实际是最愚蠢的做法。未来该怎么做,雨儿,我听你的。”
“烛笙,要做成一件事,肯定有个先后顺序,而这个顺序有时又能交叉或者重叠,但第一步绝对不会错,就是我们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商人,有实力而且低调,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商人。”
她在录烛笙的周围转了一圈,“你还没有商人的样子,差的远,但你的内心就绝对要有商人的心。”陈雨悔下意识捂了捂身子,觉得有点冷,“我们首先得学会商人的基本知识,然后实践,在这个过程结识一些人,未来就是我们的基础,在通过这个基础,找到具体的行业实行财富累积的计划,再利用财富换取权力和更多的财富,这就是我们的方向。”
录烛笙猛然地点了点头。也再次觉得陈雨悔这个女人真是厉害。
“明天我们等丁大姐安排好后,我们也收拾收拾就和她告个别,这个人情等我们出来之后再好好还给她。”
“雨儿,好的,一切都听你的。”
陈雨悔拉着他的手,顺势躺在了一起,一场床戏过后,二人都更为地平静下来。这时初冬的早晨似乎也在向他们招手,但二人却昏昏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