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一座高塔！”
看见乌贝摩疑惑的目光，阿加莎也没有隐瞒，毕竟对方拿着圣葬徽章，随即说道：
“传说，唯有高塔才是通往太阳的唯一途径，曾经有人，站在高塔之上，摘下了太阳，导致黄昏降临。”
乌贝摩没有考虑高塔究竟能不能通往太阳这个问题，而是吐槽一声道：“应该是黑夜吧！”
太阳没了，肯定一片黑暗。
阿加莎只是说道：“永寂黄昏的人喜欢用残破高塔的形象，他们对于高塔有着别样的执着。”
“为什么是残破？”
乌贝摩倒是不理解这一点。
“黄昏意味着死寂。”
乌贝摩懂了，残破象征着文明衰败，这也是死寂的体现。
这时，阿加莎继续说道：“密伦斯只是一个怀疑对象，毕竟尤里也算是永寂黄昏的主场之一。”
乌贝摩闻言略微有些凝重。
他没遇到那么多邪教派的成员，那是因为他来到尤里之后，就直接前往利尔历，根本没有停留。
而且利尔历作为伦脱斯王室最后的遮羞布，邪教徒们也没有过多在这里搞风搞雨，除此之外，风暴教会在此也是一个原因。
但这并不能忽略这些邪教徒。
尤其需要注意的一点，洛基可是“火法师”，这也许可能成为他们针对的目标。
毕竟……“没有被辉耀教会屠杀过，也好意思称作邪教派？”
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辉耀教会在邪教派眼中的形象究竟是怎么样的了。
还好的是，乌贝摩一直没有用“洛基”搞事情，就是安安静静消化秘药，简直是个乖宝宝。
也许看在这一点，邪教徒反过来拉拢也说不定，乌贝摩忽然间思维发散到。
回过神来，乌贝摩随即说道：“反过来，密伦斯很可能永寂黄昏的人，而不是麦德雷。”
阿加莎没有说话，显然也同意这一点。
忽然，乌贝摩想到了什么，疑惑道：“风暴教会不知道麦丽丝之塔的事情？”
按道理讲，如果麦丽丝之塔背后有永寂黄昏在操作，风暴教会怎么会容许他们。
“辉耀教会才是风暴教会最敌视的。”阿加莎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很清晰，尤其是其语气仿佛充斥着一丝莫名意味。
当初，风暴教会和辉耀教会算是属于同盟，但最终风暴教会被迫南渡，这其中的隐秘怕是很惊人。
乌贝摩挪动了一下身子，随即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平静道：“风暴教会在某种程度上对永寂黄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他们之间可能还有苟且……”
说到这，乌贝摩想着，风暴教会是不是可能在与永寂黄昏算计着辉耀教会。
这不是不可能，南大陆不止尤里。
永寂黄昏可能与风暴教会达成了某种协议，在对于辉耀教会的问题上进行合作。
只是，乌贝摩不知道这其中的算计。
或者，最有可能的一点是，风暴教会和永寂黄昏在积蓄力量，准备反攻北大陆。
不过，乌贝摩没有任何想法。
辉耀教会虽然是他的，但是没有真正的掌控力，也就是唬一下其他人。
而且，他都可以想到这一点，其他人也不是傻子，用不着他提醒。
更何况，这可能只是想多了……
“对了，还有一个猜测，麦德雷并没有真正掌控封印物0—09。”
乌贝摩忽然说道。
这其中一个证据，就是态绘结晶效应。
如果被真正掌控，那么封印物0—09平时就会陷入沉眠，而不是活跃起来。只有活跃起来，才会出现态绘结晶效应。
这种有一定智慧的封印物，不会甘心被人掌控，这也许就是它对外释放的信号，甚至想要麦德雷死。
阿加莎点了点头，说道：“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乌贝摩摇了摇头。
蓦地，阿加莎消失了，来去如风。
乌贝摩坐在了沙发上，梳理着从阿加莎那里得来的消息，对于利尔历的局势更加明朗。
随即，他换了几个面容，折转了几条街道，最终回到了交易所。
……
交易所之中，乌贝摩碰到了得所思，显然他是来汇报情况的。
不过看着对方的神色，乌贝摩笑着说道：“看来你没有给我带来好消息。”
得所思倒也坦然，直接说道：“任务失败了，我依旧欠你。”
“说说看，什么情况？”乌贝摩没有显露失望的神色，而是拿起热水壶，直接泡起了红茶。
得所思措辞道：“昨天晚上，我进入蔷薇城堡后，便感觉到心悸，仿佛再进去便会死亡。”
“所以你还没真正探查，然后就离开了？”乌贝摩眉头扬了起来，接替对方说道，“你倒挺相信你的直觉。”
得所思虽然觉得自己的选择很正确，但被这样直白地说出口，也感觉到不好意思。
甚至，他可以看到站在墙角边的般拉罗投向他的眼神，有着一丝莫名的……鄙视。
不过，这只是得所思自以为的，般拉罗倒没有任何想法，反而挺赞同对方的选择，毕竟“怪物”一般就是依靠“直感”来行动。
——也就是，单纯地凭感觉。
换作以往，得所思任务失败了，也没有解释太多，但毕竟对方掌控着他“两条命”，为了防止对方给他找麻烦，而且自己也做得不地道，随即踌躇一下道：
“我有种奇怪的能力，可以让我感知危险，这种能力让我多次逃脱危险。”
乌贝摩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得所思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在找借口，但随即听到他说：“杀手先生，你实在太天真了，直接用你有一件可以感知的封印物来解释，不好吗？”
得所思愣了一下。
乌贝摩继续说道：“看来你不了解你的特殊能力，如果你想要了解更多，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告诉你。”
得所思再次愣了一下。
他已经欠了对方两条命了，这下要欠三条命？
当然，得所思的想法一点不奇怪，任务不管是不是简单也好，还是困难也罢，每次执行都代表着随时失去生命的可能。
这么一想，他的确欠了乌贝摩两条命，这一点没毛病。
见到得所思迟疑，乌贝摩悠悠地说道：“这可是关乎你的生命，这种能力既是天赐，也是天妒。”
般拉罗默然不语，他觉得乌贝摩很奸诈，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在蛊惑其他人了。
……
“小拉，我们的老板是不是很危险？”
“……”
“看来我们的想法一致。”
般拉罗在脑海中与小拉交流了一下，便回过神来，看向得所思，带着一丝怜悯。
“为什么这么说？”
得所思忽然脱口而出，询问道。
乌贝摩只是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却没有解释，这可是筹码，怎么能够轻易说出来。
关于神秘本质，也就是那些教会高层，才有可能知道，至于得所思，就是一只野生超凡者，肯定接触不到这些。
还有一个原因，天生觉醒神秘本质的超凡者很稀少，而且他们也不会随意展露出来，而是当作杀手锏。
见到的人，往往会被坑死。
也就没有太多人知晓神秘本质。
当然，其实世界上还有一群特殊的人。
比如记载过的人类圣者，他们疑似就是天生觉醒神秘本质，所以他们在最开始虽然不是超凡者，但也拥有特殊力量。
只不过这种力量很弱小，超凡者一般看不上眼。所以即便现在，超凡者碰到这些特殊的人，也没有过多探究的欲望。
……
为了让得所思内心的天平发生倾向，乌贝摩则是说道：“你觉得我有理由欺骗你吗？更何况，一个任务换取你的生命，值不值？”
得所思一想，也是，他们暂时只是合作关系，而这种欺骗只会断裂掉两人的关系。
只不过，这么一来……
乌贝摩的心思，得所思很清楚，就如其他贵族一样，肯定也抱着收服他的打算，如果答应对方，自己就像是入网的飞虫，一步一步踏入深渊。
而这肯定不是第一次。
但这不是重点，而是自己明明不久前刚接受挑战。虽然乌贝摩是一个好选择，但得所思那内心妥协的想法只不过偶然闪过，甚至觉得可笑，不认为对方可以征服他。
——但现在就要打脸了。
得所思想着，乌贝摩不是唯一的选择。
而这时，似乎看出了得所思的心思，乌贝摩喝了一口发烫的红茶，说道：
“除非你可以投靠那些教会，或者邪教派，然后花上十多年的时间慢慢爬上去，成为教派的高层，才有可能得知相关的信息。”
得所思分析着对方话中意思的真假。
乌贝摩没有打扰对方，相信得所思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从对方感觉到危险，就直接离开，而且坦然任务失败，这整个过程，乌贝摩知道对方并不是特别在意别人的目光，同时也是一个珍惜生命的人。
这样的人不会拘泥于太多，而是会作出最随心的选择。
——即是，生命至上。
没错，随心就是从心，当然还是生命最重要，该怂则怂，怂出一片天，只要小命完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