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所思还没有作出选择时，乌贝摩拿起一杯红茶，朝着般拉罗调侃道：“累不累，喝不喝？”
般拉罗充耳未闻似的。
乌贝摩也没有过多调戏对方。
……
只是最终，天平还是朝着乌贝摩一方倾斜，得所思压了一下宽沿圆帽，说道：“告诉我！”
乌贝摩扬起一抹笑意，反而说道：“你觉得秘药是什么？”
“秘药就是秘药。”
虽然对于乌贝摩这种不干脆的行为有点不爽，但得所思还是出声了，只不过回答有些敷衍。
乌贝摩原谅了对方的小脾气，继续说道：“如果把赋予某种力量的东西叫做本质，那么秘药就是糅合了其他材料各自的力量本质。
“也就是，秘药提取了其他生物的本质，而这种力量本质我们也叫作神秘本质。”
停顿片刻，乌贝摩给了得所思反应的时间，随即继续说道：“换句话来说，那些拥有神秘力量的人，我们也认为他觉醒了神秘本质。”
得所思仔细听着，同时注意到了“觉醒”二字。
“比如，有的人天生灵感强大，可以观察到世界的真实。不过，这种算是最弱等的，有时候根本不归纳于觉醒了神秘本质这个范畴。”
“还有，有些人可以感觉到危险，这也许是类似危险预知一类的。”
得所思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时，乌贝摩呷了一下，转而道：“而为了区别，我们把秘药，称作秘药本质，但实际上没有太大区别。”
得所思被乌贝摩的话题转移给恶心了一下，他还以为对方要继续解释下去。这就像在高潮的时候，瞬间落入低谷。
“一般的人，神秘本质一直没有觉醒，这就是普通人，他们在服用秘药之后，那种本身沉眠的神秘本质便会被秘药本质吞噬，化作养料。
“而有些人，在成为超凡者之前，就觉醒了神秘本质。”
乌贝摩看向了得所思，在对方不耐烦之前，出声道：“你知道为什么要有配方吗？”
这一刻，得所思额头上出现了莫名的黑线，如果不是有求于人，他真想给对方来几匕首。
嗯，下毒的那种。
没人不讨厌他人说话藏着掖着，迟迟不进入正题，甚至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乌贝摩已经深谙其中几味。
尤里的超凡者可都是暴脾气，像他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得所思有些怀疑乌贝摩这种恶劣的家伙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生活还是需要妥协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错了，是——生活还是需要妥协的，不是你妥协，就是我妥协。
得所思选择从心，随即回答道：“就如食物一样，当然要合理的……”
乌贝摩立刻打断了对方，说道：“没错，合理。”
得所思张着嘴巴，有些难受，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性格简直太恶劣了！
……
“小拉，你说阿蒙拉是不是故意的？”
“……”
“我感觉他最近应该失恋了，不然嘴巴不会这么毒。”
“……”
“不不不，我觉得他还是个好人，可能只是有点损而已。”
对于乌贝摩，般拉罗觉得对方还是蛮好的。
……
“那你说，在原本已经合理的配方下，再混杂入了一种神秘本质，会怎么样？”
乌贝摩噙着笑意，这让他感觉到了当老师的那段时间，为可爱的学生们授业解惑，充满着满足。
好为人师！
乌贝摩觉得自己应该被授予这个称号。
得所思闻言，瞬间就懂了。
秘药不比美食，这是个只要出点剂量上的问题，就可能死人的那种。
因为秘药本身就是一个最平衡的状态，使得那些材料之中的精神残留成功糅合，那些力量达成一致。
而这时，加入另一种神秘本质，可能瞬间就炸了，极有可能导致失控。
虽然这其中不是乌贝摩说得这么简单，毕竟人身体还有适应性，而且也不是直接混合，以及这些自身神秘本质并没有那些残留精神核心……
诸如此类，神秘本质之间的反应并不是一言两语可以道破的。
“所以，很多觉醒了神秘本质的人在成为超凡者的时候都失控了，唯有一部分才可能活下来。但是……”
乌贝摩又停下了，喝了一口红茶。
得所思再次无语了。
“即便你幸运地活下来，很有可能在某个阶段，比如你晋升的时候，再次面临这个问题。”
乌贝摩自然也面临这个问题，只是看起来他名为“篡夺”的神秘本质有些不一样。
因为，篡夺了其他神秘本质，从而使得乌贝摩可以成为“火刑徒”，这本就达成了一个平衡。
或者说，“篡夺”在这之上。
不过，即便这样，两种途径依旧会导致乌贝摩晋升受到影响。
得所思陷入了沉默，显然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同时他也明白了之前乌贝摩说的那句话。
——“既是天赐，也是天妒！”
旋即，得所思用着低沉的声音询问道：“那怎么办？”
“怎么办？”
乌贝摩重复了一声，似是把问题踢了回去。
片刻，与得所思那冷淡幽深的目光对视，乌贝摩放下手中的茶杯，静静道：“要么不要晋升，要么……”
最近，他一直跟蕾贝蒂娜有沟通，得到了许多资料，但关于神秘本质的研究，并不深入。
至于乌贝摩第一次听到，则是来源于《巴比犹伦法典》，但法典内没有更多信息。
但还是有一些办法的。
比如，让某些超凡者，例如“偷盗者”，暂时窃取神秘本质所体现出来的能力，这也许可以短暂使压制对应神秘本质，使其陷入沉眠。
而在此期间，服用秘药。
最终，让秘药本质彻底压过自身神秘本质，吞噬同化掉自身神秘本质，使得体内只有一种。
这种方法，成功率较低。
毕竟这只是理论上的阐述，真实情况涉及到更多方面，比如“偷盗”是否可以压制神秘本质，神秘本质和秘药本质之间的比例……
但不管怎么样，这依旧是一个选择。
还有一个办法，也是成功率最高的。
那就是……
“在你晋升的时候，让半神短暂释放半神话生物形态，逼迫你自身神秘本质和秘药本质之间的融合，最终在你失控的时候把你救回来。”
这种简单粗暴，毕竟感觉到危机，来自于本能，肯定会互相融合，但这必定导致一个问题。
那就是失控！
因为怪物化，导致了侵蚀，这也是秘药本质可以吞噬神秘本质的原因。
但也是因为失控，更容易死亡。
——毕竟，失控难以逆转。
不过，这终究还是相对的。
至于为什么说成功率高，那是因为都请到半神了，他们抑制失控的办法总还是有一点的。
当然，这仅限于其他低命位的超凡者，而且是在初期，没有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是必要的前提。
毕竟，如果半神失控，那才是真正的灾难，基本没有谁可以逆转。而另一点，一旦自身怪物化比例过高，就算消除那些异化的部位，自身也救不回来了。
因为那时候，已经可以叫做怪物了。
就好比，把一个怪物变成人？
可想而知，这其中难度差异。
得所思闻言，心情有些不好，任谁听到这种消息，也不好过。
就像是，蓦然听到医生说自己得了绝症，犹如晴天霹雳。但还好，得所思至少还没崩溃到郁郁寡欢。
这时，乌贝摩拍了拍得所思的肩膀，劝慰道：“别想太多，虽然没人帮助的话，大部分都死了。但也不是没有希望，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幸运地活了下来。”
话是劝慰，实则给人绝望。
当然，乌贝摩话中隐藏了许多意思。
比如“没人帮助”，他这不就是嘛！
这就是赤裸裸地挖坑了，要想活命，乖乖当我小弟。
还有另一种意思，“幸运”。
这其实也是一种办法，只不过可以归结为第一种，当然，如果是掌控幸运的半神，也可以归为第二种。
总之，这些不重要，方法配合着来才是最重要的。
乌贝摩虽然说得严重，但得所思不一定下次晋升就会遇到这种问题，这需要考虑的神秘本质与秘药本质之间的排斥、占比等等。
比如相近途径的，总是会宽容一些。
而且，虽是排斥，但也不是不可以容许对方存在。就像是人体内长出来的一些异物，人体也不会说出现你死我活的情况。
更何况，神秘本质本就是人自身的，秘药本质才是外来物，只不过这个外来物太过强大，使得神秘本质被当做异物。
这也算是一个占比问题。
当秘药本质强度彻底压过神秘本质，最终便会展现其獠牙，彻底分解，吞噬对方。
说到底，人自身的神秘本质侵略性太低，远不如攫取揉杂了诸多超凡生物特性的秘药本质。
这方面，乌贝摩倒是难得例外。
即便乌贝摩不清楚，但他也知道“篡夺”的本质怕是强过头了，甚至即便半神层次的秘药怕也难以压过。
——盖因为，“篡夺”的对象曾经是“永辉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