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伤赶忙把诸葛瑾给扶了起来,随即便急忙说道:“阿瑾兄弟这是做什么,我岂能不知道你的本意乃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防止事情的进一步恶化,况且今日你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之后,我也就不用担心被发现真实身份之后该怎么解释了。”
诸葛瑾听到张无伤这么说之后,便释然了。刚好此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穿了过来,诸葛瑾听了之后非常自觉的靠到了一边。
却是上官锦带着众位自家兄弟来到了屋子里面,张无伤和上官锦对视一下之后,随即便笑道:“众位兄弟都是自家人,在这里没什么外人,只消把这里当做自己家里面一样,无须拘泥于礼数。”
他再度看向了上官锦,只见其面部已经略显沧桑,且看到张无伤在盯着自己看的时候,眼神不由的躲避了起来。
她这不是在为张无伤冷落自己而怨怼张无伤,而是觉得张无伤压力巨大,为自己不能帮助其左右而感到内疚。
张无伤沉思了一番,随即便微笑道:“阿锦,今日来卧龙山上事务繁多,诸葛兄弟又不在,但凡有些什么大事情的话,凭他们几个武将,是无法做出什么决定的,所以估计还需要你回到卧龙山寨主持大局。”
本来张无伤以为上官锦会推辞一番,可没想到上官锦直接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张无伤的要求,道:“阿锦是公子的人,公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张无伤虽然知道上官锦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和权贵,她要的不过是能够陪伴自己左右罢了。但是张无伤现在,深知梁都如豺狼虎豹之地,危险之至。他目前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人都派了过去保护玉香,实在是无能为力去保护上官锦,无奈之下方才做出这个决定。
因为张无伤一再催促,所以上官锦和张无伤说完了之后,随即便离开了这间屋子,收拾行李去了。
诸葛瑾望着上官锦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冲着张无伤说道:“自公子势力初建,上官姑娘便一直陪伴公子左右,今日公子为了其安全,不由冒着被恨的危险,实在是让我等汗颜啊。”
张无伤撇嘴笑了笑,随即便说道:“我不管她是否恨我,我只要她好好的。”
他顿了顿,冲着众位兄弟说道:“今日叫诸位前来,是想和兄弟们商讨一下今日发生的冷箭事故,并且咱们要设法找出来这个幕后真凶。”
张无伤这句话说出来了之后,屋子里面顿时就像炸了锅一样,张无伤拍了拍桌子,笑道:“我知道大家对这件事情都有不同的看法,只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把这幕后真凶给我找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便陷入了死循环当中。许久,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江米,突然对张无伤说道:“承蒙公子厚爱,那日用重金换我,一直没怎么为公子出过力,今日之事,江米倒是想为公子分忧。”
张无伤点了点头,心想若不是今日江米毛遂自荐的话,自己就险些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赶忙说道:“这么说,江米有办法?”
江米点了点头,冲张无伤拱了拱拳,道:“请恕江米阶跃。”说罢,江米便站了起来,拿起了桌子上面的几个酒盅,顿了顿说道:“主公请看,如今的情况,这两个酒盅就像是咱们大祁和大梁。”
张无伤点了点头,随即江米又把这两个酒盅倒满了茶水,接着说道:“现在,这两个酒盅是满的,不知道公子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张无伤先前确实有些不懂,不过等到江米把酒盅蓄满水了之后,随即心中便大致理解了江米的意思,微笑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物极必反,如果水盅太满的话,一旦摔碎,那么他所损失的酒水就会多得多。”
江米点了点头,随即又把一个茶壶拿了过来,放到了两个蓄满水的酒杯中间,说道:“这个茶壶,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诸葛瑾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没想到一直发言率极低的江米,竟然有此智慧,实在是令自己汗颜。
张无伤眼角已经笑成了一条缝,道:“我明白了,江米的意思是说,咱们和大梁如今都像是这蓄满水的酒盅,一方面虽然强势,但是另一方面又有人虎视眈眈,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船一旦翻了,便就什么都没有了,中间的那个幕后黑手,应当是想将大梁和我们同时控制住的人。”
江米点了点头,随即坐了下去,张无伤发自内心的为江米的这番话感到震惊,说道:“搞清楚其中的利益关系之后,找到此人应该就是囊中取物,需要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诸葛瑾径直的朝着桌子走了过去,一把便把那两个酒盅打翻了一个,张无伤见了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所打翻的,刚好就是先前江米赋予大祁名字的那个酒盅。
张无伤没有生气,他知道诸葛瑾这么做只是想说明什么,道:“江米说的不错,但是有一点却是不对,那幕后黑手要的不是控制两方的势力,而是要控制着大梁,灭掉我们。”
张无伤说道:“阿瑾兄弟此话怎讲?”
诸葛瑾淡淡的笑了笑,随即便说道:“公子,这幕后黑手是何人想必公子心中有了人选了,不过公子自身对他来说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我可以肯定凭借那人的性格,不可能选择公子作为联盟伙伴。”
张无伤点了点头,对于这幕后黑手,自己心中确实已经有了相应的人选,目前大祁自顾不暇的和蛮夷打仗,没精力顾忌自己,况且现在朝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大梁又是更不可能自掘坟墓,所以一切问题的关键,都将矛头指向了一个人——李川。
诸葛瑾顿了顿,说道:“那公子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是找到刘玄揭露李川的阴谋还是私下采取行动?”
张无伤心想若是能和谈自然最好,不过就目前刘玄这昏庸程度来看,大多是不可能相信自己的,有些事情乃天注定,并非自己能够左右。
张无伤微笑道:“找到充分的证据,然后杀掉他,最后提着他的人头去见刘玄。”
诸葛瑾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张无伤的这个做法感到不解,不过他相信张无伤的这个决定一定是从多方面考虑了之后,得出来的。
众人谈完了之后,也都纷纷散了出去,因为之前江米的表现,令张无伤对其刮目相看,所以就命令其负责为自己找到证据。好接着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而与此同时,李川在府中已经是心慌如雷,他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夜行衣男子,怒骂道:“我一再叮嘱,千万不能留下任何的踪迹,可是你行事竟然如此的不小心,倘若他们若是查到我头上的话,那么我就危险了!”
那夜行衣男子显然惧怕李川,赶忙解释道:“还请大人切莫紧张,小的用的令箭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从大梁兵部兵器库里面所取出的,矛头直接指向大梁,不会查到公子身上的。”
李川这时候也不由的为自己这个愚蠢的行动感到后悔,毕竟自己命人用大梁的弓箭前去射击,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疑。
李川不屑的看了跪在地上的男子一眼,丝毫没有想让他站起来的意思,顿了顿说道:“就算你弓箭没留下任何的踪迹,但是你不要忘了,去的时候是三十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了二十八个人。那两个人呢?”
黑衣男子不语,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黑衣男子脑子转了转,随即便说道:“回大人的话,我们放箭的时候曾经被站岗的几名士兵发现,他们也同时射箭杀死了他们两个。”
“当真?”李川一脸严肃的叱问道。
那黑衣男子赶忙跪在地上磕头,道:“纵使给小人天大的胆子,小人也不敢欺瞒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黑衣男子心中暗暗祈祷,只希望这二人切莫落入敌人之手。
李川见男子如此坚定,内心竟也有些相信,淡淡说道:“倘若没什么事情倒也就罢了,若是被我发现那张无伤有任何想要从我身上查到什么的意思,我唯你是问!”
天公作美,江米带着诸位士兵来到了客栈屋顶上面,只见上面散落的到处都是零散的弓箭,至于弓箭上面雕刻的“梁”字,则不属于有用的线索。
江米之所以来到房顶,是想通过弓箭的落地点大概计算出射箭手射箭的一个区域,好前去寻找线索。
经过一番勘察之后,江米发现客栈正对面有一户人家,而弓箭手应该就是站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面对客栈进行放箭的。
江米带着人从房顶离开之后,随即便来到了这户人家的大门前,单看大门,便知道这户人家的主人定是一个有钱人,况且之前在房顶上看这户人家内院的时候,江米也发现了这府邸的占地面积不菲。
江米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在没有得到张无伤的首肯之下,他是不敢得罪大梁的权贵豪强的。
江米临走的时候,抬头看了下这府邸的匾额,只见上面用鎏金刻着“刘府”二字,他记下之后,随即便带着众人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客栈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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