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见不敌张无伤,起身后便跑着回到了城门里面,抱头仓皇而逃,口中嚷嚷道:“你给我等着,竟然敢在这里撒野,简直是放肆!”
说罢,只见那壮汉渐渐的退回到了城门里面,关上城门之后,壮汉便骑着烈马回到了林都城,将张无伤到来一事告诉了也先。
与此同时,这托儿马正在和也先在书房议事,他告诉也先,说张无伤根本不会过来,但是这个坚定的话说出来之后,那壮汉便来传话了,故而显得托儿马有些尴尬。
托儿马苦笑的看着也先,道:“大汗,看来您说对了,这张无伤确实不按常理出牌,前脚刚刚拒绝我,后脚便跟了上来。”
说罢,托儿马看了壮汉一眼,顿了顿问道:“雁门之外,张无伤一行人人马有多少,是不是四五千有余?”说这句话的时候,托儿马略显得意。
壮汉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是摇了摇头,看了也先一眼道:“并不是,他们此行只有三个人,且他们扬言说里面还有我们未来的阏氏。”
也先点了点头,随即便摆手示意这厮将张无伤三人带到书房里面来。
大门关上之后,贝勒爷就一直抱怨张无伤,没有先礼后兵,致使吐蕃人直接闭门谢客,在他看来,想要再次进入林都城内,比登天还难。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城门突然缓缓的打开,先前那满脸幽怨的壮汉,面部也起了笑容,对张无伤等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三位,我家大汗有请!”
说罢,张无伤便得意的冲贝勒爷看了一眼,随即便骑着小红来到了林都城内部,虽说外面看着这林都城不怎么大,且兵力财力不怎么强大,张无伤以为这蛮夷人,之所以强大只不过是靠着他们有勇士罢了。
但是进到这林都城之内,发现并不尽然,虽说里面有许多房子以蒙古包的形式存在,但是一些主要的大殿还是模拟汉人的风格,且里面花草树木,应有俱全。
在壮汉的带领之下,张无伤等人来到了也先的书房,远远望去,站在也先西侧的人正是兵部尚书托儿马。
张无伤迈进屋子里面之后,先冲着托儿马笑了笑,随后方才对也先拱了拱拳,道:“大祁使臣奉皇命前来完婚,望大汗批准文书,我等回到大祁之后也好复命。”说罢,张无伤便从胸前的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个文牒,缓缓的推到了也先的面前。
也先看都没看,而是直接瞥了托儿马一眼,道:“对了托儿马,你不是说大祁使臣短时间之内不会来到林都城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托儿马听了后,赶忙惶恐道:“大汗明察啊,这话是从张无伤嘴里面说出来,老臣不过是复述给大汗罢了!”托儿马一脸愤恨的看着张无伤,心中暗骂这厮卑鄙,此乃打脸,实力打脸!
张无伤见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心中也是忍俊不禁:“大汗息怒,这确实是我的想法。不过托儿马大人走了之后,我突然觉得来到吐蕃,应当第一时间来拜访大汗,不然张某真是害怕以后没有这个机会了。”
也先没有理会张无伤的这番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张无伤,微笑道:“如果本汗没有记错的话,大祁使团派过来的总遣婚使应该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我看二位眉清目秀,想必......”
张无伤一开始就没打算说谎,故而也先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便不以为然道:“想必大汗不知道,我家白大人最近感染了风寒,所以留在了蒲阳养身子,平常也就是养养花草什么,使团里面一些事情都是我们在处理。”
被张无伤这么羞辱一番之后,也先竟然面不改色,这令张无伤颇为震惊,况且玉香就坐在自己身边,也先看到之后也是不闻不问,足见此人的耐力之久。
张无伤从桌子上面拿了一套茶具,给玉香公主倒了一杯茶,以此来把也先的注意力放到玉香身上,边倒茶边说道:“不知道大汗考虑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和我家公主完婚?”
也先听了这个问题之后,便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嘴角方才有了一丝笑意,道:“这点,自然要看玉香公主的意思。”
张无伤心想丫的这也先果然奸诈,他明明知道玉香不喜欢嫁给自己,所以才会有此一说,毕竟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能拖就拖。
但是,玉香说出来了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张无伤,她没有任何的信息过滤,而是非常随便的说了句:“明日即可。”
张无伤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后,方才站住了脚跟,一脸诧异的盯着玉香,他知道玉香这是在帮自己,方才转向也先,道:“大汗认为如何?”
其实,本来也先也没有想到玉香会这么说,但是这话是从自己嘴脸说出来的,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一脸苦笑道:“本汗一切遵从阏氏的想法。”说完这句话之后,也先方才瞥了玉香一眼,不过随后赶忙将眼神收了回去。
张无伤不解,这玉香公主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也先仿佛不太喜欢这玉香公主,甚至还有那么点厌烦。
完婚的日子定下来之后,也先还曾留张无伤等人在大内用膳,但是被张无伤拒绝了,一是张无伤不喜欢这种饭场,二是拒绝君王的宴请,撑大自己的架子。
回去的时候,张无伤曾经多次问起玉香是否先前认识也先,但是玉香的态度非常明显,不断的说自己从未见过,甚至还对这个问题有些厌烦,不经意之间竟然吼了张无伤一声。
在张无伤的记忆当中,打从和玉香认识以来,从来就没有被玉香这么大声吼过,当即就知道这玉香公主和也先一定有什么关系。
见玉香不喜欢这个问题,张无伤也就没有再问,随即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玉香说道:“玉香,你的嫁妆好像都给落到蒲阳了,这可如何是好?”
“没什么,本来我就没有打算给他们这么多贵重的物品,况且他也先也不配,明日的婚礼,我一定让也先成为吐蕃历史上面最为壮观的婚礼。”说这句话的时候,玉香的嘴边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
第一次,张无伤从来没有觉得眼前的玉香如此陌生,况且她说的最为壮观的婚礼,是什么意思?张无伤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第二天的婚礼不会顺利举行,甚至不到婚礼正常举行,就会出些什么事情。
虽说玉香不让给吐蕃嫁妆,但是这表面上的礼数还是要做到的,到了废宅之后,张无伤便命令王霸到城内购置一些贵重物品,钱暂时用自己的。
王霸拿了钱之后,便便装到了城里面,由于王霸是一介武将,草莽得很,故而也不知道这小女子用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有几次甚至想要购买冰糖葫芦。
好在王霸路上面碰到了一个女子,他见王霸一脸病急乱投医的样子,便来到了王霸身边,询问王霸发生了什么。
王霸将自己来集市的目的告诉了那名女子之后,女子便爽朗的说道:“这点容易,只要有钱不在话下。”说罢,这名女子便带着王霸购置了许许多多的女用物品,虽说都是些胭脂衣物发簪首饰什么的,但是王霸觉得这些足矣,便准备拿着东西回去。
不过,由于买的东西过多,王霸一个人没有办法带回去,女子见了,便要求帮助王霸将东西搬回去,王霸想了想,便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二人拿着剩下的钱,买了一辆马车,物品填满了车厢,所以女子只好和王霸一同坐在前面驾车。有好几次,女子都曾刻意贴近王霸。
王霸虽然鲁莽,但是这被女人靠着的感觉,让王霸顿时没了力气,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很快便回到了废宅。
王霸将马车骑到了废宅里面,便叫来了众将士卸货,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将张无伤给引了出来。张无伤见到王霸身边站着一名女子,且挽着王霸的臂膀,笑着看了王霸一眼:“这位是?”
没等王霸说话,那女子便自报家门:“小女子名叫蓝幽若,是这林都城城中的人,今日街上偶遇公子,便帮了公主一个举手之劳,既然东西送到了,那小女子也就不做过多的停留了。”
说罢,蓝幽若冲王霸抛了一个媚眼,随即便离开了这个地方,王霸见蓝幽若对自己媚眼,霎时间骨头都酥了。
张无伤看王霸一脸陶醉的样子,碰了他的胳膊一下,道:“德行,人家姑娘已经走了,要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的话,你刚刚为何不问她家住哪里?”
王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们这次来吐蕃是来办正事的,末将不能只顾个人风流。”话随时这么说,不过王霸却不停的朝着蓝幽若离去的方向望去。
蓝幽若离开了废宅之后,没有回到林都城内,而是直接来到了都城东郊外的一个小林子里面,她见四周无人,随即便吹响了手中的一个骨哨,过了不久,便有一名男子出现在了蓝幽若的面前
此人便是托儿马,蓝幽若见到托儿马之后,先是行了个礼,之后便说道:“师父,您交给徒儿的事情,徒儿都已经查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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