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也先和托儿马还有少许重臣都在大堂里面。虽说这新都城的外表破旧,但是宣政殿大堂却仍旧是蓬荜生辉,毕竟宣政殿这个地方万万不能懈怠,不然就是国威的问题。
也先正半眯着眼睛,半躺在龙椅上面,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而口中则一直重复着刚刚已经说了五遍的话:“本汗再问诸卿最后一遍,这彭城穷困潦倒,真要在此扎根?”
托儿马冲也先拱了拱手,肃然起敬道:“禀大汗,懴语如此,我等也只能尽人事知天意。说不定这是上天对吐蕃的一次考验,反正这新都城立在彭城,托儿马认为十分妥当。”
这个时候,托儿马在朝中的地位已经类似于赵高了,他这么一说,众人连连呼应,齐声道:“臣等认为彭城乃新都城之最佳选择。”
也先皱了皱眉头,表示对这帮人说出的这种见风使舵的话,感到额外的刺耳。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勇士突然来报:“禀告我汗,北门千夫长求见!”千夫长是吐蕃的一种官职,类似于汉人的军务司马,当然这吐蕃的千夫长更加注重于实力的体现。
而那人口中的千夫长,自然便是张无伤先前把裤子的那人。那人进来之后,见到也先便立刻行大礼,随后便将张无伤如何对待自己的事情,一一清楚的告诉了也先。也先听后,当即便将桌子上面的东西摔到了地上,怒目圆睁道:“我吐蕃不过是暂时退让休养生息罢了,怎么能够容忍他人如此欺凌吐蕃朝廷命官,此人现在何在?”
千夫长听到也先如此生气,心中暗暗窃喜,起码在他看来,张无伤今天免不了人头落地,况且看也先今日的脾气,就算是说五马分尸也不足为过。
“回禀我汗,现在此人正在殿外,臣子已经将其擒获,特等待大汗处置!”说罢,千夫长冲周围的兵士摆了摆手,随即那几个兵士便把张无伤给带了进啦。
说句实在的,张无伤这么从容的走进来,所有人都征在了原地,特别是托儿马,竟然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张无伤见状,轻轻一用劲便挣脱了身上的绳索,随后便走到托儿马身边,笑道:“托儿马大人小心一些,这新宫殿的地板确实有些滑。”
说罢,张无伤便回到了大堂中央,千夫长见张无伤自行解开绳索,并且前去托儿马,当即就怒道:“大胆小贼,竟然敢在朝廷上面如此放肆,来啊,把他给我抓起来!”说罢,周围的几个兵士围住了张无伤,作势要把张无伤给制服住。
也先打了个哈欠,随后边冲千夫长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就算是目前新都城里面所有的将士一拥而上,恐怕也不能奈这位公子如何,您说是吧张大人?”
张无伤笑了笑,打从自己被托儿马带兵围剿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也先,今日再见也先,却感觉沧桑了许多。
张无伤笑道:“大汗说笑了,吐蕃勇士个个以一敌百,张某自愧不如。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张某前来新都城,乃是为了澄清一些事实。”
也先听后,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别人卖关子,当即便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
张无伤点了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不过现在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将刚刚抓获所有的布衣全部带到朝堂上面,又或是大汗你亲自前往牢中。因为有些事情不是说能够说清楚的,毕竟您自己的眼睛不会欺骗您对吧?”
也先皱了皱眉头,只能答应,难不成真的让一堆草民在宣政殿上面放肆?当即,也先便带着托儿马和几个勇士陪着张无伤来到了牢里面。
为众人带路的,正是刚刚的那个千夫长,他见自己抓的这个人和也先有说有笑的,便知道此人身份不简单,不停的在张无伤面前扇自己的耳光,口中还不停的献媚。
到了牢中之后,也先应张无伤的要求,将无辜的布衣都给放了,留下的则是自己带过来的骑兵和蛊娘玉香二人。
也先看着面前还未离开的百余名布衣,皱眉道:“这百余人为何不走?”
张无伤坦然一笑:“大汗且看!”顿时,直接刚刚的布衣霎时间都变成了精神换发的兵士,而玉香和蛊娘也都恢复了女儿家的装扮
也先和托儿马看到玉香之后,几乎是一样的表情。虽说都是惊讶,但是缘由却是不同。这也先之所以惊讶,是一直坚信玉香已经死去,今日突然见到,难免有些惊慌失措。而托儿马看到玉香之后,却是那种事情败露的惊慌。
良久,也先方才将惊讶的目光转换为愤怒的目光,落到了托儿马的身上。托儿马深知事情败露,当即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从腰间掏出来了一个匕首,架到了也先的脖子上面。
也先见状,怒道:“大胆托儿马,难不成你敢弑君,此乃诛九族的大罪!若是你现在放下,本汗还能从轻考虑。”
托儿马冷哼一声:“我亲爱的大汗,玉香没死,本官已经是诛九族的罪名,既如此,本官还不如放手一搏。”说罢,托儿马便看向了张无伤,道:“张无伤,倘若今日你敢动本官分毫,本官都会让也先陪葬。况且你身上的通缉令,这辈子都别想拿下来了!”
张无伤冷笑一声,道:“也先之死与我何干,只是张某一直都很好奇一个问题,这大祁和吐蕃究竟是如何串通到一起通缉我的,今日见了你这个卖国~贼,张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托儿马扬天大笑:“这个时候方才意识过来,恐怕已经晚了,你屡次坏我计划,通缉令不过是小小的一个惩罚罢了,今日你们全部都要丧生于此。”
托儿马挟持了也先,所以吐蕃的军队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故而现在只有张无伤的一百骑兵死死的围住托儿马。张无伤冷笑一声:“当真以为那么简单?”
托儿马皱了皱眉头,还没等弄懂张无伤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突然感觉自己的左手被一把银针穿了过去,手中的匕首自然也就掉落在了地上。
也先抓住了这个机会,一个翻身便挣脱了托儿马,站到了张无伤的身边,冲张无伤笑了笑,张无伤也回笑道:“最终,大汗还是要靠本官才行。”
没错,放出银针的便是欧阳倩,虽说之前张无伤没说让欧阳倩和欧阳江二人乔装前来,是因为他知道不用自己说,二人便会自行赶过来,故而也就没有说。最开始的时候,张无伤便发现了这两个人在队伍里面,只不过是迟迟没有说白罢了。
欧阳倩二人来到了张无伤的身边,她眼中充满了怒气,拳头紧握,好像一拳便可以将托儿马穿透一样,欧阳江颤颤巍巍的指着托儿马,眼中饱含泪水说道:“大人,就是这人先前找到了我们兄弟三人。”
张无伤点了点头,只是认可欧阳江所言,并未任何的惊讶成分掺杂,毕竟张无伤一早就料到了这指使欧阳江三人的,除了托儿马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也先挣脱出来之后,诸多吐蕃将士便就没了顾忌,当即便将托儿马团团围住,只等也先一声令下,便将托儿马拿住。
还没等也先说话,众人皆被眼前的场景深深的震撼住了——只见原先已经围住托儿马的兵士,陆陆续续倒在了地上,随之替代而来的,则是身着红色兵服的兵士。
张无伤见状,皱了皱眉头,他知道目前只有大祁的兵士是红色的兵服,当即便知道事情有变。随后,伴随着阵阵笑声,只见祁营走了进来。
张无伤见到这个祁营之后,也是颇为一震,不过随后便也释然了:“祁营这是何意,难不成打算在吐蕃用兵?”
祁营没有回答张无伤的问题,反而是反问道:“听张大人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站在吐蕃人的立场上面,万请大人不要忘了自己是哪国人。”
张无伤听后,仰天笑道:“这么大的帽子,祁大人可不要乱扣,如今大祁是个什么状况我不清楚,但是现在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却是十分的清楚。”
祁营听到张无伤的这番话之后,面部的笑容倏地收住:“现如今,这吐蕃的百分之八十的兵士都在林都城,这新都城不过寥寥几千兵士左右,而本官这次前来,则是带了铁骑五万,最后一遍忠告,万请大人看清局势。”
“局势很清楚,我张无伤的敌人,便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无伤死死的盯住祁营的眼神,根本没有丝毫的移动。
祁营听后,摇了摇头,随后便高声说道:“护送开国太师托儿马回京!”张无伤听后,心想想跑可没有这么容易。
不过有人却比张无伤先行一步,却是欧阳江。欧阳江见到托儿马准备逃走,当即便冲了出去,张无伤见欧阳江出去,便收手了。
起码在张无伤看来,这欧阳江的波若手,这里面所有的兵士都不是对手,至于这个祁营,只知道是一个文人墨客。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这么一个文人墨客,竟然轻轻一掌便将来势汹汹的欧阳江给击退了回去。
张无伤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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