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茶景琰说的重要话?没有!
要对茶景琰做的重要事情?啊!有了……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脸上偷吻一下。声音含羞道:“是这样吗?”
茶景琰的脸色瞬间赤橙黄绿青蓝。
苏安咬唇,没明白茶景琰又抽什么风。
她要和他说的话?
她想不起来有什么事情是应该要跟他说的。
“景琰,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听着。”苏安心里七上八下,望着茶景琰又一次黑得像锅底般的脸。干脆不说话了。
茶景琰盯着苏安好一会儿,他觉得跟这个女人已经无法再沟通了。
“没什么!”茶景琰突然放开苏安,大步向前走。
苏安追着他的脚步,满面愁容。“你到底怎么回事?莫名奇妙的干嘛不开心。”
茶景琰脚步一顿,他有不开心吗?就是觉得她已经不够爱他,所以有点儿失落而已。
就在这时,茶景琰突然折了回去,抱住苏安快速向路边的小树丛躲去。
“景琰!……发生什么事了吗?”苏安的心里满是不安,茶景琰的动作足以说明。
有危险!!
“嗯!”茶景琰轻声回道,锐利的眸子转了转,视线停在不远处破碎的灯柱上,眸光深了深。只是片刻,他又回眸看向苏安,揉着她的头微微一笑,把苏安护在身后,“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很轻,却莫名的给人安全感。
茶景琰知道两个保镖已经追出去了。他自然不担心,凶手会跑。
也就是一会儿时间,茶景琰见凶手已经被SA抓住,危险已经解除,他才转身看向一直站在他身后,极其乖巧的小女人。
“好了,现在没事了。”茶景琰伸手摸摸苏安苍白的脸颊,宠溺的且轻轻地拭去她脸颊上的一点儿血渍。只是,略微心疼,以后会不会留疤。
苏安瞪大眼,脸色煞白,因为她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一动不敢动。
“景琰,我好像踩到了一颗地雷。”苏安声音有点儿哆嗦。僵着身子,半天才说出话来。
茶景琰拨开草丛,走到苏安面前,眸光深邃又凝重。
看来刚才的一枪是对方有意放的,这颗地雷才是真正的陷阱。能把时间和他们经过的地点,以及他会采取的措施,都把握的非常好,说明那人平时没少注意他们的行踪。
“景琰,我是不是要死了。”苏安感觉心噗噗直跳。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手指紧张的抓住身边的树干。
茶景琰站起身,拿起电话打给了修。“我在XX路,你快点儿过来,这有事需要你处理。”
苏安见茶景琰表情严肃,心里更没低了。只是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茶景琰。
“有点儿麻烦,你千万别动。”茶景琰伸手握住苏安的手,给她力量。“尤其是脚,就这样放着就好,注意心情,不能太过激动。”
地雷是最新科技的新品,一种试管裝的爆炸装置,其威力不仅是爆炸那么简单,还带着空气燃烧剂,能瞬间把周围四米以内化为火海,就连青色的树叶也能瞬间燃烧起来。
也就是说,炸弹一旦爆炸,就算是受伤不死,也会被活活烧死。
可以见得对方为了让苏安死,可是费劲了心思,用如此歹毒的方法。
苏安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现在的情况让她措手不及。害怕是肯定的,但是也不至于害怕到连脚也发抖。
“景琰,真的会爆吗?”苏安抿唇,手心里感觉到茶景琰传递给她的温度。
她勉强挺直了背。
“会!”茶景琰面色凝重道。一双眸子此时正散发着野兽般的冷厉光芒。
这时,SA和无心已经抓住了开枪那人,显然这炸弹也是他埋的。
“谁让你这样做的?”茶景琰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男人,那人感觉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一般,吓得直哆嗦。
不说话!
茶景琰冷哼一声,眉头倒竖。转而看向SA道:“那就在我面前打,打到他开口为止。”
SA明白茶景琰的意思,他有一千种打人的方法,让对方疼得要死,却也死不了。
只是……
“少爷,在这里打人不太好吧!”无心担心道。
因为SA和无心扣着男人的肩头让他跪在地上,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这样会吓到别人。
“你们在质疑我的命令!”茶景琰冷漠的撇了无心一眼。
两人不再多说,已经动手。
茶景琰掏出手机,拨通了秦休宁的号码。“派你的人来给我清场。这里遇到了一点儿麻烦。”
秦休宁脸色立马变得凝重。茶景琰亲自打电话让他出手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十分钟后,十几辆警车开到路边。
一排排穿着黑色制服的武警手拿机枪,快速把民众赶走。三十米内全都拉起的警戒线。
秦休宁和修是一起赶到的。
“到底怎么回事?”秦休宁蹙着眉头,地上的男人已经被SA和无心揍的奄奄一息。气氛没来由的变得及其紧张。
修远远地站着,湛蓝色目光落在小树丛里的苏安和茶景琰身上,目光露出笑意。“你们不会是在里面羞羞吧!要不然怎么会被困在里面。”
秦休宁脸色全黑。
苏安听言顿时脸色爆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修在胡说什么。
茶景琰视线瞟了一眼秦休宁,心里没来由的感觉有点儿小幸福。
他目光转向修,声音冷酷道:“杵着干嘛,过来看看能搞定吗?”
秦休宁和修一起上前,两人低头望着苏安脚下还露出一小节透明导管的炸弹。
修眸光深了深。“这个是改装过的,威力比原来的还要大三倍。没把握。”
“这东西不能长久踩着,超过半小时,就算是不松脚也会自动爆照。”秦休宁目光凝重道。
苏安听着他们的话,没来由的更加攥紧了茶景琰的手。这是真的要至她于死地的招数。比那一枪更狠。
有时候,一枪打偏了,说不定还能活。如今她踩着炸弹,放开是死,不放也是死。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想杀她的人。除了格幸和古玉琼,她想不到别人。
就算是撒文斯想对她做什么,也不可能选这个时候,在这种人多势众的地方动手。
那边的凶手被打得半死,仍然一声不吭。
“大家都退远一点儿,没时间了。”秦休宁快速让他的属下远离三十米开外。
茶景琰感觉到苏安的紧张,他站在苏安面前,大手落在苏安头顶,轻声安慰道:“安安,别怕,我会一直陪你的。”
“景琰,我不让你陪。”苏安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茶景琰却握的更紧了。脸上的表情更加冷了几分,“不要乱说话,修能搞定的。”
苏安鼻子一酸,到现在她的脚都要麻了。
正在专注着地雷的修和秦休宁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你走吧!我来拆!”修对秦休宁道。
“能搞定吗?”秦休宁对这种东西虽然认识,但是要拆解根本不在行。
“我试试吧!”修也只能这样说。这时,他抬起头看向茶景琰道:“四哥,你也退下吧!万一要是有事,别造成无辜伤亡。”
“对啊!景琰,你退到一边去,我不怕的。”苏安急忙想从茶景琰手中抽出手。
茶景琰却反握住她的手,脸上出现了怒容。他本就生的威严,如今表情一凝,很是吓人。
“给我好好地站好,腿别动。我说话什么时候能让你反驳了。”
苏安管不了那么多,现在最危险的是她,茶景琰硬要在一起,真的会造成没必要的伤亡。看修的表情,这东西没那么容易拆。
“秦休宁你去外面维持秩序,和无心也退下。”茶景琰命令道。
SA和无心立即听令的带着凶手退到安全,脸上的担心也非常明显。
气氛在这一瞬间突然凝重无比。
秦休宁看了一眼茶景琰,再看向苏安。
最终,秦休宁只是浅浅一笑。“安安,相信你能有好运。把你交给他,我也就放心了。”
话落,秦休宁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微笑着转身,大步流星的向着围观的群众走去,去主持大局。
苏安刚才害怕的心,突然在这一刻就变得无比平静。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茶景琰义无反顾的陪在她身边,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景琰!”苏安突然抬头望向站在面前的男人。
男人黑色的西装,香槟色的领带,五官深邃完美,就算是冷得透彻,也显得魅人无比。
此时,他正蹙着眉头,目光像是冬日里的阳光,虽然没什么温度,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除了让我走。你想说什么就说!最好想清楚,你要给我说的话是什么。如果炸弹炸了,我们都死了。你还没跟我说那句话,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跟你讨回来。”茶景琰面无表情,言辞犀利。
苏安本来要赶他走的话卡在喉咙里。
为毛茶景琰要纠结她要跟他说的话?她到底该跟茶景琰说什么?
“我真的想不起来,要跟你说什么?”苏安苦着脸,反而这会儿没那么怕了。
“真想不起来?”茶景琰冷酷的目光逼得苏安呼吸困难。
“你想听什么,你说?然后我再说给你听。”苏安一脸认真道。
茶景琰气的一咽,脸色铁青更难看,他低头伸手扣住苏安的头,然后略带惩罚性的一口咬上苏安的唇。
“你们两个,别动!”修额头都滴下了汗珠,他一手拿着螺丝刀,一手用细细的镊子正在试图拆开苏安脚下的地雷。
此时,反观当事人,两人还有时间卿卿我我。他真为自己的小命捏了把冷汗。
“拆你的,我看着她。”茶景琰放开苏安撇了一眼修。他自然知道轻重,他的手从来都没松开苏安,自然也不会让她乱动。
苏安的脸瞬间红透,这丫的,脑子能不能正常点儿。“别闹,我腿麻了。要是不小心让炸弹爆了,我们都死定了。”
茶景琰深深地看了苏安一眼,他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伸手在她头顶温柔的揉了揉,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道:“安安,如此今天我们都能活着。以后每天对我说那句话!”
那句话?
苏安已经彻底蒙圈,那句话到底是那句话啊!
茶景琰有些颓败的叹了口气。很失落,很失落,女人的心果然是善变的,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她竟然都忘得一干二净。
苏安被茶景琰抱着,她的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闻着他身上淡淡地茶香,微微露出笑容。
虽然她不知道茶景琰想要听她说什么,其实,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她一直想对他说。
“景琰!如果我们能活着,以后我要做个好妻子。做个合格的妻子。我爱你三个字是用来表白的,为你穿衣服,为你系领带,照顾你,照顾家,然后生个孩子,才是一个妻子要做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我想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我的爱还可以延续的更久。”苏安嘴角扬起笑,她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有他在真的很好很好。就算是下一秒死掉,她也不怕。
苏安的话落。
茶景琰浑身一震。她之所以不对他说,是因为她已经不用表白,而是想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爱吗?
他竟然为了这个和她较劲!他真是可恶……
“四哥,我数到三,你就带着四嫂跑。我只能争取五秒钟的时间。五秒钟后,炸弹还是要爆炸的。”修的声音传来,竟是凝重无比。
苏安和茶景琰立即回神,不愧是修,这种碰之即死的东西,他能为他们争取五秒钟已经很好了。
“一、二、三!”修的声音落下。
苏安的腿已经僵硬的根本抬不起来了,茶景琰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步跨出很远,快速跑开。
五秒钟的时间,足以让茶景琰带着苏安远离炸弹十步开外的距离。
“砰!”随着一声巨响。炸弹爆开,远处的人只看到随着一声巨响,草木碎屑飞舞,接着火光冲天而起。那惊人的热度炙烤得人皮肤生疼。就算是隔得很远也感受到了。
仅仅是眨眼间,炸弹爆炸的两三米范围内成为一个火海。
虽然炸弹的威力已经减弱,但是爆炸后,空气中燃烧剂的威力足以将人烧伤。
苏安脑子还很混乱,她只感觉自己被一个铁臂紧紧地抱着移动,然后一个像是山峦一般高大身体把她紧紧地护在身下。
两人一起滚到了地上。她的眼里,只有周围火光冲天的景象。
尤其是茶景琰的后面。一片火光冲天而起,那温度都烤的她小脸通红。
“景琰!”苏安害怕的心都在颤抖。她紧紧地抓住茶景琰的手臂,咬着牙,眼泪突然就出来了。
尽管,刚才的瞬间她脑子很乱,但她也清楚的看到了。他用后背帮她挡住所有的蔓延过来的火苗。
茶景琰撑着手,闷哼出声,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他却只是低眸望着面前眼泪汪汪的女人,眉头狠狠地皱起,声音依旧是冷酷的,“哭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他的一句话,让她很安心,也很担心。她哭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肯定他受伤了。
秦休宁准备的灭火器顿时向这边喷来,仅仅是几个呼吸间火被扑灭。
茶景琰望着已经褪去的火苗,他站身,把苏安从地上拉起来。而后扭头看向远处的修,显然五秒的时间还不足以逃出火势的范围,但是修一个人的速度快,只是轻微的烧到衣角,并未受伤。
见此,他也就放心了。
“景琰,你还好吧!”苏安心一直在颤抖,但是从茶景琰的脸上看不出丝毫问题。
“还好!你没事就好!”茶景琰的话落,整个人向苏安栽去。
苏安伸手,一把抱住他,只是手掌触及到他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景琰!”苏安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
手术室
茶景琰被推进去已经一小时了。
手术室门口,苏安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目光淡淡地仿佛没有焦距一样。
其实,她怎么也不相信,茶景琰能昏倒。
一直以来,在她心中他像是神一样的存在。就连刚才面对那般紧张的场面他都稳如泰山。
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就躺在手术室,一小时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安安,你起来坐凳子上吧!”秦休宁看着苏安的身影,很心疼。每一次见到她伤心,都狠狠地触动了他的心。
初次见面,她是个多么开朗勇敢的女孩子。而现在的她,一样很坚强,只是,因为太过坚强,反而显得及其脆弱,像是凝固了千年的雕像,经过时间的风化,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他。我知道,他肯定会没事的。”苏安头也未抬,只是低着头,抱住膝盖,握紧拳头。她的声音斩钉截铁。
她不想站着,因为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在伤心和害怕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安全感。
只有,这样像个乌龟一样缩着,或许才能给自己信心,让自己活得更强。
以前她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她喜欢这个姿势。
修望着苏安叹了口气,一直觉得苏安是个有故事的特别女孩,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没有安全感。
或许是,曾经她相信的人都让她失望过。所以,她才那么害怕景琰也让她失望吧!
又是一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推开。
医生走出来。
苏安立即站起身,跑到医生面前紧张的问道:“他怎样了?”
医生的表情严肃,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事了。一个炸弹碎片伤了腰骨,加上后背严重烧伤。他起码要在床上躺三个月。”
让他在床上躺三个月,大家集体愣住。
手术室的门打开,茶景琰躺在病床上,人是趴着的。侧着脸,双目紧闭。
一张冷峻的脸此时尽是苍白。
“麻药还没过,两小后醒来,不要给他吃东西,也不要喂他喝水。推他去VVP病房。”医生对布朗道。
医生显然和布朗很熟,接着又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
回到病房,茶景琰起码三天都必须趴着睡。
苏安此时心搅成一团,视线落在男人的后背,那缠着一层层的纱布,隐约间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血渍。
并且,她听说,烧伤的伤口愈合起来比正常的伤口要痛好几倍。
苏安愣愣地坐在茶景琰的病床前,两个小时后,男人睫毛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眼。
他一醒来,苏安就立即站起身,跑到茶景琰面前,弯腰和他的视线对视着。
“疼吗?”苏安望着他,有点儿不知所措。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显然是刚才偷偷地哭过。
茶景琰轻轻地吭了一声,“不疼,就是趴着难受。”
“医生说,炸弹的碎片伤了腰,所以不能动。侧着睡也不行。”苏安低头,轻轻地对着他的伤口吹着凉气,希望这样能缓解一下烧伤的疼痛。
茶景琰伸手,拭去苏安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了几分道:“我没事,你去交代布朗。现在就回家。”
“这样行吗?”苏安担心道。
“烧伤在这里住着没用。到时候带个医生回去就行。”茶景琰道。
苏安按照茶景琰的吩咐,在医院找了个对烧伤很有经验的医生带回家。
跟着苏安一起回来的医生,苏安是认识的。傅季司的朋友蓝斯。
虽然是个新手,但他的确对烧伤很有研究。
并且,他亲自配置的草药敷了以后,烧伤的伤口疼痛减缓,并且还能快速愈合伤口。
茶家别墅,这已经是茶景琰受伤回来的第三天。
“查到谁是指使者了吗?”茶景琰趴在床上。男人就算是趴着,他自身上撒发出来的冷气也让人不敢忽视。
布朗站在他面前,低头恭敬道:“SA和无心已经审问出来了。是格幸小姐。”
茶景琰眯了眯眼,手指握紧,没想到格幸竟然如此大胆。“很好!你去给她父亲发一封邮件。内容就说,下次遇上绝不轻饶。”
布朗立即转身向书房走去。这件事情的确很严重。
格幸竟然想着杀苏安,并且还害的少爷受伤。皇室那边就算是有一千个理由,茶景琰已经不准备放过她了。
最好,她以后不出现,若是出现,大家都心知肚明。发个邮件,也只是提前和长辈知乎一声。战争是格幸自己挑起来的,怪不得他们无情。
苏安端着一碗粥走进卧室。看到躺在床上,趴在棉被上偏着头,大眼睛一片阴郁的男人,微微笑道:“我亲自熬的粥。快来尝尝!”
茶景琰眉头动了动,觉得自己趴着的样子很丑。“放在那,凉了我自己吃。”
“别,医生说你不方便。今天能吃点儿东西,我喂你好了。”苏安拿过粥,用勺子搅了搅,然后舀起一勺子,轻轻地吹了吹,然后本能的尝了一口,不烫才送到茶景琰嘴巴。
茶景琰双手撑着身体,趴在那斜着眼,瞪着苏安的样子。尤其是视线望着苏安送上来的勺子,目光有点儿纠结。
苏安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她不该自己尝了一口再喂给他。那不是让他吃她剩下的。
“对不起!我现在就去重新换个勺子。”苏安立即站起身,想着要离开。
“算了,又不是没吃过你的口水。只是,别把我当成小孩子。”
茶景琰话落,苏安脸色瞬间爆红。这个时候能不要把暧昧的话讲得如此理所当然。
她重新坐下,舀一勺粥喂给男人。
茶景琰觉得,“这粥真的是你做的吗?”味道不错。
“我用椰汁煮的,很香吧!”说着苏安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你不用亲手做,交给厨师就行了。”茶景琰心疼地伸手拉过苏安的手,见她左手的食指上包着创可贴,显然是切菜的时候切的。
“本来是想切点儿胡萝卜调味,结果切到手,结果胡萝卜没放。”苏安有些尴尬的小声道。“不过,没关系,将来我一定能做得很好的。”
只要她下定决心了,再难的事情她都能做好。
“安安,你不用学这些。你只要每天打扮漂亮亮,出现在我面前就好。”茶景琰眯眼,难得嘴角露出笑容。他的女人,还用会这些吗?不过,既然是她亲自煮的,吃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苏安眼角笑弯了。“可是,我已经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了。哦!大哥说我很老土,连化妆都不会。我只是不喜欢脂粉的味道,涂在脸上也很难受。”
其实,苏安的皮肤很白,带着天然的粉,被阳光一照更是干净的像是娇艳的花瓣儿,让人觉得连触碰都是罪过。
若是在这样的一张脸上擦上脂粉,那才是暴珍天物。
“他眼睛有问题。”茶景琰不屑一顾,手指伸向苏安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口气霸道又冷酷道:“我喜欢你这样子。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乱涂。”
苏安甜甜一笑,这话说的她好开心。撒文斯湛蓝色的眼神果然是有问题的。
就在这时,蓝斯走到卧室门口,笑眯眯的对立面的两人,道:“我可以进来吗?”
“原来是蓝斯,进来吧。”苏安站起身,让开茶景琰身边的位置,“麻烦蓝斯了。”
蓝斯微微一笑,“不麻烦,我是医生这是应该的。”
茶景琰的目光悠悠地停在蓝斯身上,后者像是无所察觉一样,弯腰开始拆他身上的纱布。
“换药会很疼,你忍着点儿。”蓝斯的手轻轻揭开纱布,茶景琰背上的伤密密麻麻,血肉模糊。一贯很能忍疼的男人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表情更加冷了。
尽管过了三天,这样的伤口,苏安看得还是心惊肉跳。
她从来没听过茶景琰吭一声,第一次他受伤的时候,手臂中枪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他到底有多能忍,她就算是膝盖破了都要疼好久。
苏安不忍再看,走上前,握住茶景琰的手,“如果疼就别忍着。”
“那你是不是要给我治疗一下。”茶景琰带了些暖意的目光瞟到苏安的脸上。
苏安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神带着暧昧的气息。她竟不知道,慢慢地他也学会了不正经。
苏安浑身有点儿僵,脸色比之前更红了,她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的“治疗”方法,昨天晚上他还用过了。但是,现在有人在这里……
苏安见茶景琰的额头落下一滴冷汗。看来是真的很疼,闭上眼干脆任由茶景琰掰过她的头,轻轻地吻着。
男人的吻依然是霸道的,或许是因为后背的伤疼的厉害,他的力量有点儿重。苏安感觉舌尖都麻了,并且身边有个人,她始终不在状态。
茶景琰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放开苏安,有些不耐烦的转头看向正在曼斯条例的给他换药的蓝斯吼道:“你动作快点儿。”
蓝斯转头,黝黑的大眼睛闪过无奈,声音好听,又严肃道:“你们如果再这样下去,伤口半年可能就好不了。苏小姐,你要体谅一下病人。别什么都听他的。”
“……”苏安。这是被医生教训了。
苏安脸颊顿时爆红,磨牙望向茶景琰,站起身决定暂时不再理会他了。
苏安认为蓝斯说的很对,男人不能太惯着。她就是太顺着他了,现在他欺负她也越来越顺手了。
等蓝斯换了药,收拾好出门后。
茶景琰撇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苏安,怒道:“过来!”
苏安咬唇,大胆地挺直了脊背,“你现在是病人,得听医生的。好好休息吧,我也出去了。”
苏安收拾好碗筷,飞奔出门。
身后传来茶景琰的怒吼声,“女人,有本事别回来。”
苏安站在门口望着颤动的房门,又折回去站在门口看着茶景琰,嘴上露出笑意。
“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话,乖,先休息一下,等下我再上来看你。”
话落,苏安转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茶景琰冷森森的目光。
茶景琰眯着眼,冷哼,这女人很会顺杆子往上爬,欺负他不能动,是不是?
苏安刚刚走到楼梯口,看到了蓝斯和修在楼梯的下一个拐弯处站着。
显然是蓝斯下楼,修拦住了他的路。两个男人之间,气氛微妙。
苏安挑眉,悄悄的后退一步,其实就是好奇,修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几天她看到修总是坐在客厅。只要蓝斯一处现,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但是,最终他们俩一句话也没说过。
“修少爷这是有事?”蓝斯提着药箱,声音冷淡,表情平静。
“昨晚不小心烫到了手,你也帮我看看!”修伸出胳膊,那条有力的臂膀上面真的被烫了很大一个水泡。
蓝斯目光顿时冷了几分,但也是一闪而逝,他又恢复的平静,“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自己把自己烫伤,觉得很好玩儿?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这么幼稚。”
“我喜欢,你到底给不给治。”修面无表情。
蓝斯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包药,“捣碎了敷在上面,找个人帮忙敷上就可以了。”
“你就是这样做医生的,给包药就完了?”修冷峻的眸子里顿时闪过怒火。
“要不然呢?我亲自给你敷?”蓝斯的目光上下扫了修一眼,语气尽是讥笑,“修少爷千金之躯,不怕我脏了你的身体?”
“蓝斯,难道我们之间连好好说说话都不行吗?”修一把捏住蓝斯的手腕。把男人使劲一拉,蓝斯站在台阶上,脚步不稳,直直地向前扑去,落入修的怀中。
两道视线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修觉得蓝斯变了,比起以前的他,更成熟了。一头漂亮的长发,摸起来好柔软,好喜欢,他趴在他怀里的时候,感觉像是回到五年前。他望着蓝斯桃红色的唇。只是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蓝斯觉得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都说岁月催人老,可是,在修的身上,他只看到了岁月给他沉淀出来的稳重与刚强。
他们都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十七岁的少年了。他们都有自己的梦想和自己生活。男人嘛!纠结情情爱爱,始终是太过儿女情长。
蓝斯撑着修结实的胸膛,突然站直身体,又向前垮了一步。一个吻送上去,大概是三秒钟,他又站直身体,然后拍拍身上的白袍子,对修笑眯眯道:“亲过了,发现没感觉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过段时间我应该会找个女人结婚。”
话落,蓝斯拉过修的手,把一包药递到他手中,声音平淡道:“拿着,自己疗伤!”
尤其是,最后四个字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
蓝斯深深地忘了修一眼,他握紧了手中的药箱,大步流星地离开。
修站在原地,愣愣地,久久地不能回神。蓝斯说:过段时间,他会找个女人结婚。
修握紧拳头,突然痴痴地笑出声来。现在他也有未婚妻了,所以,他们都走上了无法回头的路。
“你还恨我吗?那一枪!”修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蓝斯站住脚,眼里闪过伤痛。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恨了!”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他已经决定过平淡的生活。
苏安站在楼梯口,双手捂着嘴巴,整个人出于呆愣状态。
修和蓝斯!
天呐,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原来他们是恋人。
难怪修总是孤独的。
这种恋情根本不备家族接受,所以修和茶老爷子五年没说过一句话。
“四嫂看够了吗?”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苏安面前了。
苏安尴尬的咳嗽一声,“我路过刚好听到。”
修咬着唇,垂下睫毛,手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药包,“四嫂!你会看不起我吗?”
苏安一愣,转而认真摇头,“爱情是自由的。我在巴黎的时候也遇到过一对同性夫妇。他们通过科技技术培养了六个孩子。我认识他们的时候,最大的那个孩子都二十岁了,最小的也有五岁了。所以,现在同性都可以注册结婚,为什么要看不起你。”
修咬着唇,听言抬眸,目光灿烂好像星辰。“你说的是真的。你把他们介绍给我。我去看看。”
“看看就不用了。修,你的身份不一样。所以,你心中应该明白,不管是爷爷,还是家族是绝对不会接受你有这样一段感情。”苏安实话实说道。
修刚刚升起的一点儿微笑的脸,迅速冷得透彻。他握紧手指自嘲一笑,身份,什么狗屁身份,为什么总是用身份束缚这自己。
难道这就是所有继承人的命运吗?
苏安很想安慰他,但是话到嘴边,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这或许是命运吧,上帝从来都是公平了,给了你金钱就得束缚自由。
拥有自由的人却一无所有。
不管是谁,都没有一帆风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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