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灯光在荣浅肩部打出层朦胧,整张脸显得虚幻不真实。
她拉开椅子,朝台下莞尔,五官立体‘精’致,眉宇间似乎已经褪换掉一层,这个样子,当真是厉景呈记忆中所陌生的一面。
主持人介绍完三人的身份,活动正式开始。
第115章目要送给他。”
盛书兰让小米糍到身边去,厉景呈起身去往楼上,到了卧室,他从兜内掏出那张文件。
荣浅的字体都变了,以前是娟秀的小字,现在好像是专‘门’练过的签名,微微潦草,带着恰到好处的韧劲。
荣浅回南盛市后,并未回荣家住,单独在市中心住了个公寓,家里也请了个保姆。
荣择这三年也不容易,荣氏尽管还在运作,但始终难以从当年的重创中出来,资金链的短缺一直是致命‘性’问题。霍少弦曾想过拉一把,但这并不是简单地投入多少钱便能解决的,厉景呈团队投过的项目都僵持在那,霍氏帮过几次,可始终不见太大的起‘色’。
接到荣浅电话的这天,林南跟何暮都请了假特意赶出来。
她们约在一家自助餐厅见面,荣浅是最先到的,何暮跟林南进去时,看到有人朝她们招招手。
何暮一路走,眼眶就红了一路,林南飞奔过去抱住荣浅不放,“你个没良心的,总算回来了。”
“瞧把你‘激’动的,我不是好好的吗?”
何暮拉着林南入座,“让别人看笑话,赶紧坐好。”
林南擦着眼角,“怎么回事啊,第115章目吗?”
荣浅知道她们的意思,“有,我看到《爸爸陪我玩儿》了。”
何暮咽下嘴中的饮料,尽量想让气氛变得欢快些,“小米糍多可爱啊,网上封她为全民公主呢。”
“是呢,简直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南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小米糍是荣浅的‘女’儿,能不像她吗?
她小心翼翼看眼荣浅,她撑着下巴,“我没事,不用连说话都这样小心的。”
“浅浅,那你现在打算怎样?要回小米糍吗?”
她用铁钳子拨着烤盘内的东西,“我走前,厉景呈明确说过不会让我见她,更别说让我要回小米糍了,我想先在南盛市站稳脚跟再说。”
“那你就不想她吗?”
荣浅手里的动作顿住,“想,怎么可能不想,刚开始那段日子真是生不如死,整夜整夜睡不着,总觉得小米糍的哭声就在我耳边。”
荣浅想到这,心还是被剜割般的疼,她手里一抖,夹着的烤‘肉’掉落烤盘内。
“不想不想了,说点开心的吧。”
荣浅放下钳子,“我也想见‘女’儿,疯了一般的想,但我现在即便冲去帝景,也是于事无补。”
林南的手搭住荣浅的肩膀,“那就暂时让自己别想,以后有我和木子在,熬不过去的时候,我们陪你。”
林南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上荣浅的‘私’生活,“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啊?”
荣浅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我要跟谁在一起?”
“不应该是三年之后,涅槃重生吗?你华美绽放,挽着绝世男佩回到南盛市,在某次宴会上,你和厉景呈相遇,他深深被你的这种光彩灼瞎双眼。原来,他发现最爱的还是你,但你高傲地仰起脑袋说,先生,你认错人了。”
荣浅忍着笑,再郁闷的心情都会被林南逗乐。
“这时候,优质男佩‘挺’身而出,先生,这是我的未婚妻,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何暮笑得捂住嘴巴。
“谁规定必须得这样?”荣浅拿起筷子敲了敲林南的脑袋,“生活不是言情,如果这样千篇一律的话,我倒宁愿活在世界里不出来,我还是荣浅,不够强大,即便学到些本事,要想在南盛市闯出作为有多难?最重要的是,我身边缺了那么个男佩。”
她轻耸下双肩,“所以,我没有睥睨天下的资本和靠山。”
林南撅着嘴,“看来,言情都是骗人的。”
荣浅笑了笑,这其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几人三年没见面,话自然是特别多的。
一顿晚饭吃到很晚,走出自助餐厅时,都快十点了。
林南兴奋地拉着荣浅,“我们再去唱k,好好玩个通宵。”
“那可不行,这么晚了,我必须回去。”
何暮拉住林南,“改天再约好了,现在浅浅回了南盛市,又跑不掉的。”
“那好吧。”
荣浅开车回去,不住看着腕表,她有些着急,车子急速往前开,到了半途,她发现居然在往帝景的方向而去。
荣浅想要调头,可心里的执念驱使着她往前,这个场景,不知道在她梦中出现过多少回。
来到别墅群外,保安想必还是不会放她进去的。
荣浅坐在车内,遥望远处,隐约似乎能看到帝景,只是这个时候,她的‘女’儿肯定睡了。
她设想过不下一百种相遇的方式,她想过,小米糍能飞奔过来,抱抱她,喊她一声妈妈。
但荣浅知道,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梦中。
厉景呈不会让小米糍知道有她这个妈妈,她现在口口声声喊得妈妈,是盛书兰。
荣浅抬起手背擦拭下眼角,她不能多逗留,家里还有个牵挂。
倒车离开帝景,荣浅的两手紧紧圈住方向盘,忍了这么久的眼泪,终于簌簌淌落出来。
她也不擦拭了,因为躲在车里面没人看见,当她知道流泪不再管用的时候,她就很少哭了,只是现在情不自禁,控制不住。
整座帝景在倒车镜中越来越模糊,灯光糜暗,月影婆娑。
回到家,荣浅开‘门’进去,标准的三居室,装修得干干净净,保姆肯定是睡下了,荣浅蹑手蹑脚换好鞋子进入卧室。
洗完澡,用浴巾裹住后出来,荣浅顺手将洗手间拖了遍,原本这些活可以留给保姆,但毕竟才请了一个人,家里也忙不过来,能自己做的,荣浅都不会假手他人了。
站在洗手台前,镜子上氤氲出一层水雾,连她的人影都显得很模糊。
荣浅伸手抹开,有水珠顺着往下淌,蜿蜒不绝,镜中的自己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洗漱好后,怔怔望着镜中的自己。
这条项链,她戴了一年多,一天都未摘下过。
荣浅撑住洗手台的右手抬起,将链子拨开。
下面,藏了一条伤疤,正好抵着她的颈部,尽管早已经愈合,但疤痕犹在。
荣浅心里一刺,忙将链子放回去遮掩住。
她害怕地喘息起来,掬起冷水洗过脸后,这才换好睡衣走出洗手间。
荣浅并没开灯,她‘摸’索着来到‘床’前,借着月光,能看到‘床’上有个凸起的人形。
掀开薄被躺进去,‘床’上的人翻动下,荣浅凑过去在他前额轻抚,看看热不热,她弯腰在他脸上亲‘吻’,“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以后保证会准时回来的。”
那人显然睡得很熟,没有丝毫回应。
荣浅伸手将他搂住,方才的恐惧和害怕减缓不少,她身体朝对方靠近些,搂住他后躺在大‘床’内。
时间过了凌晨,她却还是睡不着。
她这失眠已经快落下‘毛’病了,明明困顿得厉害,可就是睡不着。
眼睛酸涩肿胀,她闭上眼睛,‘逼’着自己不去想事情,慢慢得,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荣浅给自己放了天假。
早上帮着保姆收拾收拾,下午在家窝着也没出去,晚上,保姆问她想吃些什么。
荣浅抬起头,“去‘棒’约翰吧,你跟我们一起去,顺便带他出去玩玩。”
“好的。”
荣浅扭头看向正在‘床’上玩耍的小人儿,她拍着双手,“颂颂,喊妈妈。”
“妈妈。”男宝宝脆生生喊了句,裂开嘴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荣浅‘抽’过纸巾替他擦拭,伸手抱过他让他坐自己‘腿’上。
送送摇着小铃铛,“妈妈,妈妈。”
荣浅‘揉’下他的脑袋,“晚上妈妈带你去吃披萨。”
开车来到商业街,荣浅望向导航,她在网上查询过,附近有家‘棒’约翰。
另一头,厉景呈按响喇叭,目光落向后座的‘女’儿,“爸爸跟你说过多少次,披萨不好多吃。”
“就吃一次,”小米糍坐在儿童座椅内,这会安静很多,竖起一根手指,“我就吃一次。”
她每回都这么说。
厉景呈拿她没法子。
盛书兰替她拧开水壶盖子,让她喝水。
来到‘棒’约翰,厉景呈抱着小米糍走在前面,兜里的电话忽然响起,他看眼后将孩子放到地上,“你们先进去点餐,我接个电话。”
“好。”
两人进入披萨店,服务员递来菜单,盛书兰替小米糍点好披萨,“你先坐着,我上个洗手间立马回来,不许‘乱’跑哦。”
“知道啦。”
这儿,小米糍都是熟客了,连服务员都认识她。
厉景呈走到另一侧去接电话。
荣浅抱着耸耸推开披萨店的‘门’,服务员将她引向前,她注意到旁边的位子上有个小‘女’孩背对着她们。等到入座后,扭头一看,她惊得目瞪口呆。
小米糍喝着店里免费提供的柠檬水,听到玩具的声音,耳朵可尖了,别过身看向荣浅。
“嗨,亲。”
荣浅嘴角微动,一阵温热瞬间冲刷过眼眶,她紧紧咬住‘唇’瓣,这才控制住自己。
小米糍滑下座位,三两步走到荣浅身边,“小弟弟,你在玩什么?”
颂颂摇着手里的玩具,小米糍‘摸’了‘摸’他的脑袋,“嗯,真可爱。”
那一刻,荣浅真有种想痛哭出声的冲动,她慌忙拿过边上的包,刚才经过玩具店,一套里面有好几个呢,荣浅拿出一个递给小米糍。
她家里玩具都能开超市了,但小孩子就是这样,别人的总是最好的。
小米糍毫不客气地接过,“谢谢阿姨。”
最后的两字,刺得她心口又是剧烈泛疼。
小米糍摇着手里的玩具,“小弟弟,我陪你玩呀。”
荣浅近乎贪婪地盯着小米糍看,她的‘女’儿,在她走时还不会说话,现在已经是个小人‘精’了。
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可爱。
荣浅眼眶微红,小米糍就站在她身边,荣浅垂下的手臂犹豫了好几下,这才伸过去。
抱住她的一刻,她难抑‘激’动,荣浅不敢太使劲,只是将小米糍带到身边,“你看,弟弟很喜欢你。”
小米糍歪着脑袋,“我也喜欢弟弟。”
这一点点时间,像是荣浅偷来的,她真想把什么都给她,却发现根本就给不了小米糍什么。
厉景呈打完电话进来,推开‘门’后,目光自餐厅内扫了圈,这才看到‘女’儿。
与此同时,盛书兰也从洗手间出来了。
厉景呈大步向前,显然没有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旁边那个‘女’人身上。
他喊了声,“小米糍,你又‘乱’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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