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青竹,扶青竹坐好,伍烨影交待道:“青竹儿,你如今的样貌,在外人眼中为一少年,日后,均要以此样貌出外行走,不宜让人得知你的另一重身份。Www..Com今夜,我们前往[凌枫山庄],探望你的母亲,得要易容改装一下才行。”
既不想与[凌枫山庄]有所牵扯,更不想让外人得知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另换一张面貌比较稳妥,觉得伍烨影所言甚为有理,青竹点头同意:“好,就依烨影大哥所言。”
自床边站起身,青竹走到床头柜边,拿起自己的行礼袋,解开袋口,从中拿出[凝膜粉],走到盆架前,拿了一只干净的木盆,回身走到桌边,把木盆放在桌上,随即自桌上拿起一只干净的空茶杯,走到盆架前,自盛有清水的木盆中,装了半杯清水,转身走到桌边。
见青竹拿出[凝膜粉],立时便知青竹要制作易容面皮,伍烨影自床边站起身,走到桌边,好奇地观看青竹制作易容面皮。
在木盆中,倒入适量清水,再向木盆中加入定量[凝膜粉],青竹用手指轻轻搅均,静待片刻,只见木盆中乳白色的水,渐渐清澈,木盆底凝结一层簿如蝉翼的乳白色面膜,取出盆底的面膜,放于一边晾干,再倒入一点清水,加入定量[凝膜粉],如法炮制,一盏茶之后,自木盆中取出凝结好的另一张面膜。
待两张面膜晾干,青竹拿着两张面膜,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自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剪刀,放于梳妆台上,将面膜铺于梳妆台上,打开梳妆台上的各色胭脂水粉,拿起粉刷,粘上胭脂,在面膜上刷刷扫了几下,又执起画笔,在面膜上画了几笔,一张脸谱绘制成功,随后,拿起剪刀,依脸谱的轮廓,翦出一张面具来,另一张面膜依法绘制,很快另一张面具制作完成。
站在青竹身后的伍烨影,观看得惊叹连连,见青竹绘画脸谱时,手法纯熟无比,简单几笔便把脸谱的脸形、肤色显现出来,制作成功的易容面具维妙维肖、几可乱真。
伍烨影疑惑地询问:“青竹儿,你的绘画技艺如此纯熟,为何你说不太会画画呢?”
将一张易容面具递给伍烨影,青竹回答道:“我只会画漫画,画时只需神似即可,比如画脸谱,只要勾勒出轮廓,让它神似,无需过多的讲究,我还能办到。但是,若让我画形神俱似的山水鸟兽、人物风景,我就无法办到。”
伍烨影好奇地询问:“青竹儿,你脸上的易容面具,在洗脸时,也不用揭下来,面膜上的色泽却不会褪色,是何原因?”
得意地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讲解道:“我的面具之所以不会褪色,是因为涂在面膜上的各色胭脂水粉,会在一刻钟后,被面膜吸收,成为面膜的一部分。”
黑眸光华流转,定定地注视着青竹,伍烨影夸讲道:“青竹儿的易容面具真是奇特,更是世所无双。”
青竹毫不谦虚地自夸道:“我的易容面具确是无人能比,不但不会掉色,更能长久配戴。”
嘴角含笑,伍烨影打趣道:“青竹儿可真是一点儿也不谦虚呀。”
青竹轻笑着接话:“我这是实事求是。”
揭下脸上的易容面具,换上新制的面具覆到脸上,青竹凝目看向镜中,只见,镜中出现一张年龄在十三岁左右、面色微黄、脸形廋长、左额角长有一道拇指宽细巴的少女脸。
自梳妆台前的座位上,站起身,青竹走到一边,推伍烨影在梳妆台前的座位上坐下,催促道:“烨影大哥,你快把易容面具戴上,看看样貌如何?”
将手中的易容面具覆到脸上,伍烨影细观镜中的面容,只见,一张年纪约二十五岁左右、面呈小麦色、脸形微胖、右脸夹长有一块拇指大小花生形状黑色胎记的青年脸容,出现于镜中。
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不满地抱怨:“青竹儿,你怎么帮我制作的易容面具如此之丑。”
瞄了一眼伍烨影,不敢把故意作弄伍烨影的意图显露,青竹急忙解释:“烨影大哥,易容面具的脸形与本来面貌相差大一点,如此不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
“哦,是吗?”伍烨影语带怀疑,黑眸定定地注视着青竹。
青竹心虚地接话:“烨影大哥,你看我这张易容面具,不也是十分的难看嘛。”
打量了一下青竹脸上的易容面具,果真也不是很好看,伍烨影心中的怀疑稍稍放下一点点。
不愿伍烨影一直关注于易容面具上,青竹叉开话题,提议道:“烨影大哥,我们快动身吧!”
看看窗外的夜色,见夜色已深,伍烨影站起身,同意道:“夜色不早,动身吧!”
走到窗边,青竹抬手关好窗扇,回身走到伍烨影身边,伸手握住伍烨影的手,侧头扬脸,冲伍烨影微微一笑,“烨影大哥,我们走吧!”
反手紧握住青竹的手,黑亮如黑曜石、深邃幽远的黑眸回视青竹,伍烨影嘴角牵起淡淡的笑痕,牵着青竹,走出青竹的客房,随手关上客房门。
伍烨影牵着青竹走出[四海客栈],缓步走在大街上,走到一偏僻无人的巷弄里,将青竹揽抱到怀中,提气轻身一纵,轻轻落于屋顶之上,伏低身形,避走暗处,展身飞掠于楼宇屋顶之上,抄近路,向红枫城的北城门而去。
来到红枫城的北城门,隐身于暗处,伍烨影四处打量了一下环境,见城门口有守城官兵职守,不宜由此飞越城门,转身离开北城门附近,向东飞掠而行,寻到一处杂草从生的荒僻之处,凝神细听四周动静,见无闲人途经逗留于此,揽紧青竹,运起周身真气,充盈于全身各处,脚尖轻点地面,旋身飞跃而上,在空中一个空翻,轻轻落于城墙之上,举目打量城墙外,漫地荒草杂林,不再犹豫,飞身掠向离城墙根较近的一棵大树。
双脚踩踏枝干,右手攀紧树干,左手揽紧青竹,伍烨影环视了一下四周,探明路径,轻身飞越于树与树之间,不一会儿,离开荒林之地,来到北城郊外的大道之上。
放下青竹,拉起青竹的手,上下检查了一番,见并无刮伤,伍烨影放心地轻声念叨:“青竹儿没被树枝刮伤就好,就好。”
看伍烨影如此紧张自己,青竹心下微泛甜意,含笑看向伍烨影,安抚道:“烨影大哥,我哪有那么骄弱,一点小小的刮伤,几天就可以完好,你不需那样在意。”
瞪了一眼青竹,伍烨影训斥道:“胡说!刮伤青竹儿,我可是会万分心疼的,万一留下伤疤,青竹儿想让我如何自责?日后,青竹儿万不能如此不在意自己,纵算自己不在意,也要为我想一想。”
听着伍烨影的训斥,青竹心潮起伏,人生在世,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何其珍贵,伍烨影或许有诸多缺点,但对自己决无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自己虽迫于无奈把一生交托于伍烨影,但假若没有遇到伍烨影,待自己长大成年,是否寻找到情投意合之人,实是难料。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1的感情,固然感天动人,让人心神想往,但其中的心酸苦楚,又有几人能懂、能知。然如醇醇酒香、涓涓溪水般朴实无华的真情,同样感人肺腑,令人回味无穷。
人生无常,要知足常乐,珍惜眼前幸福,惜取眼前之人,倘若你恣意玩弄到手的幸福,老天定会惩罚于你,不但让你失去眼前的幸福,还会剥夺你再次拥有幸福的机会,与其吃后悔药,不如牢牢地守住当下幸福。
扬头含笑看着伍烨影,青竹答应道:“烨影大哥,我会珍爱自己的。”
伍烨影不放心地叮咛:“青竹儿,记住你的话!”
揽抱起青竹,伍烨影轻身飞越,一路往北,踏着月光,向丹枫山的方向掠去。
趴在伍烨影的肩头,看着一路的山林快速向后远去,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欣赏着朦胧的月色,头歪于伍烨影的颈间,青竹低声轻询:“烨影大哥,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伍烨影轻声回应,接着要求道:“不过,我要听那首《Onedaywhenwewereyoung》。”
听伍烨影说英语如此之溜,青竹真心地夸赞:“烨影大哥的奇塞语,说得真好。”随后,轻轻哼唱起英文歌《Onedaywhenwewereyoung》。
静夜之下,银色的月光清淡如水,山林隐隐,山风呼啸阵阵,空中时而随风飘荡传来阵阵轻新、明快、悦耳的歌声,让人解忧、缓乏,漫漫荆棘的山路,变得不再难以攀登,漫长无边的黑夜,变得不再难以渡过。
来到[凌枫山庄]西侧院墙外,放下青竹,牵起青竹的手,伍烨影当先拨开树枝杂草,沿西侧院墙,向[凌枫山庄]的北边走去。
快走到西侧院墙末梢之时,伍烨影站定,回头看向青竹,介绍道:“青竹儿,你母亲的居所是[凌枫山庄]后院的[听风阁],[听风阁]位于后院的西北角。翻过这道院墙,[听风阁]就近在咫尺。你母亲不受全庄人的待见,偏居于山庄一隅,从不踏出[听风阁]。[听风阁]内只住着二人,二姨娘与婢女秋叶。”
环视四周环境,只见,山林浓密,枫树的枝干越过院墙,伸进院内,月光难透林木枝干的遮掩,林下昏暗无光,给人以萧索苍凉之感,青竹感慨道:“[听风阁]竟然位于如此偏僻的角落。”
紧了紧与青竹交握的手,伍烨影安慰道:“青竹儿,据我所知,蓝天锦与你母亲有染后,曾明言无法接纳于她,提出给她一笔钱财,足保她一辈子的花销,但你母亲单恋于蓝天锦,执意不肯离开,甘愿居住于偏僻的[听风阁]。你母亲既然选择此路,她就要有力承担凄风冷雨的酸楚煎熬,受人白眼,受人排挤。
青竹儿,等一下,见到你的母亲,你问问她,是否愿意离开[凌枫山庄]?愿意的话,为她安置一个好地方居住就是,否则,我们纵算替她不值,那也是她的选择,别人无可免强。”
冲伍烨影笑了笑,青竹接话道:“我只是感叹世情冷暖、人心淡漠,感叹母亲的单思独恋,多么的痴傻,世间有为男子何其多,何必单恋一根草。不过,每个人既已选择所走的路,路上经受的风风雨雨,各自就要有力去承受,别人无能为力。”
“青竹儿,我们进去吧!”伍烨影提议道。
“好。”青竹轻应一声。
把青竹揽抱起,伍烨影轻身一纵,跳到墙头上,伏低身形,观察了一下庄内的动静,见庄内并无异响,随即,飞身而下,轻轻落于地面,转身隐于树后,快速掠到[听风阁]院墙下,提气跃上阁院墙,打量了下阁院内的布局,只见,一座二层小楼矗立于院中,周围被一排排枫树环绕,阁院中未有烛火闪亮,想来阁院内的主人已经就寑。
选定落脚点,揽紧青竹,伍烨影展身飘落于一棵粗壮的枫树上。
腾挪于枫树之间,飞身跃上楼宇,微低身形,避于暗处,放开青竹,握住青竹的手,伍烨影低声轻语:“青竹儿,你母亲的卧室应在这座小楼的二层,小楼每层共有三间房间,具体哪一间不知?不过,依我猜测,应是中间的房间。”
青竹低声回应:“那就从中间的房间,探察起吧。”
牵着青竹,慢慢移到中间房间的屋顶,伍烨影揭开一片屋瓦,借着当空的月光,凝目向房内观看,只见,房内摆有一张木床,贴西墙而放,木床上纱帐低垂,想来主人正在安睡;房间中部,放有一张圆桌,桌边摆有四把靠背木椅,桌上放有一只茶壶、四只茶杯;西侧墙边,放置着一张长躺椅;东侧墙边,放有一张盆架,盆架上放有三只木盆,盆架上还搭放有几条毛巾;梳妆台贴东墙而放,梳妆台上摆放有几种胭脂水粉。
收回打量的视线,看向青竹,伍烨影猜测道:“青竹儿,你母亲的寑室,应就是这间。”
青竹提议道:“那我们下去吧!”
“好!”把屋瓦放回原处,伍烨影揽抱住青竹,伏低身形,轻步走到屋檐附近,提气轻跃,飘然落于二楼的走廓之上。
放开青竹,改为手牵,伍烨影抬手轻推开房门,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吖”之声,牵着青竹快速闪身而入,复又把房门关上。
走到床边,掀起床帐,伸手隔空点中床上之人的哑穴、软麻穴,随即撤身,把床帐挂起,侧头看向青竹,伍烨影吩咐道:“青竹儿,你去把你母亲唤醒。”
依言走到床边,青竹抬手轻推床上之人,轻声唤到:“二姨娘,二姨娘。”
床上熟睡之人感到有人推自己,随之听到一把陌生人的轻唤,心下一惊,[听风阁]内只有自己与秋叶,怎么会有陌生人。
顿时僵住身体,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床边,只见床边站着一高一矮二个人,房内太暗,无法看清二人的面貌,吓得张口呼唤,但让她感到恐惧的是,自己的大声呼唤,自己却一点声音也未能听见,焦急地连试了几试,依然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却全身绵软无力。
心下惊恐非常,床上之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床前站着的二人,不知稍后自己的下场如何?
见床上之人已醒来,眼露惊恐地盯着自己与伍烨影,青竹急忙出声按抚:“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此来,是有事与你相商。只要你不出声呼唤,我们就解开你的穴道。”
床上之人心下稍安,但心中疑惑,她甚少与外人接触,怎么突然有二个陌生人来找自己呢?不过,既然他们是有事与自己相商,那就听一听是何事吧,冲青竹与伍烨影点点头,以示同意他们的要求。
伍烨影快速地伸手隔空解开床上之人的穴道,牵着青竹返身走到桌边,在桌边坐下,静等床上之人起来。
床上之人着上外袍,走到桌边,取出打火石,点上烛火,顿时房内明亮起来。
为青竹与伍烨影先倒了二位温茶,随后自斟了一杯,床上之人在桌边坐下,暗暗打量坐在自己对面的二人,只见,那二人为一男一女,男子年纪约在二十五岁上下,身穿玄色锦袍,脸形微胖,肤色呈小麦色,右脸夹长有一花生形状、拇指大小的黑色胎记;女子年龄尚小,大约十三、四岁左右,身着褐色棉质长袍,面色微黄,脸形廋长,左额角长有一道拇指宽细巴。
青竹借着烛火的光亮,细细打量眼前的中年女子,年岁约三十六、七上下,身着浅红色外袍,容貌清丽,肤色白晰,瓜子脸,双眸明澈,但眸光中露出淡淡的忧郁。
收回打量的视线,虽知对面二人不会加害自己,但他们必竟为陌生人,心中微微有点怯意,稳了稳紧张的心,中年女子询问道:“你们找民妇有何事相商?”
未回答中年女子,青竹反问道:“你是不是[凌枫山庄]的二姨娘,名叫李清荷?”
中年女子微微一楞,回答道:“民妇正是。”
青竹再问:“你是不是有一个女儿,名叫蓝青竹,十三年前,她满月之日,被人带走治病?”
惊愕地睁大眼,中年女子,亦即二姨娘李清荷,应声道:“是。民妇的女儿——蓝青竹,自出生之日起便昏睡不醒,十三年前,她满月之日,幸得神机子老前辈前来山庄,带她离家医治。”
自己千瞒万瞒,被李清荷一下子泄了底,自己与师傅的身份暴光了,青竹无奈地偷偷观察了一下伍烨影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心下却无法安定。
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坐在青竹身边的伍烨影,心下震惊不已,没想到青竹儿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隐世高人——神机子的高足,那么,那位华老先生自当就是神机子了。
神机子姓名不详,身世成迷,世人只知他卜卦灵验,敬称他为神机子,他向来飘泊不定,行踪难觅,有缘得见之人了了无几,纵算遇见,只怕相见不识。
伍烨影心下暗自庆幸,当初遇见青竹儿,幸亏自己紧抓不放,不然待赛马大会之后,青竹儿与神机子离开紫华城,自己要到何处寻找青竹儿,虽拥有天下最大的情报网,但至今为止,神机子的居住之地一无所知,神机子的行踪丝毫不知。
难怪起初自己表示要亲近青竹儿时,神机子敢警告自己,若自己对青竹儿心存玩弄、心意不坚,他可以让自己无法找到青竹儿,难怪神机子可以保证青竹儿安全吴虞。
见青竹转头看向自己,伍烨影勾唇浅笑,面色平静如常,回视青竹,端着茶杯,继续慢慢品茗起来。
收回探看伍烨影的视线,转而看向李清荷,青竹自桌边站起身,躬身一礼,请安道:“女儿青竹,在师傅居处治病十三载,今日返家,特来探望母亲。”
呆呆地看着青竹,李清荷惊喜交加、手足无措,喜悦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溢出眼眶,顺着脸夹滑下,嘴唇擅抖,无语凝咽,多年的盼望,终得回报,心中的寄托,近在眼前,她的女儿,她唯一的亲人,正健健康康、亭亭玉立地站在她的面前,含笑看着她。
走进李清荷近前,青竹抬手用衣袖轻轻擦试李清荷脸上的泪水,含笑安慰道:“娘亲,女儿今日返家来看望于你,你应高兴才是呀,怎么哭起来了呢?”
抓住青竹的双臂,李清荷含泪带笑,上下打量着青竹,回应道:“青竹,为娘因为太高兴,而喜极而泣。”
站起身,把青竹按坐在桌边的木椅上,李清荷抬手用衣袖轻拭脸上的泪水,开心地言道:“我的女儿,都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随后想起一件事,李清荷询问道:“青竹,你深夜来探望为娘,想是赶了很远的路吧。你们吃了没有?若没有,为娘给你与你的朋友弄一点东西吃,先垫一垫肚子,明天,为娘在为你们弄丰富一点的。”
拉住准备离开房间的李清荷,青竹站起身,把李清荷按坐在木椅上,阻止道:“娘亲,你别为我们弄吃的了,这黑灯瞎火的吵着别人不好。再者,我们呆会儿就要起程离开。”
紧紧抓住青竹的手,李清荷惊讶道:“如此之晚,你们还要上哪里去,明天离开不行吗?”
青竹实言相告:“娘亲,我之所以深夜来探望于你,就是不想让[凌枫山庄]的人知晓。其实,若不是因为娘亲在[凌枫山庄],我根本不会回来。娘亲,我不打算与蓝天锦相认,不愿呆在[凌枫山庄]这所谓的家。十三年来,我在师傅的居处,过得十分的开心、自在。”
稍顿了一下,青竹询问道:“娘亲,我今夜离开[凌枫山庄]后,就再也不打算踏足[凌枫山庄]。娘亲,你是否愿意离开[凌枫山庄]?愿意的话,你明天收拾行礼,到红枫城内的[四海客栈]找我的朋友——华竹,他住在三楼的第10号客房。
今夜回去后,我会拜托他等你一天,若你去寻他,他会好好安顿你的。我因为有事要办,无法留在红枫城等你,不过,请你放心,华竹是我极要好的朋友。”
既然青竹不愿意呆在[凌枫山庄],自己自然不能牵绊与她,对蓝天锦的单恋早已作古,现如今,青竹是自己世间仅存的亲人,是自己一切的希望,她到哪里,自己就到哪里,沉吟稍许,李清荷决定道:“青竹,我愿意离开[凌枫山庄]。”
青竹告辞道:“娘亲,夜色已深,我们要离开了。不过,娘亲,你千万要记住,明天黄昏前,你一定要到红枫城,不然我的朋友——华竹以为你不打算离开[凌枫山庄],他便不再等你,而离开红枫城了。”
李清荷保证道:“青竹,放心吧。明天,为娘定会在黄昏前,上红枫城找你的朋友。”
走到伍烨影身边,青竹叮咛道:“娘亲,冬夜寒冷,你快上床休息吧。”
伍烨影牵着青竹,冲李清荷点点头,抬脚向房门处走去。
“青竹,等一下!”李清荷唤住青竹,抬手自颈间取下一个吊坠,走到青竹近前,递给青竹,“青竹,为娘身无旁物,唯有贴身佩戴的蓝白石吊坠,有一点意义,送给你,了表为娘的关爱之心。”
楞楞地接过蓝白石吊坠,低头注视着手中的蓝白石吊坠,青竹心下惊悚非常,为何带自己来到异世的蓝白纹路的圆石,会出现在此地?既然是它带自己来到异世,那么,自己是不是还有可能让它带自己返回原本的世界?可是,若自己真的离开这生活十三年的异世,师傅、师姐、师兄、伍烨影、李清荷,他们将会多么伤心?
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对,一定是眼花了,这块蓝白石吊坠只是与那蓝白纹路的圆石相似而已。
自欺欺人地把吊坠举到眼前,细细观看,发现蓝白石吊坠与别的吊坠不同,它并没有在吊坠上打孔,而只是以蓝白丝线编织了一个小网兜把那块蓝白石包裹与其中,用一个蓝色的细绳与网兜相接,形成了一个别居一格的吊坠。
攥紧手中的蓝白石吊坠,无力地放下手,青竹百分百肯定,这块蓝白石吊坠就是带自己来到异世的蓝白纹路的圆石。
现下,她该怎么办,她又能如何,自己是否能呆在异世,全看天意,天意若执意让她返回原本的世界,她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敛去眸中的惊色,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抬头看向李清荷,青竹谢道:“谢谢娘亲!”
李清荷责怪道:“傻孩子,跟为娘谢什么。”
青竹再次告辞:“娘亲,我们该走了。”
李清荷不放心地叮嘱:“山路不好走,下山时,小心一点。”
青竹答应道:“娘亲放心吧,我们会当心的。”
李清荷把青竹送出房外,仍不放心地叮咛:“路上小心点。”
青竹辞别道:“娘亲,我们走了,你回房休息吧,别受冻了。”
把青竹揽抱起,伍烨影提气轻轻一跃,飞身落到屋顶之上,避走暗处,自屋顶飞身飘落于树顶之上,脚尖轻点树枝,辗转腾挪于树与树之间,飞越过阁院墙,飞掠到庄院墙之下,纵身飞过庄院墙,借着朦胧的月光,依原路,穿行于山林之中,向丹枫山下飞掠而去。
看着青竹与她的朋友,眨眼间飞越出庄院,李清荷不由地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的女儿,她的亲人,不但身体康健,安然长大成人,还交到了一个不错的朋友。
看那青年对青竹关怀倍至的样子,应是对青竹有意吧,青竹似乎十分的信任那青年,应该也属意那青年,再过三年,青竹成年后,青竹的归属有了着落,自己不需担心了。
抬头望向当空皎洁的明月,李清荷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身体顿感无比的轻松,明天,她将要走出[凌枫山庄],重新开始崭新的未来。
回身走进房内,关好门,走到床边,掀被上床,慢慢躺下,李清荷合上双眼,脸上含着喜悦的轻笑,慢慢进入香甜的美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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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源自汉乐府民歌《上邪》一诗,此诗表达女主人公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全词为: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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