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蛋羹应该挺好吃的,可是看杜铃兰的状态,显然我估计错了。
应该是非常好吃才是。
她快速地吃完了之后,又星星眼地看着我。
“好吃吗?”我问她,想要确认一下临时突击的甜品。
“嗯。”她估计是以为我是随口一问。
“那就好,那我回去准备下,等下开店。”我说着,开始脱围裙。
她还是星星眼地看着我,见我无动于衷,说:“我还想吃……”
“可是我今天得开店……”我犹豫着,说。
“那等你忙完开店的事儿,做给我吃好不好?”她说,“我先回去了。”
说着,带着婉儿就往外走。
“嗯,”我说,把围裙放在桌子上,“我速去速回。”
那个告诉我如意窑的那个人,我刚刚得知了他的名字,他叫杜离,今年二十有三。
我请他帮忙把阿祡阿茂阿蝉阿皓四个人带过来。
他们四个年纪相仿,而且都还比较聪明,培养了当甜品师傅应该还是很有可能的。
杜铃兰盘下的这个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前厅的桌椅足足能容纳二十个人,后面的厨房,也得有二十个平方,整个大概得有个一百多平。
要是按照现世的标准,就这个地段,房租我都不敢想。
可惜开得急,其他东西都还没准备。
想着得定制些木制的大夹子,以后用的地方还挺多。
我清洗我从王绪拿定制的杯子给阿祡和阿茂看,让他俩清洗杯子;又招呼阿皓擦桌椅。
阿皓看起来有十三四岁,笑起来脸上一边一个小酒窝。
他得到“命令”后,立刻就忙乎开了。
阿蝉看着大家都忙了起来,忙问他应该做什么。
我说,让他和我一起去买些材料。
阿蝉大概十七八岁,和“我”差不多大。
据说阿蝉是蝉鸣最响的时候出生的,结果也是蝉鸣最响的时候失去了双亲。
他的父母是游历四方的医生,悬壶济世。
结果在安北都护府辖区内,被人迫害致死。
杜岘严惩了凶手,收养了成为孤儿、当时只有一岁的阿蝉。
我带着阿蝉去买了些汤勺,又买了些绿豆和豌豆。
我们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半个时辰之后。
阿祡和阿茂已经刷完了杯子,正在门口张望。
我招呼阿皓和阿蝉也进到厨房,开始教他们做蛋羹。
蛋羹很简单,他们几个紧接着就学会了。
我让阿离赶紧做个小牌子,上面就写上“开业第一日,免费试吃60份”。
他点头,飞奔着前去定做,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让他把牌子拿出去,放在门口。
牌子刚放下,就引起了很多人围观。
他们站在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有的说,怎么会有免费的东西呢,这多半是陷阱;有的说会不会有毒之类的,吃进去搞不好会腹泻。
结果都在观望,反而没有一个人进来试吃。
我其实想到了这种情况。
毕竟营销推广这些东西在唐朝没人玩儿过。
会“水土不服”是肯定的。
就这么捱着,到了下午,也只有两位乞儿进来,每人吃了一份。
其他人反而看着那两个乞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真的很想说,你们摇头是几个意思?
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气得我直接拽过来一把凳子,端了一碗蛋羹坐在正当中开始吃。
蛋羹的味道确实不错。
细嫩爽滑,还甜甜的,有点儿像是吃布丁的感觉。
红豆沙点缀在蛋羹表面上,既好看又好吃。
吃着吃着,我倒不怎么关心刺激他们的事儿了。
我想着,怎么能把蛋羹给王绪带过去。
一个多时辰的路,路上现煮,到那儿边估计都得凉了。
更何况煮完了再过去。
热着可能没那么腥了,但是凉了之后,蛋腥味估计就都出来了;主要是,就算没腥味,凉了肯定也没有热的好吃了。
我思索着,最好能做个保温桶。
保温桶里面都是双层的,两层之间,有填充的保温材料。
隔绝了空气,达到恒温的目的。
我显然没有保温材料,也一时找不到东西代替。
要不用被子盖着带过去?
可惜没有盖子,怎么带过去啊。
胡思乱想之际,一个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麻烦给我一杯蛋羹。”来的人是裴虚几,他冲我眨眨眼,“不甜我可不给钱哈!”
“自然是甜的。”我说,忍住笑。
他也轻笑,拿起勺子开始吃蛋羹。
他吃得十分优雅,又不是很慢。
许是他太能装了。
他进来之后,好几个人也跟着进来了。
原来中国人骨子里的从众心理,打唐朝就有了啊!
裴虚几带动了他们,结果一阵儿就抢光了。
他们都一脸惊讶,问刚刚吃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说:“明个儿就知道是啥了。”
他们继续软磨硬泡,看我确实不松口,这才悻悻离开。
裴虚几哈哈大笑,说,帮我撑完人场了。
说完他就跑了。
我走进厨房,给王绪做了三个,又给家仆们一人做了一份。
我把三个蛋羹放进食盒里,差阿祡过去帮忙送过去。
阿祡刚走,我就后悔了。
忘了让他用被子包起来,现在还是二月份,天儿还是很冷的。
不然等到了地方,腥得都吃不下了。
阿茂听闻,抱起围裙就往外跑。
我赶忙拦住他。
给他科普了下被子可以保温,用被子包起来是害怕会凉之类的。
阿茂看起来听得似是而非,我也不再多解释;吩咐阿皓和阿蝉把做好的蛋羹带回家,当然,杯子肯定得带回来。
其实整粒儿的红豆直接和蛋羹整在一起也行,还有嚼劲,这样看起来,就只是个豆沙酱了。
正神游呢,王绪突然来了。
他穿了圆领衫,衣服是淡淡的桃花香;估计是着急忙慌往这儿边赶过来的,头发已经被刮没了形,
“端辞?”我说,有点儿惊讶,说,“点心送去府上了。”
“啊?你带过去了?”他一脸蒙圈地看着我,“那我能从这边儿吃吗?”
“当然,您也可以在这边儿吃。”我说,拉开一个桌位旁边摆放的椅子,说,“郎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