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的清晨,天气不晴不阴。
楮宁出门转了一圈,赵宗实一大早便出门回府请安,高滔滔也不见人影,想必也赶着回府去了。
楮宁推门进了贺鸢的房间,贺鸢睡得正香,吧唧着小嘴。
楮宁坏笑,把一双冰凉的双手塞进贺鸢的被窝里。
“啊!”贺鸢猛然惊醒,睡眼惺忪地望了一圈,才看到床边正坏笑的楮宁。
贺鸢倒回床上,被楮宁一把拖起。
“楮宁姐,你干嘛呀,人家没睡醒呢。”
“呀呀呀,别睡了,等下大执事们和各铺掌柜要来拜年了。”
贺鸢瘫软着身体继续往床上倒。
楮宁拖着贺鸢的一只胳膊,“你斐珞姐有危险,等你救呢。”
贺鸢打起精神,“斐珞姐怎么啦?”
“你就别管怎么了,等下执事和掌柜们来拜年,你寻机会说,近日要去大理处理茶园的事。”
贺鸢疑惑,“这样就能救斐珞姐?”
楮宁坚定地点点头。
楮宁这边也穿戴整齐,进宫面圣。
垂拱殿中,赵宗实和赵宗晟两兄弟也在。
“公主来得正好,真谛教在宋夏边境纵火烧了整整一个渝羊村,草菅人命,实在可恶!朕已下旨,即日便让贤王和昌王一同前往调查此事。此前真谛教之事,辽国也甚为,不知公主可有意同去?”
楮宁低下头思忖,看来玺冽派出的人有作为了。此时倒是正好,省得另寻借口去西夏了。只是,赵宗晟也去?这倒让自己的计划有些难度了,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皇上,楮宁前来是想同您讲,近日,我需回辽国,真谛教一事,我就命云姬郡主和玺冽将军随二位王爷前往西夏调查。”楮宁恭敬地说着。
“哦?云姬郡主在宋国?”
楮宁颇有歉意地笑笑,“皇上所见到的我的侍女,就是云姬郡主,只是我们来宋国颇为匆忙,使节名单上没有云姬郡主之名,她也就懒得去声明自己的虚名。”
“云姬郡主。”皇上重复了这个名字,近日来关于回鹘宝藏的传言,他自然也听说了。没想到这郡主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若放在旁人身上,这可是欺君之罪,只是这罪却治不得辽国的公主和郡主,皇上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也好,公主自己安排便是。”
赵宗晟心中生疑,这云姬郡主的身份,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就这么公然昭告了?
赵宗实对楮宁突然昭告斐珞的身份,也是疑惑。
三人各怀心思地离开了垂拱殿。
楮宁前脚迈出宫门,后脚就被掳上了赵宗实的马车。
“吓死人了,差点同你动起手来!”楮宁惊魂未定。
赵宗实脸上淡淡的,有种得逞的笑意,“在下好心捎公主一程。”
楮宁黑着脸,“半路绑架的劫匪,大概也都是这么说。”
“云姬郡主打算去哪里?”赵宗实直入主题,问出心中疑惑。
楮宁迟疑了一下,理直气壮道,“去西夏啊,跟你一起,到时候你可好生照顾我的斐珞姐姐,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赵宗实丝毫没有受了威胁的样子,“看来,公主是打算孤军奋战了,那就祝公主好运。”
楮宁心里打鼓,该不会赵宗实已然知道了全盘计划。宋国也是回鹘宝藏的争抢势力之一,事关斐珞的安危,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贺庄的各铺掌柜茶楼酒肆随**谈,留心人听了去便知这贺庄庄主将亲自去大理,再留心一问,何人同行,便知平时庄主身旁那白衣女子和家师稽佘同行。
朝中大小官员之间私底下互相透露,千珏公主即将回辽国,云姬郡主将去往西夏。朝官的眷属途经坊肆争相炫耀这第一手的秘闻。
不久,江湖上便有两种传闻——云姬郡主即将前往大理,云姬郡主即将前往西夏。
比起大理,有心人很容易联想到,回鹘是被西夏灭国,云姬郡主去西夏追寻回鹘遗迹寻找宝藏似乎更为可信,也更有诱惑力,因为一路追过去,或许能幸运地成为发现宝藏的第一人。
两日后,正月初三,西夏使节的仪驾离开汴梁归国而去。
这一天也是贺鸢的生日,因为还是在年节里,又逢老庄主的丧年,小庄主的生日并未隆重大办,只稽佘、楮宁、斐珞、赵宗实、玺冽几个凑了一桌晚饭。
开饭前,自然是要先送祝福送礼物的。
贺鸢期待地搓着小手,一件一件地拆礼物,“蔽膝,嗯,是斐珞姐绣了一个多月的,好喜欢!”说着就往身前比量,大小也正合适。
“青丝剑,定是师父送的,对不对?”
稽佘欣慰地点点头。
“一张画像?画的是楮宁姐、斐珞姐和我,好生动逼真,是宗实哥哥的吗?”
赵宗实抬头看了看,摇了摇头,顺便把目光投向旁边的玺冽。
贺鸢大叫,“哇!不会吧!玺冽哥哥你会画画啊!我以为你只会打架!”
玺冽哭笑不得,只能淡淡回一声,“嗯。”
楮宁也惊讶道,“玺冽啊!你如此才气,我怎么不知啊!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介不通文采的武将呢。”楮宁心中有点不是滋味,玺冽自幼与自己长大,自己怎么一直不知道玺冽会画画,他还真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