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少不了你的钱,我预付,”罗娟立马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这个够不够?”
弄得葛凯倪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倒是不用这么多。”
掏出来的钱,她哪里舍得让人家再装回去:“要不,我在包上给你绣个民族舞之类的图,纯手工绣,和这包很配的,你看怎么样?”
她现在已经可以自如控制灵力,同时控制四根针没问题,做起绣活来自然比以前快多了。
“纯手工啊,”罗娟又掏出一把零钱,“加上这些够不够?”
零钱是随手塞进兜里的,乱七八糟揉在一起,没有数过,也不知道有多少。
葛凯倪从罗娟手上抽走百元大钞:“对别人不够,对你这一张就够了。”
玩笑:“东西你都还没见着呢,就敢给我这么多钱,改明儿我把你卖了,你帮我数钱哈。”
她这届新生学费涨到了一年六百,只一个没用的碎布拼起来的书包,就能赚一年六分之一的学费,葛凯倪觉得已经很贵了。
考虑要不要把书包里面好好装饰一番,比如多弄几个内袋什么的,可以把文具呀,小饰品什么的分开装,罗娟平时的小玩意可不少。
碎布拼的书包已经够花哨了,又绣了图,要是表面再多做装饰,就俗了。
李琼皱眉:“罗娟,你怎么能这么随便相信人,就不怕她拿了钱不办事,连钱也昧掉。”
“她要敢昧我的钱,看我不砸了她的店。”罗娟瞪着葛凯倪,话是对李琼说的。
罗娟平时和葛凯倪开玩笑习惯了,都没把对方的话当回事。
“她还有店?”李琼嫌恶地睨了一眼葛凯倪,劝罗娟,“这种人以后你少挨,边上学边赚钱的人,最喜欢斤斤计较,保不准什么时候你就被算计了。”
“她现在就被我算计了,”葛凯倪嬉笑着甩甩到手的百元大钞,“而且还是她主动送上门给我算计,可不是我强迫的。”
围着李琼转圈:“人活着,就是为了斤斤计较,要不哪天一口气没算好,可就麻烦了。”
在李琼对面站定,漠然盯着李琼蜡黄的脸染上不自然的红晕,上气不接下气地急喘。
“葛凯倪,你干什么!”罗娟埋怨,从李琼口袋掏出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李琼嘴里。
“没干什么,只是觉得她该吃药了。”葛凯倪撇嘴,扬长而去。
她因和罗娟熟悉,才会关注到罗娟有李琼这么个闺蜜,今天还是第一次和李琼正面接触,竟然就被戴了个昧人钱财的帽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说我计较,我就计较一回。
倒也不怕把李琼气出麻烦来,她绕着李琼转圈,是为了测试李琼能承受多大的气性。
李琼天生气短,急喘反倒有利于吸进大量氧气,只是急喘后的疲累不堪,在所难免。
有葛凯倪这个灵气场在,李琼想出事都难。
出了教学楼,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葛凯倪抬头,天上乌云翻滚,好似无数只凶兽奔腾,黑压压地朝大地施加着压力。
“要下雪了。”葛凯倪喃喃,准备把书包送回宿舍,而去菜市场来个大采购。
听说南方下的雪都是些雪粒子,即便是雪花,挨到地上就化了,根本堆不起积雪。
自从有了冠鹰,蒲劲松那五个家伙更加有理由去她那里蹭饭,加上她自己的食量,恣意包里现在是干干净净,没有一样能吃的。
清晨的菜最新鲜,可是也最贵,这个时候的菜,蔫不拉几的没精神,不好看,更不新鲜,但价钱比清晨要便宜,葛凯倪通常都选这个时候去买。
菜蔫了没关系,只要没坏就行,蔫了还好呢,和清晨同样重量的菜,实际数量要多些。用心好好烹调,味道不比新鲜菜差。
林博弈追上来:“林主任让你去系里一趟。”
“哦,知道了。”葛凯倪调转方向。
林博弈随着她一起转换方向,和她并排走。
“你干嘛?”葛凯倪问林博弈。
这个时候林博弈不是应该回去换运动服,而后自我训练,准备接受每天晚上的检验吗?
“去系里领表。”林博弈用双手把葛凯倪的头扳正,朝向系办公楼。
解释:“我也是才知道,放假回家的车票,是学校统一给买,我领了表让大家填写起始地址和回家时间,再对照列车时刻表,核定票价,收钱,统一交到系里。”
“还有这种好事?”葛凯倪兴奋,“也就是说,不用我们自己去火车站排队买票?”
两人都是因上大学才第一次有机会坐火车,一路说着火车站排队买票,还有在火车上的见闻,以及下了火车出站时的糗事。
系办公楼在教学楼后面,要下很长一段台阶,台阶两边的花池种着四季青。
“怎么了?”林博弈看葛凯倪不时驻足往花池看,疑惑。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葛凯倪沿着两边花池来回看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林博弈跟着她走:“没什么呀,这么冷的天,野猫野狗都知道找地方暖和,蛇也冬眠了。”
葛凯倪又沿着花池走了一遍,依然没有什么发现,这才去了系办公楼,她去了系主任办公室,林博弈去找辅导员。
看见办公桌上以盒论的旧毛笔,葛凯倪傻眼:“林教授,您这是攒了多少年呀?”
小楷、中楷、大楷;狼毫、羊毫、紫毫;软毫、硬毫、兼毫;圆毫、尖毫;长峰、中锋、短峰……各种规格的笔头都有,粗看一眼,有近百枝之多,笔管一律用的是斑竹。
按毛笔的规格大小,分装在不同的盒子里,盒子也是以斑竹为主材编制而成,内壁裱了大红色的绒布,工艺精细,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林逸沁摇头感慨:“每枝笔都是精挑细选,倾注了感情的,都不舍得扔,可惜呀,动荡那几年毁掉了不少,要不,还要多得多。”
葛凯倪的心肝直颤,这可是人家收藏的宝贝,她下不了手呀。
深呼吸,低头,承认错误:“林教授,对不起,其实是我自己要用旧毛笔,可是因为有些不好解释的原因,我不敢跟您说实话,借用了顾教练的名头。”
她低着头也比林逸沁站直了高,随便给个余光都能看清林逸沁的神情,可她真没勇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