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尽头,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呢?
崩坏,兴衰,分割开来的混乱年代,一块块紧接的默片因为腐败而败露兵荒马乱,那是曾经年少轻狂时的兵荒马乱,悉数变成了黑白。
我看到你在街角的路口等我,没有过问忽然降临的大雨倾盆,就只是握住我的手,然后十指相扣。
交错之后就不要转身,发烫的周身因你而不减余温。
然后我们仰望夜空,黑暗如同电磁静默后漫延的空洞无声,却摇撼着我们被困在真空中的心脏跳动。
希望能够看到,灵魂的尽头,有烟花劈头绽开,只开不败,被安慰覆盖。
…………
时光往前倒流一些。
——“那么,我问你,你哥哥还留在这个镇子上吗?”
“是。”
“还、还是医生吗?”
“怎么了?”“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斯派克,斯派克?蒙哥马利。”
“小小。”
……
“回过神来!”
“啊!”
“冷静点,我们还不确定顾小小已经……”
“你闭嘴!”
“你们、你们怎么了?”局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是在说那个刚才跑出去的女孩儿吗?”本来就觉得这两位来自镇外的男人不是一般人,此刻那迫人的杀气更是浪浪荡荡,扑翼过场。
“她去找医生去了。”
“啊?!”
“惊讶什么,理所应当会这样吧!”
“可我们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啊!”
“也许吧,但是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
“没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
“外面,一个、两个……看来不少。”
“可恶!”沙利叶啐了一口,“当务之急该是救顾小小!”
“死神大人,这点小场面不用费事儿吧!”
“你以为死神天使就是万能的啊!那说的只是我们老爸好吧!”沙利叶抚了抚额头,“别跟顾小小一样傻,除去那一套一套规定不说,我们每个天使拥有的能力是有限的。”
“我只不过说说,怎么这么轻易就被点着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为什么?”
“‘它’已经去救了。”
“‘它’是谁?”沙利叶手里握着那把银色的镰刀,张望着用有些急促的眼神扫视他们所在房屋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没好气地白了男人一眼,“你别告诉我你说的是那只小巧的猫科动物。”
爱德华兀自弯起嘴角,学着男人刚才的语气是完美的拷贝,“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什么?”
爱德华没有回答,直接以无视带过,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爱枪,然后转身走到窗口边、以一种专业姿势向外打量情况。
其实,关于小猫“铃铛“的秘密,两个男人都不是掌控清楚的那一方,爱德华作为一个确实活着的人类,能够察觉到这般地步已经让人心悦诚服、膜拜至五体投地、喟叹不已,而明明是独一无二的月之天使——死神沙利叶,没能察觉这点马脚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于情感失落上的影响,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佯装成小猫的那个男人实在太强大。
情感的炙热太恐怖,让人为了辩解伪善而继续伪善,让人甘愿可耻地玩弄失意虽然已经失去新意,明了一醉不一定真的能够方休,知道丢失自己的罪魁祸首却仍然装傻逗留,每每那一线不争气的眼泪极其幼稚却被演绎成伟大的伤春悲秋。
后来,日复一日,你抛弃了品行的原始,你拖欠了过往的大志,眼看着被不知尺度的现实转载这些风花雪月的心事,即使是无从安置的单相思,也不忍心将其看成一张废纸。
至此,你依旧爱着,疯狂地单相思。
而男人、女人、人类灵……甚至天使、堕落天使,都会这般单相思。
“外面潜伏着的这些家伙都是死人。”沙利叶这句话不是对着爱德华说的,他望向抱着珍妮弗的弗朗西斯,口吻凌厉如同俯瞰万里江山的君主,“你们在那里呆好了不要动,我现在要去你哥哥那儿找顾小小,他会在这里保护你们。”抬手指了指自顾自忙活着的冷面男人。
“我似乎没有必要听从你下的命令和安排。”爱德华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顺道迅速地完成了手上枪支的弹药填充。
“这种时候你还跟我扯什么废话啊!小小随时都有可能……”
“我说你啊,就这样还说是……”
男人话才说了一半儿,忽然间眸光紧缩口下刹住了车,端起枪支透过窗口朝着外面的某个方向就是一枪,就连惨叫都没有,恶灵的灰飞烟灭像极了行尸走肉的格调,没有神经,没有知觉,不带有一丝感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抹杀了前世今生,往后的世世代代再也没有可能存在,有种被整个世界都冷落的凄凉。
爱德华一个人挑大梁,渐渐靠近而来的人类灵被他暂时压制住,瞅准缝隙,沙利叶向着小镇的方向跑了出去,而弗朗西斯和珍妮弗,因为得知了哥哥斯派克的用意也跟了过去。
时间流转回到现在。
“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死心!”
“什么意思?”顾小小望向变了脸色的爱德华,一时之间搞不懂这两人气场的异变,而拽着自己的沙利叶所用的力道是那么凝重,如此即使不清不楚也能预想得到情况发生了转变,还是朝着危险的方向。
“之前你自己跑到镇子上的时候,我们这里被一群人类灵包围了,而那些人其实都是被斯派克杀的。”
“你怎么都不解决干净啊?”沙利叶吼了一句。
“我杀到一半的时候,他们突然退下离开了,然后斯派克就来了。”
“这么说是因为害怕斯派克……”
“斯派克明明都死了,为什么他们还要来袭击我们?”顾小小额角滑下一滴汗。
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因为他们无聊。”
“啊?”这是什么搞笑的回答?
小小瞪着他们两个,总觉得两个男人刚才的没头没脑绝不是单纯的搞笑,忽然听到下楼梯的脚步声,思绪转移阵地。
望过去,是珍妮弗,而她就只是一个人。
女人没有表情,却比任何表情都让人害怕,不是害怕这个女人,而是因为有一种无所谓生、无所谓死的看破。
“珍、珍妮……”
还未完整的不安因为在眼前放纵的画面而失去重心,却狠狠地砸在心涧。
只见珍妮弗忽然走向了门口站定,然后“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顾小小愣愣地向下望去,女人的腹部被一把匕首刺入,血液浸透了破碎发黄的衣布。然后木木地抬起头,门框外一个歪着脑袋的男人张开嘴微笑,里面不成完整排布的牙齿阴森恐怖。
就在那一刻,电流穿透了神经,瞬间断裂似闪电留在天幕间一刹那的撕扯,顾小小从男人手中抢走了那一把巨大的银色镰刀,朝着那个人类灵直直地砍了过去。
灵魂的尽头,我脱去了外衣,镜子里,潜伏着一个红唇烈焰的妖兽,下一刻,我痛不欲生,我发疯般嘶吼,我放声大哭,我看到花树从黑到红,我迷失于盛大的沉痛之中……(未完待续。)